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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一點鐘。

經常玩通宵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太危險太耐人尋味的時間點。這個時間,喝點就神志不清,但是你又很清醒,身體麻痹又有力,很想再吹一瓶。

這種感覺很微妙,早一刻,晚一刻,情緒都起不來。

華歆一早進屋就脫了夜晚加的小外衫,穿着露肚臍的小吊帶,一邊清涼的大笑一邊在搶話筒,經管男生唱《everyone dies in their nightmare》,他的嘴皮子很溜,聲音越低又啞,有種昏昏欲醉的性感。開始的歌都算正常,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燈光惑人,唱到後半夜的時候,選的歌就開始又色情又暴力了,上一句kiss in the wraith,下一句motherfucker。

估計是看徐安遠和程迢坐着咬耳朵,兩個美女嘻嘻哈哈的走了過來,親自過來拉人。

音樂旋律很好,跟着節奏就能跳起來,杜然暖笑着摟着徐安遠的脖子,微閉着眼輕輕地晃。兩個姑娘應該是剛剛溜去洗手間補過妝,嘴唇鮮紅,金屬色的眼影看起來閃閃發亮。

連唱了兩個點,大家嗓子都有點不濟,開了原唱,也不用話筒,高潮時跟着吼兩句,每個吞音都帶着未盡的喘息,渴了就各自拎起一瓶酒,吹完然後繼續。

少年人輕薄,腦子震得嗡嗡響,本來就帶着醉意,身體一貼上了,就酒酣耳熱。燈光色彩斑斓地打着,時昏時暗,時明時亮,顏色太多,眼睛一時反倒是接受不來,只看得見眼前搖擺的肉體,散發出得熱氣和煽動人的誘惑力。

興奮如潮,浩浩蕩蕩,脫軌又脫缰。

杜然暖學過拉丁,肢體相當靈活柔軟,她的手在徐安遠的身上随性地掃過,幾次旋轉都與徐安遠輕輕貼面,可卻又一觸即分,旋即游離出幾寸的距離。

徐安遠兩手摟着細膩溫暖的身體,完全地沉浸其中,他看不清杜然暖的臉,但是覺得氣氛剛剛好,情不自禁的就想貼身靠過去親對面的人。

杜然暖卻笑着一偏頭,握着他的手,溫柔的抵着他的心口輕輕一推,徐安遠還沒做出反應,只感覺腳下忽然被人拌了一下,就被人從後面驀地抱住,攔腰拖進了懷裏。

這強硬的一拖一抱,讓他松了纏在女孩腰上的手臂,他迷蒙地回頭,沒想到抱住他的是程迢。

音樂讓他的心在狂跳,徐安遠注視着程迢沉默的眼睛。

他像是在一瞬間醒了,又像是在那一瞬間醉了。

正好這一刻一曲止歇,他們五個人就像是被忽然按了暫停鍵,封閉而狹小的空間,肢體糾纏,不斷喘息。空氣裏有股張力,所有人似乎都繃着那股勁兒,躍躍欲試地,像是相互圍獵的獸,就等着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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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致這個東西,一瞬間就可以闌珊,回到現實,也只是說時遲那時快。

徐安遠一只手還牽着姑娘,卻不知被什麽蠱惑住了,他盯着程迢,看不到別的,本能地又靠得近了一點。

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問,“程哥,我他媽想親你……”說完再不猶豫,松開杜然暖,直接欺身過去。

徐安遠的動作有些粗暴,但是程迢卻沒有避開他。

在他靠上去的一瞬間,程迢毫不遲疑地扣住了他的後頸,手臂強硬地鎖住了他的腰。

他比徐安遠想的還有欲望,用力地壓着徐安遠,強迫他仰着頭承受,舌頭就直接伸進了徐安遠的口腔,動作粗野而侵略。

徐安遠的心先是麻痹了一下,緊接着開始狠狠地震顫。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無形中拉扯着他的頭皮,把他整個靈魂都提了起來,他不甘示弱的吻回去,兇狠而熱切,一只手抓着程迢的,緊緊把他按在自己身上撫摸自己。

他們吻得那麽自然和熟悉,就好像他們已經等了很久,就好像這是他們早該做的事情。

之後的事情就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兩個姑娘寬衣解帶,上來和他們接吻,經管學院的男生套路娴熟,反手鎖了包廂的門,把音樂調到最大聲,借了女孩子的口紅,精準的找到監控器,塗上了屏幕。

徐安遠心裏沒有什麽顧慮,也可能酒精的原因把他的腦細胞都腐蝕幹淨了,他也不曉得要顧慮什麽,最後本能也就是從褲兜裏摸出避孕套,再之後,痛痛快快的脫了上衣。

程迢對女孩子沒什麽欲望,但是徐安遠有,他喜歡一切美麗漂亮的東西,白皙柔韌的身體,時高時低的叫喊,如訴如泣像是崩到了極致的一把弦。

徐安遠不知身上的都是誰的手,也不知道跟誰交換了多少個親吻,他只知道包廂一時間就像是公放了一部日本愛情動作片,年輕男女縱情交纏,人間樂土,花花世界。

午夜時頭腦混亂,徐安遠沉浸在音樂裏,跟着節奏在柔軟的軀體上馳騁,屏幕裏是梅豔芳和張國榮的芳華絕代,兩個女孩子神情專注的唇舌交纏,徐安遠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幾次,到最後甚至有點頭重腳輕,他只記得他的最後一次,是他霸道的把程迢推到在沙發上,手指用力地在他身上游走,要挑動起他的欲望。

他毫無章法的、狂亂的親着程迢赤裸的上身,他萌生出一股難以宣洩的狠勁兒,幾乎是氣急敗壞的,開了瓶酒倒在手上就給自己草草的潤滑,不管什麽後顧之憂地,迫不及待的就往程迢身上坐下去。

異物入侵時有種野蠻的疼痛,徐安遠卻毫不在意,他混沌的腦漿所剩無多的意識中,只剩下check了“搞到程迢”這條心願,随之而來,就只是難以言說充實和落地感。

經管那個男生從後面貼過來,作勢要摟抱住他,程迢卻猝不及防地一個翻身,狠狠把徐安遠壓在身下,擋開了另一個人的靠近。程迢很兇,一出一進充滿了征服感,徐安遠跟着音樂放肆的喊了出來,伸出胳膊壓下他的頭顱,狠狠地親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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