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郭絡羅氏和八阿哥的婚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
惠妃對這事兒雖然不是特別滿意, 卻也算是挺滿意的了。
自己養大了八阿哥,好歹這孩子給她掙了個不錯的“兒媳婦”到她身邊來。
郭絡羅氏的出身還是很不錯的。
再說了, 郭絡羅氏可是宜妃的侄女兒。往後她拿捏住了郭絡羅氏, 還怕宜妃什麽呢?但凡有點什麽不和睦的,只管讓這個“兒媳婦”出面就行。
惠妃身為養母,最近心情甚好。
長春宮內, 衛答應卻不怎麽開心。
那郭絡羅氏她是知道的。性格急躁不說,還是宜妃的親侄女兒。
宜妃在後宮本就勢大,做事兒素來随心所欲。前些天康熙帝在怎麽處罰宜妃,最後也還是心軟把宜妃複了位, 這使得宜妃愈發驕橫起來。
當然了,宜妃的驕橫都是背着康熙帝的。在皇上跟前,她依然是那個小鳥依人的可心人。
衛答應身為八阿哥的親生母親, 天天擔憂兒子。卻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畢竟她也只是個位分低的答應而已, 說不上什麽話。而且兒子素來也不太喜歡和她交往過多。
衛答應只能悄悄想辦法, 給八阿哥點“助力”。
她琢磨着,或許去讨好宜妃就能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一些。如果她對宜妃的态度恭敬一點, 說不定宜妃和郭絡羅氏對八阿哥就能更好一些。
主意已定,衛答應就去打算去翊坤宮給宜妃請安。
也是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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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到翊坤宮附近, 就發現宜妃正好從宮殿裏出來往外走。
衛答應就等候在旁邊的道路邊上,想着一會兒宜妃走到這附近了再給宜妃請安,不然在院門口沖撞了對方也不好。
她正這樣想着, 便站在了路旁的花木中靜靜候着。
這次宜妃過來只帶了心腹李公公一個人。
李公公在旁邊彎着腰一路相伴, 宜妃在旁邊說着話,表情頗為得意。
“任那胤礽再怎麽自大,也鬥不過我去。”宜妃輕哼着說道:“上次他用暖香丸想要置我死地, 卻不料皇上聖明,發現了他的謊言。如今倒是我比他得勢了些。”
不怪宜妃這樣說,實在是今兒正月十一了,她去給皇上請安。正好碰到了太子也給皇上請安。
結果皇上先見了她,而把太子給暫時放到了一邊。
這讓宜妃十分滿意。
從皇上那兒回來了後,她剛進了翊坤宮的院子,又覺得心情大好,打算去禦花園走走,這才帶了李公公剛進去又出來。
李公公在旁賠着笑:“是,皇上一向非常寵愛娘娘。”
說罷,李公公覺得身為奴才,合該多提點幾句,就加了幾句:“娘娘,奴才覺得,皇上許是相信了那個暖香丸的事兒和您有關的。”
那時候處置了盧嬷嬷後,皇上震怒不減,可見對宜妃娘娘是否牽連其中依然存有疑慮。很大可能是覺得宜妃娘娘也牽扯進去的。
宜妃腳步微頓:“這話怎麽說?皇上若真信了暖香丸一事,又怎麽會從輕處罰我,而對太子最近愈發冷淡?”
“奴才也不知道為什麽。”李公公說着,心中疑團也越來越大:“奴才只覺得皇上當初是十分生氣的,不然也不至于對娘娘發了那麽大的火。可……”
可後來皇上對娘娘依然如故,還是寵愛如初,這就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思及此,李公公不禁心中搖頭嘆息。
可惜盧嬷嬷已經不在了。
倘若盧嬷嬷還在的話,說不定就能為娘娘解釋一一。
李公公如此想着,宜妃自然也想到了那個忠心耿耿的老奴。
盧嬷嬷跟随她多年,若不是那次實在脫不開身了,她也不至于把盧嬷嬷一家給葬送進去。
宜妃拿着帕子點了點眼角:“她能為我而死也算是她的造化了。不然,我今兒還不能恢複這般的榮耀。”
李公公張了張嘴,想提醒娘娘幾句,說不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兒是皇上發現了而娘娘忽略了的。那個重要的事情,許就是娘娘恢複榮寵的關鍵點。
可他想到了為宜妃一心打算的盧嬷嬷最後遭到了這樣的下場,他嘴巴開合幾次後,終究是閉了嘴。
也罷。
他還是自保為好,少說為上。
李公公躬身跟着宜妃,踏着青石板路往禦花園去了。
路邊的衛答應聽了她們的話後,只覺得宜妃她們說的這事兒有些蹊跷。
可她久居長春宮,是個偏僻不見皇上身影的地方,只皇上偶爾去福常在那裏的時候,她才有機會偷偷看皇上的背影。
是以她又如何能在皇上跟前得臉呢?
既然她在皇上跟前不能得臉,那她還不如賣一個人情給旁人,把宜妃這些話告訴旁人去,說不定還能為自己賺一個人緣。
衛答應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四福晉。
那是個好說話的,而且,四福晉夫妻倆連同他們的兒子,都頗受皇上喜愛。
倘若她把宜妃的話告訴了四福晉——反正四福晉和宜妃也十分不對付,那麽四福晉往後會不會多看顧八阿哥一些?
說到底,八阿哥成婚後不久也會出宮立府的。
四福晉她們人在宮外,說不定可以互相照應着。
衛答應知道自己嘴笨人也不聰明,不然也不至于生了兒子還在皇上跟前不得臉。
可她自問身為生母,對八阿哥的一片顧念之情是半點也不作假的。
衛答應思量着這個時候給宜妃請安也着實不合适了,便腳步一轉回了長春宮,打算晚一些再給宜妃請安去。
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那天。
皇上舉辦了小型的家宴,只讓阿哥們公主們帶了各自的福晉額驸回宮來小聚。
四福晉自然也跟着四阿哥進了宮。
衛答應那天就一直籌謀着見四福晉一面,在四福晉這邊為八阿哥拉攏一層關系。
她最近天天給宜妃請安,自然給宜妃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可是,她覺得也不能單單只靠着宜妃那一邊。她得給八阿哥全面考慮一下。
這便盯上了溫和大度的四福晉。
四福晉在宮裏素來口碑很好,除了宜妃那邊不待見四福晉之外,其餘人好像都很喜歡四福晉的樣子。
衛答應曾經偷偷問過八阿哥,對四福晉印象如何。
八阿哥那時候說,四福晉為人寬厚大方,是難得的實在人。
衛答應便決定暗中也稍稍投靠四福晉,指望着四福晉日後可以對八阿哥照拂一一。
她主意已定,就悄悄留意着四福晉的動向。聽說四福晉去了旁邊的水榭那邊稍坐,她便尋了過去。
結果倒好。
到了那邊後,衛答應才發現,四福晉居然在和九阿哥說話!而且兩人神色間頗為愉悅,好似挺熟悉的。
衛答應這就打了退堂鼓。
既然四福晉和九阿哥相熟,她便不能去找四福晉了。不然的話,四福晉轉眼就把她說得有關宜妃的話告訴了九阿哥,她怎麽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衛答應慌不擇路跑遠。
可她自認為藏匿得很好的行蹤,早就被水榭中的兩個人給察覺。
九阿哥見衛答應走遠了,就伸着腦袋朝那個方向看了看:“衛答應這是怎麽了?我瞧着她賊頭賊腦像是想找我們說話。但她剛來就走,又不像。”
珞佳凝才不管衛答應想不想和她說話。
反正她是不想和衛答應套近乎的。
那可是八阿哥的生母。
以後的很多年,八爺黨和四爺黨鬥得你死我活,那是真的殺人不見血的戰争。
九阿哥倒也罷了,她和九阿哥接觸過後,從側面可以了解一下敵人的動向。
衛答應那可真不是個聰明人。
與聰明人打交道,她樂意,省心。
和蠢笨人打交道,她不願意。這不是不省心的問題了,蠢笨人一個不小心做錯了事,說不定還會牽連到她,得不償失。
珞佳凝壓根沒把衛答應給放在眼裏,自顧自地和九阿哥說話:“……這些銀子足夠買下那個鋪子的。我到時候只管見了那個絲綢鋪子的東家,把事情談下來就好。”
九阿哥還是不太放心。
他知道四福晉極其聰明,但她怕她一介女流不知道和人怎麽談生意,就提醒說:“四嫂到時候可以帶着四哥身邊的蘇培盛或者高無庸過去。”
他頓了一頓,斟酌着說:“不行就帶蘇培盛吧。那奴才很機靈,我在皇阿瑪跟前,見他多次跟着四哥做事都十分可靠,倘若你帶着他,最起碼能保不會被人騙去。”
珞佳凝聽後哭笑不得:“我還不如他可靠?”
“不是不是。”九阿哥趕忙說:“四嫂自然是可靠的。但那些做生意的人,不乏奸詐至極之輩。怕只怕你為人太過寬厚了,容易被他們糊弄過去。”
珞佳凝明知道九阿哥這是不放心她,偏要用好話哄她一哄。卻也不得不承認,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都把話說得那麽周全了,即便他真是對她有些不放心,她聽着也挺舒坦。
“那我就帶上他吧。”珞佳凝說。
原本她作為皇子福晉去談生意,就不可能自己露面的,只能說帶了手底下的人,安排手下去做這件事。
她瞧中了府裏的一個鋪子的管事來幫她做這個。
可有了蘇培盛再跟着,确實更加妥帖。
不得不說,九阿哥身為商業大佬,很有自己的眼光,居然可以瞧出來蘇培盛不是等閑之輩。
珞佳凝和九阿哥原本也沒什麽共同語言,不過是共同的利益讓一人走到了一起。
既然談完了生意,兩人自然就分道揚镳各走各的路。
珞佳凝揣着銀票正打算離開。
九阿哥忽然叫住了她:“四嫂,你說衛答應想找你我,究竟是找你呢,還是找我呢?”
珞佳凝不管對方到底找的是誰,但她知道,九阿哥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答案。
于是她回頭笑說:“自然是找你。八阿哥信任你,衛答應自然也信任你。我和她毫無關系,她怎麽會來找我?”
九阿哥聽後,開心笑笑:“我覺得也是。”
他這才徹底安心下來。
兩人就此別過。
到了正月十七那天,胤禛一大早就去上朝。
珞佳凝磨磨蹭蹭到了晌午才梳洗完畢吃完午膳。她看看時間還早,決定出去走走。
鋪子的事兒,她已經和人說好了明天十八的時候見一見。到時候讓手底下管事和蘇培盛過去談生意,好了之後弄好文書,她簽個字兒把鋪子拿到手,這事情就算是成了。
這個簡單。
今天她準備去做的事情,是到瓜爾佳家走一趟。
之前太子妃就和她說過這個。小瓜爾佳氏心心念念要見她一面,為此太子妃還在除夕那日特意把她叫去了東宮。
珞佳凝答應了對方,不好不去做。
胤禛卻是擔心着她的安危,非要把蘇培盛留在了她身邊跟着——反正明天蘇培盛也要跟着她一日,今兒提早一天也沒什麽。
珞佳凝這便讓人送了個拜帖到瓜爾佳家,坐了車子趕了過去。
瓜爾佳家布置得很是精致,便是院子裏的假山,也造型奇特,一看就是特意讓人挑選了好的太湖石運到這兒的。
珞佳凝在丫鬟的引領下一路往裏走着。
許久後,她終于來到了小瓜爾佳氏的屋門前。屋門緊閉着。珞佳凝站在這個院子裏,丫鬟去喊門。
這時候珞佳凝才發現,小瓜爾佳氏的院子有些不同尋常。
按理來說,這才剛剛過了新年,家家戶戶都洋溢着一團喜氣。剛才一路走過來,瓜爾佳家的各個地方也是如此,都喜洋洋的。
進門的時候,瓜爾佳家的當家主母見她的時候,雙方也閑聊了幾句,亦是和氣歡喜都有。
偏偏這兒不是。
小瓜爾佳氏的院子仿佛抽空了生氣一般,冷冷清清的不說,還透着一股子莫名的荒涼。
之前珞佳凝見到小瓜爾佳氏的時候都還覺得這個女孩子十分能折騰,挺活潑的。按理來說她的院子不該如此啊。
就算她是庶女,也是個很受寵愛的庶女,何至于此?
這時候丫鬟已經被門叫開了。
丫鬟折回來邀請福晉進屋,欲言又止地小聲說:“還請四福晉多勸一勸格格才好。”
珞佳凝奇道:“她怎麽了?最近心情不好?”
“已經有段時間了。”丫鬟嘆着氣,看看周圍沒旁的人在,壓低聲音:“格格這段時間心神不寧,時常夢魇。福晉說是因為格格即将出嫁,這是害怕成婚導致的。之前福晉和其他格格們還時常來勸慰格格,可格格一直不好,久而久之就也沒人常來的。”
她略頓了頓,頭壓得很低:“便是這一次過年,格格也沒怎麽出屋,都是奴才把飯食送過來,她吃了,奴才在把食盒端走。”
珞佳凝先前還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麽小瓜爾佳氏非要見她一面,而且還特意讓太子妃和她說一聲。
現在,她只覺得更加疑惑。
珞佳凝對小丫鬟說:“我與她也不太相熟。我只能盡力而為。”
小丫鬟感激不已:“多謝四福晉。”說罷,她就幫忙推開門撩了簾子,請四福晉入內。
屋裏的光線倒是不錯,敞亮得很。只是沒什麽活動的跡象,透着一股子死氣。
珞佳凝的目光在屋子裏巡視了很久,方才在裏間的一個窗戶旁找到了端坐着的小瓜爾佳氏。
短短時日不見,小瓜爾佳氏居然瘦成了這樣,眼睛深深地凹下去,臉頰都是陷着的,露出袖子的手和手腕細瘦如柴,整個人都脫了形。
她正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毫無聲息一般,像個木頭人偶。
珞佳凝試探着喊了她一聲:“……不知道你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麽?”
聽到了四福晉的聲音後,小瓜爾佳氏明顯有了一點點的生機。
她很緩慢地轉動着眼珠子,慢慢地一絲絲地挪動着眼睛往這邊看過來,最後眼睛慢慢聚焦定在了四福晉的身上。
約莫定定地這樣看着過了十幾秒,小瓜爾佳氏宛若終于緩過勁兒來似的,忽然就咧開了嘴。卻不是笑,而是哭。
沒有淚水,只是幹幹地哭着。
“四福晉,你可是來了!”小瓜爾佳氏痛哭不已,眼睛裏已經流不出淚水:“我等了你好久啊!”
珞佳凝被她這個架勢給吓了一跳。
她原先倒也不是不來,只過年期間她也真抽不出空到個陌生的人家來探望一個庶女。按規矩說的話,她也不必來。
如今到了這兒,卻被小瓜爾佳氏這樣熟稔的語氣給驚到。
“我和你,也不算太熟吧。”珞佳凝遲疑着說:“你何苦有話非要等我來了才說?”和旁人講一講不好麽?
小瓜爾佳氏搖着頭:“我沒什麽人可以說。那日,那日只有我們在。而且,旁人我也不敢說,我不敢說啊!”
珞佳凝看她神色激動,掙紮着要從椅子上站起來又差一點摔地上,忙走了過去把她扶住:“你坐着就行。不必客氣。”好歹是把小瓜爾佳氏給摁了回去。
小瓜爾佳氏啜泣着說:“四福晉,我實在是心裏苦啊。我真是,心裏苦啊。”
珞佳凝剛才聽她說“當時只有我們”在的時候,已經心裏有了揣測,此時便問了出來:“你想提的事情,是那日我帶了蘇培盛他們去尋你,結果遇到了太子那一次?”
聽到“太子”一字從四福晉的口中說出來,小瓜爾佳氏瞬間激動起來,雙手死死扒住了四福晉的衣裳,眼神驚恐。
珞佳凝安撫道:“你慢慢說,不急。我今日還有時間,可聽你講一講。”
小瓜爾佳氏渾身顫抖得仿佛落葉,整個人都無法冷靜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牙齒打着顫,一字字說道:“福晉,那天,不是我。我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已經……”
珞佳凝沒聽明白:“嗯?”
“那熏香是催情的,讓人無法遏制。可,我,去得晚。”小瓜爾佳氏牙齒打着顫,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我去的時候,太子在扒他們衣裳。我吓得尖叫,他就過來扯我的。然後你,你就,來了。”
說完這些後,小瓜爾佳氏如獲大赦,整個人都輕松了一些,眼睛裏也漸漸有了點光彩。
珞佳凝卻呆若木雞整個人愣住了。
她剛才聽了小瓜爾佳氏說起那天時,就想過那天應該會有大瓜。卻沒想到是那麽大的瓜,足以讓她噎得好幾天吃不好飯了。
小瓜爾佳氏苦笑:“福晉可知道我心裏的苦嗎?”這個時候她說話已經利索多了,口吃也清晰起來:“想起來那天的情形,我就覺得太子那眼神仿佛要殺了我似的。”
可太子什麽都不能做。
如果太子對她做了什麽多餘的事情,一定會讓人引發聯想,覺得她那天撞見的事情不同尋常,才引得太子如此“重視”。
“年前的時候,太子妃甚至和我說,太子想要納我為妾的事兒。”小瓜爾佳氏眸中閃過厭惡:“可我拒絕了。我說我有婚約在身,而且距離婚期也不遠了,怎麽可以另嫁他人?”
她知道太子為何如此,不過是放她在身邊盯着她罷了。
珞佳凝到底是在小瓜爾佳氏的屋子裏多留了一會兒。
把壓在心裏的令自己最恐懼的事情說完之後,小瓜爾佳氏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珞佳凝慢慢地引導着她聊了一些旁的話題,她就也緩了過來。
這種事情,兩個人之間說說就完了,不必講給第個人聽。
這是一人間心照不宣的。
不過珞佳凝有些疑慮:“你讓我過來這件事,是太子妃幫忙轉達的。她會不會知道了我們的談話內容?”
“應當不會。”小瓜爾佳氏道:“我知道她和太子的關系,定然比我和她的關系要親近。我不會告訴她。而太子那邊……”
太子那邊也不會有臉和太子妃說這件事。
當然了,太子妃如果自己能發現,那就另當別說。
緩過伸來之後,小瓜爾佳氏精神好一些了,吃茶的時候甚至還能擠出來一個笑容:“福晉,你不知道,我當時怕死了。幸虧你那天來的晚一點,你若是來得早了,這事兒恐怕還沒辦法收場。”
倘若讓四福晉親自看到了太子那不堪的一幕,這件事當時就得鬧大。
可是憑着皇上對太子的寵愛,她明白,到時候吃虧的是四福晉和她。
珞佳凝拿着茶盞,輕聲說:“你若是想活着,這個千萬不要講出去。”
“我只和旁人說,因為之前你和宜妃在宮裏撞見我到處亂走,我心裏是個坎兒過不去。”小瓜爾佳氏道:“今日見了福晉,和福晉說了說,我知道福晉不怪罪我,自然就好起來了。”
小瓜爾佳氏不傻。
那件事她之所以不敢說出去,一來太子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兒子,一來那是她姐夫。
而且她的太子妃姐姐是嫡女且是東宮女主人,無論怎樣,透出去半個字兒,都是她死無葬身之地,對嫡姐卻沒什麽影響。
珞佳凝在瓜爾佳家耽擱的時間不算少。
回到家的時候,胤禛已經到家等着她了。
聽說福晉已經下了車子,胤禛直接到馬車旁邊去迎她,親自扶了她下來,又問:“今日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事?怎的耽誤了那麽久?”
珞佳凝去的到底是太子妃的娘家,他不能不多擔心一下,生怕是太子那邊授意瓜爾佳家做什麽事情,想要拖了福晉一起。
珞佳凝握住他的手:“我有件事想和你說。我們回屋去談。”
有關太子的這些事情,她是打算告訴胤禛的。
即便之前她和小瓜爾佳氏說好了不告訴第個人,那也是不希望小瓜爾佳氏把消息透給旁人聽。
胤禛必須知道。
因為日後這太子還會鬧出不少風波,而胤禛和太子之間的關系一向不錯。胤禛知道的消息越多,以後他受到太子波及的危害就越少。
胤禛見福晉神色凝重,便也歇了開玩笑的心思,握了她的手一起往裏走。
雙手交握,他才發現她的指尖冰冰涼的。
胤禛索性把她的手整個地裹在自己大手裏頭給她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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