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太子妃妹妹小瓜爾佳氏的事情, 很快就傳到了宮裏。

那位嬷嬷姓付,本來就是太子妃跟前近身伺候的。她既是經歷了那些事兒,自然要一五一十地講給太子妃聽。

牽扯到宜妃娘娘送去的那幾個丫鬟時, 她還特意把自己的想法一并說了:“老奴本來還不知道為什麽那些丫鬟能在阿哥府裏橫行霸道。後來聽府裏的小公公解釋後,老奴也就清楚了。那一位。”

她朝着翊坤宮的方向指了指:“可是個不好相處的。就算是皇上跟前,她也慣會撒潑耍嬌。想她選的人派去四阿哥府上, 能讓人安穩相處?定然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她再怎麽不好, 也是長輩, 也是皇上跟前的人。”太子妃說着, 看旁邊門簾微動又無人進來,暗道可能是太子在門口,便繼續道:“妹妹在四阿哥府上如果吃了虧,我能體諒,畢竟我們是要把她送去作妾,吃點虧也沒什麽。”

她頓了頓,又聲音微微拔高, 顯示出怒氣:“可如今, 四阿哥沒見着,四福晉好聲好氣地待着她,顯然四阿哥府的主子們是不錯的。偏偏那些個被有心人送去的奴才讓我妹妹吃了虧, 我定然不依!”

這個時候門簾掀了起來。

太子胤礽快步走進屋子:“莫生氣, 當心氣壞了身子。你說的什麽……妹妹被奴才們欺負了?”

太子妃便把剛才付嬷嬷講的那些話添油加醋說了,又道:“本來妹妹覺得四福晉是個和善的, 想着在那個府上待着也沒什麽。偏偏翊坤宮那位送去的人, 把四阿哥家的後院兒弄得是烏煙瘴氣。妹妹實在是氣不過,直接不肯答應了。”

胤礽也沒料到會有這種事情出現。

當時四福晉有了身孕,宮裏主位送人過去, 這事兒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宜妃送去的居然是那些妖媚惑主的東西。

整日裏不想着主子們好,還想着把後院兒給攪亂。

胤礽轉身就要出屋:“我去和皇阿瑪說一說。四弟剛立府還沒過安穩,就被那些奴才給攪了,這事兒不能不管。”

“你說了能有什麽用?若是找了皇阿瑪就能頂用,你以為四弟妹和四弟不想找嗎?不過是早就知道找了也無用,這才沒有這麽做。”太子妃瓜爾佳氏拉住夫君的手臂:“即便是你尋了皇阿瑪,那宜妃幾句話的事兒,皇阿瑪就也饒了她。”

之前鬧出來的那些事兒就是個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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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由禦林軍和四阿哥親自捉了的,人證物證俱在。就這種情況下,宜妃都能逃脫得了責罰,只被皇上警告過幾次便罷。

如今宜妃不過是送了人去四阿哥府上。

看似不大的事兒,皇上更加不會嚴加追究了。若說了太多,皇上沒準還會惱了開口的那個人,覺得開口的人是故意挑起事端,故意說了宜妃的不是。

胤礽心裏也覺得這不是個事兒:“那總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四弟的家裏亂成這樣吧?”

“但我們也無能為力啊!”瓜爾佳氏蹙起秀眉:“如此看來,也不怪四福晉由着那些奴才鬧騰了。她本來就是個和軟的性子,脾氣好,又不知道怎麽拿捏下人。”

不然那李氏也不會憑着妾室身份為非作歹,讓四阿哥親自去捉了,想必四福晉是個好脾氣的,管不住妾室才這樣。

妾室都如此。

如今是四個丫鬟,還是宜妃送去的丫鬟,四福晉更加看管不住。

瓜爾佳氏越想越惱火:“本來把庶妹送去四阿哥那兒,是個極好的法子。如今全被宜妃給毀了,不由得我不生氣。”

胤礽好聲勸她:“往後再給妹妹另尋好去處就是。”

“還能是哪兒?”瓜爾佳氏難得火氣壓不下來,這樣直接堵了太子的話:“我們思來想去也只有四弟那兒最合适。家裏人都催我給她尋個好地方,再這麽好的去處,我卻是找不到了。”

胤礽想給小瓜爾佳氏“說媒”,是想籠絡與自己親近且人品端正的弟弟。

剩下的幾個弟弟們都不太合适。要麽和他不夠親近,甚至對立。要麽就是背後的母族不夠強大。再者就是不适齡。

“弟弟們找不到合适的,便從大臣裏面找也可以。”胤礽寬慰道:“你不是還有個嫡出的妹妹嗎?以後等她大了,再從弟弟們裏面尋姻緣也可。”

瓜爾佳氏哭笑不得:“殿下,我那妹妹不過才兩三歲大。如何還能用她謀劃着?”

“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胤礽溫和地笑着:“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盡力了便可,其他的,遵循天意吧。”

瓜爾佳氏聞言,重重嘆息了聲,未再多說什麽。

只是這口氣她是絕對不能白白咽下去的。

瓜爾佳氏這幾日找了機會,旁敲側擊把話說給了康熙帝聽。

她用的說法很巧妙。

當時皇上正好說起來宮裏有些奴才做事兒不夠仔細。

瓜爾佳氏便接了句:“确實如此。譬如前些天妾身家庶妹到四福晉家裏去,結果被她家四個丫鬟給嘲笑了,說我家庶妹不懂規矩。妹妹年少無知,當時就頂了句你們這些奴才能比我還懂?四個丫鬟就說是宮裏出來的,自然懂得更多。”

這時候在場的不過是幾位阿哥和公主,後宮嫔妃都不在。

七公主奇道:“那些丫鬟怎麽這樣沒規矩?”

“據說是翊坤宮出去的,往年時候在翊坤宮裏,宜妃娘娘十分和善舍不得責罵她們,她們便習以為常。”瓜爾佳氏道:“既是習慣了,到了四阿哥府上便一時半會的改不過來。我那庶妹性子也好,見她們不講道理,便沒和她們多争執,只自己離去了就是。”

康熙帝默默聽着,半晌道:“有些奴才是不太聽話。”

他對着兒媳和兒子女兒不好多說什麽。

這天晚上,他去了永和宮歇息。

用過晚膳,康熙帝看着德妃在那邊卸釵環,似是不經意地問:“聽說胤禛府上最近不是很太平?”

德妃倒是頭一次聽到這麽說的,聞言手猛地一頓,回頭望向皇帝:“這話怎麽聽來的?是誰和皇上說的?臣妾可是真不知道啊!”

康熙帝與她同床共枕那麽多年,自然看出來她是真的錯愕完全不知情。

他神色和緩了些:“其實朕也只是聽人說了幾句。應該是他現在府裏人多事雜,一時脫不開身吧。”

“那也不至于不太平。”德妃說着,也顧不上卸釵環了,當即起身就要喊人:“臣妾得讓人明天一早就去他府上看看。不看看終究是不放心的。”

康熙帝見她是真着急,忙阻了她,又拉她入懷:“你無需這般緊張。如果真不放心,明兒早朝朕問問他就是。”

說着,康熙帝又道:“朕記得宜妃送了三個人給他?怎麽聽別人話裏話外的意思,宜妃送了四個人過去?”

德妃這才明白皇上只是想套話而已。她便不動聲色地放下心來,回道:“明面上是三個人。只衛答應那邊送去了一個人,也是宜妃的人。當初宜妃看不慣那個小宮女,覺得她狐媚得很,偏宜妃那兒養着阿哥,怕這個小宮女帶壞了阿哥,就遣了她去服侍衛答應。”

康熙帝瞬間了然。

宜妃為了守護胤禟,把人送走了。偏偏她送走的這個人,在她的暗示下又讓衛答應送給了胤禛。

宮裏人都看得分明,那四個人都是宜妃送給四阿哥的。所以太子妃當時才那麽說。

隔了兩日。

瓜爾佳氏便聽到消息,說康熙帝斥責了翊坤宮的幾個宮女,還讓宜妃看管好自己宮殿的奴才,讓那些奴才做事兒仔細些。

“終究是寵愛大過一切啊。”瓜爾佳氏聽聞後,這般講給胤礽聽。

胤礽倒是習慣了:“她得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兒子都有了,依然受寵,可見皇阿瑪是真喜歡她。”

瓜爾佳氏便道:“皇阿瑪喜歡她也就罷了。就怕皇阿瑪連帶着也疼愛胤禟。”

胤礽正在寫字,聞言提筆的手頓了頓:“這話怎麽說。皇阿瑪疼愛九弟,不好麽?”

瓜爾佳氏知道太子已經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但他既然明着問了,她就也明着再答一回:“本朝還沒有那麽早冊立太子的先例。皇阿瑪早早力你為太子,是因為疼愛你。若他疼愛了別人……”

或許就要改立太子了?胤礽聽得心裏一跳。明知妻子剛才就是這個意思,此刻也不由得一驚,手都了下滴下好大一個墨點。

瓜爾佳氏親自把那張有巨大墨點的紙給換了,拿了另一張幹淨紙:“妾身不過是随便說說,殿下無需如此緊張。皇阿瑪終究還是最疼你的。”

胤礽笑笑,沒有多說什麽。

·

府裏收拾了好些日子方才安穩下來。

珞佳凝找了莊戶詢問。

只是他們說,前段時間剛剛秋收,現在雖然到了初冬,卻還沒收拾完,依然是忙碌的時節。他們脫不開身。

珞佳凝見狀簡短詢問過就讓他們回去了,說是等晚些時候再詳細查問。

莊戶離開後。

馥容借着給珞佳凝整理頭發的時間,輕聲說:“這個時候應該忙過去了,不應該這樣忙才對。他們許是有其他事情?”

“之後看看再說。”珞佳凝道:“來日方長。慢慢和他們算就行。”

馥容應聲說是。

就在莊戶離去的當天下午,門房那邊讓人來禀,說是李知府家的親眷來了,拜見四福晉。

珞佳凝真是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這個“李知府”到底是何許人物。

認真算來,李氏的父親在她入宮的時候就是知府。現在也沒到換任的時候,應當還在原職待着。

只是他人在外地,卻特意讓親眷來了京城一趟,想必是不知怎的收到了消息,知道女兒在宮裏闖了禍。

“有人會把消息遞出去嗎?”珞佳凝記得宮裏沒有人去通知李知府,而胤禛是斷然不會做這種閑事的。

屋裏幾個人想了好一會兒沒記起來有誰會做這個事情。

李知府不是京城人士。

即便是任職也未做過京官。

按理來說他們一家人不可能消息那麽靈通才對。

“不會是宜妃娘娘做的吧。”翠莺快言快語道:“宜妃娘娘在這件事上半點好處都沒讨到,反而落了下乘。一定不甘心。”

安福輕聲說:“想那郭絡羅家經常遣了女眷進宮探望宜妃娘娘。想必中間有話傳出來也未可知。”

這事兒便對上了。

除了她,也沒旁人有這個榮寵,時常得以見到家人。

即便東西是從宮外帶進宮的,皇上也沒有因此就真正斷絕了她和家裏人的聯系。郭絡羅家時不時還有人進宮探望。

“沒想到李氏居然還和宜妃那邊能搭上關系!”綠梅氣憤不已,秀氣的眉都要立起來了:“她家的人也真疼她,一聽說她出了事,就巴巴地趕到京城裏。怎麽的?她做錯了事情,難不成還讓福晉給她個說法?”

她本來不擅長說話。但因護着福晉,心裏頭又氣得狠,一下子說話倒是伶俐起來。

珞佳凝道:“說法不說法的無所謂。只李家和郭絡羅家有聯系,想想便讓人生煩。”

郭絡羅氏那邊日後是和八阿哥胤禩走得近的。

往後胤禩是胤禛最大的的死對頭。

李氏如果和郭絡羅家暗中有來往,算是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也不對。

如果利用得當的話,看似是定時炸彈,說不定可以收到意料之外的好效果。

只是這個分寸必須得拿捏得好。

珞佳凝斟酌着道:“今兒我就不見李家的親眷了。晾她幾天,等機會到了再見。”

“機會?”綠梅奇道:“什麽機會?”

珞佳凝沒有和她過多解釋。

倒是安福想起來一件事,簡短說了幾句:“是不是宜妃娘娘那兒有動靜了?”

前幾天四爺回府有些晚了。他替福晉過去迎四爺,又伺候四爺來到了後宅。

當時四爺和福晉說話,他聽了一耳朵。

約莫就是上次小瓜爾佳氏來的時候,府裏四個丫鬟的事兒被皇上知道了,斥責了宜妃。

四爺知道宜妃不是個好相處的主兒,特意囑咐福晉最近小心點。但凡來往的人有點什麽可疑都不要見,萬事有他在,讓他去應付便可。

福晉現在有身孕,且身子已經開始沉重起來,再勞心勞力對身子有損。

安福記得這件事兒,此刻聽聞和宜妃相關的人,便說了出來。

珞佳凝道:“許是因為這個,許是因為旁的。你們幫我和她聊一會兒,探一探她的來意。”

因為來的是位女眷,最好是選個丫鬟去和對方說說話。

只不過這次讓人探話,珞佳凝卻沒讓口齒伶俐的翠莺去,而是遣了綠梅去。

“綠梅這丫頭看上去有股子憨傻的勁兒,很能唬住人,以為她好欺負。”珞佳凝如此道:“反而翠莺看上去活潑機靈,不太容易讓人放下心防,不容易騙到人。”

翠莺聽後高高興興地給了綠梅一個胳膊肘:“聽見了沒?福晉誇我聰明機靈呢。”

綠梅心裏也很高興:“福晉這是說我看着不聰明,其實很聰明。”

翠莺翻了個白眼:“你可拉倒吧。以後你出去試試看就知道了,讓你買東西,本來十文錢的你能被坑了一兩銀子去。”

滿屋子人都哈哈大笑。

馥容就罷了。安福直接笑得直不起腰來。

綠梅領命而去,跟李家過來的那個婆子足足閑聊了兩個多時辰。

對方看四福晉确實身子不太舒服,那麽久都沒能得空召見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等她一走,綠梅便趕緊回到後宅給福晉回話。

“李氏在家裏的時候想必是極其受寵的。”綠梅道:“那婆子說,李家十幾個姑娘,唯獨李氏最受到父親的疼愛。是以皇上想給四阿哥選個妾室的時候,李知府便選了她送進宮。”

李氏能夠跟在四阿哥身邊,全得益于皇上的一次江南之行。

當時皇上途徑李知府任職的地方,見這個官員頗為廉潔,就給他在扇面上提了個字。

也不知當時發生了什麽。皇上應當是對李知府印象頗佳。後來給阿哥們挑人的時候,想到了李家的女兒,便給了四阿哥。

不過,聽了李家這些事兒,珞佳凝算是明白為什麽李氏是這樣的性子了。

嫡出庶出加起來足足十幾個姑娘啊……

這李家可真夠熱鬧的。

有這樣多的孩子,想必妾室定然不少。

妻妾争寵。

姐妹勾心鬥角。

長此以往下來,難怪李氏能夠裝出來表面知書達理,實際上慣會耍小手段的性子。

也就是她沒有遮掩完全,被主母抓了個正着,繼而事情敗露罷了。

倘若李氏這一次沒翻車,以她的種種手段,往後定然能夠混得風生水起。

珞佳凝問綠梅:“這來的人是誰,你可探聽清楚了?”

“清楚了。是李氏母親的一個姐妹。具體是否同胞姐妹還未可知。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疼愛李氏,當成親女兒一般,說自己正好來附近的鎮子走親戚,便順道來探望這個外甥女。”

原來是李家夫人那邊的親戚。

那就只是個傳話筒而已,做不來什麽主,這倒是好辦一些。

珞佳凝沉吟片刻:“這幾日如果她來,就推脫說我這幾天還忙着安排府裏的事情,脫不開身。等到時機到來的時候,我再見她。正好把事情一并處理掉。”

李氏到底是官家的女兒。

而且她如果沒犯什麽大錯的話,日後混到個側福晉之類的還是有可能的。

如今雖然有了大錯,卻因皇上的面子問題而沒有嚴加處置。

若李家覺得她還有可能救得下,往後指不定鬧出什麽事兒來。

倒不如這次一并解決了,讓李家覺得救她也無用,不如放棄。

免得日後也是暗藏的禍害一樁。

珞佳凝主意已定,這幾日在李家姨母過來的時候,都尋了借口不見。又讓身邊幾個人輪番去見李家姨母,讓對方無刺可挑。

如此過了四五日。

這天,宮裏來了話。說宜妃娘娘惦念着四阿哥剛剛立府,怕四福晉有孕無法處理好府裏的事情,明兒會派了嬷嬷過來,到府上送點東西。

若是平常,就算宮裏哪位主子派人送東西,也斷然是不需要提前告知的。

宜妃這樣做完全是因為皇上最近不太高興。

四阿哥這邊三番兩次的出問題都和她脫不開幹系,一次兩次便罷了,次數多了皇上再寵她也難免心裏有疙瘩。

是以宜妃這次提前告知,讓四阿哥府上有個心理準備的同時,也表明自己立場很幹淨,這回是絕絕對對單純送東西示好的,沒有壞心思,也沒打算給四福晉個措手不及。

珞佳凝自然知道宜妃的心思。

只是宜妃算計了她那麽多回,不可能簡單這麽一示好她就得接着。

憑什麽。

珞佳凝打定了主意後,就和身邊的幾人說了聲,讓他們明天見到李家姨母後,務必拖一拖時間,硬生生把對方拖到了宜妃的人到來後再說。

李家姨母也就第一日剛到京城的時候,急急來找她是下午到的。其餘時候都到的還算早。

如此算來,宮裏的人出宮後再過來,倒是比她來得晚一點。

稍微拖一下時間,正好讓兩撥人可以撞到。

翠莺問:“那李氏該如何?那幾個詩的丫鬟,明兒要不要叫出來?”

“明日見機行事。”珞佳凝道:“這次宜妃讓誰過來,還不确定。等到知曉了來人是誰,再做定奪。”

晚上。

珞佳凝等到胤禛回來了,便迎了過去。親自幫胤禛脫了外頭的大氅,又給他拿了個暖爐暖暖手。

現在是初冬。京城已經很冷。

胤禛坐轎子一路回來,自然吹了不少涼風。只是他平時時常射箭騎馬,身體好得很,只指尖涼了一些,倒也沒覺得太冷。

眼前小女子這般殷勤,就很值得玩味了。

胤禛笑着把暖爐塞到了珞佳凝的手裏,拉着她在旁邊坐下:“怎麽?有事求我?”不然怎麽如此積極。

珞佳凝讪笑兩聲:“四爺看出來了?”

胤禛含笑不語。

“倒也沒有太大的事情。”珞佳凝直截了當地說:“明兒宜妃娘娘那邊要來人。我這邊人手不足,四爺把蘇公公留給我一日吧!”

如今府裏已經收拾齊整,蘇培盛自然開始跟在四爺身邊進出,沒有再在後院做事。

珞佳凝覺得明天那一仗還是留了蘇培盛更妥帖些。

胤禛看她十分重視明天的事兒,沉默片刻:“不然,我告個假,專程陪你一日。也免得宜妃那邊的人再為難你。”

珞佳凝心說你留下有什麽用,蘇培盛在就行了。明天李家的姨母還得來呢,你在反而耽誤事。

但這種話她總不能說出口的,太打擊四阿哥了,只好違心道:“四爺在的話,當然比蘇公公在更好。只是四爺是做大事的人,不能拘在後院。不然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胤禛莞爾:“也無妨。最近事情不算太多,我可以陪你一日。”

珞佳凝那個着急啊。

倘若明日胤禛在,李家姨母那一樁不好怼過去。畢竟李氏給胤禛生了個女兒,算是對他有功的。

而她身為嫡福晉,和李氏的“親情”幾乎為零,做事兒方便許多。

眼看着四阿哥要打定主意留下來陪着了。

珞佳凝把心一橫,掐着嗓子柔聲說:“四郎~~我也是擔心你為我告假的話,皇阿瑪會覺得我是個絆腳石,才不想你陪我的。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恨不得每一刻都與你在一起。只是,你為我着想,也萬萬不能如此啊。明日你還是辦差去吧,我可以應付得來。”

話一出口,她自己就已經起了雞皮疙瘩。

令她意外的是,與此同時,系統那邊居然有不少成就點到賬了。

珞佳凝:“……”

這算是系統給她的精神安慰嗎。

她正糾結萬分的時候。忽然眼前一黑,已經跌入了溫暖寬大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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