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戀愛日常 ...
“你右手是廢了麽?謝大少爺?”
周厭語面癱着一張臉往班裏走, 她本不打算理會他慣例的作, 卻在走到他面前時, 腳步詭異地停頓了一下。
她能感受到身後熱情的飽含深意的目光,有男生,也有女生。
于是向前的腳在落地時生生往側一拐, 側向此時此刻騷裏騷氣撐着胳膊的謝酌。
周厭語低着眼皮, 卷翹的睫毛尖上下碰了碰, 教室裏的光線悄無聲息從她眼尾滑過, 落到肩頭的衣服上。
謝酌眨了下眼。
周厭語攥着他校服外套拉鏈兩角, 鐵質的拉鏈在她手心滾了半圈。
對準,扣進去,往上一拉, 一氣呵成。
周厭語把他拉鏈拉到最上面, 手指指背蹭到了他稍稍低下的下颌。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卻在收回手的剎那曲起食指,拇指壓住食指指甲蓋, 微一用力,食指彈起,不輕不重地敲了下他下颌。
沒人注意到這個小動作。
周厭語拉了拉書包帶, 若無其事轉身往班裏走。
小姑娘年紀不大,報複心挺重。
謝酌擡手用指尖摸了摸被她碰到的地方,低聲笑了下。
周厭語盯着桌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了眼時間,還有幾分鐘就上課了。
許開升在前面沖她擠眉弄眼, 不知道究竟什麽個意思。
Advertisement
周厭語:“這些東西,誰放的?”
聲音冷淡,落到全班耳朵裏,不少人暗暗打了個哆嗦,心生惴惴。
謝酌順手撈起她凳子上的玫瑰花,半倚着桌子,似笑非笑的模樣:“喜歡玫瑰花?喜歡的話,哥送你一車啊。”
周厭語翻了個白眼:“你家開花店?還一車。”
她擺擺手,嫌棄臉:“這麽大一坨,礙事。”
全班:“……”
誰會用一坨來形容玫瑰花!
謝酌作勢真要把花扔垃圾桶裏,許開升立刻撲上來,隔着一張桌子抱住他酌哥的胳膊,痛心疾首:“酌哥!住手!”
謝酌挑眉:“怎麽?扔不得?”
“呃……”許開升欲言又止。
謝酌沖周厭語攤了攤手,意思是你看,哥這也是沒辦法。
周厭語坐到凳子上,剛想把書包塞桌肚裏,這才發現居然連桌肚都沒幸免,裏面塞了好幾盒巧克力。
這究竟是誰在發瘋?
周厭語抽了盒巧克力,又抽了一盒,桌肚裏還剩兩盒。
她無語了。
本來就放了挺多書的桌肚,到底是怎麽塞下四盒巧克力的?
“誰的?”周厭語沖許開升晃了晃巧克力。
“不知道。”許開升老老實實坦白,又加重語氣強調,“真不知道。”
除了玫瑰花,其他東西都是班裏人自己送的,他哪裏知道每個人都送了些啥玩意兒?
周厭語又看向杜行帥。
杜行帥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那這些都哪來的?”周厭語拿着巧克力盒子指了指桌上那堆“垃圾”,“放錯地方了?還是把我桌子當垃圾桶?”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音調明顯冷了下來。
全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周大佬這是從沒想過會有人偷偷送她禮物,不僅不這麽想,反而還把這些充滿愧疚和誠意的禮物當做別人的惡作劇。
喬俏心裏一酸,連忙站了起來:“那個,那兩盒費列羅是我……送的。”
周厭語:“你送的?”
喬俏臉有點紅。
周厭語看了看手裏的盒子,又看了看小姑娘紅紅的臉,仍舊一頭霧水:“好好的送我這個幹什麽?”
“這個……”全班都在盯着喬俏,都在等着沿用一下她的說法,等會兒說不定能用的上,喬俏壓力山大,硬着頭皮說,“之前看你和謝同學吃過幾次巧克力,我以為你會喜歡巧克力。”
周厭語扭頭看向謝酌,他正在挑剔地扒拉着掉到他桌上的那些小零食,察覺到她的目光,他偏了偏頭,懶洋洋的。
“哥好看麽?”
“……”
周厭語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好看。”
謝酌彎了彎眼睛。
周厭語補充說:“所以非常想把你那張臉摁進這堆垃……”
說到這時,她忽然住了嘴。
她想到喬俏剛才說那兩盒費列羅是她送的,不太好當着她的面兒嫌棄這堆東西。
于是到嘴的“垃圾”兩個字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周厭語生硬地改口:“垃、拉長版勞斯萊斯。”
什麽拉長版,太拗口了。
周厭語看着滿桌子的東西,有些頭疼。
“那剩下這些,都是誰的?”周厭語問。
喬俏下意識往四周看了一圈。
徐文清作為班長,這會兒終于看不下了,只好站起來,清了清嗓子,代表全班,解釋道:“另外兩盒巧克力是英語課代表送的,你桌子最上面那盒水果軟糖是張惜蔚送的,糖盒下面的綠茶酥是趙新送的,那個玫瑰餅是……”
徐文清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名字,周厭語聽得雲裏霧裏,除了個別幾個名字她能對上臉,大多數她還沒來得及認完臉,徐文清就一股腦說到下一個名字了。
“最後是那束玫瑰花……”徐文清停頓片刻,擡手推了下眼鏡。
上課鈴聲恰在這時響起,徐文清的聲音斯斯文文,卻裹着濃濃的真誠,攜帶着全班大部分同學的真心實意,一路飄進周厭語耳朵裏。
“是班裏大部分同學昨天晚上一起去外面買的,一人買一朵,然後包裝成一大束,專門送給你的。”
全班寂靜。
他們有些緊張,像等待處刑的犯人,斷頭刀虛虛懸在脖子上方,刀鋒冰冷,也許一眨眼就要掉下來,又或許下一秒,刀子就會被刷一下拉上去。
是生是死,一念之間。
姜正堯進班時頗為詫異,他看見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最後那排,那排也的确有意思,桌子上堆滿了一堆零食,謝酌手裏還抱着一束玫瑰花。
姜正堯說:“這,情人節都過去挺久了吧?謝酌,你抱着那麽大一束玫瑰花要送誰啊?咱們學校不讓早戀的你知道嗎?”
然後又轉向周厭語:“周厭語,你怎麽帶這麽多零食來學校?雖然學校沒禁止學生吃零食,但一次帶這麽多,你倒是第一個……徐文清,喬俏,你們還不趕緊坐下?這都上課了……還有,周厭語記得把你桌子收拾收拾,這麽多零食像什麽話,謝酌,那花你看着辦,下課之後你和周厭語記得來趟辦公室。”
無辜中槍的謝酌和周厭語:“……”
高二十三班欲哭無淚。
完了,一不小心把大佬兄妹倆坑進了辦公室。
桌上東西太多了,周厭語掏空書包,順手把零食掃進書包,然而一個書包塞得鼓囊囊,依舊沒收拾完全部零食。
風卷殘雲之後剩下的殘渣還夠塞半個書包。
她只好又拿謝酌空空如也到只能用來當裝飾品的書包,繼續塞零食,塞完拍拍書包,格外大方道:“賞你了,不用謝。”
謝酌睨了她一眼。
小姑娘挺嚣張啊。
桌肚放不下塞滿零食的大書包,周厭語只好把謝酌桌子往外面推了推,又抽了兩支筆橫放在開大的桌縫上,把書包挂了上去。
兩只胖乎乎的書包互相挨擠着夾在兩張桌子中間,着實占據了相當大的空間。
反正周厭語坐着挺不舒服的,靠近謝酌的那只腳,連桌杠都沒辦法順順利利地踩上去。
書包擋着呢。
熬了一節早自習,剛下課,他們倆就晃悠悠地往辦公室去了。
兩人剛出門,班裏就炸開了鍋,都說好心居然辦錯事兒,炸完之後又紛紛思考彌補的對策。
直到倆當事人從辦公室安安穩穩地回來,他們也沒想出能彌補的對策。
周厭語回班後就盯着桌縫下面那倆書包瞅,十分頭疼該如何處置這兩包零食。
老實說,她非常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東西全扔了,然而她本性又太過矛盾。
別人對她不好,她無所謂,要是惹毛了她大不了就是一頓揍,但若是別人誠心誠意待她,她倒也做不到視若無睹,反而頗有些束手無策。
比如說現在的喬俏,再比如說很久之前的謝酌。
許開升嘴裏咬着塊剛從杜行帥那兒搶來的軟Q糖,神秘兮兮湊到周厭語跟前,單手擋在唇邊,像要搞什麽地下行動似的,低調而又嚴肅地問:“大佬,我有個問題憋了一晚上,特別想問清楚。”
周厭語還在思考該如何處置這些零食,聞言想也沒想就說:“問。”
“昨晚上莊聞說酌哥脫單了,你曉得不?”
“哦。”周厭語連眼皮都沒擡,敷衍地應了聲。
許開升:“大佬,你知道酌哥女朋友麽?或者男朋友?”
周厭語掀起眼皮:“女朋友。”
許開升松了口氣:“幸好酌哥性取向很正常。”
謝酌拿筆杆頭戳了下他的手背,和顏悅色:“我長得很像空氣麽?”
許開升立刻彈開,求生欲極強地直搖頭:“不不不,酌哥就是那最帥的空氣!”
謝酌一筆蓋甩他腦門上。
許開升這才反應過來自個兒嘴瓢了,摸了摸腦門,嘿嘿笑:“酌哥,昨晚上群裏艾特你那麽多次,你怎麽都不回?”
謝酌轉了轉筆,拖腔拖調地說:“美人在懷,誰有空理你?”
許開升:“???”
周厭語順手一筆蓋甩他腦門上:“一天不耍流氓你會死嗎?”
“當然不會。”
謝酌接住從腦門上掉下來的筆蓋,接着往自個兒筆頭上蓋,兩支筆不一樣,筆蓋自然也不合适,但他絲毫不在意,嘴角泛着濃濃的笑。
“但是我會很空虛,一空虛就會控制不住做出不符合大腦指令的事。”
周厭語只想把筆袋裏的筆全扔他腦袋上。
許開升不怕死地湊過來:“酌哥,你家那美人是咱大佬麽?”
“把咱字去掉。”謝酌說。
許開升:“……我靠。”
一直都在偷聽的杜行帥:“官方蓋章了。”
打發完兩個明明自個兒還是單身,但聽見別人脫單之後反而愈發激動的小傻子們之後,周厭語又開始思考該如何處置這兩包零食。
想了三節課都沒想到合适的處置方法。
最後一節課是彌勒佛的課,許開升虛弱地趴在桌子上,揉着肚子直嚷嚷:“餓死了,怎麽還沒放學?”
杜行帥:“剛上課五分鐘而已。”
周厭語仿佛突然看見商機,瞄了眼正講課的彌勒佛,小聲問許開升:“想吃東西麽?”
“想瘋了,我現在就想從窗戶跳下去飛奔去食堂。”
周厭語迅速從書包裏摸出一大袋長條餅幹,從桌子底下遞過去:“燒烤味的,嫌幹的話還有酸奶。”
許開升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彈起,感動到熱淚盈眶:“大佬,您真是個天使。”
周厭語和藹一笑:“多吃點,不用客氣。”
一袋餅幹被許開升和杜行帥倆人迅速解決了一半,更前排的倆人嗅到了饑餓的味道,抽空扭回頭,一看居然有吃的,二話沒說上手就扒拉走了另一半。
吃了一半但并不是很爽的許開升:“???”
這時,周厭語又扔過去一袋蝦片。
蝦片味道更濃,後半排幾乎全聞到了這股味道,一群不要臉的偷偷摸摸搶起了蝦片,沒兩分鐘,一包蝦片連渣也沒剩。
許開升委屈巴巴扭頭望着周厭語,西湖的水他的淚。
周厭語非常滿意,一股腦掏出其他的餅幹、仙貝、雪餅、老婆餅、牛奶糖,甚至連費列羅巧克力也送出去一盒。
在彌勒佛轉身往黑板上寫東西時,後面幾排男生瘋了似的撲上去搶許開升東西。
彌勒佛一轉身,他們又非常之迅速靈敏地重新坐回原位,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彌勒佛聳了聳鼻子:“什麽味?”
周厭語默默拉開了旁邊的窗戶透氣。
半節課過去,一袋瓜子仁已經傳到了第一排。
謝酌手裏的幾包餅幹也被搶了個精光,這群人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周厭語男朋友的東西都敢搶。
周厭語看着空了一半的書包,非常非常的欣慰。
桌子底下突然多了半個剝好的橘子。
周厭語側眸看去。
謝酌送了送手裏的橘子,聲線壓低:“你不是喜歡吃橘子麽?”
“你怎麽知道?”周厭語奇怪,順手接了。
橘子上面的白絲兒幾乎被撕幹淨了,謝酌也不知道撕了多久,周厭語光顧着散零食,完全忘了去看謝酌在做些什麽。
“之前在秘密基地,我帶的水果裏你就喜歡吃橘子,十個橘子,八個都進了你肚子。”
周厭語無語:“你記得挺清楚啊。”
謝酌勾着笑:“畢竟哥當時心懷不軌啊。”
周厭語:“……”
耳根詭異地紅了一瞬。
她清咳一聲,試圖轉移話題:“你洗手了沒,就剝橘子。”
“上課之前特地去洗了手,上課之後就撕了兩包零食,連筆都沒摸過。”
謝酌剝了丫自個兒手裏的橘子,趁着彌勒佛轉身寫東西時,眼疾手快把橘子塞周厭語嘴裏。
周厭語反應不及,真叫他得了手,一臉怔然地看着他。
他手收得快,幾乎剛把橘子塞她嘴裏就收回了手。
要不是嘴唇還留着一點不屬于她的熱度,她都以為是自己眼花。
謝酌輕佻地笑笑,用同一只手捏着另一丫橘子送到自己嘴裏,碰到過她嘴唇的手指也從他自個兒的唇邊掠過。
放蕩得很。
周厭語一口咬斷橘子,涼涼的橘子汁迅速蔓延開。
她扭開了臉,腮幫子倉鼠似的輕輕鼓動。
耳根到脖子露出一線明豔的血色。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