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你的生日禮物

莫言斐把蠟燭吹滅, 獨自惆悵:“你爹我都三十二了,越來越沒競争力, 都怪你那個沒良心的爸, 求了婚就跑,害我這麽多年沒找第二春, 要不然,我什麽時候給你找個後爸吧!”

小崽快要憋哭了:“爹地, 我要吃。”

“吃吧吃吧, 虧待誰不能虧待自己的崽。”

莫言斐剛把蛋糕切好,門鈴響了,莫言斐把刀子放下去開門, 一見外面站的是顧浔, 立刻把門給關上,好在顧浔攔的快, 大長腿擋都擋不住。山興

莫言斐沒好氣的說:“顧總大駕光臨, 有何貴幹。”

“我送你的花呢?”

莫言斐踢了踢腳下:“喏。”

顧浔眉目一跳, 彎下腰把花撿起來:“不喜歡麽?”

“年輕人才喜歡這種東西,中年人不喜歡, 顧總還是拿去讨好混血小美人吧。”

顧浔把花放在桌子上, 無視莫言斐的一股醋勁, 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小盒子:“不喜歡再送你別的。”

莫言斐驚的向後一退, 不是吧?又送戒指?這還沒包養幾天就求愛,啧啧,我不介意!

顧浔把盒子打開, 一款鑲鑽的男士手表,散發着金錢的耀眼光芒,莫言斐的手伸到一半,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好,好漂亮。”

莫言斐有種笑不出來的感覺,送手表大概是包養的典型禮物吧,莫言斐也送過他,只是不怎麽昂貴。

顧浔把他的手抓過來,也不問他喜不喜歡,就把手表戴到了手腕,看着還算順眼,便說:“你的生日禮物。”

莫言斐把表摘了下來:“太貴了,受不起。”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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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

“你戴着好看。”

莫言斐低頭笑了笑:“顧浔,你家裏是不是有一塊不怎麽值錢的表,你扔了嗎?”

顧浔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我不喜歡戴手表。”

不喜歡麽?可是以前我送你的時候,你明明很喜歡的啊。

顧浔看向餐桌,突然目光一緊,沖過去把小崽手裏的刀子拿出來,小崽自食其力吃蛋糕不成,氣的嗷嗷大呼:“吃吃,嗚嗚嗚……”

顧浔松了一口氣,轉身罵莫言斐:“你怎麽能把刀子放這裏,萬一傷到他怎麽辦!”

莫言斐被罵懵了,手足無措的走過來:“我忘了,小崽別哭,爹地弄給你吃。”

顧浔拉開椅子坐下,說:“晚飯沒有其他的菜嗎?”

“沒有,我以為只有我和小崽兩個人,家裏沒有食材,要不我叫外賣吧。”

顧浔看了看:“最近腸胃不好,不想吃太多。”

“對了,我熬了粥,你等我一下。”

顧浔望着已經花掉的蛋糕,是不是太小了點,突然一只小手在臉上蹭了一下,冰冰涼的奶油黏在臉上,小崽幸災樂禍的嗦手指頭:“嘻嘻,爸比你吃。”

顧浔擦了擦他的嘴巴:“我不愛吃甜食。”

“嗚——可是小崽喜歡。”

“甜食吃多了不好。”

莫言斐把粥盛好放在他面前:“多吃糖,日子才會很甜啊。”

顧浔擡頭看他:“你過得不好麽?”

“好,有小崽什麽都好。”

小崽咯咯笑,吃的滿臉都是,莫言斐給顧浔切了一小塊:“你要麽?”

顧浔猶豫了一會兒,把蛋糕接了下來:“你喜歡吃,我叫人送個大一點的來。”

“不用啦,蛋糕越大年齡越大的,我才不承認我老了呢。”

莫言斐拿出珍藏的紅酒,把浮灰擦掉,在水晶杯中倒上一點:“這瓶酒藏了好多年,便宜你了。”

顧浔品了品:“是好酒。”

莫言斐和他碰了幾杯,不醉人人自醉,好想回到那個時候,我想沾一口小酒你都不許,說是懷孕的人不能喝酒。

莫言斐兩年沒喝酒了,不一會兒便神情恍惚,歪着腦袋趴在桌子上,透着水晶杯看顧浔的臉:“你才二十四,多金帥氣,喜歡你的人能繞地球一圈,好羨慕啊,我曾經也像你一樣的。”

顧浔神色微動:“年齡大還像你這般不安分的,我頭一次見。”

“嘿,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為了給小崽找個爸,我才不來呢。”

顧浔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拿出小本本:“這是小崽的戶口本,名字想好了可以去改。”

莫言斐收下來:“謝謝你,我再敬你一杯。”

顧浔壓住他的手:“不必了,你喝多了。”

“只許你喝的爛醉如泥找不着北,不許我放縱一回啊。”莫言斐仰頭就是一大口,擦了擦嘴角,傻笑:“顧浔,我要是醉了,你可不可以幫我照顧一下小崽。”

“不可以。”

莫言斐扁嘴:“為什麽?”

顧浔撥開酒杯湊近他的耳朵,低聲說:“我包養的是你。”

莫言斐連連點頭:“對,顧總說的是。”

“你知道我來找你,不單單是為了吃蛋糕。”

“呀!粥都涼了。”

“也不是為了喝粥。”

莫言斐晃了晃神:“那……我們把小崽哄睡吧。”

顧浔沒有異議,把剩下的粥喝完,他這般心平氣和的提出要求,頗有金主大佬的風範。

小崽吃飽喝足昏昏欲睡,莫言斐把他抱了起來,腳步微顫,險些抱不住,顧浔從他手裏接下來:“算了,給我。”

顧浔哄小孩的手法很生疏,但總比某個只會傻笑的醉鬼好,小崽乖乖躺進窩裏,小嘴嘟囔着:“我想爺爺了。”

莫言斐蹲下身,把他的被子掖好:“小崽乖乖,我們抽空就回家。”

小崽點頭:“爺爺說,要把爸比帶回去才行。”

“知道了,小家夥操心的挺多。”

莫言斐把燈關上,身形搖晃,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身後的顧浔便将他拉進了懷裏:“小崽為什麽一直叫我爸爸,是你教的?”

莫言斐轉身打了一個酒嗝,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對着他的鼻尖:“小孩子嘛,想叫就叫喽。”

夜色微涼,燈光缱绻,莫言斐輕輕邁着腳尖,将他推進了自己的卧室,這個地方他應該很熟悉才對,卻被床腳絆了一下。

顧浔微微皺眉,手掌扶着他的腰,衣服緩緩向上摩搓,莫言斐抓住他的領帶,低下臉嗅了嗅味道:“顧浔,我已經很克制自己不要問你了,我不說,什麽都不說,這樣你才會輕松一點對不對?我不問你過得好不好,不問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我不問,你那天喝酒做了什麽。”

莫言斐抽着鼻子,向後靠在冰冷的牆上,失神發笑:“我只是不敢相信,現在的你還會選擇我。”

顧浔側着臉啃咬他的喉嚨:“是你總是出現在我面前,讓我……”

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擁有你。

顧浔按着他的後腦勺,唇齒蔓延咬住他的嘴唇,莫言斐吃痛哼了一聲,目光清冷,像個風中一松手就會飄走的紙人。

顧浔解開他的一節紐扣,将他的下巴揚起,目光硬冷:“不用想太多,我們只是包養關系。”

莫言斐咬住下嘴唇,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讨好似的親了親他的唇角,他還是那麽高傲冷漠的人,連眼神都不曾有一點點變化。

莫言斐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了,于是他慢吞吞的解開自己餘下的扣子,然後轉過身,閉上眼睛:“我……不知道這樣你會不會喜歡。”

一個三十幾歲老男人的過生日的那天對二十四歲金主的曲意逢迎、主動獻身,若不是借着酒意,莫言斐絕對做不出來。

顧浔壓着他的背部緩緩向下,莫言斐不得不承認沒有年輕人那般腰好,稍稍彎下便覺得腿腳站不住,但是這個時候跪地上去一定非常丢人。

顧浔的動作太慢了,恍如每一秒都是淩遲,莫言斐從來沒有這麽想要那一刻快一點倒來,別這樣看着我,我怕我忍不住回頭看你。

“大臉貓大臉貓愛吃魚~”

莫言斐一驚:“手機,我的手機。”

顧浔微怒:“這一次不要因為別的事情打斷。”

“我就看一眼。”莫言斐拖着褲子把手機找出來:“是我爸。”

顧浔對着拳頭哈了一口氣,退了幾步算是允許他接了。

莫言斐蹲在地上,對着電話裏說:“爸,最近忘記給你打電話了,小崽很好,剛剛還說想您了呢。”

莫爸爸說:“有人讓我問你,你找到他了麽?他待你好不好?如果不太順利的話……”

“好的呢,我們每天都在一塊,他特別喜歡小崽。”

“他現在和你在一起嗎?怎麽不說話?”

“……”莫言斐沉默了一會兒:“爸,天不早了,他們都睡了,那個……我先挂了。”

莫言斐迅速挂掉電話,抱在手裏發呆,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說謊的滋味真是難受。

顧浔突然将他從地上拎起來,眼神暴躁:“她是誰?”

莫言斐被問懵了:“他……”

“是那個為你生下孩子的人麽?你找不到她所以找了我,莫言斐,你當着我的面和你的父親撒謊,你的良心不會不安麽!”

“不是這樣,他不是別人……”

“我警告過你,不許再提起那個人,不許找她,怎麽?你想要一邊吊着我,一邊去把那個人找回來?”

莫言斐搖頭,眼裏委屈的像要擠出水,顧浔一拳重重捶打在他身後的牆上:“莫言斐,像你這樣滿口謊話的人,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答應你。”

莫言斐抓住他的胳膊:“顧浔,別走。”

顧浔舔舐着後槽牙,頭腦只呈現了一瞬間的冷靜:“莫言斐,把你房間裏有關其他人的東西都扔了,我不管他是誰,不管你們曾經經歷了什麽,孩子我養,其他的我一個字都不想聽見。”

莫言斐搖頭,驚詫的瞪着眼睛:“你該不會以為,生下小崽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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