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胤禛雙臂喚住嬌妻, 心中踏實,輕聲低喃着:“我知你不想我為難,體諒我, 處處為我着想。可我又何嘗不想為你多考慮幾分?”

身為夫君,理應為妻子遮風擋雨, 這是作為男人最基本的應該做的。

珞佳凝在他懷裏拱了拱,找了個舒适的位置靠着。

他的懷抱很有安全感。珞佳凝靠在他懷裏,生怕他堅持留下真耽誤了事兒,便說:“四爺事務繁忙, 我身為嫡妻總要為你多分擔一些。更何況,你如今跟着太子辦事, 倘若随便告假的話,也不知太子那邊會不會多想。”

說罷,她靈機一動, 壓低聲音:“畢竟李氏的親眷來了咱們這兒。爺如果留下來又剛好碰到對方來的話, 事情可就真說不清楚了。”

前些天太子妃遣了人陪着她庶妹過來這兒, 沒什麽好氣地離開了。

雖然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這個事情到底是兩家人之間的一個疙瘩, 太子和太子妃對胤禛的好印象還得隔些時候才能徹底恢複。

明日雖說胤禛是因為宜妃的人過來所以想要陪着妻子。

可李家人來到四阿哥府上的事兒,應該已經被宮裏的主子們知道了。

——那些人手眼通天。雖不至于能夠探聽知道內宅的事情,可外頭發生的卻一個都不會少的能夠全部知曉。

胤禛留下來陪伴,可以理解成是為了提防宜妃, 也可以理解成想要招待李家的親眷。

單看那些人是“想要”從哪個方面看了。

李氏現在是連皇上都厭棄的人。與她沾上關系, 哪怕只有一點點,都很麻煩。

胤禛的處境尤其尴尬。

李氏是皇上給放回來的。他即便知道李氏犯了大錯, 也不能随意處置了她。不然就顯得好似皇上的處理方式不對似的。

胤禛把珞佳凝的話仔細想了想,發現妻子為他考慮得甚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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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有宜妃的人倒也罷了。麻煩就麻煩在,明日還有李家的親眷過來。

他不能留下。

不然處理起來怎麽都是個“難”。

“幸好有你為我考慮周全, 打點好內宅的一切。”胤禛輕聲說着,下巴蹭了蹭妻子的發頂:“不然的話,我處理不好內宅的事,又是麻煩事一樁。”

珞佳凝聽他松了口,暗暗放下了心:“四爺不必如此客氣。你我夫妻一體,本就該共同進退。這是我分內的事情。”

夫妻倆又說了會兒話,便把明日的事情定了下來。

第二日。

胤禛照例一大早就離開了府邸去上朝。

珞佳凝睜眼的時候看着天色亮了,便趕緊起身。算算時間,比平時早起了一個時辰。

沒辦法。

今兒事情比較多,有兩撥麻煩的人要過來。

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麽?

一切都還不确定。

她得提前把府裏的要事處理妥當,免得那些人來了之後她來不及應付這些。

雖說她不耐煩搭理那些人,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誰知道會遇見什麽事兒?提前準備着比較好。

這次李氏那邊的姨母倒是來得沒那麽早。

珞佳凝用過午膳後,約莫午時三刻時,門房禀說那人來了。

珞佳凝遣了蘇培盛和翠莺去應付着。

不多會兒,有人小跑着來告訴說,宮裏來了人,是位公公。巧的是這位公公也姓李,如今正被門房請了去吃茶。

門房那邊,珞佳凝也是示意蘇培盛提前打了招呼的。

宮裏人來的時候若在上午,就說福晉這會兒有些犯惡心不舒服,得等一會兒才能見。如果是午後,就說福晉要午休,一時半會還醒不來。

上回宜妃放任八公主去清荷苑鬧的時候,就正好遇到了四福晉午休。對于她這個習慣,大家早已知曉,說出來沒人不信。

當然了,今日珞佳凝并沒歇下。而是靜等在屋裏,随時候着那邊的動靜。如果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即刻來禀,她立刻處理掉。

這邊。

門房的人請了李公公去旁邊休息的屋子裏吃茶。

李公公坐下後,便吩咐着跟來的小太監們把手裏東西暫時放到屋子裏。等會兒四福晉醒了,再去請安。順便表達一下宜妃娘娘對四福晉的關愛和問候。

小太監們自然是不能進屋歇着的。東西放下後,自去廊下坐地上——走了這麽久的路,還手裏拿着東西,實在是撐不住了需得休息下。

李公公四十多歲的年紀,在宮裏頭算年長的了,走這麽遠的路也有些吃不消。

他在裏頭吃着茶,猶還氣喘籲籲。

這時候有個人忽然出了聲:“你也是來見四福晉的?”

李公公斜睨了眼過去。

是個婦人。

目測四五十歲的年紀。但世人比宮裏主子們顯老,這人三四十歲的年紀也未可知。打扮得有些寒酸,簪子有些掉色,不像是真金白銀的。衣裳洗得發白,看上去頗為寒酸。

四爺夫妻兩個,四爺那邊的全都是皇親國戚,李公公自然是識得的。

眼前的婦人卻從未見過。

李公公只當眼前這位自稱是四爺府上親戚的婦人應當是四福晉那邊的。這可能是四福晉的窮親戚,來打秋風的。

雖看不上眼,但他這趟過來就是替宜妃娘娘給四福晉留個好印象的,對于四福晉的窮親戚也不好特別的怠慢。

李公公便問:“您可是來自烏拉那拉家?”

林氏對欺負自家外甥女的那個嫡福晉全然沒有好感。

她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娘裏娘氣的,聲音又尖又細聽着刺耳,只覺得好欺負,便道:“誰是她家的?我可不稀罕做她家的人。”

頓了一頓,她擺足了姿态,微笑:“我是李知府家內眷的親戚。是這裏李格格的親姨母。”

李公公的眉頭抖了抖。

好家夥。

原來只是個犯了錯的罪人的親戚!

他這便挺直了剛才彎下去的脊背,眼神都開始變了:“喲,我倒是誰呢。原來是李氏家的人啊。”

說罷,他眼睛一斜,竟是連個正眼都不稀罕給了。

什麽李格格。

連個妾室的位置都被奪了,皇上親下的命令!

就這樣還敢稱李格格?

誰給的膽子!

李公公瞬間覺得膈應死。

枉費剛才他客客氣氣的,居然碰上了這樣的人。

他越想越氣,從鼻子裏擠出來輕蔑的一聲哼,甩頭在旁邊離林氏遠遠地坐下了。

林氏沒想到眼前這個家夥,剛才還畢恭畢敬地和她說話。兩三句的功夫,就瞬間眼睛長到了頭頂上,不耐煩用正眼看人了。

林氏十分氣憤。

她看眼前的人穿的是尋常便服,雖然幹淨得很,但看剛才和人拿東西過來的樣兒,也是個伺候人的奴才。

林氏當即就拍了桌子:“你這樣甩臉子給誰看?你當你是誰?居然敢這樣對待四阿哥家的親眷!”

李公公但是就給氣樂了。

他扭過身子,堪堪正臉對着林氏:“喲,你到了阿哥府,居然還把自己當正經主子了?跟你說,就算是四福晉家的親眷來了,也不敢在阿哥府裏這樣子沒規矩!”

林氏自然知道在阿哥府裏應該做事兒有分寸。

之前在李知府家的時候,李知府千叮咛萬囑咐,說她來看外甥女的時候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畢竟他們收到的消息是,李格格做錯了事情被罰。

李知府和李格格的娘,也就是她的姐姐大林氏都急得不行。

左右她能來這附近,便代她姐姐來這麽一趟,看望姐姐的女兒。

可她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奴才居然還趾高氣昂起來了!

她好歹也是四阿哥身邊格格的親姨母。沒道理被個奴才這麽作踐!

林氏捏着帕子冷笑:“沒規矩?你是奴才,我是主子。我就算再怎麽不濟,也比你個伺候人的強!”

生怕這奴才不知道個分寸,她特意強調着:“現在四阿哥的府上,只有一個女兒。那女兒,就是我親外甥女李格格給四阿哥生的!”

說罷,林氏覺得自己底氣來了,愈發自信,斜着眼睛扯着唇角譏诮地望着眼前那個奴才。

誰知。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跟她對吵的那個人居然更加憤怒。

“可別提‘李’這個字兒了!”李公公拍案而起:“咱家就是個李姓,卻也看不得那個李氏為非作歹,在四阿哥的院子裏,硬是擠到了前頭闖禍,連四福晉都不放在眼裏!”

林氏:“你好大的語氣啊,這樣說四阿哥府裏的人。”

李公公呵呵兩聲:“我是替自家主子來給四福晉送賞賜的。我自然是沒什麽本事來說四阿哥家的人,只是我也算是看着四阿哥長大,多少提幾句還是使得的。”

林氏原本還想怒怼。

眨着眼睛一琢磨,不對勁。

這人的語氣強調,連同那股子氣勢,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奴才能做到的。

四阿哥可是皇子啊……

那麽和他家往來的奴才很有可能是……

林氏還沒來得及細想。

這時候,蘇培盛帶着翠莺走了過來。

翠莺這幾天在門房出現過。

林氏仿佛看到了大救星,上前就說:“翠莺姑娘,福晉醒了嗎?這幾日我都一直等着,可是福晉太忙……”

可是,翠莺看也沒看她一眼。

翠莺徑直走到了李公公跟前,笑着打招呼:“李公公,什麽風把您吹來了?聽說宜妃娘娘遣了人送東西來,卻不曾想居然勞煩了公公您。”

林氏一聽,李公公,頓時眼睛就直了。再一聽,好家夥,是宜妃娘娘跟前的。

她只覺得頭暈目眩。

宮裏貴人身邊的,即便只是奴才,那也是她惹不起的天上的人啊!

李公公奉命而來,見了四福晉身邊的丫鬟,倒是臉上起了笑容:“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娘娘看重福晉,自然要讓身邊得力的人來。”

說到‘得力’二字,他特意朝林氏瞥了眼,帶出一抹嘲諷。又轉向翠莺:“敢問福晉醒了嗎?若醒了,我得把東西送過去。”

“可是不巧了。”蘇培盛道:“福晉是有身子的人,嗜睡。以前就愛晌午休息會兒,最近更是得多睡些時候。”

他環顧四周:“這兒到底簡陋了些,只适合招待些登不得臺面的人。”又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我那兒還有點四爺賞的粗茶。公公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去我那兒吃茶等着去?”

蘇培盛一句話沒和林氏說,卻邀請了李公公走而不邀請林氏,把林氏留在了這個地方,顯然就是所林氏便是那适合在這兒招待的“登不得臺面”的人了。

李公公就喜歡這話機靈的後輩:“成!既然你開了口,那咱家少不得要吃你一盞茶去。”

臨離開前,李公公最後不忘對着林氏撂下句話:“那李氏,是皇上親自審的、親自定的罪!她如今連個妾室都算不上,還是皇上看在了四阿哥孝順的份兒上,才沒把她給打了丢街上。如今這個人,滿打滿算只算是這院子裏的奴才而已,通房都不見得夠得上。你跟我說你是這家的親戚?笑話誰呢!”

他噼裏啪啦一頓數落,說得又急又快。

林氏聽得一臉懵。

好歹也抓住了關鍵詞。

她那個外甥女李氏,如今不是格格了。妾室都算不上,還落了罪!皇上親自審的!

林氏把這幾個關鍵點放在心裏琢磨了幾遍,臉刷地下就慘白慘白。

李公公想到之前對這個人那麽客氣,心裏頭就堵得慌,此刻還是不依不饒:“要我說,四福晉不見你,也不是瞧不起你。只是福晉仁厚,見了你怕你看到李氏那個破落樣兒再打擊到你!你啊,也別在這邊杵着丢人現眼了。趕緊滾!越遠越好!免得半點秋風打不到,還跟罪人沾上了邊兒,落了一身的騷回去!”

他聲音又尖又細,直把林氏說得臉白了紅紅了又青。

等到屋子裏就剩下林氏一個人的時候,她越想越心裏發慌,身子發軟腿打哆嗦,直接站不穩了。

·

宜妃送來的東西不少。

珞佳凝醒來後,見過李公公,又讓他代為謝過宜妃娘娘:“我這身子愈發沉了,不方便來回走動。不然的話,定會親自去宮裏謝娘娘賞賜的。”

“娘娘說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李公公看到四福晉對他這樣和善這樣客氣,他便也恭敬起來:“只是奴才方才有一件事做得不好,還請福晉諒解。”

珞佳凝只當做自己剛起來什麽都不知道,奇道:“什麽事兒?”

李公公就把剛才和林氏對峙的那一幕講了。

珞佳凝聽後,很明顯臉上帶了笑意,還松了口氣的樣子:“真是謝謝公公了。那人來了好幾次。我不知道該怎麽見,也不知道見了她能說什麽,一時間沒辦法只能晾在那兒。幸虧有了公公,這才圓滿解決。”

這些話,珞佳凝說得相當違心。

事實上她不能親自下手撕那些惡毒的人,真是憋得難受。

沒辦法。

誰讓她得維持住“賢淑大度”的嫡福晉人設呢。

就算有吵遍四海八荒的水平,也只能裝得跟個弱雞似的,躲在後頭不出聲。

真是罪過。

唉。

李公公見狀倒是心裏覺得四福晉是個太過和善的人,居然不知道怎麽對付那起子小人:“福晉您安心養身子。這種事情,您讓身邊的奴才去辦就行。”

珞佳凝面露為難:“可李氏到底是生了小格格,她又是李氏的親姨母……”

“奴才剛才幫您訓斥過她了,想必她也知道往後斷然不能再來您這兒騷擾。”李公公道。

珞佳凝表現得大喜過望,趕緊讓人拿了個荷包塞了不少銀子給他。

李公公掂着荷包的分量不輕,十分滿意。這便回宮複命去了。

李公公回宮後自然把這些都禀與宜妃。

宜妃也沒想到居然有這種好事:“你真的遇到了李氏的娘家人?”

“正是。”李公公臉上的笑容遮不住:“奴才運氣好,把那人訓了好一通,那李家人應該是知道娘娘給四福晉撐腰了。”

“那就好。那就好。”宜妃娘娘連聲說着,長舒了口氣。

她巴不得和李氏撇清關系。

皇上那兒已經認定了她和李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李氏這種只知道争寵沒什麽腦子的東西,誰沾上誰倒黴。上回她和九阿哥差點就被這個沒腦子的給拖累了去。

如今經了李公公這一遭,李氏娘家那邊認定了她是給四福晉撐腰的,往後這些話若傳到皇上的耳朵裏,倒是能給她再加點好印象。

她給四福晉這一趟送的東西,倒是真的很值。

之前還肉痛着。

畢竟許多難得一見的好寶貝,她這次為了示好都送了過去。

可是能借這一次和李氏撇清關系,她便覺得很值得了。

·

當晚胤禛就知道了林氏的事情。

他不置可否。

以前李氏做事妥當,又有了女兒,他還和李家有往來。自打看清楚李氏的真面目後,他便歇了這個心思。

李家本來也不是正經親戚。往後不再往來就是。

在珞佳凝的授意下,李家有親眷過來,然後灰溜溜回去的事兒,不多時就傳到了李氏的耳中。

李氏之前還和詩字頭的幾個丫鬟鬧得不可開交。

得知自家人的這種處境後,她倒是消停了一些時候,成天灰頭土臉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倒是沒再作妖。

詩字頭的四個丫鬟雖說對着李氏的時候很兇猛,卻被蘇培盛收拾得明明白白。但凡看到了蘇公公,她們就都溜着牆邊走,絕對不敢太出頭。

如此風平浪靜的一段時日,正好讓珞佳凝安心養胎。

這天她收到了拜帖。

居然是她娘家烏拉那拉家送來的。

拜帖上說,聽說福晉有喜了,恭喜福晉。又說這段日子福晉請安心養胎,等到月份大一些,會讓她母親來探望。

……名義上是拜帖,實際上就是一封信,烏拉那拉家給孩子珞佳凝的信。

想必烏拉那拉家的人知道,他們送了東西來,消息很可能就會到宮裏去。

與其送了“信”過來讓宮裏的貴人們猜忌,倒不如送個拜帖過來,把事兒說明白了就行。

畢竟信這種東西聽着好像太私密了些,不知道裏頭說了什麽。拜帖麽,就是見面用的玩意兒,光明正大。

臣子和阿哥之間終究不好私下裏交往過密。

這樣疏離一些正合适,對雙方都好。

珞佳凝合上拜帖,不由喟嘆。

父母愛孩子的心都是一樣的。

烏拉那拉家亦是如此。

珞佳凝看家裏人那麽懂得避嫌,她也不好說相互來往的話。

她想了想,回了個拜帖。大意是說,自己一切安好,家裏人不必挂念。過段時間等一切安定了,自會相見。

晚上的時候,珞佳凝把這事兒和胤禛說了。

到底是夫妻,很多時候互相之間坦誠一點更好。遮遮掩掩的不是長久之計。

胤禛聽到她和家裏人來往居然用拜帖,不由笑了:“何至于那麽小心?不過是和娘家正常往來而已,沒什麽的。”

說着他就開始打算:“我給他們個帖子,邀請他們來家裏玩吧。”想想又覺得不妥當:“他們既是沒打算過來,應該也有脫不開身的理由。不如這樣,過些日子我陪你回家一趟。你正好見見他們。”

珞佳凝另有想法:“倒也不用,既然推一推時間,不如再晚一點吧。”

現在已經是冬日,沒多久就要過年。

與其這時候去家裏一趟,倒不如年前的時候再回去,順便送點年貨給家裏人。

皇上給她的幾個莊子,産出不少。這段時間也陸續送了些東西到家裏。

出宮立府的時候,皇上賞賜頗豐。

四阿哥府人口簡單,東西倒是富足得很。

再者,她和胤禛有同樣的考量。

既然家裏人沒有過來拜訪,也暫時沒有讓她回去一看的打算,想必家裏遇到了什麽事情,需得處理着。

這時他們貿貿然過去打擾,反倒不好。

不如等一段時間。

胤禛:“這樣也好。”

說罷,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張大紙,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兒。

已經入夜。

屋裏點了多盞燈。

明亮的燭火照得那張紙字跡清晰。

珞佳凝望着紙張,沒想到上面有那麽多的字,有點發暈:“你這是做什麽?”

因為只粗略掃了一眼,她并沒有看清上面的內容。

胤禛了然。

“你仔細看看。瞧瞧有沒有喜歡的。”他興致勃勃說:“我最近每日裏無事的時候都在苦思冥想,最後拟了這些出來,你看看有喜歡的沒。”

珞佳凝心說這是幹什麽啊,這麽大的陣仗,寫這麽多的字兒,還得讓她細看。

說着她就随意地往紙上這麽一瞥。

然後頓時無語住。

胤禛還在旁邊興致不減,和她說着:“你看這個名字,寓意美好恬靜……還有這個,是美麗無雙的意思。再這樣,美玉無瑕。另外這個寓意也極好,是富貴安康之意。你瞧着哪個好?”

沒錯。

這張紙上密密麻麻寫着的,就是胤禛拟了的孩子名字。

如今胎兒月份愈發大了,他這個做父親的每日裏苦思冥想,精力都放在了這上面。

從他想出來的名字數量上看,嗯,是十分期盼着孩子的降生。

珞佳凝這回算是仔細看了一圈。

胤禛的字非常漂亮,看着賞心悅目。上面的名字也都十分好聽。只是珞佳凝細觀許久之後,發現了一個挺嚴重的問題。

“四爺。”珞佳凝越看眉頭皺得越緊:“這怎麽只女孩兒的名字,沒男孩子的。”

胤禛指了個邊角處:“這兒,男孩子名,你未看到嗎?”

珞佳凝凝神細看。

好家夥。

居然真的有。

整張紙,就只有最後右下角,有大概六七個名字是給男孩子的。

珞佳凝忍不住問:“怎麽女孩子的這樣多,男孩子的如此少?”

胤禛:“兒子的話,從弘字輩,好起,健康茁壯即可。女孩子嘛,寓意要好一些,多費心才能想得出。”

珞佳凝:……

瞧他提到女兒時那柔情似水的樣子。

如果他知道她這一胎是個兒子,會不會很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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