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到底是在宮中, 外男不能久留。珞佳凝和張廷璐簡短說了幾句話後,就讓十四阿哥把人送出去了。

因為是在太後宮裏出來的,而且去見一下張廷璐這件事, 也是太後的意思。珞佳凝目送客人走遠後,這便回了寧壽宮尋太後。

太後喜歡老四媳婦兒,覺得這孩子大方得體,又很照顧自家兄弟姐妹。

等珞佳凝進屋後,太後也不和她客氣,指了指榻邊的一個椅子:“你挨着我坐, 咱們說說話。”

太後便問了四福晉對于張家少爺的看法。

張廷璐是家中三子, 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在。他性格溫和脾氣甚好,人又很仗義。珞佳凝把這些知道的說了後,索性将自己第一次見到張廷璐的情形也和盤托出。

——反正一會兒十四阿哥回來後, 也會和太後說起她認識張廷璐的事兒。提早一點和太後解釋了, 免得日後再有猜忌。

太後聽了四福晉的話,沉吟片刻:“這孩子倒是個仗義的。而且,對女子沒甚偏見, 能幫就幫, 很好。”

現在的社會,太多的男人有大男子主義了,什麽事兒都覺得女的不如男的對, 下意識就會幫助男人。

那天張廷璐一個官家子弟, 居然肯出面幫助蔣瑩玉這個做粗活的女子, 絲毫都不怕麻煩也不怕惹了事, 只求一個公道,着實難能可貴。

珞佳凝也道:“我也覺得他不錯,所以剛才見到是他, 便和他多說了幾句。”

“這孩子我瞧着真不錯。”太後道:“你和老四想想法子,請了他到你們府上吃個飯,坐一坐,順便讓老四也看看這個孩子。”

四阿哥身為皇子,貿貿然去張家看張廷璐是着實不合适的。

更何況,太後現在對孫女婿還處于觀望的階段。她老人家還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她有意找孫女婿的事兒。

“對了,還有舜安顏,也順帶着一起請了。”太後說:“那孩子也是個懂事的,我瞧着也可以。這來都不錯。”

珞佳凝忙說:“舜安顏我是有印象的。之前和他聊過幾句,懂規矩又很機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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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與人相處,終歸是人品最重要。平日裏他們進宮見我,我看到的只是些表面的事兒。等他們去了你們府上做客,你細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是人品有瑕疵,旁的方面再好我也不稀罕。”

“那是自然。”

這時太後又提醒了句:“你若是舉辦宴席,少不得多請些年輕人一起去才好。免得只有他們倆在,倒是顯得老四太重視他們倆了。”

若是在四阿哥府上設宴的話,四福晉再怎麽去觀察,到前院的次數也很少。

四阿哥畢竟身份尊貴。這些男賓,基本上也都是身為男主人的四阿哥在招待着,萬不能讓旁人覺得四阿哥對張家和佟佳家的少爺不同尋常,設宴特意招待他們倆。

珞佳凝早就知道這些分寸,如今她明白太後是為了她們小兩口好特意叮囑幾句,她便沒有反駁什麽,只一一應了下來。

珞佳凝這時候想起來一件事,就對太後說:“皇祖母,過幾日就到了張家夫人的壽宴了。張家送了帖子給我們。原本我沒打算過去,如今想來,倒不如我先去一趟張家參宴,而後再設宴,以‘答謝張家’為由,請了張廷璐到家裏來參宴,您看如何?”

其實那帖子早就收到了。

四阿哥早已出宮立府,是以京中各大官宦之家或者世家有什麽喜事,都會送帖子到四阿哥府上。

只是四阿哥一向不和群臣結交,張夫人壽辰的帖子即便是送到了四阿哥府上,珞佳凝之前也沒打算去。

若真給四阿哥惹了一個“結交大臣”的名聲就不好了,恐會惹了皇上忌憚。

如今太後有意讓她和張家多接觸,那就不怕什麽了。她便把自己的考慮說了出來。

太後笑着說:“就按你說的辦。之前我還想着,你和張家不夠熟悉,即便和張廷璐見過幾次,也不好貿貿然把人請到家去。如今倒是有了理由。”

這事兒便這麽定了下來。

珞佳凝回到家後,讓人開始準備去見張夫人的賀禮。

胤禛知道這事兒是太後的意思後,就沒多說什麽。

不過,關于“兩個妹妹夫婿”的事情,他覺得還是需要和妻子另作打算:“佟佳家到底是先皇後的娘家,而張家是漢臣,會不會不太合适?”

珞佳凝心說,如果你知道舜安顏原本就是五公主的額驸,而張家出了個張廷玉是你的愛臣的話,你恐怕就不會這麽說了。

想歸想,現在的情況下,珞佳凝也只能好生寬慰他:“既然是太後看得上的人,想必太後覺得皇上那兒也不會反對,她這才如此安排着。我們不用多管,只聽太後的就是。”

但是,即便之前四阿哥在選擇妹夫的時候好似在“嫌棄”漢臣似的,珞佳凝想到了張廷玉往後得到的聖寵,就覺得胤禛不是會在意“滿軍旗”和“漢軍旗”的人。

她就問出了之前的疑惑:“太後跟我說,皇上前些日子對張英大加褒獎,又親自見了張英和他的幾個兒子。太後這才動了心思,覺得張英家家教不錯,想選擇張英家看看。”

說到這兒,珞佳凝緩緩地問:“四爺,張英做了那麽久的尚書,雖然頗得皇上信任,卻也不至于忽然就受到了這樣的皇恩。不知四爺在其中有沒有出力?”

珞佳凝之前和胤禛特意提到過張英家。

過不多久,就是皇上褒獎張英及其子的日子。

這時間巧合的,說胤禛一點都沒出力,她是不太相信的。

珞佳凝緊緊盯着胤禛,眼神裏透出的意思很明白:你趕緊把實話說了吧。

胤禛就算在朝堂上算計頗多,對自家小妻子卻不至于用什麽手段。在妻子緊盯着的目光下,饒是一向鎮定的他,也不由得有些局促起來。

“也沒多說什麽。”胤禛道:“前些日子你提過他家之後,我讓人略查了查他家的情況。而後得知,張英家的次子驚才絕豔,若上考場必然得中。可是去年的時候,張家次子原本可以參加科考的,因為張英奉命為總裁官,他這便沒有參加會試。”

說到這兒,胤禛略頓了一頓:“後來皇阿瑪問我們了一個對子,誰可以答上來答得最好,他就把新得的宋朝名家一副畫作送給誰。當時我們的答案,皇阿瑪都不太滿意。我想到了張英次子,順口說了。皇阿瑪這才召見了他們。”

珞佳凝忙問:“那張廷玉得了畫麽?”

“自然是得了的。”胤禛說起當時情形,還頗為自得:“後來皇阿瑪特意贊我,說我眼光毒辣,看到的文人果然不一般。又說張家三個孩子都很不錯,尤其次子,儒雅溫潤,很有其父風骨。”

珞佳凝默默點點頭。

不愧是張廷玉啊,雍正帝的愛臣就是不同尋常,雍正爺頭回見他就很喜歡了。

珞佳凝的心裏差一點冒出來“磕了”兩個字,結果她額頭上猛地被悄悄叩了一下。雖然不疼,卻足以讓她瞬間回神。

珞佳凝捂着額頭,怒瞪胤禛:“做什麽呢你。”

“我看你在出神想着什麽,自然要提醒你一一。”胤禛瞥了她一眼,語氣裏透着酸:“即便張家的兒子們再怎麽儒雅博學,你到了張家也不許多看他們。特別是張廷玉。”

想到張家次子得到皇上最多贊賞,而且皇上還誇贊張家次子容貌好才學佳,胤禛不由眉心輕輕蹙起:“張廷玉最近要認真讀書,好參加後年的會試。你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珞佳凝整個就無語住。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明明她是去幫忙想看妹夫的,怎麽到了這個醋精眼裏,就成了她去看才子了?!

珞佳凝心中冷笑,臉上卻挂着溫和的笑:“我什麽都聽四爺的。四爺不讓我看,我就不去看。”

胤禛的唇角這才露出一絲淺淡微笑,顯然對她的答案十分滿意。

珞佳凝暗中撇嘴。

你不讓我看?我就偏要看!

我不光看張廷瓒和張廷璐,我還要去看張廷玉!

呵呵!

張家夫人做壽那天,天氣頗為涼爽。

珞佳凝穿得厚厚的出了門,外頭還套了個披風。

身為阿哥福晉,她身份尊貴,沒有太早過去。免得她去早了,旁人一看去得還不如福晉早,難免新生自責。

倒不如她卡了時間點過去,留給旁人一個餘地。

因為是掐着點趕在了午膳前面到的,珞佳凝的車子到了張家府邸的附近的時候,這裏已經停了很多的車。

車夫正猶豫着把車子停在哪個路口好。

這時候有小厮過來招呼:“請問是四阿哥府上嗎?”

珞佳凝見張家的仆人過來,就沒有撩開車簾往外頭看,免得失了禮數。

她把耳朵貼在車壁旁邊聽着。

安福在外頭跟車,見了來人後主動過去回答:“是四阿哥府上。我們福晉來了,正找着停車的位置。”

“既是四福晉來,便不用亂尋了。”小厮道:“我們一公子一早就吩咐了,若是四福晉來的話,必然要好生招待着。”

說着,他引了路,叫人拆了門檻,讓車夫直接把車子駛進了張府裏頭和張家的馬車一起停着。

珞佳凝在翠莺的攙扶下,下了車。

安福在旁小聲說:“張家倒是個知情識趣的。”

“想必是之前福晉與人為善,待人和氣,這才讓張家不同尋常地待着。”翠莺道。

翠莺這話倒是每有說錯。

如今張廷璐特意這樣吩咐了小厮和門房的人,想必也是得了張家長輩的吩咐方才如此。

張家文人風骨,自然不會因為權貴而對人另眼相看。

所以一切緣由基本上都得從“人品”上面來尋找答案。

四福晉下了車後,有老仆過來引路,帶着她一路往後頭去,過了垂花門入後院,去見張夫人。

張夫人聽說四福晉來了,遠遠地迎出來:“……您可是來了,我盼您盼了好久。”

張夫人比張英略小幾歲的樣子,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還不到花甲之年。鬓發略微花白,精神卻很好,笑容十分可親,很是慈愛。

珞佳凝與她笑道:“我在家裏看了孩子一會兒,再來就有些晚了,實在對不住。”

“孩子是頂重要的大事。”張夫人邊說着邊和她入內:“我家幾個臭小子,從小就能折騰。在他們小時候,我是一刻也脫不開身,日日都得看着,生怕一個不留神,臭小子們就闖了禍,還得我去收拾。”

說着張夫人就重重嘆了口氣。

養過兒子的都知道這種辛苦勁兒,男孩不比女孩兒乖巧可愛,實在是能夠鬧騰。除非是特別乖巧的男孩子,從小不折騰的那種,母親照看起來才能省心一些。只是這種乖巧的男孩子實在是很少,基本上都和張夫人說的狀況差不多。

珞佳凝聽了也仿佛找到了知音:“我就覺得女兒好,偏生了個兒子,鎮日裏不鬧騰的時候還好,鬧騰起來沒有完。精力還很足,即便是不會說話,也得嚷嚷着唠叨個沒完。”

倆人對于養兒子都頗有話要說,一路上邊講着邊念叨,感覺不多會兒就到了花廳。

已經有旁人家的女眷在這兒了。

見到了四福晉,所有人都起身過來行禮問安。

雖說張英已經官拜一品,可張家并不大,也并不奢華。屋裏的擺設十分尋常,不見古董也不見時新樣子的器物,只一些随處可見的精巧玩意兒放在花架和博古架上。

其餘的,便都是書。

屋裏挂着山水畫,沒有落款。想必是自家人畫的。另有墨寶,字跡遒勁有力。

珞佳凝默不作聲地看着周圍的一切,落座的時候暗中已經給張家打了個很高的分數。

這時候有人來禀:“郭絡羅家的格格到了!”

這話一出來,屋裏的女眷們面面相觑着,顯然都很意外。

這位郭絡羅家的格格,顯然就是安親王的外孫女、宜妃的侄女兒郭絡羅氏。

張夫人握了四福晉的手,懇切地說:“福晉,我這次做壽,沒有給郭絡羅家下帖子。”

她解釋道:“雖說我知道有些帖子即便是送去了,主人家也不一定來的。我也有分寸,什麽該送什麽不該送。”

宮裏頭的那些事兒即便是捂得再嚴實,多少也能傳出來一些。

更何況去年的時候,郭絡羅氏因為推了七公主入水後,還得了皇上千裏迢迢讓人送回京的聖旨懲罰,這個事情鬧得整個京城女眷圈子裏轟動不已。

張夫人既然欽佩四福晉的為人,又知道七公主是四阿哥嫡親的妹妹,她便不可能在給四阿哥府上送了請帖後,再給郭絡羅氏送帖子。

即便當時她認為四福晉身份尊貴,許是不會過來的,她也這樣辦了。

做人總得留個底線。

誰知如今四福晉來了府上後,緊跟着,那郭絡羅氏也過來了。

張夫人這便十分為難,先把事情給四福晉解釋了,免得日後自家男人們見了四阿哥後擡不起頭來。

珞佳凝明白張家人做事有分寸。

胤禛那麽仔細的一個人,對張廷玉卻諸多褒獎。能夠養育出這樣的兒子,想必張英夫妻倆都很好。

珞佳凝笑道:“夫人不必為難,她既然來了,讓她來就是。那些事兒,原本錯不在我,我沒甚需要躲着她的。她既然願意過來拜見我,我是無所謂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把郭絡羅氏挑釁一般的前來,直接說成了“拜見”她。

身份尊卑立顯。

張夫人這便松了口氣。

原本外頭人都說四福晉為人寬厚大度,且一兒子也這樣說。她本還有些拿不準,現在看來,誠如外人和兒子所言,四福晉果然極好。

張夫人與丫鬟說:“既然郭絡羅家的格格來了,那就請她進來吧。”

“有句話我要和夫人說一聲。”珞佳凝見狀,提醒張夫人:“我和郭絡羅家的格格不太和睦。等會兒我們倆若是吵起來了,夫人一句話不用說,我自會對付她。”

珞佳凝是想着,郭絡羅氏那個脾氣,別讓張家人也跟着遭罪。

張夫人卻道:“四福晉來了便是客人。我當然要護着福晉。”

“你不懂她的性子。”珞佳凝搖頭嘆息,壓低聲音,用只她們一人能聽到的聲量說:“她若是不如意,說不定就把屋頂翻了。我自會對付她,夫人不必惹禍上身。”

兩人說着話,不多會兒,郭絡羅氏款款而來。

她今日穿了一身銀紅色繡銀線的比甲,頭戴赤金鑲紅寶石祥雲釵,捏着帕子婷婷袅袅而來,端的是明豔動人,氣勢十足。

郭絡羅氏掃了一眼屋裏的衆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四福晉的身上,笑說:“真是巧了,遇到熟人了。四福晉近來安好?”

珞佳凝微微一笑:“挺好的。”

郭絡羅氏抿了抿鬓發:“我本來是要去綢緞鋪子買點料子的。可巧,遠遠看到了四福晉的車子……我今日聽說四福晉來了張家,便也趕來給拜個壽。”

說着,郭絡羅氏瞥了眼四福晉坐着的太師椅:“我瞧着四福晉的這個椅子不錯。只是坐着不知是何滋味?”

話裏話外,居然透着讓四福晉給她讓座的意思。

衆人這才明白過來,郭絡羅氏這次過來,端起的是“八福晉”的款兒。

問題是,聖旨雖然已經下來了,賜婚于八阿哥和郭絡羅氏,可兩人沒有正式完婚,再怎樣她也擺不出這樣的款來。

即便是他們已經完婚,八阿哥是四阿哥的弟弟,身為妯娌,弟妹合該給嫂子請安,而不是在那邊端着架子讓嫂子來低聲下氣地和她說話、給她讓座。

珞佳凝自然也聽出來了郭絡羅氏話中的意思。

她端坐着不動,莞爾一笑:“這椅子自然是極好坐的。只是,有我在,你坐不得。”

珞佳凝目光掃向屋內:“屋角有個錦杌不錯。格格若是看着好看,不若在屋角坐了,也免得搬來挪去的麻煩。”

屋裏有夫人一個沒忍住,撲哧笑了。

郭絡羅氏氣得臉通紅:“你什麽意思!難不成,我貴為阿哥福晉,就只配坐個錦杌?”

珞佳凝不動聲色地悄悄看了張夫人一眼。

從郭絡羅氏和她交鋒開始,張夫人就一言不發,顯然沒打算給郭絡羅氏臺階下。

看到如此,珞佳凝不禁暗道一聲“好”。

她最怕那種牆頭草,一邊說着做事要有原則,一邊又要兩邊讨好。那種人的話半個字兒也信不得。

可張夫人現在,即便是看到了她在為難郭絡羅氏,也沒有出聲幫助郭絡羅氏,這就十分難得。

珞佳凝就道:“我是正兒八經的皇子福晉,禮部記錄在冊的。你還未過門,就給我這個未來嫂嫂擺譜看。即便是你過了門,說到皇阿瑪的跟前,我也是占理的,你也是不占理的。”

說着,珞佳凝微微一笑,直擊要害:“你信不信就算我現在把八弟叫到跟前來,八弟也會讓你規規矩矩聽我的,而不是讓你在這邊做張做勢地擺個福晉的譜給我看?”

一提到八阿哥,郭絡羅氏到底是有些慫了。

八阿哥性子溫潤如玉,在咄咄逼人的四福晉跟前,八阿哥說不定還真退一步,讓她聽四福晉的。

郭絡羅氏正猶豫着磨着牙,想怎麽再問難四福晉。

一旁的張夫人如今已經看不下去了。

她悄聲對四福晉說了聲“對不住”,意思是自己不能聽着四福之前說的“一言不發”了。

張夫人與郭絡羅氏道:“如果這位格格是真心來給我祝壽的,那我歡喜着迎你入席。若你是想為難四福晉而來,那真對不住,我只能請你出去了。”

說着,張夫人站起來,走到郭絡羅氏跟前:“四福晉是我用帖子真心實意請來的貴客。格格若是不喜四福晉,那就是看不上我請來的貴客。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留了格格在這兒。”

張英文人風骨,做事說一不一。

就連在翰林院做事的張家大公子張廷瓒肖其父親也是如此。

如今張夫人這般,衆人只覺得張家人合該如此。若不是這樣硬氣的,便不是張家人了。

郭絡羅氏氣得臉通紅。

可是主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如果她再這樣不識好歹地繼續待着,倒顯得她故意惹是生非。

“你給我等着!”郭絡羅氏磨着後牙槽,惡狠狠指了四福晉一下,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珞佳凝端坐着微笑道:“我等着呢,格格若是看不慣我,盡管過來就是。”

郭絡羅氏離去的腳步更加快了些。

她本來就是過來挑事兒的,這個煩人精走後,屋子裏重新恢複了平靜和祥和。

珞佳凝不希望剛才的事情擾了張夫人做壽的興致,指了牆上的字畫問:“這都是您家裏人作的?”

張夫人也有意扯開話題,順勢說:“都是犬子随意寫寫畫畫的,當不得什麽。”

珞佳凝這便想起來了那個“讓四爺十分在意且不讓她去看”的張廷玉,不由心中大樂,忙問張夫人:“不知您其他的公子都在哪兒?聽說他們在皇阿瑪跟前對答如流,還得了獎賞。我可得向他們讨來那畫賞一賞。”

張夫人笑道:“今日我做壽,他們自然都在府裏。福晉若是想看畫,我把他們叫來讓他們把畫拿來便是。”說着就吩咐了丫鬟,說去請幾位公子。

珞佳凝聽後,開心得眉眼彎彎。

成了!

回去後,她得仔細地把張家公子好好誇贊一番。

還不得把那醋精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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