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迎接巨輪 ...

周厭語被謝酌勾住腰, 不得不半伏在他身上, 心跳跳得特別快, 都快要跳出來砸到她臉上了。

謝酌的手還放在她腰上,隔着一層布料,熱度源源不斷傳來, 燒燙了她那一片敏感的肌膚。

大火燎起了原。

謝酌的額頭就在她腦袋旁邊, 呼吸悉數落在她側臉上, 時而冰冷, 時而滾燙。

她知道, 自己的臉這會兒徹底紅了。

耳邊噗通噗通地響。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是謝酌的,只知道自己渾身僵硬,謝酌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移動了起來。

“你……”周厭語側開腦袋, 躲避他的呼吸, 惱羞成怒,“手別亂動!”

她完全沒有想過立刻從他身上爬起來,就好像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很久了。

謝酌動作頓了一下, 嗓音含笑:“我沒亂動。”

這還不叫亂動?

“你衣服帶子松了,我幫你系上。”

謝酌不緊不慢說,另一只手也擡了起來, 兩只手緊緊環住她的腰,不知道是真的在給她系帶子,還是故意這麽做。

“我自己有手。”周厭語手撐着謝酌胸口,感受到他心髒劇烈的跳動,整個人又僵在原地。

他心跳怎麽比她的還快???

男生身上的氣味有些特別, 也許是頭發的味道,不濃不淡的清爽味,浸着剛活動了一番的烘熱,氣息蒸發起來,全裹到她身體上,嗅覺像是短暫地失了靈,只能嗅到他身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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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酌凝視着她通紅的耳朵,眼裏緩緩起了笑,一整天的不愉快在這一刻,終于徹底抛之天邊。

他慢吞吞環着她的腰,一邊盡量慢地給她系腰帶,一邊仔細地觀察她的耳垂、側臉、耳鬓的碎發,以及讓人很有咬一口欲/望的頸項,再往下,是被白色襟口半遮半掩住的白嫩肌膚。

她裏面當然穿了便服。

“周小船。”他湊近她耳邊,呼出的熱氣騷/擾着她的神經,目光從她精致的鎖骨上一掃而過,壓低聲音呢喃,“你贏了。”

不管在哪方面,都是她贏了。

周厭語沒仔細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什麽。

她贏了?

“還記得賭注麽?”謝酌說,“你贏了,我就要把你搶走。”

周厭語心髒狠狠一跳,狠得她居然有點疼,腦子也有些懵。

這話聽着怎麽有幾分要搶親的意思?

人一多,聚起餐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大多都是火鍋。

四人小聚餐經過這麽一茬,頓時變成六人聚餐。

周厭語,謝酌,顧彌,莊聞,許開升,杜行帥。

傅難言原本也跟了過來,周厭語好歹算是他看着長大的,碰上這麽個深不可測的少年,他多多少少也要顧看着點。

他跟着大部隊剛到火鍋店就接着電話,說館裏那邊來了人,挺重要的,不能怠慢,只好放棄這次的觀察機會,準備提前給他們結賬。

誰知道到了櫃臺才知道謝酌早就提前付了錢,多出來的部分等他們吃完還可以再退。

傅難言對謝酌這人再次升騰起幾分好奇。

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而已,究竟經歷了什麽,心思居然這麽深?居然都知道防着他?

傅難言沒将這個插曲說出來,臨走時當着謝酌的面故意揉了揉周厭語的頭發,親昵得要命,看得謝酌眼睛都眯了起來。

周厭語非常不負衆望,露出遺憾的表情,她沒注意到謝酌的不對勁,和顧彌一塊兒把傅難言送到門口。

留下四個男生默默感受着包廂裏怪異的氛圍。

謝酌姿态倦懶而閑散,靜靜垂着長睫,掩住一切不明情緒。

或許許開升和杜行帥還不太清楚謝酌情緒上的微妙變化,但莊聞可是和謝酌認識了好幾年,要是還辨不明白酌哥這會兒正在生悶氣,他也就枉稱酌哥的貼心小棉襖了。

“我說,哥……”

謝酌懶懶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莊聞噎了噎,立刻明白過來那眼神什麽意思:“行吧,酌哥。”

謝酌繼續垂着眼睫,心不在焉盯着筷子,也不知道一雙筷子究竟哪裏好看。

莊聞都快氣笑了,他酌哥生個氣都這麽與衆不同,牛批啊,生給誰看呢?人家正主都出去了!

“這人呢,生氣就生氣,別憋着。”莊聞語重心長,“萬一氣壞了身子,便宜了別人怎麽辦?”

雖然謝酌沒跟他說過他對周厭語什麽感覺,但莊聞直覺不錯,能感覺得到那倆人之間暗中湧動的奇怪氛圍。

更何況,剛才在武館裏,他可清清楚楚看見了,酌哥故意伸手拉人家女生衣服帶子,把人拽自己懷裏吃豆腐。

衆目睽睽的!

給誰看的啊!

“誰生氣了?”許開升摸不着頭腦,轉頭看看謝酌,發現酌哥和以前無甚不同,“酌哥好好的啊。”

杜行帥眼觀鼻鼻觀心,保持仙風道骨般的淡定。

“可不得好好的麽。”莊聞嘀咕,酌哥生氣的時候都好好的,不好的都是別人。

他覺得自己真是可憐,帶着斷手坐了那麽久的飛機過來看他哥,結果他哥情緒還不大好,興致半點也不高昂,真虧。

虧了一張機票和好幾天的假期。

他就應該去旅游的!

謝酌無意識伸手摸了摸肋骨,之前在武館裏,周厭語從他身上起來之後就對着他的肋骨來了一下,力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總能讓他時不時想起自個兒剛做的荒唐事。

荒唐麽?

當然不。

被揍,他也樂意,反正這場架他本來就是讓着她的。

他忽然擡起眼皮,往門口瞧了眼。

門恰好在此時被推開,周厭語和顧彌相繼進來,坐在對面。

之前都有過自我介紹,莊聞和許開升都是活絡的性子,顧彌也頗為大方活潑,除了周厭語和謝酌不大愛說話之外,其他幾個人聊得居然還算熱火朝天。

“……老實說,要不是大佬,我這會兒見到顧姐就得趴下。”許開升摸了摸鼻子,挺不好意思的。

二中女校霸,顧彌,聞名全L市的高中。

畢竟那可是唯一一個女校霸。

“不必客氣,記得自己平身就好。”顧彌打趣。

莊聞可不知道顧彌的傳說,跟她們說話說得相當自然,完全就是把她們當成了自己人。

他們幾個聊的歡,謝酌偶爾被詢問到了才随意敷衍幾聲,眼睫下的目光全落在周厭語身上。

中途莊聞點了香菇,香菇端上來之後,莊聞想往火鍋裏添,謝酌驀然出聲:“我同桌不吃那玩意。”

莊聞哦了聲,沒有堅持放。

顧彌從愣神中緩過神,閉上嘴巴,她也剛想說周厭語不吃香菇來着,沒想到謝酌搶先了。

除了香菇,他們幾個還點了其他食材,每次碰到周厭語不喜歡吃的東西,謝酌都會提前開口,他們索性又叫了一個小鍋,把食材全塞小鍋裏煮。

顧彌終于咂摸出其中的深意,饒有興趣地打量着謝酌,看着看着就把目光偏到她旁邊的周厭語身上。

周厭語熱得慌,喝了不少飲料,中途去了趟廁所,順便洗了把臉。

再擰開門時,發現謝酌正倚牆等着她。

她動作一頓,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忽視他:“你怎麽在這兒?”

“等你。”謝酌直接說。

周厭語:“……”

“哦。”她幹巴巴應了聲,“等我幹什麽?”

她越過他想往包間走:“回去再說也一樣,他們都等着呢……”

話沒有說完,手臂被謝酌扣住拉了回去,溫熱的觸感,鎖死的力道。

她被他按到牆上。

後背抵着木質的牆,不冷,心頭卻忽冷忽熱起來。

他兩只手按在她肩頭,微微垂着頭,棕黑色的眼睛緊緊凝住她的。

“還在生氣?”他問。

周厭語沉默片刻,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你問我,生不生氣?”

看謝酌的表情,肯定的了。

“生什麽氣?”周厭語問,“剛才打架和賭注的事麽?我看起來那麽小氣?”

都已經揍過他了,要是再生氣,可不得小氣吧啦的麽?

況且她打架的目的本來就是洩/火,架打完了,火也差不多洩完了,哪裏還值得繼續生氣?

謝酌盯着她看了會兒,倏地伸手揉了揉她頭發——傅難言之前碰她頭發時,他就想這麽做了。

周厭語古怪地瞄着他。

謝酌不動聲色,手指往下挪了挪,摸摸她額頭。

“沒發燒啊。”他若無其事說。

周厭語奇怪地看他:“誰發燒了?”

謝酌抿了抿嘴唇,唇角內勾,又迅速拉平:“沒發燒的話,臉怎麽紅了?”

周厭語:“……”

去你媽的趕緊滾開。

周厭語和謝酌是一前一後進去包廂的。

前者臉黑得要死,後者愉快得明顯。

莊聞擡頭往他們倆瞅了一眼:“酌哥,你鞋子怎麽多了個印子?被誰踩了啊?”

謝酌低眸掃了眼鞋子,他穿的黑色鞋子,他一向愛幹淨,鞋子沾了灰他就渾身不舒服,莊聞了解他的習慣才這麽一問。

他鞋面上這會兒正好多了個灰撲撲的印子,半個腳印。

周厭語惱羞成怒踩的。

“嗯,被貓踩了下。”謝酌敷衍道。

莊聞:“……”

誰家貓這麽大肉墊啊?

哦,他旁邊那位吧。

周厭語冷嗖嗖朝口無遮攔的謝酌抛過去一個眼神,簡直能殺人。

“大佬快過來坐!”許開升招呼着,“莊聞正講酌哥以前的事兒呢。”

謝酌以前的事?

周厭語不動聲色瞧了眼莊聞。

“講到哪兒了,哦對,就講到我給酌哥當同桌的時候,幾乎天天被女孩子搭讪……”

周厭語動作一頓。

莊聞是謝酌以前的同桌?

她不自覺看了眼謝酌,後者正拖着下颌興致缺缺地聽莊聞講故事,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側過頭,眼睛眨了一下。

周厭語眼觀鼻鼻觀心。

莊聞仍在滔滔不絕:“還不都是酌哥那張臉……你們不知道,情人節那天酌哥出了次門,被守在他家附近的女生塞了一懷的巧克力和情書賀卡。”

周厭語:“……”

她喝了口雪碧,暗暗翻了個白眼,巧克力麽,她初中的時候也能收到一大堆,誰稀罕了?

莊聞:“但是酌哥那脾氣,表面上看着讨人喜歡得不得了,內心裏可特麽冷酷無情,人家女孩子才把東西塞他懷裏,他轉眼就把東西送給了路邊的流浪漢。”

周厭語又喝了口雪碧。

“就因為這,學校不少男生都和酌哥約過架,當然,酌哥最牛逼,怎麽可能輸呢?”莊聞感嘆,“時間長了,酌哥就莫名其妙成了咱學校最帥校霸,就是可惜,酌哥怎麽看都沒有一點兒校霸的風格,乍一看跟三好學生似的,連髒話都沒怎麽說過。”

許開升和杜行帥不由自主點頭啊點頭,然後瞄了眼聽得津津有味的顧彌一眼。

顧彌察覺到了,微笑:“看我做什麽?”

“沒,感覺顧姐也不是很有,呃,校霸風格……”許開升糾結。

說實話,要不是知道她是顧彌,路上碰見,他頂多以為顧彌就是個普通少女。

“都是生活所迫。”顧彌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雪碧。

“說起來,顧姐一戰成名的那件事,好像和大佬……那件事有關?”許開升猶豫了一下,試探性問了句。

周厭語沒說話,仿佛并不在意,顧彌臉色倒是淡了不少。

“當然那都不重要。”許開升連忙擺手,“咱們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

謝酌是剛轉學過來的,有些事不去刻意打聽就不會了解,他很少主動從別人嘴裏探聽周厭語的事,但如果別人主動和他說那就不一樣了。

“的确有關。”顧彌有些不爽,“不過你們學校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到底怎麽傳出來的?半點也不搭事實。”

莊聞拿着雪碧瓶子左看看右看看,謝酌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把雪碧給他。

他遞了過去。

謝酌擰開蓋子,撈過周厭語的杯子給她重新倒滿,推回去。

周厭語擡眼看他。

謝酌做了個口型:“消消火。”

周厭語:“……”她不需要消火,只需要消酌。

顧彌打算趁這個機會替周厭語正名,咬牙恨恨道:“當初要不是你們學校那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在外面胡說八道被我聽見了,我能揍他麽?挨了揍還特麽不安分,說什麽媽有勢爹有錢,絕對不會放過我和小語。”

說到這,她冷笑:“嘴巴那麽臭,讓他吃/點/屎怎麽了?”

在場衆人:“……”

莊聞默默縮回了夾肉的筷子。

周厭語:“吃飯呢,少說點。”

謝酌意味不明瞥她一眼。

莊聞舉起手提問:“所以,你真……?”

“那我也沒打算說着玩兒啊。”顧彌說。

許開升說:“我們都沒看見,只聽說顧姐把人拉到我們學校,就那棟教學樓男廁所,把人整個腦袋摁進便廁裏了。”

顧彌有些遺憾:“老實說,你們學校廁所太幹淨了,客觀條件跟不上,最後只好給人灌了幾大管廁所裏的自來水,早知道還是應該帶去我們學校讓他見識一下什麽叫惡臭熏天……”

許開升:“結果就是,沒吃啊?”

顧彌翻了個白眼:“所以我說你們一中怎麽就淨瞎傳些謠言?”

許開升和杜行帥讪讪摸了摸鼻子。

莊聞感覺這可真是刺激,插嘴道:“所以那個人到底說了什麽不要臉的話???”

顧彌張了張嘴,臉色有點不好看,不說話了。

氣氛變得稍微不太一樣,莊聞直覺剛才那個問題問得并不太合适,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應該如何挽救。

周厭語第三次喝了口雪碧,感覺涼意滑到胃裏,才緩慢開口:“他侮辱我爸爸。”

許開升和杜行帥都不說話了,他們都知道,周厭語父親已經去世了。

“哪只……”顧彌嘟囔,氣得連雪碧都喝不下去了。

周厭語臉色平靜,放下杯子,拿着筷子夾了塊燙豆腐,才低頭,就見謝酌夾着個香甜小饅頭,筷子伸到她碗邊。

她瞄了眼他,謝酌松了筷子,蘸着甜醬的饅頭落進她空空的碗裏。

周厭語嫌棄地撇撇嘴,吃完筷子上的豆腐,順手在饅頭上戳了個洞洞。

莊聞臉色古怪地瞄了眼她,又瞄了眼謝酌。

這火鍋快他媽吃不下去了。

周厭語接着說:“我爸爸曾經救過那家夥的命,那家夥後來卻在外面宣揚些……我不大愛聽的話。”

豈止是不愛聽,簡直是幾句話就能把她逼得去殺人。

不感激救命恩人便罷了,還要出去侮辱救命恩人。

莊聞愣了愣,察覺到這會兒氣氛實在不适合這個話題,趕緊找了個別的話題扯了過去。

許開升和杜行帥心裏卻十分震撼,他們完全沒想過事實居然是這樣的。

周厭語高一那件事,其實遠遠不止這麽簡單,傳言裏還有很多別的不知名的後續……但眼下實在不适合繼續聊下去,只好憋着悶氣猛吃了幾口辣椒。

然後被辣的涕泗橫流。

他們倆想,周厭語是真的把他們當朋友,連這麽隐秘的事都願意告訴他們,他們以前卻總是無意之中往人家傷疤上戳。

多不道義。

于是心裏更加堅定了認周大佬當一輩子朋友的想法。

至于周厭語那些話究竟講給誰聽,只有她才清楚。

一頓飯,話題偏到了十萬八千裏,沉重的言論略過,吃到後期,顧彌跟那仨個男生甚至就着雪碧劃起了拳,一個個整得跟喝醉了似的。

但他們的眼神都很清醒。

這只不過是一場放肆的晚餐罷了。

吃完火鍋,不過八/九點,這會兒回家還太早,幾個人湊門口讨論了一會兒,決定等會兒繼續去溜馬路,繞着公園或者廣場轉幾圈消消食也是極好的。

他們四個讨論得熱火朝天,周厭語卻有些漫不經心。

她的目光落到旁邊的街道上,路燈不遠處,一對成年情侶正在接吻,吻得熱火朝天,女人的手已經伸進了男人的後腰衣服裏,正在情不自禁地撫/摸着。

周厭語像是突然魔怔了,直勾勾盯着那邊瞧,半點神也沒有分出去,她視力很好,甚至能看見那兩人中途半睜開眼時,迷離的眼神。

肩頭倏地一沉。

她猶如驚弓之鳥,驟然挺直胸背,男生的手心熱度逐漸傳到她的皮膚上,浸入血液。

“周小船,你成年了麽?”近在耳畔的聲音帶着笑,隐隐摻着幾分啞。

周厭語抽回神,将目光從那倆人身上移開,落到謝酌臉上。

男生的臉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格外俊美,輪廓籠着一層夜晚的燈光,微微模糊。

“沒。”她感覺嗓子有點幹,停頓片刻,說,“你成年了沒?”

“也沒。”

謝酌攬住她肩膀,把她攬到另一邊,以至于她只有轉過身才能看見那對小情侶。

但這種情況,她怎麽可能再轉身去看?

“你想學那個?”調笑的口吻。

你想學怎麽接吻?

“……不想,閉嘴。”周厭語打掉肩膀上的手,指尖發燙。

謝酌但笑不語。

那邊幾個人招呼着一塊兒去廣場轉兩圈,許開升要帶莊聞見識一下他們L市的超牛逼廣場舞,怎麽個牛逼法,廣場舞不就那麽牛逼麽?

周厭語越過謝酌朝他們走去,謝酌在她身後靜靜看着她的背影。

不久後,他單手插兜,慢吞吞擡腳跟了上去。

口袋裏的手指微微蜷縮,是剛才觸碰她肩膀那只手,手心滾燙。

她不想學啊。

可是他還蠻想教一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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