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上床吧
沈顏過來敲車窗的時候, 我正嘗試把舌頭伸入易溪的耳窩。
沒得到回應的沈顏開始喊我的名字, 我只好抽離圈在易溪脖頸上的手。
我看着冷面的易溪, 小心地問她, “我該開車窗嗎?”
易溪起怒,一把将我從她的腰上推下去, “會你的老情人!”
我多冤枉,明明是她停着車跟我發飙。那你車子一直不開, 人家奇怪不也很正常。
女人吃起醋來真是不講道理。
我收拾好衣服和頭發, 照着鏡子擦了擦臉, 确保沒有口紅印才降下車窗,“怎麽了?”
沈顏的手從車窗外面越進來, 搭在我的後頸上, “我跟你說兩句。”
我看了易溪一眼,她只管冷冷地抱臂。
沒表态,也就是一種表态。她大概允許我下車說話, 只是依舊會生我的氣。
我開了車門下車,和沈顏站在車身旁說話。沈顏左右看了一遭, 然後作伏低狀在我耳旁講話。
“易溪她們全家去看過乘風了, 我瞞着她們說是肝炎, 你別把乘風是肝癌的事情說出來。”
“她們為什麽去?”我覺得很奇怪,好端端地全家去看陸乘風幹嘛?
“商場上的來往,你就不用問細了。我說的事你記住就好,不要說乘風是肝癌,也不要把我們離婚的事告訴外人聽, 女朋友也不行,影響股價。”
“我又不是八卦的人,我跟她們講你的事幹嘛?老陸的病不想說算了,我也不愛揭人瘡疤。”
“你明天跟我去醫院嗎?他這兩天有點嚴重。”
這事我還是想了一下。我請了一周的假,正常明天該回學校了。然後客戶那邊,這次探訪的資料我也得帶回公司整理。工作室那邊,走之前還留了兩個CASE沒完結……
“哦,那去吧。”去看老陸吧,他一個保不齊沒明天的人,我也不該搶占這個時間。
“你有這樣就可以了,他要的也不多。”
沈顏摸我的頭發,“确定要覆水重收?”
“什麽時候潑出去過?”我躲開她的碰觸。
“還是想愛她?”
“我不可自拔的除了牙齒,就是她。”
“你好好說話行嗎?”
“我拒絕你緊張。”
回到車內,我看着沈顏的車慢慢駛離,才升起了車窗。
“不親自送人家回去?”
“她自己有車啊。”
“呵。”
我覺得我可能是答錯了,或許說我的答案不夠标準。
“我送她幹什麽!又不是我女朋友!”
“那誰是你女朋友?”
“你——呗。”
“不情不願。”
“你又知道我不情不願。快跟我換個位子,我要開車。”
“憑什麽給你開?”
“憑我愛你。”
“……你自己爬過來。”
“那我爬過去,你還過得來嗎?”
“剛才的事沒做完。”
“……你指甲都沒剪,待會兒又讓人敲車窗。”
易新丢了一部IPhone XX 給我,“淘汰不用的,給你吧。”
我趕緊收兜裏,“謝謝大佬!”
易新鄙夷我,“少來這一套。”
我坐在沙發上朝她躬身敬禮。
易溪盤腿坐在我邊上剪指甲,“你手機裏有一張我的照片删掉了嗎?”
我就是避開這個特意沒講,她自己還是記起來了。
我捧着咖啡杯,開始轉眼珠,“當時開完玩笑我就删掉了。”
“講真?”她的手伸過來放我胸口探測。
我俯身放下咖啡杯,特別認真地拍在她的手背上,“騙你我是狗!”
“可是,你心跳有點快。”
“都是咖啡惹的禍!喝了就心悸,咚咚咚——咚咚咚。啥玩意兒,以後不喝了!”
“你今年沒少是狗,待會兒又是騙我的。”
“我親你一下吧?”
“這還有個大活人!”易新叫起來,往我倆身上丢專業書,一本本砸得都是厚度二百五的書。
暗器啊這書!我把大腿上的書撥攏到地毯上。
“真懶得管你們!”
我們也沒讓她管啊,是她自己要來易溪的公寓,本來易溪騎在我肚子上,我正在給她剪指甲。易溪不老實,手被我托舉着,便用舌尖在我鎖骨處打轉,正有微微下移的趨勢,易新就咔噠一聲扭開了門……我差點把易溪推到茶幾上。
幸而沒有,我只是把她的指甲剪劈叉了。
現在易溪不給我剪了,她自己在那兒修剪。
“诶,”我拍拍沙發的扶手,“你這套公寓不錯,要不以後就住這吧?”
“我早就住進來了。”易溪慢悠悠地剪着指甲,說話時小腿鑽入我大腿與手肘之間的空隙,“那你說的是誰?”
我說的就是我自己啊!不是,非要我把潛臺詞講的這麽明顯嗎?我少女尊嚴玻璃心啊,我講不出“我想搬過來跟你住。”這樣的話。
我知道上次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跟她僵持,我應該在她提出的時候就當機立斷地搬過來和她住,但是矛盾不翻出來炒一炒,我怎麽知道是差了味精還是鹽巴。
怎麽着……現在都給我留點臉是不是。
我手心摸着易溪的腳心,“哎呀,你說,幹嘛呢,就是狗嘛,我承認就是了,你別老揭我行不行?”
易溪的腳心滑到我大腿內側,“你現在都不要臉了,下次我不信你的話了。”
“惡不惡心你們?”易新霸道的破開我倆,就橫亘坐在我倆中間,“正經十分鐘,有話跟你們說。”
我擺好正經聆聽的姿勢,易溪起身把指甲剪丢進茶幾上的化妝包,“我去洗個手。”
看她婀娜走開的身影,我想着她大概是好了,心情不好,走路不會這個腔調。
女人心情好的時候,一句話能翻出十來種花樣,同樣的,一截距離也能走出十來種風韻。
我正研究易溪此刻的風韻,易新扒拉我胳膊,“陸乘風到底什麽毛病?”
我被她問得莫名其妙,“你不是去看過了?”
“我要去問他的主治醫師,老巫婆把我攔下了。”
憑我倆的瓷實程度,我再問她老巫婆是誰,那我就不是她最好的朋友。
同樣的,我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我意思。所以老巫婆肯定是沈顏了。
“沈顏沒那麽老。”我憑良心說話。還有一句——她其實特漂亮,不敢說。她們倆姐妹對我都有點誤會,再說沈顏漂亮這個事,她們得排隊削我。
“你再為她說話我就撕了你!”看吧,都沒說她漂亮,易新就揚言要撕我。
我其實不明白,我走之前易新沒這麽讨厭沈顏。怎麽我一回來就“物是人非”了?
還是說,她們倆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我問易新,“她欺負你了?”
易溪回來坐我邊上,洗過冷水的手指正往我袖子裏鑽。
我忍不住“嘶嘶”地倒抽冷氣,并看向她,“幹嘛呀你?”
易溪一臉無辜地靠過來,“想你溫暖我。”
易溪的臉搭在我肩上,說着話兩只手往我袖子裏鑽,我不給她弄,“起開起開。”
她撒兩句嬌我就給她弄,那我就對不起用咖啡杯搓了半天的手了。
易新拍我後腦勺,拍得還挺猛,“把你手臂給我姐用!”
“嘿,憑什麽啊?”我捂着頭。
兩姐妹按着猙獰的我,主要是易新按着我,易溪犟着勁兒往我袖子裏鑽,直到她整個手掌沒入我的袖子才停止。
唉,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我幹脆放棄了掙加紮了。不放棄掙紮能怎麽樣,她都焐熱了,再抽出來有什麽意思。
我打了個呵欠,靠在沙發上默默流困窘的眼淚,“沈顏欺負你了嗎?”
易新還沒告訴我。
“誰欺負誰啊?”易新依舊摁着我,“我是操心她糊弄你。”
“沒有的事,老陸是真病了,上次……”想着說老陸上次當着我的面哭來着,又覺得說這個事不大好,一大男人的面子……還得給他留着。
“怎麽不說了?你在隐瞞什麽?”
“我沒有。”我看着天花板。
大腿讓不明物體砸了一下,“你自己整吧!”
“喂!”砸我的是她的專業書。
易新走了。
我的神經松弛了些,剛扭了兩下腦袋,便在轉頭處撞上易溪半眯着眼睛的臉。
易溪身體往前傾,“我指甲剪好了。”
“……哦。”
“你也該倒時差了。”
“其實……”我不困。
“上床吧。”
“……”
上床了。易溪騎坐在我上方,纖細的長腿夾着我的腰身,把洗浴時紮起來的長發都解開,秀美的長發溫柔的傾瀉,易溪目光灼灼灼,臉色緋紅,說不出的風情妩媚。
我緊張得想咽口水。為什麽?離開之前的局勢讓我以為回來至少打三天,沒想到一下飛機就是床上見。
我心态都沒調整過來,我覺得易溪有點“操之”過急。
“你今天好像特着急。”我擋住她想反鉗我的手。
易溪是這個樣子的,只要她在上面,她就喜歡反鉗我的雙手。
“不要打斷我,任何事都明天再說。”
我捧擋住她漸漸壓下來的臉,“你在機場也說明天再說,到底什麽事要明天……”
她扇了我一巴掌,調情式的,下手并不重,“你性冷淡嗎?知道我們現在在幹嘛嗎?”
污蔑!無端的污蔑!
“不是你單方面的幹我嗎?哪是我們在幹嘛。”
易溪動了一下腰,騎在我身上晃,“哦,你還知道是單方面啊?我當你不知道呢。”
“什麽意思?”
“你在床上從來不努力!”
“……你不是老公嗎?”
“哪有你這樣的!上床就叫老公,下床就叫老婆。”
“要覺得不平衡,以後離了床我也叫你老公!”
“我是為這個不平衡嗎?你至少得努力給我看啊!”
“我努力過啊。”我跟随她的動作晃。
易溪停住,急促的語氣裏面還帶着一絲的嘶啞,“……一次也算?”
眼見又要起急了,我也不敢再倔了,我這人确實有點“欺軟怕硬”,我在機場自我驗證過了。
我拍了拍易溪的後腰,“下來下來,跟你換。”
易溪麻利地鑽到了我身下,我騎到易溪的身上來,我十指交叉做準備運動。
“你想好了哦?我技術可沒你好。待會兒要是弄疼你,你可別賴我手笨。”
易溪拉我睡衣的領子,把我整個人往下揪,“那我不賴你手笨,我可以賴你嘴笨腰笨嗎?”
“那不能夠。”
我活動好了,将手撐在易溪臉側,我善意地提醒她,“那我來了哦。”
“廢什麽話!”易溪堵上我的嘴。
我盡最大的專注與熱情吻在她的唇上,易溪的唇齒自帶着一股清香,說話呵氣接吻的時候統統能感覺到,确切的說那應該是一股洗漱後的薄荷味牙膏。她的嘴唇除了香還很軟,和她接吻整個口腔感都很舒服。她的舌頭是我吻過最小最軟的舌頭,我喜歡含她的舌尖,也喜歡描繪了她的唇形,更喜歡逗弄她微小的反應。
易溪的呼吸有些紊亂,她手指插-入我的發絲中。我将她的睡裙高高推起,手指沿着她玲珑的腰線,錯過她纖細的蝴蝶骨,滑過她性感柔嫩的胸尖——頓了頓,指頭輕輕的揉捏。沿着她平坦緊實的小腹,來到她修長光滑的大腿內側,指尖随即就觸到一片溫暖的濕意。
易溪夾緊我的手,媚态橫生得喘了聲兒,“小爽……”
我湊上去,含住她的嘴唇,輕輕柔柔的吻她,“我在這裏。”
易溪随着我的動作,微微撐起了上身,,抓緊了我後背的衣服,同時跟着重重地喘息。
她仰着脖子,咬我的舌尖,我感覺到手指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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