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進展
方浩原本彎着腰,極力掩飾着支起的帳篷。聽到闫妍的話,他很想拒絕,不是不想,而是不忍心,還有點不好意思。
“我……我也是第一次戀愛,第一次……如果不舒服,你告訴我……”闫妍小臉紅撲撲的,眼睛泛着光,面頰像桃花腮紅暈染後的魅色,原本就略厚的唇微微紅腫,嘟嘟的像可口的布丁。
她擡手顫巍巍卻又堅持的伸向帳篷的位置,隔着布料柔軟的指尖與火熱的頂端輕輕相觸。
“呼~”
方浩的理智與城防瞬間坍塌,他站直了身體,大手摩挲着女孩瑩潤的耳垂。
闫妍和皮帶扣較勁了半天,最後還是方浩幫忙解開的。
寬松的平角內褲被撐起高高的帳篷,闫妍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闫妍宿舍雖然是學霸寝室,但都是該吃吃該玩玩絕不死讀書的人。大一時,丁岚就帶來了一個500G的硬盤,硬盤名稱是學習資料。四個人擠在顯示屏前,用科研的态度學習了歐美日韓各種版本,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都是演的。
柔若無骨的綿軟小手握住那尺寸規格都驚人的倴勃,兩個人身心俱顫。
方浩無法形容這種美妙的感覺,女孩的動作生澀、小心,呼出的氣息撲在小兄弟頂端,他只覺得身心愉悅入墜雲端。
……
十五分鐘後,闫妍郁悶了,她感覺她的兩個手腕已經快殘了。她嘟着嘴,可憐兮兮的沖着近在咫尺的小兄弟,“初次見面,你多少要體諒我一下啊……”
頭頂傳來男人沙啞隐忍的笑聲。方浩紅着臉,他的小丫頭也太可愛了,“你握緊一點,快一點……”
闫妍擡頭,一臉認真,兩個手同時握住抓緊,加快了速度,“這樣……舒服嗎?”
方浩差點克制不住,急忙伸手從床頭扯了幾張抽紙,才避免了噴到她臉上的慘劇發生。
“呃……”低沉沙啞的嗓音抑制不住的發出滿足的聲音,男人大口喘着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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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性感了。有奇妙的感覺從天靈蓋直達椎骨,闫妍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雲銷雨霁。
方浩去衛生間清理。回來又抱着闫妍去衛生間。
宿舍原本就是教師辦公室改成的,衛生間很小,只有一個蹲桶一個洗手臺。闫妍和方浩兩個人都高大,方浩要扶着她,闫妍紅着臉說道,“我要換衛生巾……”
方浩這才作罷,關上門站在門口,像個門神。
等闫妍收拾好,開門看見門外站崗一樣的男人,她忍不住笑了,“我問過醫生了,傷口不嚴重,也沒有腫,能走路。”
方浩不說話,依舊公主抱的姿勢将闫妍抱起來,低頭看着懷裏滿面嬌紅、眼睛泛着水光的女孩,他唇角翹起,“我想抱。”
闫妍埋在他頸窩,笑的甜蜜又滿足。
将闫妍放回床上,方浩找出醫院開的藥,仔細将傷口重新沖洗敷藥包紮。做完一切他能想到的她可能需要的事,他不得不說道,“你早點休息,我走了。”
闫妍拽着他的衣服下擺,噘着嘴,“不想你走”。
以前在學校,每次在自習室看到黏膩在一起的學生情侶,她都不理解,膩歪就出去開房啊沒事到自習室膩歪個什麽勁兒,有礙觀瞻。現在輪到自己,她終于體會到了。熱戀期的情侶真的恨不得變成連體嬰兒,一秒都不想分開。
“我明早早起給你送早飯。”方浩握着女孩的手,柔聲安撫。他特別喜歡這種被黏着被依賴被需要的感覺。
闫妍還是不松手。她也知道自己太主動,可是想想她在這裏支教的時間已經過半,以後有可能要異地,她就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還有一張床,一起,好不好?!”闫妍雙手拽着衣服下擺,低聲呢喃道。
怎麽忍心拒絕?方浩将她的兩個手都握在手裏,“好。”他想對心愛的姑娘好,不止是眼下,而是以後漫長的歲月裏,都陪着她。
那張原本準備給齊祺的單人床,被方浩輕易的搬了過來,兩張一米的單人床拼在一起,變成了一張大床。闫妍讓方浩從自己箱子裏取了換洗的三件套換上,看着方浩疊的方方正正豆腐塊一樣的被子,她忍不住感嘆,“總感覺你就是天生的軍人,你怎麽舍得退役?”
衛生間裏,正在刷牙的方浩身子一震,他擡頭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自嘲的笑了。
察覺到方浩的異常沉默,闫妍又想起了昨晚說起他的小隊時方浩那明顯頹喪的瞬間,她沒再追問,但她其實很想知道。
“以後有機會,告訴你。”方浩走出衛生間,望着闫妍,像是做出什麽特別重要的承諾。
一夜好眠。
至少闫妍睡的很好。
昨晚睡覺時,兩個人明明是各睡一個被窩,各枕一個枕頭。
為什麽現在,她整個人八爪魚一樣窩在他懷裏,還枕着他的胳膊。
闫妍臉紅了,感覺到方浩呼吸綿長穩定,應該還在睡,她輕輕的松開手臂和腿,準備悄無聲息的回自己被窩。
身子還沒來得及動,身旁仰卧的男人猛的翻身,長臂一伸,将她整個人都環住往自己懷裏一帶。剛剛清醒嗓音還有點嘶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醒了?”
闫妍臉埋在他胸前,悶聲應道,“嗯。”
馨香在懷,女孩玲珑的曲線和他親密無間,身體裏的火苗瞬間就竄了起來。
闫妍感覺到了異樣,她知道這應該是正常現象,但是她還是有點驚恐。她有點懷疑自己以後能不能裝得下……一念至此,她突然想起昨天沒完成的計劃。
“方浩!”
“嗯?”方浩勉力壓制着身體裏的蠢蠢欲動。
闫妍擡頭看着他,他下巴的線條堅毅,晨起冒出好多胡茬,莫名性感。她伸手摸了摸,紮手,嘿嘿笑着,才說起正事,“我第一次來雲南,除了昨天去了趟縣城哪裏都沒去過。下周末,我們一起去大理玩,好不好。”
方浩下巴癢癢的,他低頭看着懷裏嬌憨的女孩,女孩眉眼彎彎,笑的狡黠。他心軟如春水,望着她的眼睛,點頭,“好。”
周日一整天,闫妍感覺自己像古言小說裏的寵妃。什麽都不用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方浩去做早飯時,她故意留在宿舍,試着走了兩步,明明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誰會拒絕男朋友的寵溺呢?少女心得到充分滿足的闫妃娘娘很配合的過了一天懶散到極致的生活。
兩人的關系在周末突飛猛進,完成了質的升華。直觀的感受就是,從上下樓同居,變成了同床共枕真正意義上的同居;從總是闫妍主動親昵,變成方浩主動索吻,從早上四目相對适合接吻,到下午主動創造機會,晚上時已經演變成随時随地想親就親。
睡覺前,闫妍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
對于這種事,男人都是無師自通的。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
周一如期而至。
闫妍腳踝處的傷口已經結痂,就跟擦傷刮破的尋常傷口一樣,沒有任何異常。她堅持要自己去食堂吃早飯,不等方浩拒絕,她就找出了他無法抗拒的理由,“白天一整天都見不到你,你不能剝奪一起吃早飯的時間。”
方浩哪裏還忍心說什麽,只是堅持給傷口按照标準流程清洗、敷藥、包紮,又盯着她換了寬松但能夠護住腳踝的運動褲,他才放心的開門。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宿舍,因為耽擱了一會兒,校長兩口子已經開了校門,提前來搬運設備的工作人員也陸陸續續的到了。
闫妍伸手牽住方浩垂着的手指。方浩手一頓,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院子裏,扭頭對上女孩亮晶晶的眼眸。
那目光熱烈又直白,帶着昭告一切、不懼世俗的果敢。
方浩閉塞空曠已久的心房被這熱切的光亮瞬間照亮,彷佛日光普照過大地,萬物複蘇、生機盎然。他唇角一彎,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垂着的右手反手握住女孩纖細綿軟的左手,手指交接,十指相扣。
學校不大,就這麽幾個人,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從一樓宿舍出來的這兩人。男的高大威猛、女的高挑纖細,兩個人并肩……攜手??
別說那幾個工作人員,就連校長兩口子也愣了一瞬。
校長兩口子和方浩是舊識,這附近是地震帶,八年前方浩還在普通部隊時,離這裏很近的鄰市地震,村子受影響省道塌方、山體滑坡,方浩帶隊在這裏救援。那時候還沒有這座新學校,舊校舍是兩排磚瓦平房,也是村裏最好的建築,救援隊就駐紮在這裏。
校長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方浩,陽光爽朗,眼睛裏彷佛有光,渾身充滿正能量,走到哪裏都是最顯眼最吸引人的存在。可是這次再見,方浩像是變了個人,以前是不喜歡廢話,現在是沉默寡言,從天神變成了修羅,讓人不敢靠近。
“你眼光還真不錯,這兩個人啊,還真是般配!”校長老婆眯着眼打量着,小聲說道。
闫妍和方浩大大方方的和衆人打招呼,彷佛他們在一起已經很久了,絲毫不見扭捏和羞怯。
校長颔首算是打過招呼,小聲對一旁的老婆說道,“我早就說過了,方隊長絕對對小闫老師有意思。”要不然,以他那怕麻煩的性子,絕不會答應住在學校。
和校長兩口子的淡定相比,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就十分不淡定了。
山裏閉塞,縣城也沒繁華到哪去,大齡男青年們沒有地方打發時間,難得有這麽一個身材、容貌都出挑的支教老師,滿足大家八卦的需求。從節目組進駐,時不時有人借機跟冰山美人搭讪。被拒絕或者沒反應大家也覺得沒什麽,畢竟人家連吳總和董帥哥的面子都不給。
但是!誰能告訴他們,眼前的不是真的!
高嶺之花竟然看上了劇組最沒有存在感、最生人勿近的方顧問?!
那甜的彷佛能沁出蜜的眼神,時刻彎起得唇角,嬌嗔的神情,這還是高嶺之花、冰山美人?!
因為停工兩天,節目組今天開工早,吃完早飯方浩就走了。
或許是愛情給人力量,以前連着上一早上課,闫妍身體和心理都是疲憊的。今天依舊是一早上四節課,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累,舉例都引經據典,英語課還帶着孩子們一起唱了好幾首英文兒歌。五音不全也無所謂,開心就好。
中午休息時,闫妍去食堂吃飯,她竟然有點不習慣食堂阿姨做的免費午餐。果然毛病都是慣出來的,才幾天,她都被方浩的手藝慣的口味都刁了。
節目組有留守的工作人員,也在食堂吃飯,幾個人在旁邊的桌子上,一邊吃飯一邊閑聊,內容都是節目組的一些八卦。
闫妍一直沒注意聽,直到聽到吳恩銘三個字後面跟着專業使然高度敏感的幾個詞彙,“醉酒駕駛”“六個月有期”“緩刑”。她頓時明白了,素來工作狂的總導演怎麽會突發善心的放兩天假,原來是有危機要處理。
工作日的生活井然有序。
總導演在複工後恢複了工作狂的本色,闫妍和方浩只能抓住一切有限的時間在一起。能在一起吃早飯就一起吃早飯,晚飯趕不回來,方浩就會回來後和闫妍一起散步。他現在無比慶幸,兩個人住在一起,至少晚上的時間是屬于他們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等到周三,節目組幾乎都知道學校那個漂亮的支教老師和方顧問在一起了。好處是,再也沒人敢和闫妍搭讪。壞處嘛,大家總是在方浩看不見的地方,小聲八卦。因着吳恩銘的事,有限的知根知底的那幾個吳恩銘的心腹,将欲加之罪冠在了闫妍身上,說的話就沒那麽好聽了。
傳來傳去,越來越難聽。董未晞的助理小衛聽不下去,轉述給了董未晞。董未晞趁休息的時候找到方浩,準備跟他商量一下對策。恰好碰到方浩在跟孫副導說話,不知道說的什麽,方浩難得的低姿态,孫導一副很難辦的矯作神情。
等方浩和孫導分開,董未晞才走過去,笑的十分浮誇,“師父,聽說你搞定了師娘?!這麽高興的事兒,是不是得請客?!得正式介紹一下才對啊!”
董未晞只是打趣,沒想到方浩很認真得想了想,撓了撓烏黑的板寸,半響,才說道,“那就明晚收工後,地方我定,肯定去個清淨的你能安心吃飯的地兒。”
一米八的大男孩眨巴着眼睛,愣怔一瞬。
董未晞認識面前的男人五年了,五年前,他還是個無名小輩,因為身體素質好被經濟公司買一送一塞進了一個知名衛視的部隊體驗真人秀節目。
彼時,方浩是負責他們的隊長,本來是教官的,因為面相太兇、沒有表情後來被替換了。董未晞記得很清楚,所有人都怕方浩,節目錄制期間,好像有上級派來的領導,是個女的,據說級別比方浩還高。
那女的對方浩有意思,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部隊的其他領導也樂見其成的想法設法撮合。方浩卻自始至終都沒回應,彷佛完全沒感覺到一樣。後來那女的走了,教練說那女的追到方浩宿舍表白了,但是被方浩拒絕了。
怎麽看,當年的那個女的,都更适合方浩。
董未晞頂着可能被打腫的風險,忍不住問,“師父,你是認真的?”
“廢話!”方浩斜眼丢給他一個眼刀。
董未晞後怕的打了個哆嗦,退後一步,“當年潘參謀向你告白,你為什麽會拒絕?”潘參謀長的也不錯,部隊大院出身,兩個人怎麽看怎麽般配。
方浩皺眉,董未晞下意識的舉起雙手護着臉。
想了很久,方浩都記不清董未晞說的潘參謀的模樣,但他語氣篤定,“不喜歡。”是的,不喜歡,因為不喜歡,所以都沒什麽印象。
“那小闫老師呢?”董未晞見方浩沒有打他的意思,湊近道。
啪!方浩一巴掌拍到他後背,“叫師娘!”
“疼!”董未晞被拍的往前竄了幾步,疼的伸手摸了摸後背,苦着臉說道,“師父,你這要是讓我那一千萬粉絲知道了,會被生吞活剝的!”
方浩輕蔑的哼了一聲,完全忽略了董未晞的威脅。他直接回到了先前的話題,“她是你師娘,是我以後餘生與共的人。”
猝不及防,董未晞被身旁的鐵漢柔情給驚到了。好像從師父退役後,他就沒見過師父這種放松的自然的狀态,應該是真愛吧。
董未晞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三年了,你也該放下了。”
方浩身體一僵,筆直的脊背瞬間頹了下來,他沒有回答,而是下意識的摸向口袋。口袋裏沒有煙,觸手可及是幾顆糖。他這才想起來,昨晚答應她要戒煙。
錄制開始,董未晞走了。他沒有跟方浩提那些惡意不中聽的八卦,而是直接讓小衛辦了個本地號碼,将那一夜的錄音匿名發給了陪吳恩銘吃飯的那幾個工作人員,提醒他們不要再惹是生非,否則下次進局子的就不知道是誰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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