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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是口出狂言的事,這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一群古代版富二代,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興奮了,看這高貴冷豔的宰相眼珠子,待會怎麽收場!

盧雙跪的較遠,但還是把盧淼的“狂言”系數聽的清楚明白。心道完了完了,果然她這姐姐是被一腳踹傻了!

“你且畫來……畫的好,有賞。”皇帝聲音幽幽的傳來。

盧淼登時就打了個哆嗦,她自小對人的情緒和善意惡意十分敏感,也算是她穿越異世的金手指了,皇帝這一句話聽來毫無維和,盧淼卻瞬間就聽出了其中微妙。

畫的好有賞,要是畫不好呢?

顧不得什麽天子容顏不可窺探,飛快的擡起頭,果然捕捉到了皇帝眼中尤為褪去的淩厲。

若說剛才是個溫和的中年大叔,那現在這個眼神微眯威壓外洩的,就真真正正是一個執掌江山的君王該有的模樣。

想到眼前的人可以分分鐘将她碾死不需要理由,盧淼将她抛卻九霄雲外的敬畏,瞬間撿了回來,跪的更加筆直,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謝皇上隆恩,民女自當竭盡全力。”

氣氛有點肅穆。

皇帝看着眼前鎮定自若提筆展紙的宰相嫡女,結合剛剛宴會開始前影衛的報告,在心底給盧淼坐實了影衛口中深不可測的評語。

這小女子确實不簡單,龍威之下還能泰然自若應對自如,難道是宰相刻意培養?

這就說的通了,為什麽一直要留一個女兒留到十八歲還不嫁人。

盧淼并不知道,她這會已經上了當今天子的黑名單。

展開紙張,毛筆沾好墨水,盧淼還真的有些緊張,這對面站的不是五十塊錢一張畫的街邊路人,而是這個世界的掌握着生殺大權的主宰,雖然礙于宰相老爹,皇帝并不會真的将她如何。

但是她可還奔着天子一言的賞賜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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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有所求。

作者有話要說: “乃奏事辣個宰相得嫡呂嗎?”你就是那個宰相的嫡女嗎?

“乃發得擇四個傻勒?”你畫的這是個啥呢?

“發得還挺號,奏事看八輕……”畫的還挺好,就是看不清

“煤油吶,喔奏事絕的她發得不搓麽!”沒有吶,我就是看她畫的不錯麽

☆、民女有一心悅之人。

盧淼因為心中打着想要皇帝天子一言的小九九,下筆格外的小心翼翼,前所未有的慎之又慎,自己把自己給緊張的背都僵了。

但是結果是很喜人的,頗有點筆走游龍的意思,只片刻,一個神.韻十足的Q版貴妃就躍然紙上,貴妃娘娘看着自己的在盧淼的筆下,變成了一個縮小版的美人,美人珠釵滿頭,正笑的牙不見眼。

本以為這就畫完了開口道:“妹向導,喔索曉得楊子,還聽可耐!”說着用手肘使勁怼了怼她身邊的九五之尊,将一心一意将眼睛沾在她側臉上的當今天子,給怼的一個趔趄。

這嬌撒的可謂是驚世駭俗彪悍十足。

但是盧淼卻沒有停筆,下筆也更加謹慎,只見又是刷刷幾筆,笑的一臉春光明媚的Q版小人身邊,就多了一個頭戴冕旒的縮小版帝王,這帝王不僅沒有尋常畫師會刻意加上去的威武霸氣,和刻意修飾過的身形,反倒一臉癡迷的看着身邊Q版的貴妃,撅着小嘴,手扶着自己胖乎乎的腰身,作勢要吻Q版的貴妃。

等盧淼擱下毛筆,暗暗長出了一口大氣。

貴妃兩只眼睛快要華為實質的兩顆星星,盧淼剛一擱筆,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畫紙,愛不釋手的誇贊:“則個號!則個號麽!”貴妃又嬌嗔着用胳膊肘實打實的怼了一下皇帝的胖肚子,“比下,乃汗吶!或乃辣個澀跪得德星,一馬益陽吶!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嗝……”

盧淼僵着臉,緊緊繃着自己的面部肌肉,貴妃娘娘的笑聲太特麽魔性,她真怕自己一個沒繃住,笑噴在當場。

皇帝卻一點也沒繃着,看着貴妃開懷的模樣,也跟着爽朗的笑起來。

看着貴妃開懷,皇帝看盧淼的眼色,總算回溫了一點,也并沒有計較盧淼将自己畫成個追着貴妃親嘴的荒唐模樣。

開口道:“說吧,想要什麽賞賜?”皇帝一臉其實心中早有猜測,所以臉上的笑有些意味不明。

盧淼自從穿越到這裏以來,加上上輩子,兩輩子沒這麽緊張過,手指都在衣袖的遮掩下抖了起來,嗓子幹幹的要冒煙。

天子一言,既是聖旨,聖旨啊!在古代聖旨就是金科玉律。

盧淼膝行幾步,從沒這樣真心誠意的跪在一個人的腳下,她強迫症一樣将自己的禮儀和姿态盡力做到最恭敬,伏地叩頭,抖着聲音道:“民女确有一事相求。”盧淼清了清幾乎要緊繃的失聲的嗓子,咬着唇無比腦抽的向窦璎的方向看了一眼,想找一種心理安慰。

但不出意料沒有看到她期望中的身影。

他會願意嗎?要是不願意……就特麽纏到他樂意。但是現在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把他弄到手裏的唯一機會,這是近乎是一條通天的捷徑,至于以後……先把人搞到手再說!

盧淼決心已定,反倒鎮定了下來,雖然聲音還是有點怪,但總算不抖了。

“民女有一心悅之人,懇請皇上做主,賜民女與他的婚緣。”盧淼匍匐在地,像一個尋求真經的佛教信徒,虔誠無比。

而皇帝卻久久未做聲,他在盧淼看向窦璎的時候,臉色就瞬間陰沉下來,此刻盯着盧淼匍匐在地的後背,簡直想要以眼光化成實質的利刃,将盧淼原地戳成篩子。

盧淼也感覺到了皇帝要華為業火将她燒成一把飛灰的眼神,但是她不願意從善如流的起身,她在用匍匐的姿态逼迫當朝天子。

你要我說的,我說了,你不許也得許!

其實盧淼這要求并不過分,因為皇帝時常會在合歡夜宴上,給勾搭到一起的男女賜婚,這皇城中近幾年成婚的公子貴女,幾乎都頂着個賜婚的名頭,沒什麽稀奇。

操蛋就操蛋在盧淼是宰相的嫡女,又是宰相出了名的寶貝,還在皇帝那裏上了黑名單。

宰相權傾朝野,擁戴勢力盤根錯節,若要連根拔除,簡直就是動搖國本,皇帝是恨的牙癢癢,又不得不依仗着宰相平衡各方勢力。

好在宰相從無反心,否則皇帝即便是動搖國本也是要設法除掉他的。

而最操蛋的還不是這個,這本書中嫡庶之間簡直天差地別,嫡女婚配,關乎着兩家聯姻,兩股勢力并為一股的重要憑證,而庶女卻通常都是嫡女的附屬品,相當于買一送一的那個一。

盧淼留到這個年紀,不僅宰相和宰相夫人發愁,更是紮在皇帝肉中的倒刺,因為盧淼的婚配,不僅關乎着個人幸福與否,更是關系着朝堂勢力的清洗和動蕩,一旦聯姻達成,勢必會促使兩家勢力虬結增大,所以勢力相當的聯姻,根本就是架空天子的節奏。

這就是說,盧淼要是想嫁,就必須下嫁,宰相又不願盧淼下嫁,這才一直拖到了如今。

而今天盧淼看上的要是個家族平平的貴公子,皇帝也是願意成人之美的,畢竟盧淼再蹉跎下去,年紀确實也太大了些,到時候惹毛宰相,也是皇帝不願意看到的。

可是盧淼偏偏在這要命的關頭,回頭看了一眼窦璎,這真是彌天大霧,雖然她絕不是想嫁給窦璎,但看任何人眼裏,那一眼,都是赤.果果的在看心上人。

皇帝怒火攻心,他甚至在一瞬間想到這一切會不會是宰相的陰謀,窦璎是他的三子,雖然論長幼太子是怎麽也輪不到他這個只會花天酒地兒子的身上,但若是與宰相聯姻,有宰相做靠山,就算不是十拿九穩,也絕對和其他皇子有的一拼。

将女兒養的這樣深不可測,又在這樣的場合授意其屬意三皇子,然後迫他賜婚,一旦以後三皇子成為太子,而他的兒子他自己知道,就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即便是按在皇位上,也妥妥是個傀儡,宰相這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待到來日盧淼生下皇子,再一腳踢掉傀儡,好将窦姓江山,改姓盧嗎?好大的膽子,好精密的陰謀!

皇帝氣的直哆嗦,卻怎麽也想不到盧淼所求的,不過是他數千敢死衛中毫不起眼的一個。

而皇帝不接茬,盧淼趴在地上不肯起來,最開始還真特麽納悶,她不過求個死士,這對皇帝來說,簡直是千載難逢好事。

咋就死活不接茬呢?射在她後背上的目光也越來越炙熱,簡直要把她原地燒穿,顯然這是動了真怒。

盧淼扣伏在地上的四肢已經麻木,但她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樣失不再來的機會,如果不能借着皇帝的金口将小哥哥直接要過來,她往後想要将人拿下,可比西天取經還要難。

她将事情反複的在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想找出她自己到底哪裏觸到了皇帝的逆鱗。

場面無聲的僵持着,皇帝和盧淼都不知道彼此的腦洞,此刻已經背道而馳奪命狂奔出去了十萬八千裏。

各自沉默着憤怒,在心中無聲的嘶吼着。

等到盧淼将自己舉動的細節過了不知道第幾遍的時候,突然間醍醐灌頂。

快要咬碎自己的嘴唇,特別想狠狠扇自己幾巴掌。

特麽她到底是犯了一個多大的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樣緊要的關頭,她怎麽能回頭去看那那匹種馬!皇帝老子肯定誤會她喜歡的是那匹種馬,想到宰相因為原主喜歡窦璎而被打壓的劇情,盧淼自心底打了個哆嗦。

這必須解釋,必須馬上解釋!我可以解釋啊皇上!

盧淼抽風一樣爬起來摸自己的胸口,想把畫紙摸出來給皇帝看,我心上人絕對不是您種馬兒子,而是他身邊的死士小哥。

豈料盧淼一動,皇帝也正好決定先特麽胡亂給她定個罪再說,反正想讓他賜婚,門都沒有!

盧淼将畫紙掏出來,剛想上呈,卻擡頭看到臉色鐵青的欲殺她而後快的皇帝,心道,完了,事情可能大條了。

貴妃卻看出皇帝欲要怪罪的意思,眼疾手快的一把将皇帝抱住,将珠釵亂晃的腦袋硬塞進皇帝的懷中,嬌嗔道,“比哈!塊,辰切要雲,付諸喔!”

說完極其誇張的“暈”了過去。

皇帝抱起貴妃,眯着眼狠狠的刮了盧淼一眼,那眼神分明是“算特麽你走運,不然弄死你!”

盧淼目瞪口呆的看着皇帝抱着貴妃氣勢洶洶的退場,感覺自己的細胞都不會分裂了。

內心對貴妃的感激簡直如波瀾壯闊的大海,恨不能抱塊浪板,直接投入其懷抱。

鬼門關走了一遭,盧淼大汗淋漓的癱軟在地上,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這品味奇差,說話還開口跪的貴妃娘娘,為什麽會聖寵不衰了。

誰會不愛這樣一個女人呢?她漂亮,明媚,讓人見之心喜,她又善解人意,最重要還特麽會說暈就暈!

可是盧淼還是想哭,眼看着到手的小哥哥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把小哥要過來圈起來的。

我覺得愛是給他自由,給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讓他享受你的追逐和愛慕,然後主動愛上你,來你身邊,這才是征服。

_(:зゝ∠)_

"妹向導,喔索曉得楊子,還聽可耐!”沒想到我縮小的樣子還挺可愛

“則個號!則個號麽!”這個好這個好

“比下,乃汗吶!或乃辣個澀跪得德星,一馬益陽吶!陛下,你看吶!和你那個色鬼的德行,一模一樣吶!

“比哈!塊,辰切要雲,付諸喔!”陛下,快,臣妾要暈,扶住我

☆、腿都吓軟了

皇帝和貴妃一走,整個合歡夜宴立時像是一鍋煮沸的開水,“咕咚咕咚”的沸騰起來。

有小聲埋怨盧淼惹怒天子的,有議論貴妃明目張膽的護着盧淼,估計是借機巴結宰相的。

周圍指指點點,議論聲嘤嘤嗡嗡,但是卻沒有一人敢上前來指責盧淼壞了她們精心準備了一年的“好事”,只得酸唧唧幾句,不甘心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府。

夜宴就此算是原地解散,沒有皇帝和貴妃,這群公子貴女,也不好借口呆在皇宮盤踞不去,都喪氣十足的各自在丫鬟小厮的侍候下,讪讪的退場。

盧淼還癱在地上,心痛的無法呼吸,幾乎想要自抱自泣,眼看着到手的小哥哥就這麽飛了,而且還惹了皇帝的誤會,簡直糟糕透頂。

而且剛剛高度緊張的之下她感知遲鈍,現在慢慢放松,那一窩心腳的後遺症,又絲絲拉拉的開始回歸。

盧雙也後怕的腿軟,反應過來宴會已經散了之後,小臉煞白的往盧淼的身邊擠,但是由于她準備演練的地方太靠近宮宴門口,蜂擁而出的世家公子貴女實在太多,又對盧淼有怨氣,不敢惹盧淼難道還不敢惹個庶女麽?

盧雙自小雖然不是被捧在手心裏的明珠,但宰相府中,上到大夫人,下到廚房老媽子,沒一個真的為難過她,也算是嬌養長大,從沒受過什麽委屈,沒想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了庶女在整個貴族中的待遇。

盧雙迎着蜂擁的人群,走的可謂是“步履維艱”,但凡是挨着她過的貴女,都會刻意授意丫鬟去撞她的肩膀,或者踩她的裙擺腳趾,而貴公子們,卻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對她露出不齒和玩味的神色,盧雙什麽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委屈,才沒走幾步,精心準備的衣裙,就被連踩帶撞,搞的七擰八歪狼狽不堪,肩膀酸痛,腳趾也被踩的生疼。

盧雙眼角含淚,癟着嘴,悶頭只顧往裏沖,她要找盧淼然後回家,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再也不參加這樣的宴會了。

這姑娘蠻牛勁上來了,也不管不顧,低着頭徹底不用眼睛了,誰撞她她就狠狠撞回去,衆人一看把人惹急了,也就不再自找沒趣,紛紛避着她走。

盧雙橫沖直撞,自顧自的抽抽搭搭,一個沒注意,直直撞到了一個男子的懷裏。

男子身材挺拔,身穿月白色華服,頭戴白玉發冠,在這堪比趕集一樣匆忙雜亂的人流中,仍舊閑庭信步,步履泰然,甚至還有心情左顧右盼,觀賞宮燈下合歡争相盛放暗自鬥豔的美景,實在是沒注意這人群中何時多了“一頭蠻牛”不管不顧橫沖直撞,這才讓其一頭紮猛進了懷裏。

“咚!”的一聲悶響,盧雙結結實實的一頭磕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蓄了一路的淚水,這一磕,順着臉頰緩緩下落,盧雙按着暈乎乎的腦袋擡起頭,透過眼中殘存的淚水,看到了對方俊美非常,卻冷若冰霜的輪廓。

“咕咚……”盧雙狠狠咽下一口口水,腿都吓軟了。

她撞上的是當今大皇子——窦珏。

盧雙這一害怕身子倒是不會動了,但眼淚卻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裏啪啦不要錢一樣往下砸,臉還直勾勾的對着大皇子,頭都不敢挪一下。

大皇子是出了名的冷肅,早過弱冠,卻至未娶正妻,只有一個側妃還是罪臣遺孤,皇上早就放話,只要大皇子娶了正妃,就下旨立他為太子,也就是說嫁了大皇子,就是太子妃,将來說不定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毫不誇張的說,這宴會上一大半的世家貴女,全都是沖着大皇子來的,即便是做不成太子妃,做個側妃也是好的,側妃做不上,做個妾也行啊,将來等大皇子當了皇帝,妾室說不定就分分鐘升了妃子吶!

但是奈何大皇子向來冷心冷情,對佳人怎樣投懷送抱都不假辭色,前赴後繼打算色.誘生撲的,都以慘敗收尾,這才猜測這大皇子怕不是不喜歡主動的,喜歡含蓄的?

所以一聽說大皇子要參加合歡夜宴,貴女們這才擠破腦袋想要一展所長,這樣又刷了好感度,又不顯得太奔放,隐晦的抛個媚眼啥的,期望能得到大皇子的青眼。

誰想到精心準備,一朝都敗興在了盧淼身上,又不敢去碰宰相的眼珠子,這才來找盧雙的晦氣。

不過沒人敢惹的盧淼此刻也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奪命狂奔往門口的方向,她得截住窦璎,從而找到死士小哥哥,跟他解釋清楚。

本來就夠亂的,但是再亂也不能讓小哥哥誤會,否者她以後為了見小哥,和窦璎還有的磨,一旦小哥哥想叉了,在努力都是無用功。

盧淼一邊跑一邊捂着肚子緩解疼痛,一邊瞪着眼睛飛快的在人群之中搜索窦璎的身影,終于快跑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不對勁,站定回頭一看,窦璎和幾個世家公子,正談笑着從她身後走了過來。

盧淼自己沖自己翻了個白眼,果然啊,她再是全神貫注,也不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窦璎這貨,這要是小哥哥,她哪還用瞪眼睛找,浮光掠影的一瞥,妥妥的就能将人夾進眼尾。

盧淼也顧不得什麽大家閨秀禮義廉恥,心裏正急的不行,這些都以後再講究吧,一把将窦璎拽過來,在一幹貴公子哄笑中将窦璎拖行到了旁邊,張了張嘴,卻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直接問死士小哥,窦璎萬一惱羞成怒不告訴她,或者下令不讓小哥理她可怎麽辦,雖然小哥哥本來就不理她。

所有人都誤會盧淼喜歡窦璎,因為合歡夜宴上的那回眸一瞥,今天過後整個皇城都會知道宰相嫡女心悅三皇子成魔,合歡夜宴上不顧女子矜持欲求皇帝賜婚,反而惹怒了皇帝。

盧淼看着窦璎快要翹到天上的小尾巴,料定窦璎也以為自己喜歡他,要是就這樣戳破,涵養再好也會惱羞成怒,何況盧淼可不覺得窦璎這貨會有什麽涵養。

盧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硬擠出一個恐怖的嬌嗔語調,“咱倆……咳!三……皇子,可否願意和民女一同……出皇宮?”

窦璎以扇遮面,嘴角斜翹,果然他決定拿下的盤中菜,就一個也別想跑,看着多麽高貴典雅,還不是為了見他被他的死士踹了,都要死死捂着不敢聲張!

窦璎在心底嗤笑一聲,将盧淼的上三路下三路都用眼睛劃拉了一遍,閱女無數的他也不得不承認,盧淼這身皮囊還是頗合他意的。

欣然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雖然宰相府邸和三皇子別院出了宮門就是南北兩個方向,但是想想盧淼的身段,和宰相的權勢,窦璎還是挑唇道:“可以。”

盧淼松了口氣,放下了故作嬌嗔的模樣,拍了拍窦璎的肩膀點點頭,表示你讓姐姐很滿意。

兩人并行着往夜宴的門口走,期間窦璎為了不可言說的小心思,刻意将腳步放慢,狀似不經意的詢問盧淼的喜好,他打定的主意将盧淼收進他龐大的“後宮”,但是礙于宰相,還是不能随意敷衍,要将盧淼的喜好記住幾個,以便以後他花天酒地惹惱了她,好用來哄人。

其實窦璎這招術對他那些紅顏知己确實是好使的,因為生在這個朝代,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紅顏知己更是普遍,女子們看着再是清高,骨子裏卻是早就認了命的,所以如果郎君還願意花上心思哄上一哄,她們也就順着臺階下來,不然也沒得別的辦法。

但是窦璎此刻卻覺得盧淼可能在耍他,因為以下對話是這樣的。

窦璎:“不知淼兒平時都喜歡讀寫什麽書?”根據一個人看什麽類型的書,可以窺見此人遇事有什麽樣的心境。這是窦璎的經驗。

盧淼被窦璎的一句“淼兒”刺激的渾身顫抖了三個回合,然後氣若游絲的回到:“我不看書……”這個朝代的字老娘認不全!

窦璎一噎,很快又淡笑道:“那想必淼兒是喜歡刺繡女紅?我本來有個荷包很是心喜,但是前段時間丢了,能不能請淼……”

盧淼忍無可忍,實在接受不了窦璎叫她“淼兒”她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要在窦璎的這稱呼下打成蝴蝶結了。

上前一把糊住窦璎的嘴,臉色猙獰的笑道:“我不會刺繡!”

窦璎瞪着兩個滴溜圓的大眼睛,被盧淼動辄突然間的“肌膚之親”搞的把剛才想好的一系列問題都給震沒了,嘴唇是何其敏感的地方,窦璎雖然紅顏知己無數,但是從來都是解開腰帶容易,撬開這雙小嘴唇難,他久經風月到現在連吻都沒接過,被盧淼這冷不丁的一摸嘴唇,臉一路從脖子紅到耳根。

盧淼捂住人就發現了不妥,手下濕漉漉的,又軟又涼,心道這種馬怎麽還有沒事舔嘴唇的習慣,連忙把手松開在窦璎的身上蹭了蹭,後背出了一層的冷汗,媽的咋辦,小哥哥是不是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一起抓蟲子_(:зゝ∠)_ 我寫完之後,眼睛就看不見錯別字了。

☆、你過瘾了

盧淼光顧着左顧右盼,追尋小哥哥的身影,并沒注意她把手随意那麽一蹭,蹭到了窦璎的屁股上,窦璎當場就跳起來了,他他他他久經風月,從來都是把女子捆了從背面來,自己則衣服都不會褪,這也算一個不能宣之于口的怪癖,何時被人摸過屁股!

盧淼眼看着窦璎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嘴唇,一蹦三丈高,一下跳的離她老遠,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無意之間做的事,惹得花名在外的三皇子像個受了驚的兔子,登時就有點繃不住。

盧淼像看稀有動物一樣充滿奇異的看着窦璎,死死壓着自己就要噴笑的嘴角,僵着聲音問道:“怎麽……了嗎?”

窦璎也驚覺自己反應過度,勉強恢複了鎮定,清了清嗓子,也沒回答,悶悶的往前走,尾巴都不翹了。

越這樣盧淼越是憋不住想要笑,只得咬着自己的腮幫肉自虐般的忍着,要是把小白兔惹惱了,咬人怎麽辦?

倆人一時之間誰也沒再說話,盧淼仍舊不放過任何一個微風搖動的樹枝幻影,期望着能看見小哥哥飛檐走壁的偉岸身姿。

兩人一個左顧右盼,一個低頭悶悶的只顧着走,着實怪異的很,惹來了不少的打量的目光,但是等到她倆走到宴會門口,就發現怪異的可不止她倆。

她那妹妹正在和一個身材狹長氣度不凡的男子無聲的對峙着。

不,盧淼看來,應該是她的妹妹正在被單方面的——欺負?

因為盧雙一雙眼睛哭的通紅,衣衫淩亂且形容極其狼狽,這是她自诩大家閨秀從來沒有過的情況,滿臉委屈淚流不止的仰面直對着高挑男子,好似被狠狠欺負了的樣子。

再看一身華服的男子眉目冷肅,眼角泛紅,雙手緊握成拳,盧淼眼睛尖,發現男子握成拳的手竟然還微微帶着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暴起傷人一樣。

但是再往下一看,盧淼頓覺膝蓋一軟,那男子腰間的……竟是盤龍佩!

操!我們又又怎麽一眼沒看住,就杠上了當朝大皇子!這特麽可是未來的天子啊!

電光火石之間,盧淼想起了原著劇情,她的好妹妹似乎就是在這合歡夜宴上表演了琴藝,被當今大皇子一眼相中,最後雖然只是擡進府中做了妾,但是以原著中盧雙各種借大皇子的勢力作天作地的德行,可以窺見大皇子對她這個妹妹,是十分寵愛的。

而這段劇情,因為她陰差陽錯的崩掉了,那現在這種情況,就該是世界“規則”的自行修補。

盧淼又微妙的看了一眼大皇子的狀态,眼尾泛紅,雙手帶抖,除了因為憤怒想要暴起傷人之外,開始有了另一種解釋——一見鐘情。

幹掉這杯陳年老狗血,盧淼看了眼盧雙楚楚可憐雙眼紅腫鼻頭泛紅的樣子,心道真是人心隔肚皮,畫皮難畫骨,這一臉正直的宛如刑警大隊長的大皇子,竟然是喜歡女子哭泣的模樣!而且看樣子是哭的越凄慘越激動。

一把将盧雙僵硬的狗頭按進懷裏,盧淼無情的隔斷了大皇子暗搓搓的視線,端起宰相嫡女的架子,恭恭敬敬的行了禮,“民女見過大皇子,庶妹年幼頑劣,沖撞了大皇子,還請大皇子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可憐的妹妹,再他媽看一會,你過瘾了,我妹妹哭瞎了!

窦珏何等玲珑心思,見盧淼嘴上恭敬,眼神玩味,更是将那可憐可愛的小東西擋在身後,不再讓他看到一分,心知這是被一眼看透了心思,忍不住驚訝的挑了挑眉,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一打眼就被人看穿心思,向來橫平豎直的嘴角,忍不住上翹起來。

看來影衛報告确實沒錯,這宰相嫡女是有些眼色,不過……大皇子看了一眼盧淼身後企圖默默溜走的窦璎——就是眼光差了點。

盧淼一瞬不瞬的盯着窦珏的反應,見他看向自己身後,也跟着回頭看了一眼,見窦璎已經默默溜到遠處,暗罵一聲。

沖着大皇子又匆匆施了一禮,就拉着盧雙追了上去,至于大皇子怪不怪罪,他怪罪個鳥,那一雙狼眼恨不能原地把盧雙扒了,盧淼若是沒猜錯,不出三天這道貌岸然的大皇子,就必定派人上門!

一出夜宴門口,盧淼将盧雙交給了等在門口的彩蝶和月兒,令她們先行出宮門等候,她有點事情要辦。

然後在三人憂心忡忡的注視下,掉頭開始“攆兔子”。

夜色暗沉,宮燈影綽,盧淼廢了好大的勁,才追上比兔子跑的還快的窦璎,氣喘籲籲的一把揪住窦璎的衣袖。

心裏猙獰的想要将人拖到暗處掐死,臉上卻因為驟然運動,染上了嫣紅,“三……皇子,跑什麽?不是約好了一起麽……”

窦璎僵笑着打哈哈,實際上盧淼心知肚明,這孫子只是怕死了大皇子。

原書中描寫,有一次窦璎在街上勾搭了一位風韻非常的少婦,等将人這樣那樣完了,那少婦恨不得為窦璎和離之後,才發現竟是大皇子朋友的側妃。

大皇子知道了以後,半夜帶親兵闖進窦璎的別院,将熟睡的窦璎拽下床,差點活活掐死,要不是死士小哥拼死相救,窦璎現在墳頭的草都得有三丈高了!

自那以後,這窦璎只要看到大皇子,基本就是繞着走。

想到這裏,盧淼腦中驚雷閃過,媽的不能直接開口問,死士小哥哥又遲遲不露面,這是逼她出絕招!

盧淼氣沉丹田,刻意放慢了腳步跟在窦璎的身後,在宮燈昏黃的影印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四周宮牆樹影草叢,她心知小哥哥肯定就在附近,卻不知躲在何處。

看樣子不出絕招逼迫,她今天說死也見不到小哥哥了。

盧淼環視着四周,慢慢的從頭上抽出一支玉簪,攥在手中,心裏其實是有點忐忑的,但是過了今天,她要再見死士小哥,卻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不行啊,見不到倒是次要,誤會卻絕對不能任其發展。

盧淼悄悄加快腳步,來到窦璎的身後,輕輕說了聲“三皇子先走,民女需要方便一下。”就猛地揚起手中的簪子,飛快的像窦璎的後頸刺去。

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秒鐘或者僅僅一瞬間,就在盧淼的握着金簪的手指,馬上就要貼上窦璎後頸的一刻,只覺一陣風急速自耳邊掠過,腰間驟然一緊,盧淼登時騰空而起。

雖然扣在她腰間的手勁大的要把她攔腰勒斷,但這一刻的心喜激蕩,卻能讓她即便是被勒死也能原地複活。

“嘭!”的一聲,盧淼被狠狠抵在不知何處的樹幹上,磕的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雙腿之間抵上一條修長灼.熱大腿,緊緊壓制着她。

盧淼感受着小哥哥的壓制,腦袋“嗡”的一聲,噼裏啪啦放起了煙花。

但是緊接着“铮”的一聲,脖頸傳來冰涼的觸感,即刻将她從蕩漾的心思中,激的回了神。

直到此刻,盧淼才算是近距離看清,緊貼着她脖頸的冰涼物事,正是小哥哥貼身配在腰側的彎刀。

這刀的弧度,并不是普通的彎法,刀身筆直,刀尖卻驟然回轉,而那彎鈎上還帶着尖利的金屬倒刺,刀身黑沉無一絲光亮,兩邊都開着暗啞鋒利的刃,砍能傷人,收能致命,刺可重傷。

簡直是見血封喉的好利器。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只能發個短小,字數早已經冒了,_(:зゝ∠)_超太多不好,小寶貝們見諒,愛你們的——三日。

☆、麻煩又惱人

而這柄利器,此刻正親切的和她的脖子難舍難分,盧淼默默收回就要摸上小哥哥大腿的手,真是怕她這一把摸下去,小哥哥一抖,直接抹了她的脖子。

忙揚起握着簪子的手,舉到小哥哥的眼前,掐着嗓子黏糊糊的讨饒道:“哎,寶貝兒!你別沖動,你看,你看……”

盧淼手中确實是握着簪子,只不過這簪子不僅是玉制的,尖頭更是被她的小拇指抵住,即便剛剛那一下她真的戳下去,也絕戳不穿窦璎的脖子。

死士小哥一頓,陰沉的撩起眼皮看了盧淼一眼,看見盧淼被他用刀抵着脖子,還一臉蕩漾,心知自己被耍,不由得怒從心起,抓着盧淼的手臂,一把将人甩到地上。

死士并不關心盧淼這樣做的意圖,殺不能殺,傷不能傷,在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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