12 點火
尖細的女聲響徹山谷。
方浩秒速轉身,以百米跨欄的沖刺速度在林間跑跳騰挪,直線沖向闫妍。他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冷意從心髒傳遞到四肢百骸,這種恐懼感上一次出現,是三年前。
不知道失控尖叫了多久,闫妍驚慌失措的坐倒在地,她的大腦冷靜理智的做出了應當靜止不動的決定,可她的身體不可控的抖如篩糠。瑩白纖細的腳踝位置,青綠色有着豔麗花紋的蛇率先松口。
砰!
幾乎是同時,一只大腳将蛇踢飛,踢的位置很刁鑽,蛇飛出去磕到不遠的石頭上,軟綿綿的掉下來,看樣子竟像是被踢死了。
“別動!”
方浩的聲音陰沉,皺着眉滿臉愠怒。他不敢擡頭看闫妍,垂首盯着那節瑩白精致的腳踝,白淨的肌膚上有清晰的咬痕,鮮紅的血滲出,特別刺目。
“坐好!”
闫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浩,或者說,方浩從來沒有對她露出真正的兇悍的一面。刀山火海淬煉出的殺氣,沒來由的讓人心驚膽顫。闫妍愣愣的坐着,奇怪的是,她也不抖了,似乎從方浩到了開始她就平靜下來可以重新控制自己的身體。
方浩默不作聲的快速進行着傷口處置。他一把抽出自己的鞋帶,将傷口上方的褲腿卷起來,在靠近心髒的位置用鞋帶紮緊小腿,阻止血液回流。
從褲兜裏掏出一瓶未開封的純淨水,左手按住闫妍的小腿,右手單手擰開水瓶,快速仔細的将傷口沖幹淨。
洗完他左手捏住腳踝骨湊到跟前仔細看着傷口,右手不知道從哪個兜裏掏出一把軍刀。用打火機高溫給軍刀尖消毒,方浩沉聲說道,“疼也忍一忍。”
他雖然在說話,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左手固定住闫妍的腳踝,右手用刀尖将兩個小小的傷口十字劃開,沒有毒牙。他把軍刀放下,右手捏住傷口熟練的擠着血,同時用剩餘的半瓶水繼續清洗傷口。
确認沒有毒牙、也沒有異常情況,方浩長出了口氣,這才擡頭看了一眼。女孩緊緊抿着唇,嘴唇蒼白,鳳眼垂眸,沒有看他,緘默而倔強。
方浩昨夜幾乎沒怎麽睡,這會兒眼睛裏布滿紅血絲,因為恐懼和擔心,整個人都是繃緊的狀态,讓人不敢直視。闫妍有些郁悶,她也不想發生意外啊,她還委屈呢。
方浩收起軍刀,起身大步走到那條蛇那裏,确認那蛇已經死了,就将蛇卷起來塞進工裝褲底下褲腿處的褲兜裏。也不說話,走回闫妍身邊,彎腰,就将闫妍攔腰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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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寐以求的公主抱!
闫妍陡然失重,急忙伸手環住方浩的脖子,兩個人上半身緊密相貼。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堅實的身體,鼻尖萦繞的全都是男人陽剛的味道,滿滿的雄性荷爾蒙。
馨香入懷,方浩極力的克制心神,抿着唇一言不發,抱着闫妍以最快的速度走直線奔向越野車。
敏豔聽見尖叫聲,這會兒也趕到了山下,小姑娘滿臉擔憂,慌張無措。方浩腳步未停,闫妍在他懷裏努力朝小姑娘笑笑,“沒事,你快點回去,小心點離草叢遠一點。”
小姑娘知道幫不上忙,懂事的點頭,朝兩人揮手。
頭頂有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來,“誰會進山穿成你這樣,現在正是草木茂盛的季節,蛇蟲鼠蟻到處都是,你露着腳踝不是招咬嗎!”方浩後怕的說道。
闫妍鼻尖發酸,前所未有的委屈感席卷而來。她心裏像是充滿氣的氣球,在此時突然炸裂。
“方浩!”
“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
“你是不是只是來山裏閑極無聊才接受我?!”
“你說我為什麽穿成這樣?”
“因為我傻啊!我想和男朋友難得一次出來哪怕是去山裏,也想漂漂亮亮,把自己最好的樣子展現出來。”
“我全心全意,滿腦子都是我們兩個人的未來。”
“你想過嗎?!你是不是只打算玩玩就拍屁股走了?!”
二十二年,闫妍第一次有喜歡的人,她像情窦初開的少女一樣,總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展現最好的一面。來支教她本來就帶的衣服不多,顯然也沒法出去置辦新的,她只好用有限的資源搭配出最優的效果。
她今天穿了簡單的T恤搭配寬松的休閑版牛仔褲,略寬松有些哈倫的款式,完全顯不出她纖細筆直的腿型。當時帶衣服就想着作為老師要保守一些,她今天便心機的卷起褲腳,露出半截腳踝。
闫妍沒錯,只是她根本不懂不鏽鋼直男完全看不懂這些小心思。
方浩雙臂圈着女孩,胸口感受到女孩說話時的震動,他腳步不敢停,也無從辯駁。畢竟,兩個人之間确實是人家小丫頭一直在主動,可聽到最後,他憋不住了,低吼一聲。
“放屁!”
剛好走到了越野車跟前,方浩拉開車門将懷裏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副駕駛位,低頭将捆紮的鞋帶松開,這才擡頭。
女孩怔怔的望着他,鳳眼睜得大大的,眼眶泛紅,眼淚在裏面打轉,鼻子也紅紅的,緊緊抿着唇。
四目相對後,闫妍委屈的拖着哭腔說道,“你兇我!”
被心愛的姑娘哭訴,把心愛的姑娘吼的快哭了。這是方浩二十七年從未有過的體驗,這感覺特別難受,他很想和心愛的姑娘敞開心扉好好談談,可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去醫院處理傷口。
方浩抓起闫妍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彎腰鑽進車廂,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我喜歡你,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喜歡的女孩相處,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證明,如果可以,我願意剖開心扉讓你看看。”
闫妍瞪大的眼珠子裏,淚花滴溜溜轉着,應景的流了下來。她其實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只不過是委屈的發洩着不滿,這樣的話語太過傷人。卻不想,換來他坦陳心意。愈發想哭了,感動的。
方浩伸出另一只手,溫柔的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他的手溫熱,粗糙,大拇指上的繭子觸感清晰,闫妍覺得被觸碰的臉頰像是過電般激起一陣戰栗。
“不哭了,我們先去醫院,乖~”
闫妍毫無準備的被這寵溺的低音炮、糙漢柔情給撩到了,她乖巧的點頭,哼唧着嗯了一聲。
靠!女孩梨花帶雨惹人忍不住想憐愛。
方浩心裏默念着行動守則克制着內心的躁動,快速的替她系上安全帶,低頭重新将鞋帶捆紮在小腿的位置,又取了一瓶水遞給她,這才回到駕駛座。
越野車飛速的在山路上疾馳,和來時慢悠悠的狀态迥異,現在完全是飙車的狀态。在這不遜于秋名山五連彎道的盤山路上,越野車轉彎直接是漂移過去的,驚得闫妍下意識伸手握住車窗頂部的把手。
這是闫妍入山後第一次回到縣城。
越野車一路直撲醫院,縣城的醫院新大樓在一片低矮的自建樓中間,特別醒目。
車直接開到急診部門口,方浩下車繞到副駕駛位,将闫妍攔腰抱起。急診部門口不少人,闫妍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喏喏的說道,“我自己走吧。”
方浩直接無視這句話,目光掃了一圈,圍觀看熱鬧的人全都不敢看了。待兩個人進了急診部,才敢往裏張望,交頭接耳的議論着,剛剛進去那男人到底是黑|社會老大還是毒|枭。
方浩抱着闫妍跟護士說了一下情況,護士将他們引到外科診室,裏面上一個病人剛好出來。
醫生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身白大褂帶着個口罩,坐在桌子後面。方浩抱着闫妍一進去,醫生看了一眼傷口,指着診室角落裏的床,“把病人放在那裏。”
方浩依言将闫妍小心的放到床上,扶着闫妍坐着,對醫生說道,“做了緊急處置,只用清水沖了傷口,沒發現毒牙。”
這邊是山區,常有被人咬傷的事情發生,急診醫生見的多了經驗豐富。醫生看了看捆紮的手法和創口情況,再看看方浩筆直的站姿和健碩的身板,下意識的問道,“當過兵?”
“嗯。”方浩應聲,眉頭皺起,這醫生不仔細檢查,問東問西的。
醫生看了傷口心裏已經大致有判斷,一邊吩咐護士替闫妍用藥水重新沖洗傷口,一邊問方浩,“知道是什麽蛇咬的嗎?”
“玉斑錦。”方浩韞聲回道,說着伸手從褲袋裏撈出一條青黃相間顏色豔麗的蛇。
醫生原本準備轉身的,順着方浩的動作低頭一看,瞬間吓的往旁邊跳了兩跳。
“死的。”方浩聲音更冷了,他現在對這個醫生特別不信任。其實他太難為醫生了,任誰突然看見一條花花綠綠的冷血動物,都會驚慌失措。醫生算好的,他身後的小護士直接吓哭了。
醫生定睛一看,确實是玉斑錦,扶着胸口高聲說道,“你好歹說一聲再往出拿啊!下出心髒病怎麽辦。”他雖然這樣說着,還是湊過來仔細辨認了蛇。
醫生示意方浩将蛇丢進門口的垃圾桶,坐回書桌前已經恢複了淡定,一邊開單子一邊說道,“你既然知道是玉斑錦蛇,就應該知道這種蛇基本無毒。沖洗完去打一針破傷風,處理一下傷口就行了。”
方浩眉峰凸起,往前一步站在書桌旁,他本來就人高馬大,鐵塔一樣的體型,瞬間迫的醫生無意識的往後靠了靠,支吾着說道,“你……你……你做什麽?”
“這種蛇不是無毒,只是毒素輕微,如果遇到特殊體質還是很危險。”方浩語氣低沉,大手按着桌子上的處方,“保險起見還是打血清疫苗和破傷風,再開點外敷內服的藥。”
醫生很想反駁,被這種蛇咬傷當地人都直接用水沖沖就得了,但他不敢說出來,再者方浩說的沒錯,凡事就怕萬一。他吞了下口水,點頭,“那好吧,我給你開單子。這幾天飲食清淡,傷口不要碰水。”
方浩拿了處方趕緊去繳費,他腳步沉又步履匆匆,闫妍在診室都能聽見走廊裏他的聲音,特別踏實特別心安。再想想先前她把他逼急了,他那些直白而感人的話。闫妍覺得今天被蛇咬都值了。
“你男朋友看着兇,對你真好。”小護士在一旁略帶羨慕的說道。
闫妍點頭,笑了,笑的眉眼彎彎,“他是,特別好。”她沒來由的想起上初中的時候,她上學路上經過一處施工的工地,沒有任何警示标志,她被路邊堆放的水泥板外露的鋼筋刮到,小腿上手指長的口子。
工地沒有人,路上行人匆匆,她就那麽流着血到學校,門衛室的大爺扶着她去了醫務室,簡單包紮了一下,校醫建議去醫院縫合,還給裴主任打了電話。那天裴主任恰好去教育局開研讨會,接到電話只讓校醫處理好傷口,跟她連句話都沒說。
那個傷口最終留了一道特別醜的疤,經年累月,也沒有褪去。
好在,她終于找到了一個心疼她的人。
闫妍很知足。
等從醫院回到學校,天色已經黯了。
方浩抱着闫妍回到宿舍,又給她燒了水,倒在杯子裏放到她床邊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擔心她餓,回來的路上方浩去超市一頓掃購,買了一堆七零八碎的吃食,全部放到床邊,“我去做飯,你餓得話就先吃點墊墊。”
方浩去繳費時,闫妍跟醫生聊了一下,已經知道這傷口不嚴重,雖然她很享受被照顧的感覺,但方浩這架勢有點誇張。她苦笑着看着床邊的兩個大袋子,“我不餓。”
闫妍扯着方浩的T恤下擺,可憐巴巴的擡頭說道,“我不要一個人,我要去廚房。”語氣說不出的嬌柔。
被喜歡的姑娘撒嬌,簡直比軍令還讓人無法抗拒。
方浩心軟的一塌糊塗,抱着闫妍,手指還提溜着買來的菜,一路公主抱到廚房。找了椅子把闫妍安頓好,将水和水果放到她手邊,他才去料理臺準備兩個人的晚飯。
闫妍以前也曾想象過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兩個人相處的樣子。想象中,兩個人會像普通情侶那樣,在晴好的日子裏閑逛,去吃路邊小店,去一起看電影,偶爾在特殊的日子吃個燭光晚餐。
真到這一天,她才知道,只要遇到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做什麽都是歡喜的。
有情飲水飽,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方浩!”
“嗯?”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長得特別帥!”
“呵!”
“你那什麽口氣?!”
水池邊上正在洗菜的男人擡頭,看着靠牆坐着的女孩,無奈的笑笑,“除了你,誰敢跟我說這樣的話?!”
闫妍嘿嘿的笑,一副自己撿到寶貝的得意表情。
白灼菜心、蒸鲈魚、娃娃菜炒豆腐、杏鮑菇炒火腿,紫菜蝦皮湯。
清淡又有營養。
闫妍皺着眉頭看着碗裏不停出現的菜,幾乎是她剛清空碗裏的菜方浩就會夾新的給她。她忍不住嘟嘴,“我是腳上有傷,又不是手傷了,自己會夾。而且晚飯吃這麽多,會胖的!”
方浩手裏的筷子一頓,他上下打量了身旁的女孩的一眼,又給她填了一碗湯,“你不胖。”
“是啊,我很辛苦的控制飲食、堅持鍛煉,才保持住現在的體重。”闫妍其實是有點貪嘴的,喜歡甜食,為了不胖,她常年堅持鍛煉。
方浩還是堅持的把湯碗推過去,悶聲道,“有點肉才健康。”今天抱她的時候,能清楚的摸到骨頭,這麽瘦,他都有點不敢使勁兒,尤其是她的腰,感覺跟他的手掌長度一般寬。
有旖旎的氣息在二人之間環繞,兩個人突然都沉默了。白天肌膚緊貼的觸感歷歷在目,忍不住讓人浮想聯翩。
晚飯後,方浩抱着闫妍回了二樓宿舍。剛剛吃飯時起了心思,這會兒再抱難免心猿意馬。方浩不敢多待,放下闫妍起身就準備離開,“我去洗澡,有事你打我電話。”
闫妍一把揪住他的T恤下擺,“我也要去洗澡。我問過醫生了,只要傷口不沾水就行,他給我開了防水帖。我要去洗澡!”
“不行!”方浩回身,鄭重嚴肅的說道,“再幹淨也要分時候,至少傷口結痂前不行,如果感染了怎麽辦。”
闫妍堅持,“我知道輕重,我就是快速的沖一下……”見方浩皺眉,她低頭小聲說道,“那個……我親戚來了,剛剛。”
親戚?!
方浩愣了好半天,才終于理解了意思。他瞬時紅了臉,撓了撓寸頭,“好吧,那你收拾東西,我等會兒上來抱你去。”他其實想幫她收拾換洗衣服的,但他實在說不出口。
為了避免傷口浸水,方浩特意搬了一把椅子進去,又把椅子仔細刷洗幹淨,方便闫妍坐下洗。看方浩那皺着眉頭擔心的模樣,闫妍都想要不讓他幫她洗算了。
當然了,就是想想。
兩個人都沖了個戰鬥澡。闫妍換好睡衣喊方浩,方浩進來時,已經換上了幹淨的T恤,短短的寸頭還挂着水滴,汗珠順着發根沿着脖子流過鎖骨沒入胸肌。
可能着急沒擦幹淨,T恤有些貼身,肌肉的線條清晰的顯現出來。闫妍今天貼身感受過,方浩看着壯實,肌肉卻不是健身房裏蛋白粉催出來的誇張形狀,經年累月鍛煉出的緊致肌理,線條流暢觸感緊實。
被火熱的軀體環抱,闫妍環着他的脖子,頭都不敢擡,胸口有小鹿亂撞。
方浩何嘗不是,為了避免尴尬他剛剛已經快速的自動解決了一次。可是溫軟在懷,他還是難以克制的有了反應。他努力平息着焰火,過去這麽多年,他偶爾有反應又不方便自己解決,都能靠自制力平靜下去。
可惜事與願違。
二樓宿舍馬上到了,他的小兄弟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萬幸他抱的比較高,她應該察覺不到,把她放下他立刻轉身應該就不會尴尬了。
方浩如此計劃着。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宿舍是那種合上就自動鎖住的門,需要用鑰匙開。方浩畢竟抱着一個一百二十斤的人,攬着闫妍腿彎的手要用鑰匙開門,勢必要把闫妍整個人都放低。
闫妍柔軟的身體順着方浩堅實的胸肌、腹肌往下一滑,蜜桃臀不可避免的碰觸到了一個火熱的倴勃。
前所未有的奇異觸感。
兩個人同時一驚,方浩全身緊繃,闫妍下意識的圈緊方浩的脖子,借着手臂的力量整個人往他懷裏湊了湊,火熱的面頰埋在他的頸窩。
方浩的小兄弟更嗨了。
踢開門,方浩黑紅着臉,高舉着闫妍,僵直着身體快步走到床邊,盡可能隔開距離,彎腰小心翼翼的将柔軟的身體放倒床上。
他長出口氣,飛速的收回手。溫熱的觸感驟然脫離,心底空落落的。方浩不敢看闫妍,他以從未有過的快到自己都驚訝的語速說道,“早點休息,晚安!”然後起身準備撤退。
與此同時,不知是呆滞又或者故意,闫妍圈着他脖子的手卻沒有同時松開。随着方浩猛然起身,闫妍整個上半身跟着他起來。
方浩生怕會帶動到傷口,急忙又彎腰。他彎腰下垂的力、闫妍自身的重量、下墜的慣性加速度,直接導致方浩反而被闫妍帶着整個人都壓了下去。
方浩及時的伸出右臂撐在床上,才避免了他整個人壓倒的“慘劇”。即便如此,兩個人身體也只隔着一拳的距離,女孩柔軟的起伏恰好抵在他的胸口。
因為闫妍靠着枕頭,兩個人的臉貼的更近,四目相對、鼻尖相抵,呼吸交織。
闫妍整個人都沉淪在他方正陽剛的男性荷爾蒙中,迷醉不已。
方浩鼻尖萦繞着女孩身上清新甘甜的柑橘香氣,欲罷不能。
理智告訴他應該起身撤退,她受了傷,而且太快了會唐突。身體卻老實的遵循本能,慢慢的靠近。
糾結掙紮……電光火石之間,闫妍卻先動了,她擡起下巴閉上眼睛,把軟嘟嘟的唇瓣送了上去。唇瓣相接,她卻不滿足這一點溫暖,她渴望更多,生澀的啃咬撕扯着他緊繃的唇。
轟!
彷佛裝滿了的油罐,被丢進一根薪火,瞬間爆裂。壓抑的焰火被瞬間點燃,情勢逆轉,方浩轉守為攻,能夠輕易咬住鐵絲剔開手铐的靈活唇舌化身兵器,在她甜美的唇齒間攻城略地。
情動難抑,綿長濡濕的吻都不足以熄滅火焰,靈活的唇舌仔細的描畫着女孩沁了水的眉眼、秀挺的鼻梁、緋紅溫熱的面頰、白淨如玉的脖頸、精致如珍寶的鎖骨……
“嗯……”
闫妍難以自持的忍不住低吟。
像一通冰瞬間澆在方浩頭上,他霍然擡頭,大手将女孩被扯開的睡衣穿好,低聲道,“對……對不起,我……”
闫妍伸手止住他的話,紅着臉垂首,“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都是我不小心才會傷了腳,明明親戚來了還……點火……“
方浩抓住唇邊纖細柔軟的手,沉默着平複着心跳。
“方浩!“
“嗯?!“男人因為隐忍克制,聲音沙啞。
闫妍飛快的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雖然我親戚來了,但是,我可以用手……安撫一下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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