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小船又翻了02 ...

男女之間有沒有真正的純友誼, 杜行帥活了十六年也沒真正見識過, 不過他清楚地知道, 酌哥和周大佬之間的關系暫時還停留在朋友階段。

至于以後,誰知道呢?

他甩了甩垃圾桶,倏地轉身對依然沉浸在興奮之中的許開升說:“周大佬會打游戲麽?”

“不知道, 應該會吧?”

“晚上回去拉周大佬來打排位吧?”

“好啊好啊。”許開升點完頭, 悔恨道, “忘了加大佬好友……”

不過既然大佬都認了他們當朋友, 加個好友應該也不算什麽吧。

倆人一人一個垃圾桶提上樓, 剛走到後門邊,忽然聽見教室傳來一陣重物倒地的聲音。

猛地一愣。

誰跌倒了?

倆人刷一下撞開門,看清裏面的情況, 愣住了。

市醫院。

“病人只是疲勞過度, 加上前兩天的發燒,攢一塊兒,重病發作, 才會突然暈倒。”醫生摘了口罩,看着面前神情淡淡的小姑娘,略帶抱怨的口吻, “老人家年紀都這麽大了還要出去賺錢,做孩子的都不知道好好看顧一下嗎?”

小姑娘旁邊還站着個男生,一聽這話,男生只得解釋道:“對不起,其實我們不是劉奶奶家的孩子, 只是放學看見劉奶奶暈倒在教室裏才把人送過來的。”

醫生一怔,有些尴尬地哦了一聲:“抱歉,你們都是好孩子啊。”

他離開後,許開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周厭語,她一直很冷靜,哪怕劉奶奶就暈倒在她腳邊,她也能保持鎮定,一反應過來就撥打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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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許開升和杜行帥拎着垃圾桶,聽見教室那聲沉重的“咚”,撞開門,一眼看見來收瓶子和廢紙的劉奶奶暈倒在地上,頭就壓在周厭語腳上。

周厭語正蹲着身體試圖扶起老人家的腦袋。

之後打了120就趕緊把人送了過來。

謝酌和杜行帥去交錢,留下周厭語和許開升看着。

“大佬,我們要不要給張惜蔚打電話啊?”

“打。”周厭語言簡意赅,“我沒她號碼,你來打吧。”

“也不知道會不會很尴尬……”許開升自言自語着,翻着手機通訊錄,末了,傻了眼,“我也沒留張惜蔚電話。”

“問問班長有沒有。”周厭語說,“我也沒班長號碼,你打。”

“大佬你究竟有誰手機號?”許開升随口嘟囔了一句,翻到班長徐文清的手機號碼。

“我有謝酌號碼。”周厭語不鹹不淡回答。

撥號的動作一頓,許開升撓了撓頭,感覺心裏怪怪的。

自從知道大佬和酌哥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他就總有點反應遲鈍。

以前他們倆之間的小動作,許開升只當做兄妹間的小打小鬧,如今看來,那種含義是不是該變質了?

從徐文清那兒要來了張惜蔚手機號,許開升小聲嘀咕:“大佬,等會兒咱們也交換一下聯系方式吧?”

至少比杜行帥先加上大佬好友。

許·計劃通·開升表示非常期待。

“嗯。”周厭語順口報了一串數字。

許開升呆滞:“大佬,剛才你說的是你的手機號麽?”

周厭語點點頭。

許開升:“……”他就記得開頭一個“1”和末尾一個“8”。

“那什麽,能說慢點麽?我記性不好來着。”許開升拿手機蹭蹭腦門。

周厭語反應過來,許開升不像謝酌,聽一遍就能記得一串數字,索性把自個兒手機解了鎖遞給他,讓他輸入號碼,她撥了過去,然後互相存了號碼。

“等會兒張惜蔚過來估計會很尴尬。”許開升結束通話,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悶,“不過不管怎麽說,奶奶病到住院這種事總比其他事重要吧?”

周厭語沒搭理他,瞥見謝酌和杜行帥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

謝酌手裏拿着一張單子,低頭看着什麽,嘴唇微動,然後被杜行帥戳了一下,他擡起頭,沖周厭語笑了下,把單子收進口袋。

“情況怎麽樣?”謝酌問。

周厭語将醫生的意思簡單敘述一遍,說到張惜蔚時,謝酌冷不丁問:“就是你以前的同桌?”

周厭語點點頭:“嗯,她很快就會過來。”

說到這個,許開升忍不住提醒謝酌:“酌哥,你到時候記得裝作不知道劉奶奶是她奶奶。”

“為什麽?”

“因為張惜蔚一直都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劉奶奶就是她奶奶。”許開升嘆了口氣,說不上是什麽心情,“現在突然捅破,她肯定很尴尬,張惜蔚本來就特別敏感,既然她總裝作不認識劉奶奶,那我們就只好當做不知道她們的關系。”

雖然事實已經人所共知了。

謝酌一時之間沒有搭話,他輕擰眉,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片刻後,才鹹絲絲地開口:“你們班同學都挺善良啊。”

許開升沒聽出來他聲音裏的鹹味,猶自點頭:“現在想想,是都挺善良的,大家還匿名給劉奶奶送錢來着,而且聽說每次都有個善良的傻子一送就一百,我前女友一個禮拜生活費也才兩百。”

他前女友的飯錢還都是他付的,結果到最後只不過是給別人養老婆,現在想想,他簡直就是個愚蠢的冤大頭。

許開升神經粗,常常看不懂場合說話,這次也一樣,不過稍微不同的是,他說完那些話,明顯察覺到現場氣氛的怪異。

“怎麽了?我說錯啥了?”他摸摸腦袋,反省剛才那段話哪裏不對。

周厭語涼絲絲瞥着他:“善良的小傻子?”

“啊。”許開升依然一頭霧水,“善良的小傻子怎麽了麽?”

謝酌勾唇,幸災樂禍捅破真相:“好巧,我同桌就是你說的那個善良的小傻子。”

許開升:“……”

周厭語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實在過于驚悚,許開升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我靠!原來大佬你這麽善良的麽?!”

杜行帥顯然也沒想到周厭語居然就是那個善良的小傻子,難怪他們班的人無論如何逼問班長,班長也不敢透露小傻子的身份。

敢情是怕大家受到刺激啊。

“不愧是大佬。”許開升滿眼星星,充分證明他這會兒簡直就是周厭語迷弟無誤。

周厭語嘶了口氣,把謝酌往前一推:“好巧,我同桌也變成了善良的小傻子中的一員。”

杜行帥和許開升:“……”

這倆真不愧是同桌,思維都這麽同步,簡直絕了。

“話說這麽久,你們都進去看過人了沒?”謝酌決定把話題扯回正道。

“剛和醫生一塊兒出來的。”許開升老老實實說,“正準備再進去,你們就過來了。”

“我們要不先走吧?”杜行帥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該顧慮張惜蔚的想法,“張惜蔚可能不想在這兒看見我們。”

“幸好我剛打電話的時候沒告訴她我們名字。”許開升慶幸,“就當是其他好心人把劉奶奶送過來的吧,我們繼續裝作不知道好了。”

這個提議沒人有異議。

“不過,醫藥費都是酌哥墊付的……”杜行帥轉頭看向謝酌,後者一臉漫不經心。

“畢竟我是善良的小傻子同桌。”謝酌懶洋洋說。

周·善良的小傻子·厭語狠狠捅了他一胳膊肘,謝酌揉了揉腰,無所謂的笑笑。

許開升和杜行帥默默對視一眼。

在醫院門口隐蔽處等了會兒,看見張惜蔚進了醫院他們四個人才慢悠悠走出去。

路上,謝酌忍不住感慨:“你們班的人可真是善良。”

許開升拱拱手,謙虛道:“一般善良。”

謝酌拎着他和杜行帥的領子,把他們拎到後面,壓低聲音,危險道:“你們對同班同學這麽善良,為什麽對我家可愛的小同桌那麽不善良?嗯?”

你家的?可愛的小同桌?

槽點太多了,不知道應該從哪開始吐槽。

杜行帥和許開升成功被堵到了,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不過現在沒事兒了。”謝酌松開倆人後領,甚至纡尊降貴地伸手給倆人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和藹可親道,“畢竟大家現在算是朋友了,過去那些事呢,就暫且按下不提。”

杜行帥和許開升眼含熱淚用力點頭。

謝酌瞥着前面的周厭語,話鋒陡然一轉:“不過要是以後再發生這種事,那就不能不計較了,是吧?”

杜行帥和許開升連忙點頭,這個不用謝酌說,他們也不會再那麽做了。

“酌哥你放心,以後大佬就是我們哥們,哪能讓哥們被人欺負?”許開升信誓旦旦保證。

酌哥說的那些欺負周厭語的人裏,就包括他們倆啊,白癡。杜行帥在心裏吐槽。

周厭語走在前面,雙手合起,輕輕搓了搓手指,低垂下的眼睫悄悄斂去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

誰跟他們是哥們?

一群白癡。

她是女孩子,又不是男孩子,稱兄道弟這種事,誰愛去誰去。

接下來一整個禮拜劉奶奶都沒有再來過學校,十三班後面堆了兩大堆的空瓶子和廢紙,值日生都很奇怪,卻沒人張口詢問。

直到周五下午,教室後面空出來的地方被垃圾占據,瓶子和廢紙與垃圾比肩而鄰,看起來不太幹淨。

兩個做值日的同學不得不過去把多出來的東西挪到前面,正好張惜蔚前面空蕩蕩的。

他們把東西放下,雜音陸陸續續降下,那兩名同學一轉頭瞥見張惜蔚正呆呆盯着地上的瓶子,有個實在沒忍住,湊過去問:“張惜蔚,你奶奶最近怎麽沒有來?生病了麽?”

張惜蔚眼神一動。

遠在後排的周厭語正和謝酌讨論上節數學課老師留下的一道思考題,猛然間聽見教室響起女孩子壓抑不住的哭聲,間或夾雜着一聲哽咽。

周厭語擡頭往前看,她前任同桌桌邊圍了幾名同學,他們滿面慌張,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該如何哄女孩子。

“其實我原本是相信人心本善的。”周厭語扭頭,把謝酌桌上的草稿紙拉到自己這邊,往上面畫了條輔助線,“我就做這條輔助線,你做你自己的,我不跟你讨論了。”

“現在改信人性本惡?”謝酌湊過去,食指壓住草稿紙一角,“信酌哥,畫我剛才說的那條輔助線,保證你能解出來這題。”

周厭語嘁了一聲,把他手指頭拍到一邊兒,在草稿紙上畫了兩條輔助線,筆頭抵着下颌,微微沉思。

謝酌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筆尖,懶懶問:“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現在信人性本惡還是人性本善?”

“都不信。”

周厭語皺皺眉,眼睛盯着草稿紙上的圖形,忽然之間思維打通一條路,撥開謝酌搗亂的手,徑自在紙上寫了兩行字母公式。

“我選擇相信國家相信黨。”她說。

自從張惜蔚和劉奶奶的關系被同學沒忍住捅破,班裏的其他同學也就不再裝聾作啞,聽說劉奶奶生病,大家約着周六一塊兒去醫院探望劉奶奶。

周厭語周日下午拎着些水果和營養品去醫院,她曉得是哪間病房。

推開病房門,裏面只有張惜蔚一個人,正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看書,劉奶奶睡着了,旁邊兩張病床的病人也都在睡着。

張惜蔚聽見動靜擡起了頭,看見周厭語時微微坐直身體,書本也合上了。

周厭語推門進去,把東西放到地上,櫃子上放滿了同學的禮物,各種各樣的營養品、水果、護理用品。

她和張惜蔚很少說話,這次也沒打算多說,只是沖她輕輕颔首便準備擡腳離開。

“謝謝。”張惜蔚忽然開口。

她的聲音有些啞,臉色也不是太好,這幾天照顧奶奶,她都沒休息好。

周厭語側身,容色冷淡:“不用謝。”

張惜蔚緊緊捏着手裏的書,啞着嗓子說:“我是說,謝謝你把我奶奶送來醫院,還墊付了醫藥費。”

周厭語一怔。

墊付了醫藥費?

墊付醫藥費的不是謝酌麽?

張惜蔚揉了揉鼻子,錯開目光,低聲說:“醫生給我的醫藥費單子我看見了,上面簽的是你的名字,醫生也說送我奶奶來的人裏面有個女生……錢我以後一定會還給你的,但是我現在真的拿不出多餘的錢,所以……”

“不用還給我。”周厭語打斷,轉身面對着她,凝着嗓音,不冷不淡,“墊付醫藥費的不是我,只是那個人寫了我的名字而已。”

是謝酌,他簽字的時候簽了她的名字。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杜行帥當時應該和他一起的,杜行帥是不是知道原因?

病房外,周厭語一邊往門外走一遍撥通杜行帥號碼。

“那個啊,酌哥簽字的時候我也很奇怪為什麽要簽你的名字。”杜行帥在手機那頭說,“酌哥說你的名字寫出來好看,就随手寫上去了。”

周厭語:“……”

這麽不走心的理由你也能信?是不是傻?

杜行帥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咂摸着不對味:“別說,我突然也好奇了……大佬,要不然你直接問酌哥呗?酌哥不說你就揍他,多簡單一件事?”

周厭語開始認真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不過昨天發生了一件事,不知道和這件事有沒有關系。”杜行帥猶豫了一下,說,“就是,昨天我和許開升他們幾個一塊兒去醫院看劉奶奶,臨走的時候張惜蔚突然問許開升上次給她打電話那個人是不是他,許開升一開始沒承認。”

“然後?”

“然後張惜蔚就把醫藥費那單子給許開升看了,許開升那家夥嘴快你也知道,當時就一嗓子喊了出來,說大佬你什麽時候背着我們又偷偷交了醫藥費……然後當時一起來的同學都聽見了。”

“……”

“所以現在全班都知道是你把劉奶奶送去的醫院,還知道那些醫藥費也都是你墊的。”

“……”

“當時還有人不信,班長就告訴大家每次捐款都給一百的那個善良的小傻子就是你……大佬你不知道當時那情形,除了我和許開升,所有人都懵逼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實在太爽了,杜行帥現在一想到昨天那情形就想接着仰天大笑三聲。

“現在大佬你在我們班,就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巨偉大的形象。對了,昨天有人新建了個群,除了我們幾個其他同學都被拉進去了,裏面人都在聊你,我朋友給我截了圖,你要看麽?過會兒我給你發過去。”

這群人無不無聊?

周厭語無語:“不看。”

杜行帥遺憾地哦了聲,接着說:“後來有人問關于你的那些,呃,傳言,班裏到底有沒有人親眼看見,然後大家都不說話了。”

“……”周厭語無話可說,她想挂了電話。

好在杜行帥趕緊把飛到天邊的話題又給拽了回來:“大佬,酌哥是不是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所以才故意那麽做的啊?他該不會是想……”

想什麽呢?

想給她揭掉那些胡亂扣到她腦袋上的鍋,想讓所有人知道,他家同桌明明就是個可愛到要死的好女孩,雖然有一點點的悶騷。

是這樣麽?

通話結束,周厭語擡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空,今天是個好天氣,太陽照到身上暖乎乎的,讓人不由自主産生淡淡的懶意。

她順手給謝酌打了個電話。

“有空麽?”她開門見山,“中午請你吃飯,來麽?”

“行啊,給個地址,中午我去找你。”謝酌在那頭懶散地應道。

“到時候給你發過去。”周厭語說,“我剛從醫院出來,張惜蔚說你在單子上簽了我的名字。”

“哦。”謝酌不甚在意,“我的字可是天上地下獨此一家的謝氏好看,便宜你了。”

“……我沒看見單子。”周厭語翻了個白眼。

謝酌感到遺憾:“你應該看兩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朋友。”

“是麽?”周厭語保持冷淡的口吻,片刻後,終于破了聲,忍不住彎起嘴角,“我記得我生物筆記本還在你那吧?”

謝酌往書桌上瞄了眼,周厭語每次生物課結束都會把生物筆記本給他,他順手拿過來翻兩頁。

他随口道:“嗯,在。”

“翻開第一頁,”周厭語說,“順便幫我簽個名吧,就寫我的名字。”

謝酌手指頓住。

筆記本第一頁上的“周厭語”三個字格外明顯。

她的筆記本上早就寫好了名字。

謝酌合上本子,把腰下的枕頭往旁邊一拽,翻身坐了起來,睡衣随着他的動作往上撩了撩,露出一小節精瘦緊實的皮膚。

“好啊。”他拉了拉睡衣,從桌上拿起筆,嗓音含笑,眼尾勾起幾分罕見的溫情,“就寫周小船這三個字,怎麽樣?”

“……”周厭語威脅他,“你敢這麽寫,明天咱們的小船就會徹底變成小破船,你信不信?”

“信。”謝酌嘴上這麽說着,手裏卻在比劃着“周小船”三個字,“不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周厭語啪一聲結束通話。

混蛋謝酌,他要真敢那麽寫……要真敢……

她好像真拿他沒辦法。

周厭語正頭疼着,手機震動,推進一條新消息。

看見謝酌兩個字時,她眼皮微微一跳,點開新消息,是一張剛拍的筆記本第一頁的圖片。

圖片裏,她去年就寫好的“周厭語”三個字字跡略微秀氣,墨水顏色也略暗,旁邊大咧咧豎着另外三個字,相對比起來,謝酌剛寫上去的三個字更為醒目。

字體端正,筆鋒銳利,只是遇到帶勾的筆畫時又會不經意變得輕緩,幾個連筆下來,字跡整體就會隐隐帶着一股懶散的味道。

還真是謝氏字體。

公平公正來說,謝酌的字的确好看。

如果他寫的那三個字不是“周小船”的話,估計周厭語會非常滿意。

周厭語面無表情退出信息,轉眼就點開通訊錄,複制謝酌的手機號,又找到EA咖啡館經理的號碼,點開信息編輯,黏貼,發送。

堅持了大半個月不動搖,眨眼之間她就把謝酌給賣了。

不就是男色麽?稍微賣一賣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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