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聚餐
闫妍一直覺得自己腕力不錯,臂力也不錯,作為一個資深宅女,為了避免胳膊上有拜拜肉,她每晚在宿舍享受影音時間時都是雙手舉小號啞鈴的狀态。因此,每年體能測試時,她都能憑借驚人的腕力讓同班的男生都為之側目。
可是,她現在覺得自己的鍛煉還不夠。為什麽方浩的小兄弟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經常第二天手酸的簡直粉筆都握不住了。
享受完睡前一握的方浩,渾身放松,躺在帶有她身上柑橘清甜香氣的被褥裏,一臉餍足。
昏黃的臺燈照在兩個人身上,無比溫暖。
兩個人就這麽不說話,安靜的,用彼此喜歡的姿勢倚靠在一起,享受着情潮過後的安寧。
好半天,闫妍感覺自己都快睡着了,感受到男人堅實胸膛的震動,頭頂傳來低沉暗啞的聲音,“寶貝。”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方浩在兩個人獨處時開始用這個稱呼。這是一個字面上闫妍特別理智排斥的稱呼,可是第一次被他獨有的低音炮深情喚着時,她就妥協了。理智是什麽?排斥?不存在的,每次他這樣喊她,她都會忍不住心頭發顫。
“嗯?”才幾天,闫妍已經近朱者赤,學會了用一個字表達各種意思。
方浩圈着她,大手在她脊背上摩挲着細膩、纖秀的蝴蝶骨。不同于那些靠節食硬瘦下來的骨瘦嶙峋,闫妍脊背有纖薄的肌肉,緊致平滑,手感特別好。他的姑娘,哪裏都是完美的。一念至此,他忍不住彎唇,滿足的笑。
“嗯?!”闫妍睡意被打斷,卻沒聽到下文,忍不住追問。
方浩這才想起正事,“明晚別在食堂吃飯,我回來接你出去吃。”
闫妍擡頭,“就我們兩?”方浩從來都是要求她按時按頓吃飯的人,這兩天節目組收工晚,他都讓她先吃不要等。
方浩回答,“請董未晞吃飯。”他說完,後知後覺的覺得好像這是兩個人第一次出去吃飯,還是請別人。她會不會不高興?
闫妍卻問了一個他始料未及的問題,“為什麽請他?”
為什麽?方浩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想了想,“他是我徒弟,也算是我在這裏唯一的熟人。他想見師娘,我也想把你正式的介紹給他。”
方浩見闫妍還是一臉懵懂,就把和董未晞的淵源簡單說了一遍。生怕闫妍不去,最後不忘替董未晞說話,“他其實是個心底純正的孩子,本來幹幹淨淨的,愣是被他那個經濟公司包裝的花裏胡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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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妍以為是董未晞引薦方浩來的節目組,想着又是師徒,這樣算起來相當于他們兩個人的媒人,自然滿口應承。
周四闫妍依舊是一整天的課,最後一節是計算機課,孩子們沒玩夠都不願意走,幾乎是被闫妍和校長老婆催着才放學回家。
難得節目組今天收工收的早,放學沒多久,闫妍回宿舍重新洗了把臉的功夫,方浩都已經回來了。闫妍在衛生間擦着臉,看着靠在門邊的男人,他一身風塵,身上有汗味夾雜着山間枝葉的味道,卻一點都不難聞。
“給我打電話就好了,怎麽還回來了?”
男人不說話,徑直湊過來,垂首含住她剛剛清洗過還帶着水珠的唇瓣,從輕輕相貼到嘶磨,靈活的唇舌比話語還動情,在香甜的馥郁裏肆無忌憚游走。
良久,松開後,闫妍深深的喘息,平複着心跳,語氣帶着情動後的嬌嗔,“不是去吃飯嗎?”
“想你了。”方浩難得的坦陳心緒,他莞爾一笑,舔了舔唇,“飽了。”
天吶!這還是一周前那個兇神惡煞面癱臉的男人嗎?這信手拈來的直白情話是什麽情況?!
闫妍被情話撩的面紅耳赤,她艱難的推開他,将頭發束起紮成高馬尾,“走吧。”
方浩的車就停在校門口,他替闫妍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闫妍乖順的上車,才發現車裏還有人。
董未晞坐在後座,一臉陽光燦爛的笑,露出他代言廣告上标準的潔白牙齒,揮手打招呼,“師娘好!”
上一次見面時還是路人和大明星的關系,這一次就變成了師娘和徒弟,還真是奇妙。
想到剛剛她和方浩在樓上磨蹭了好久才下來,董未晞在車裏等了半天,闫妍好不容易溫度降下來的面頰騰又燙了起來。
方浩剛好拉開車門坐進來,擡眼就看見闫妍緋紅緊繃着的臉,他下意識的瞪眼看着後面的董未晞,“你說了什麽?”
董未晞一臉無辜,他在車裏等了四十分鐘,他什麽也沒說啊!
闫妍忙不疊的揮手,“不關他的事,你趕緊開車,餓了。”
“好。”
方浩應聲,安靜的開車。
董未晞彷佛看到了一個巨型犬類,頭頂有尖尖的耳朵,尾巴乖順的垂着。他對副駕駛座上的闫妍瞬間崇拜的五體投地。特別想知道她是如何馴服雄獅一樣的男人!
當着方浩的面那些話只敢想想,董未晞心有不甘的問道,“師娘,你真不是我粉絲嗎?”如果師娘是他粉絲,那以後他就不怕師父打他了。
“不是,”闫妍聲線不似以前那麽清冷,還很認真的想了想,“我現在應該算是路人。”
董未晞好看的兩道劍眉挑起,湊到駕駛座靠背那裏,疑惑的問,“現在算路人?那以前呢?!”
你覺得呢?闫妍看了他一眼。
每天推送的新聞裏都是和各路女星的八卦,要不就是諸如頭發換個顏色這種芝麻大點兒的事都能上熱搜,作品在某瓣上清一色的低分,通告還動不動用“實力”“碾壓”之類的詞……闫妍腦海裏火力全開吐槽了五分鐘。
車廂裏一陣尴尬的沉默。
越野車一路向西順着盤旋的山路往山林腹地開,迎着漫天紅霞,車窗外綠樹成蔭,遠處山頂有雲霧缭繞,每一幀都是絕美的景致。
董未晞及時換了話題,“師娘,你都不好奇我和師父的關系嗎?我可是師父唯一認可的徒弟。”
“所以我才對你路人了啊。”闫妍回首看了一眼一臉求表揚的董未晞,“他能認可你成為他的徒弟,就證明你能經得住打磨,耐得住性子,能夠堅定的服從命令,能夠當得起軍人二字。”
不是因為他是大明星,而是因為他是品性品行都純正的真漢子。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子明明年齡比他還小,但是那清淡如菊的談吐、犀利的真知灼見,遠不是這個年齡段該有的睿智。董未晞在後視鏡裏看到開車的男人彎起的唇角,他突然懂了,為什麽她會成為師娘。
董未晞笑了,笑容明朗澄澈,“師娘你是不知道啊,當年師父他真的是魔鬼一樣的存在!”
“哦?有多魔鬼,說來聽聽。”闫妍很想了解過去的方浩,很上道的接口。
“別看我現在很紅,五年前,那時候我剛畢業,跟師娘你差不多大。雖然在學校期間也接過一些劇集,演了幾個配角,但是都不溫不火。那時候我剛簽到染姐的公司,但是她那時候手裏還有別的當紅藝人,我并不受重視。參加那個綜藝節目也巧合,節目組邀請了同經濟公司的偶像劇一哥,我是買一送一附送的。”
董未晞看闫妍用那種溫和的目光看着他,揮手解釋道,“那是我第一次參加上星的綜藝節目,而且還是當時最火的衛視節目,高興都來不及呢。我知道經濟公司也不是白送我,偶像劇一哥有偶像包袱,我算是新人我不怕,所以去之前我就做好了準備,苦活累活我幹,花活都給他露臉。結果,一進部隊,第一天報道,師父就冷着臉講了一堆部隊條例。我們當時都還在演,表現的很配合,結果你猜怎麽着?”
闫妍今天中午特意搜了一下那個綜藝節目,她并沒有看到任何方浩的鏡頭,但她看了精彩剪輯,知道董未晞說的那個情節。
“師父讓我們把東西放到宿舍,給了我們五分鐘時間。五分鐘後我們都還在宿舍吐槽居住環境,然後,師父就罰我們跑圈。女嘉賓三圈、男的五圈,那位偶像劇一哥嘟囔了幾句,被加罰跑六圈。我們以為就是擺擺樣子,結果節目組根本插不上話,跑到一半那兩個女嘉賓直接跑吐了。我們三個男的也沒好到哪去,硬撐着跑完,一個個累到癱瘓。”董未晞說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當年的陰影是有多深。
闫妍也以為多半是跑一部分裝裝樣子,想象一下女嘉賓累癱的模樣,她後知後覺的想到,她最初約方浩晨跑時,他自己一個人先跑最後願意等她已經很仁慈了。
董未晞雙手扶着駕駛座的靠背,看了一眼沉默開車彷佛事不關己的男人,接着說道,“跟我一起的那位一哥當時就發飙了,說不錄了。師父多狠吶,輕蔑的上下打量着他,什麽都沒說。畢竟當時簽約時,節目組就說過那檔節目雖然時真人秀,但部隊不能作假,開錄前還建議我們要提前鍛煉。發完脾氣,我們都以為就是進門的下馬威,以後就沒事了。哪成想啊,白天跑的累癱了,吃飯限制時間,到晚上以為能休息了,師父他拿着一把推子進了宿舍。”
不得不說董未晞真的是科班出身,表達能力特別強,抑揚頓挫特別有畫面感,闫妍完全代入了那個畫面,她想象了一下累了一天以為終于結束了,結果教練舉着一把剃頭推子進來的畫面,不要太驚恐。
董未晞抓了抓蓬松的頭發,“我那時候的頭發也這麽長,染了金黃色,沒辦法那幾年韓流洶湧審美就那樣。一哥的頭發比較長,能紮起個半丸子的那種。看見師父進來,我當時都愣了。宿舍是八人間,我們三個男嘉賓和另外五個普通士官,師父進來念了一遍條例,就問誰先來。節目組還在拍,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我只好硬着頭皮第一個上。三分鐘後,師父完活了,直接指着一哥讓他坐過去,我到現在都記得一哥當時的表情。”
“節目組沒反應嗎?你們簽約的時候合同條款裏難道沒有這方面的條款?畢竟你們身上都有代言。”闫妍不解的問。
董未晞倒是沒想到闫妍一下子就想到合同上去,再一想她的專業也就理解了她這冷靜犀利的邏輯方式,“也是趕巧,那時候一哥剛好沒有護發方面的代言,合同裏也就沒有這樣的內容。最後我們三個都被師父剃成了标準的寸頭,我那時候對師父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公平!”雖然心裏知道自己是附屬品,但自尊被公平對待後,還是感念至深。
“不過師父太狠了,他剃了我們還不算,還去了女生宿舍……”董未晞說着,看了方浩一眼,男人依舊沉默開車,完全沒有辯駁的意思。
闫妍想了想,“雖然我當年沒看過那個綜藝節目,但是我看過剪輯,女嘉賓的頭發沒變化啊。”
董未晞答道,“那是因為經濟公司跟節目組施壓,直接鬧到了部隊高層那裏。師父人沒進女生宿舍,就被高層叫走了。我們幾個也都跟着去,我當時對師父又佩服又害怕,其他幾個人都是存了看熱鬧的心,想看師父被訓。結果到了高層的辦公室,師父依舊是平時那樣,不卑不亢。”
“那是部隊,又不是攝影棚!一個個又是黃毛、又是長頭發,丢的是我們軍人的臉!”開車的男人終于憋不住了,低聲說道。
闫妍莞爾,她能想象出方浩站的端正筆直直視部隊高層和節目組時的場景,她不就是被他身上那種方正、堅毅所吸引嗎。她笑着問董未晞,“然後呢?他就被撤換了?!”
董未晞往後靠了靠,下意識的就想離師父遠點,“我們當時也是這麽以為,結果,高層根本沒說師父作法不對,只是強調女嘉賓情況特殊要注意分寸。師父緊接着說,頭發不剪可以,但是進訓練場必須素顏不能化妝。節目組的導演在一旁直接傻眼了,我們在外面聽到時,旁邊的女嘉賓都快站不住了。也不知道節目組是以為高層會替他們說話還是傻了不知道反應,最後就變成了,進入訓練場嘉賓不許帶妝。”
闫妍倒是不這麽想,“真人秀節目組是那種沒有沖突都能剪輯出沖突的,怎麽可能這麽好心,估計那導演當時心裏都樂瘋了吧。”
方浩聽到這裏,大有深意的看了闫妍一眼。他的小姑娘怎麽這麽聰明!?他當時都沒意識到。
“師娘,你真的不怎麽看綜藝節目嗎?可你的感覺很敏銳啊。”董未晞感嘆道,“我也是後來錄得多了,才了解了節目組的心态。”
車裏恢複了寂靜,董未晞突然的沉默,讓闫妍意識到這個當下的頂級流量日子估計也不好過。于是,她主動問道,“我看到節目剪輯裏的教練,不是你師父。”說完她看了方浩一眼。
董未晞回道,語氣不複先前的活力,“後來節目裏的那個教官實際上是我們的班長,但當時錄制時全程都是師父帶我們。”
“節目錄制完不久,我剛好調動,保密要求,不能上鏡。”方浩簡單的回答了原因。語氣稍頓,他擡頭看着叢林深處的一角飛檐,“我們到了。”
越野車停在了路邊一片開闊的平地上,仔細辨認,茂盛的林間有一條石頭鋪就的小路。
三人下車,方浩牽着闫妍,董未晞跟在他們後面。
順着曲徑通幽的石頭小路一路盤旋向上,眼前霍然開朗,群山之間群林深處,一角木制的鬥拱飛檐懸着銅鈴展現在三人眼前。
直到走近,整棟木制的建築才完整的顯現出來。極富當地民族特色的高矮兩棟木樓,被青石壘就的院牆包圍着,原木大門也是特色的彎角飛檐。沒有匾額,只在青石牆上挂着一塊偌大的木牌,黑色的大字寫着,“群山之中”。
院子裏的田園犬聽見了腳步聲,犬吠聲在山中不斷盤旋。
沒等三人敲門,原木大門就從裏面被打開,開門的人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材健碩,單眼皮眼睛很小,看見方浩時男人笑了,完全笑得沒了眼睛。
“浩子!好久不見。”
“王哥。”方浩依舊時平時那樣不緊不慢的聲調,但闫妍聽的出來,聲音輕快帶着喜悅。
三人進了院子,方浩指着中年男人給兩人介紹,“王哲,我入伍時帶過我的老班長。”又替王哲介紹身後的兩人,“闫妍,你弟妹。董未晞,我徒弟。”
“王哥,你好!”
“師伯好!”
王哲大手揮着,“弟妹好!”看着董未晞那張特別眼熟的臉,他皺着眉頭說道,“我怎麽覺得你特別面熟呢?!咱倆認識?”
“啊!!!~”
一聲驚呼從身後傳來,一個穿着當地民族服飾的女子捂着臉站在木樓門前,激動的指着董未晞,“董……董……董未晞!!~老公,你快來讓我掐你一把,我是不是眼花了,董未晞怎麽會出現在我們客棧裏??!”
王哲終于記起這張臉了,她媳婦的偶像,取代他成為手機壁紙的男人……話說回來,這小子長的真是人模狗樣,不得不說,他媳婦挑男人的眼光還真是不錯。
群山環抱、林海深處,這樣一高一矮兩座保留了當地少數民族特色又融合了現代感的木樓,獨特而醒目。
王哲的老婆明雨柔是當地人,三十歲的年紀,皮膚白皙,身材嬌小,很愛笑,眼角有清晰的笑紋。她穿着民族服飾,頸項和耳朵上挂着銀閃閃的誇張的特色首飾,一頭黑發盤起,插着一根木簪子,簪子的一頭是銀質的茶花。她站在木樓前的紅花綠樹裏,比花還妍麗。
與偶像意外相遇,慌亂之後,明雨柔終于接受了這份驚喜,大方的跟三人打過招呼,她一邊将三人往主樓裏引,一邊問董未晞,“你們吃完飯我們可不可以合照留個念?”
“當然可以。”董未晞露出标志的燦爛笑,“我就跟着師娘也叫您大嫂吧,TO簽也可以。”
“真的嗎?!”明雨柔開心的回身抱着王哲的胳膊晃啊晃,“老公,我覺得當你的老婆好幸福!”
王哲郁悶了,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偏生還不能反駁。董未晞多有眼力啊,“那是,師伯長得帥身材又好,大嫂您眼光真好。”
闫妍跟在後面默默笑着,更多的打量着這座群山之中的獨棟民宿。
依山而建,高低不平,所以庭院裏鋪了木制的平臺和棧道,樹木并沒有因此受影響,而是與之共生,平臺的縫隙裏偶有嫩綠的枝蔓向陽而生,說不出的和諧。主樓和副樓之間沒有棧道,而是下沉的一條石子路,石子路中間鋪着圓形的石板,走近一看竟然是老舊的石磨,別具匠心。
沿着棧道往上,從外面看,主樓除了承重的牆和柱子是原木,剩下大片大片全是落地玻璃窗。一行人在門口脫了鞋,走進大堂,入目是一片空曠,醒目的溫暖的原木色地板。
正中間的位置,是當地特色的火坑,結合的很巧妙,實木地板空出一塊四方的格局,圍着一圈造型各異的防火石,裏面有黑色的灰燼,顯然能夠使用。客人可以在這裏烤火燒烤聊天,也可以圍着火堆彈着吉他圍坐傾聽,當然也可以繞着火坑歡歌舞蹈。
大堂兩側東西方向是巨大的落地窗,東邊外面是山林綠樹溪水,裏面挨着落地窗鋪着青灰色枝桠紋樣的地毯,地毯上是巨大的根雕茶盤,一米寬的木制茶臺,斑駁的年輪和地毯的紋路相印成趣,幾個蒲團四散在旁邊,平添幾分魏晉風雅的味道。
西側窗外是群山夕照的美景,美不勝收。靠窗鋪着石青色的地毯,彷佛青苔,一條長長的原木條案,兩邊是草編的蒲團,坐在其中仿若置身林海。
王哲示意三人坐過去,“我們這裏并不對外提供餐飲,沒有包廂,這裏就是餐廳了。”
三個男人坐下聊天,明雨柔見闫妍對客棧很感興趣,就主動提出帶她到樓上參觀。“小樓被客人整棟包了一個月,樓上倒是今晚沒有預定。不過明天就住滿了,明天五一嘛。”
被明雨柔一提,闫妍才想起明天開始學校放假了,不過轉念一想,節目組肯定不會放五一假,不知道周末節目組能不能放個假讓他們去大理玩兩天。
客棧二樓就兩個房間,“史記”和“論語”。
闫妍注意到整棟樓都是木制的,二樓也鋪着暖黃色的木地板,不是建材城出售的那種實木地板,更像是山裏新鮮砍伐的木頭刨制而成。
“這些地板都是紅心楓木,是老板從當地居民的舊樓回收來重新刷洗上漆加工成的。”明雨柔察覺到她的疑問,适時的解釋。
客房很大,和大堂一樣空曠的風格,居中一個偌大的大床,沒有電視,巨大的落地窗邊,靠牆一整面原木打制的書櫃,滿滿當當全是史書,各種版本繁簡都有。窗前鋪着暖橘色的地毯,上面一張條案,擺放着素淨的天青色茶具。想象一下卧闌聽雨,捧着茶杯淺嘗,捧着一卷史書的畫面,就覺得惬意。
角落裏衛生間的門外面看是個衣櫃,打開裏面別有洞天,磨砂的玻璃窗幹淨透亮,幹濕分離的衛生間,素淨的水泥地板水泥牆面,配上精致潔白的衛浴,營造出一股禁|欲的格調。
三樓有四個客房,面積稍小,都是兩個床的标間,裝潢陳設與二樓一致,牆上有別致的織錦或印染布畫,充滿年代感的舊式原木桌椅,臨窗都是茶臺蒲團和滿滿當當的書架。
四層是個露天陽臺,有繁盛的藤蔓植物傍生,不知名的花卉盆栽環繞,兩張木桌,四散的竹椅,閑散舒适。
整座客棧就像精美的藝術品,每個細節都是景致。下樓時,闫妍感慨的說道,“你們老板真是有錢。”這種客棧前期投入和平時運營成本太高了,很難盈利,更像是滿足心願不惜成本完成的奢侈品。
明雨柔點頭,“我們老板确實是有錢,他一年來住不了一個月,但他覺得能住幾天都值了。也多虧老板在這裏開了客棧,我們兩口子都喜歡山裏,可是山裏沒什麽适合我們的工作,自己開店又沒錢。”
“我倒是覺得你們老板很幸運,找到了這麽漂亮的大堂經理和那麽可靠的後勤人員。”闫妍笑了,因為心情愉悅,笑的眉眼彎彎。
客棧的晚飯和這裏的陳設一樣,精致又美味。
古樸的當地特色陶制餐具裏,時令菜蔬,後廚自己腌制的火腿,山林饋贈的野兔和山雞,當地種的稻米,明雨柔自己釀的米酒。
明雨柔因為還要關顧着另一棟的客人,所以陪着喝了一杯酒就自去忙了。三個男人把酒言歡,王哲和方浩回憶着當初在部隊時的點滴,董未晞總能适時的調動氣氛和話題。
闫妍從那些只言片語裏,逐漸還原出了方浩五六年前的樣子,似乎和現在的他有些不同。
酒過三巡,方浩和王哲去了衛生間,大堂裏只剩闫妍和董未晞。
闫妍思考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明天五一了,節目組放假嗎?”
董未晞多有眼力的人,一聽就明白了大概,“你們有出行計劃?”怪不得師父去找孫導,原來是請假去了。孫導那種人,沒事都要給自己加戲,問他才沒用呢。
想起自己的計劃,闫妍頓時面頰微燙,好在她也喝了一點米酒,剛好掩飾,她垂眸道,“周末是你師父生日,我們約好去大理玩的,我剛剛才意識到剛好是五一黃金周,沒有提前預定估計哪哪都人多。”
董未晞心念一轉就有了計劃,他篤定的展顏一笑,“放心,師父答應你了,就肯定能去。”他說完就掏出手機發短信,做好事不留名,請叫他董雷鋒。
一晚上接觸下來,闫妍已經對董未晞路轉粉了,她也笑了,笑容恬淡,換了個話題,“你呢,打算一直做這種黑紅的流量小生嗎?你明明演技顏值都在線,何必總接那種粗制濫造的快餐偶像片呢。我很期待,能在百花金雞的頒獎禮直播上看到你。”
這個話題,董未晞不知道該怎麽接。他何嘗不知道流量是把雙刃劍,說他留戀這種爆紅的待遇也好,擔憂轉型失敗也好,習慣了染姐操控一切也罷,總之,他無法下決心拒絕。哦,他忘了,對面清淡如菊的女孩就拒絕過,毫不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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