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抵着我?
我回去的時候, 易溪正在練瑜伽, 她跪在藍色的瑜伽墊上, 雙手雙腳撐地, 拱起纖細卻很有力量感的腰身,貌似是在練什麽伸展式。
但在我看來, 更像是小貓被踩到了尾巴一樣。
我這兩年很少陪練了。混在她身邊的公子哥小姐,一夕間都覺醒了一般, 接二連三的接手家族事業去了, 有一部分人是被家裏摁着頭去結婚了, 總之都比較少混了。朋友圈對個體的影響是比較大的,易溪也“被迫式”上進了, 酒吧夜店這些地方更是去得少了。
“你怎麽回來了?”趁着換氣的空擋, 她問我。
幾咎汗濕的頭發貼在她明朗的額面,皙白的耳畔,我邊走邊解下腕上的頭繩, 俯身撩起她鬓角後頸的長發,給易溪簡單地紮了個馬尾。
紮完她的馬尾, 我就轉身去脫外套, 一面回答她的問題, “昨天你不是讓我九點前回來。”
我脫了外套披在架子上,把地上的公文包也拎起來挂上,走到客廳的書架前,随手抽了一本《軟件工程》出來。
她聲音裏透着笑意,“這是誰家的寶寶, 這麽聽話?”
我坐在辦公桌前翹着腿,“你家的。”
我把易溪放在桌上的筆記本翻轉過來,屏幕還停留在FUMA的郵件管理頁面,估計又是做了一半工作,就跑去練睡前瑜伽了。
易溪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我正在續寫她的郵件,她寫郵件前有列明要點的習慣,所以我只要按着順序擴充來寫就行。
她大體還是上進的,只是上進着上進着,偶爾穿插些小懶散罷了。我覺得可以理解,而且我也不希望她擁有高強度的工作。
我知道易溪在看我,我對着電腦屏幕敲鍵盤,或者我翹腿翻書的時候,她總是站旁邊看人。
開始我并不習慣,總是打發她快點走開,無奈她總是和我嬉鬧,犟着脾氣必須給看。到了現在,我已經非常司空見慣了。
我敲着字,并不扭頭地問她,“你不去洗澡嗎?”
她用帶着笑意的聲音說,“我剛練完瑜伽,要等它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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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唇笑了下,笑她說話沒準頭。上次是直接洗了,這次說要散熱。
我寫完郵件,登了下對公Q|Q,給了小苗和小琳兩個設計客戶,我手頭還有項目客戶要跟。
易溪昨天問我賺了多少錢,我過後還是清算了一下,已經在卡上的,還沒到卡上的,一共有五萬塊。
畢竟我還沒有畢業,這兩年說起來也只是小打小鬧,還虧了不用交學費這件事,存到五萬在我心裏還比較合理。
但如果說和易溪匹配……我覺得這想法完全是自虐,多數的時候,我都告訴自己不要這樣想,先自給自足了再談別的。
郵箱加載的空隙,我扭頭看了易溪一眼,她嘴角勾着,對我清淺笑着,“看到我了?”
“明天我去看陸乘風,你要一起嗎?”我以為不尴尬的,說出來還是有點。
明天有可能碰到沈顏,我覺得還是“主動請纓”比較好。上次的飯局,別說她心裏膈應,我也吃得肝顫。太難熬了,我可不想再重溫一遍。
易溪一臉想問又不好問出口的表情,“小爽……你……”
“嗯,好啊。”
“早上嗎?”
我松了口氣,扭頭點開筆記本的備忘錄,“下午吧,早上你不是要彙報工作?”
“你怎麽知道?”她吓了一跳的樣子。
我慢悠悠地寫字,“身為助理,當然要了解老板的行蹤。”
易溪走過來,只看了一眼屏幕,便了然地笑起來,“你是看了我的備忘錄。”
我也笑,把她拉到我腿上坐着,我仰頭看着她,“你到底是想正兒八經的雇傭我,還是光想着把我栓身邊談戀愛?”
易溪臉紅了。說到這個,她大概有些心虛的想法。
易溪用腦袋拱着我的胸,悶着聲說,“當然是正兒八經的雇傭你。”
我點頭,“那就好,那你給我安排位子了嗎?”
易溪從我懷裏擡起頭,手臂又勾上我的脖子,“就在我辦公室。”
我歪着頭笑她,“诶,那你這就不是拿我當員工了。”
易溪也笑,笑得很是不好意思。“那我是為了省來回打電話嘛。”
我問她,“那跟易叔叔怎麽說?”
易溪眼神有點飄,“我就說帶你實習呀,反正大學生畢業也要蓋實習材料,爸爸那邊随便說一下就好。他對你印象特別好,他跟我說過,你就像他的小女兒。”
我搖頭,“要是知道小女兒拐了大女兒,那就不好了。”
易溪笑嘻嘻的看着我樂,“沒關系啦,我會保護你嘛。”
我要她保護?我差點沒翻白眼。“嗯,你保護我。”
見她可愛,我逗她,“那易總明天給我安排什麽工作?”
易溪食指貼着下巴,歪頭想了想,最後把手落在我肩上,“蘇助理,明天你整理我的文件和書櫃,我講解文件內容給你聽。”
我乖順地點頭,“那我還想做業務,易總能否在這方面指導我?”
易總樂壞了,“好啊。”有機會指導我,她貌似感覺挺美的。
過了一會兒,她拍我大腿,“你又颠我。”
“怎樣?”我食指撫上她的眉心,“那你打我啊。”
易溪把手放在我胸上“我不打你,我摸你。”
我忍着沒把她從腿上推下去,她又繼續揉,“你好像又大了點?”
我很是沒耳聽,“那你一直揉的。”
易溪站起來,還拉着我,“走吧,一起洗澡,我再幫你揉揉。”
我笑着打掉她的手,“滾犢子。”
易溪用行動诠釋了什麽叫反抗無效,什麽叫霸王硬上弓。
她自顧自地拉着我往浴室走,我邊走邊擰頭看周遭,确認各個方位的窗簾都拉嚴實了,我才回頭看她。
“诶,洗澡就洗澡,幹嘛非一起?”
“你每次都這麽說,結果呢?每次都得跟我一起洗。所以為什麽總問一遍?”
“我習慣了嘛。”
我幫她把衣服脫下來,脫完上衣,脫包臀裙,脫完包臀裙,脫白色蕾絲bar,脫完蕾絲bar,脫她純白镂空的內褲。
我不可能臉紅的,這都幹多少遍的事了,從一開始的眼睛不知道該放哪,到現在脫衣服途中,還能加些技巧性的指法按摩。
易溪把我抵在牆上,不公平的是,我明明比她高,還總被她壁咚。
大概壁咚我,讓她很有成就感,有着害羞體的人,做起這樣的反常規行為,大概內心充滿了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征服欲。
我略微垂眸看着她,她眼眶裏開始有了水光。我又歪着頭看她,她的視線大概落在我脖頸以下。
這會兒眼睛又紅通通的,活像一只好欺負的小白兔。
“诶,你……”大概是嫌我破壞氣氛,她軟軟的舌頭滑了進來。舌頭糾纏的聲音大到令人耳熱。
她帶着我的腰往浴缸走,以往的經驗告訴我,踏入浴缸會耗費難以估算的時間。我還是更傾向效率化的淋浴。
在卧室裏,她又把我抵在了門邊上,我勾着她的後頸,欲笑又忍着,“你怎麽總抵着我?”
她捏着我的耳朵,卻鑽舔我的脖頸和鎖骨。聽見我的問話,她揚起臉,便是一笑百媚生。
“我喜歡抵你呀。”
個不要臉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她說話的時候适時把大腿抵進我兩腿之間,于是我變得緊繃了。
我不得不摟緊了她的腦袋,我在她脖頸處喘息着,“不害臊的,你快一點行嗎?”
她吻了吻我的嘴角,帶着非常深的笑意,手也滑了下去。
早上,我穿着易溪的襯衣和褲子,這是沒辦法的事,兩人身體比例恰巧接近。挂衣服的時候沒理由特地區分開,所以挑衣服的時候總無可避免地出現,她拿到我的,我拿到她的事。
我坐在鞋架前面的圓木凳上,手指劃過一雙雙高跟鞋的面皮,從第一層一直删選到第七層。準備試穿的時候,已經選好高跟鞋的易溪,卻半蹲下身子來給我套鞋,她故意摸了一把我的腳踝才站起來。每逢我倆同床的日子,她在第二天總是有類似“補償”的舉動。我也不知道是基于什麽原理,反正我沒壓過她。
我穿高跟鞋比易溪高,我搭着易溪的肩膀往外走,易溪說,“你這樣讓我很不攻。”
我笑的時候,她又努力肅緊臉,“你拿開手,我要搭着你走。”
我不但笑她,還揉她頭發。跟我争論攻受的易溪,特別像個愛計較的小女孩。也只有這件事情,能讓她顯得特別愛計較。
易溪要開車,這個沒得分攻受,我堅持我來開,因為她開耽誤時間,也增加油耗,開錯路口當然增加油耗。
易溪帶我參觀公司,零零總總算在一起,我也來了不少次。只是不甚了解各部門的職能分工。易溪帶着我走了一圈,她更多的是,帶着聊天散步的閑心思。我是留心記憶下來,該問的地方也一個不落。易溪總吐槽現在的辦公氛圍,她之前管理得好好的,出了海關扣貨那件事以後,整體氛圍都肅謹了許多。今年她工作得不開心,總被易叔叔數落。易叔叔還沒退休,我聽着易溪的意思,易叔叔想為她保駕護航,直到找到合适的人選,來照顧她的女兒和公司。
我覺得易叔叔灌輸的責任意識,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又過份官僚化了一點,以前我來這裏,都是一派輕松祥和的氛圍,但今年整體都很龜毛,打招呼都透着嚴肅。
我安慰易溪,“你要接受兩種文化,不要反應激烈。易叔叔說白了,還不是想給你保駕護航。”
易溪吐槽我,“你真是牆頭草,兩邊不開罪。明明心裏也覺得不好,嘴上還要護着我爸。”
怪這辦公大廳人來人往,也怪這頭頂的白熾燈太過明亮,我想掐易溪那嘟嘟的小嘴,都沒好意思下得去手。
易溪讓我先整理她的文件和書櫃,她去向易叔叔彙報工作。
我坐在會客椅上翻文件的時候,秘書小關進來問我事,小關是司機關叔叔的女兒,跟易溪年紀相仿。
“小爽,你和易總這是……早上看你們逛了一圈。”她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得太直白。
要我是秘書,我心裏也恐慌,平時我和易溪嬉嬉鬧鬧倒沒什麽,突然正兒八經地像外籍客戶來巡視辦公規模一樣,小秘書心裏有點擔憂也是正常的。
我為了寬慰她,便笑着說,“诶,我和姐姐鬧着玩,我不是快畢業了嘛,姐姐讓我來實習一段,到時候給我蓋公章。”
小關乜我,“那蓋章就好了,你還來真的。”
我笑,“那要畢業答辯嘛,還是真實點好。”
小關沒再說什麽,只是表情松快了許多,“我幫你去倒杯咖啡吧?”
我也不推辭,“那謝謝關姐姐。”
“謝什麽,是我謝你。我爸上次還說你給他帶了茶葉,都沒收錢。”
“就不值錢啊。”
小關倒了咖啡進來,“你都看得懂嗎?”
我才看到第一冊 的三分之一處,還有許多裝訂成冊的沒有看,“暫時還挺順的。”
小關感慨着說,“你跟我們小易總一樣聰明呢!”
我眼睛盯着紙,頭已經搖了好幾下,“不不不,你們小易總是真聰明,我只是模仿她的學習方法。”
易新常說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說了七八年,我這兩年才聽進去。可能是我開竅晚,易新說我腦子還可以,就是以前被屎糊了。
我這位“摯友”,就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好話。
小關趴在我桌子邊,“易總這些東西都讓你看,她真的對你很放心。”
我只是笑,也不回答。我反問她,“小易總今天來了嗎?”
“好像在工作室。”小關附到我耳邊說,“早上易董在廳裏打電話,我聽見他叫小易總晚上過來。”
“這是要加班的節奏?”
“嗯呢,小易總今年加了不少夜班。”
我點點頭,心裏尋思易新也夠嗆的,三頭忙。學校還有知識競賽要參加。
小關見我沒什麽事了,“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看。”
“好的。”
易溪回來,大概跟易叔叔說了我的事,易叔叔也跟過來了。
易叔叔一看見我,本來有點嚴肅的臉,瞬間就咧開了,“小爽,你不要拘束啊,就當這裏是易新的工作室,易溪姐姐要是欺負你,叔叔的辦公室就在……”他給我指了下方位,“歡迎你過來告狀。”
我笑得有點心虛,“易叔叔,我都二十一了,又不是小孩子,誰還告狀呢。”
易叔叔還有心逗我,“二十一就是小孩子,你姐姐二十一的時候還坐我腿上呢。”
“诶?”我看着易溪,易溪雙頰通紅地指着門口,“爸爸,你快出去啦!”
易叔叔不出去,易溪還惱怒的跺了跺腳,看見她這樣,我沒忍住笑出來。
易叔叔看見我笑,就像講了個笑話,終于有人捧場了一樣,露出得意又舒心的笑容。
易溪作勢要趕她爸走,易叔叔被推着走,“好好好,爸爸不說了。你們倆準備一下,小爽,中午叔叔請吃飯啊。”
我還想說,易叔叔你那麽忙,不要招待我了。小姐姐哪裏給我這機會,她已經把易叔叔“趕走”了。
吃完午飯,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我帶易溪去醫院看陸乘風。易溪下午有報表要看,我怕占用她辦公時間,所以選了午休時段。
易溪倒是說沒關系,可我現在是她的助理,不管是賢內助,還是賢外助,我都得督促她以工作為先。
陸乘風這次被我氣的,住的夠久了,我起初有點過意不去,所以醫院是我送他來的。路上就叫了他秘書,等他秘書過來辦理好住院手續,我就走了。
我進去的時候,沈顏也在,還喂他吃蘋果,把我給驚的,“我沒來得不是時候吧?”
沈顏看見我,嘴角明顯起了愉悅的弧度,“小沒良心,你終于來了。”
不想讓氣氛過于尴尬,也怕被誤會成我很在意。所以我故意大大咧咧地走進來,又“漫不經心”地坐下了。
VIP病房還有沙發,我坐在沙發上,讓出一邊的位置,易溪沒費什麽勁兒就落身進來。
我們倆坐姿都比較固定,我坐着的時候喜歡翹腿,易溪只要挨着我,就喜歡搭在我膝蓋上。所以我們倆的樣子,在對面的人看起來似乎有些過于随意。
沈顏首先翻了個白眼,陸乘風臉上還挂着笑,“你能來看爸爸,爸爸心裏很高興。”
我撐着下巴看他,表現着不在意,“你到底什麽病,住這麽久。”
陸乘風一副慈父的笑容,“沒事,快出院了。”
他好像已經不生我的氣了。
其實我覺得他噴我還好點。因為我看見他笑,心裏會起莫名的反應,盡想着找什麽話來戳他。
“生個病,老婆還來看你,你知足吧,索性不是老無所依了。”
我把書丢在被面上,“麻煩簽個名。”
陸乘風也不氣惱,倒是和聲問我,“送給誰的?”
我不冷不熱地說,“紀念品要的。”
“紀念品啊。”陸乘風還是笑,“那小子倒是不錯,我挺欣賞他的。”
陸乘風簽完名丢給我,“他會來我們星辰實習嗎?”
我接住,“會。”
陸乘風旋上筆帽,“那你呢?”
我把書裝包裏的時候,故意擰着頭沒看他,“我在易溪公司實習。”
有那麽一會兒,他才把筆拍在床頭櫃,“這專業不對口,你這樣……簡直是浪費!”
“好好的計算機,為什麽做外貿去了?”
“小爽,爸爸……”
我捂着耳朵,他也就頓住不說了。
沈顏卻還在笑,止不住的樣子,我覺得她笑得我挺讨厭的。
我沖沈顏做了個鬼臉,她卻用嘴型對說我,“你真可愛。”
我剛鼓了一下嘴,手腕就被人牢牢扣住,易溪拉着我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都加肉了,咱評論能不能過五個字以上?
補、哼、噗、嗷、?……種種此類,你們不如說“作者我愛你。”我心裏還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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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