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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瓷閉了閉眼,如今對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工作順利,有收入,她可沒什麽心思去煩惱別的。

慕瓷插起一小塊蛋糕吃,漫不經心的問:“學姐,你找我還有其他事嗎?”

一個不大熟,滿肚子壞水的女人站在旁邊,慕瓷感到渾身不自在,她的眼中浮現一絲疏離的色彩。

白雲瑩嘴角扯了扯,對方如此直接,這般不待見她,讓她很是難堪。

慕瓷端着酒杯走向別處。

不遠處,安捷向她招手,慕瓷正要走過去,看到站在安捷旁邊的初恒,她猶豫了下,反向安捷招手,示意安捷過來。

安捷很是納悶,平日裏大大咧咧的慕瓷,走紅毯都能拿出爺們氣勢來,今日裏怎麽扭扭捏捏的?

安捷嘆了口氣,正要舉步走過去時,身邊一道身影擦過,

初恒晃着手裏的高腳杯,向慕瓷走了過去,因為在部隊服役過的原因,他走路腰杆筆直,腳下帶勁生風,重要的還是他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氣勢,令人望而生怯。

慕瓷怔住,她特意向左右看了眼,沒人。

初步确定,這個男人是向她走來的。

他臉上神情淡漠,深邃的眸子平靜無波,實在讓人無法揣測他的心思。

很快,他在她面前停下,慕瓷感覺有一座冰山壓了過來,涼意嗖嗖的。

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這二人身上,有嫉妒的,有疑惑不解的。

安捷看看斐立群,斐立群看看張揚,三人之間目光流轉,初恒這突然的舉動讓他們很意外。

遠處,白雲瑩握起了拳頭,目光似刀子般,恨不得刺穿那一對。

慕瓷眼珠子四處轉悠着,就是不敢看眼前這個人,他身上的氣勢,不自覺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一靠近,慕瓷就忍不住想起和他的那點過往,想起他曾經在她唇間留下的溫度,和她說過的話,想到這,心湖泛起漣漪。然而很快的又失落下來,忽然又想起白雲瑩在耳邊添油加醋的聲音,甚至她對他說過的那些傷人的話,還有他冷漠離去的背影在她的記憶裏是如此清晰。

“怕我?”

慕瓷低着頭,初恒低醇而冷意濃烈的聲音在頭頂落下。

她擡起頭來,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子。

她搖頭,算是回應他之前的問題。

“那怎麽看到我就躲?”

方才安捷向她招手時,初恒看得真真切切,她的目光在觸碰到他之後産生了抗拒,身體不自覺退縮。

“沒有,我以為,你把我給忘了。”輕飄飄的語氣。

空氣中混雜着二人好聞的體香,沁人心脾。

慕瓷想起在廁所的偶遇,他在看到她的臉後,那淡漠的神情,就好似從未與她認識似的。

“先忘記的那個人,不是你嗎?”

他的語氣怪怪的。

慕瓷知道他介意的是她臉盲見了面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是誰這件事情。

若是他還長以前那個樣,她定能一眼認出,如今他在部隊鍛煉磨去了以前稚嫩的棱角,身上的氣質也強硬了許多,大體給人與之前不一樣的感覺,她一時間想不起來,也是可以理解的好嗎?

慕瓷靜默不語,他突然過來,就是為了跟她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

初恒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他晃動着手裏的高腳杯。

“好久不見了,喝一杯?”

“不了,我剛剛喝的有點多了。”

慕瓷搖了搖頭,沒想到這麽一搖,酒勁就上頭了,她沒有騙他,她方才的确喝了好幾杯酒,她的酒量頂多也就兩三杯到頭。

慕瓷忽然感覺腦袋有點晃,身體往後踉跄了幾步,這時,一個服務員端着盤子經過,不巧與慕瓷撞上,服務員搖搖晃晃的穩住了自己手中的盤子,而慕瓷卻沒有穩住自己飄忽的身體,正要往地上栽去之時,一只溫暖的大掌撐住了她的腰背。

仿佛聽到了場上傳來的一陣驚呼聲,還有玻璃杯砸在地上支離破碎的聲響。

慕瓷上半身仰着,腦袋往後垂,手裏的杯子早被她扔掉,出于安全意識,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初恒原本拿着杯子的左手,如今扶在她的腰間,杯子碎了一地,而他的右手垂落在身側,至今沒有動彈。

掌下的柔軟使他手指發麻。

他的目光對上她那脖頸處細嫩雪白的皮膚,往上便是她秀氣的下巴,女人這個模樣特別誘人。

初恒性感的喉結滾動。

深邃的眸子裏浮現出一絲灼熱。

慕瓷抓住初恒的手臂,一使勁使自己站穩,然後不好意思的将他扶在自己的腰際的手拿開。

她臉頰爬滿紅暈:“謝謝。”

“嗯。”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絲沙啞。

“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倆稍微注意點行嗎?”

斐立群,張揚和安捷走了過來。

斐立群此刻猶如打翻了的醋壇子,染上一身醋味兒。

“阿恒,你也太不夠兄弟了吧,當着兄弟的面撩我的女神兒?”

想起方才那一幕,初恒摟着慕瓷的腰,男才女貌配一臉,亮瞎了斐立群的眼,簡直是羨慕嫉妒恨!

初恒整理着衣領,淡定的目光掃在斐立群身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想也沒用。”

初恒這話咋一聽沒什麽,後知後覺方才察覺其中的傷害值有多高,不知道的還以為斐立群整天YY人家慕瓷。

“說的好像是你的似的。”斐立群咬牙切齒的瞪着初恒,不滿的說。

初恒目光不經意瞥向慕瓷。

這二人的對話,本就令慕瓷感到有些尴尬,這會初恒冷不防看過來,目光略有深意。

他忽冷忽熱的态度,叫慕瓷摸不清他對她的情感。

兩人之間似乎橫亘着一種暧昧不清的情感。

安捷摸着下巴,她觀察了好久,總覺得這二人之間有什麽事。

這時,初恒的手機響起鈴聲,他掏出手機,被斐立群搶了去。

“甜甜?誰啊?妹子嗎?”斐立群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一臉的賊笑。

“給我。”初恒板着面孔,冷冷的命令道,顯然對斐立群搶走手機這個行為很不滿。

“這麽緊張幹嘛?女朋友啊?”斐立群嘴裏嘟哝着,卻還是乖乖把手機還給了初恒。

初恒接聽電話之後,臉色和語氣都柔和了下來,比他最初帶給人的印象大有不同。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初恒挂了電話,對大家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斐立群看着初恒匆匆忙忙離去的背影,又開始喋喋不休:“這個甜甜了不得啊,一通電話,把我們阿恒的魂都勾走了。”

“該不會,真的是女朋友吧?”張揚好奇臉。

“你們都太膚淺了,說不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呢。”安捷說。

耳邊的議論聲讓慕瓷感到頭疼,她叫道:“安捷,我們也走吧,我有點不舒服。”

安捷看慕瓷臉色蒼白,的确有些像不舒服,她點了點頭:“行,我們都喝酒了,我叫個沒喝酒的來把我們送回去。”

安捷把慕瓷送回家,看時間也不早了,索性在她家住下。

洗完澡,安捷爬到床上抱住慕瓷的胳膊,賊兮兮的瞅着她:“大美人,你老實告訴我,你跟初恒學長是不是發生過什麽?”

安捷觀察了一個晚上,這二人之間鐵定有貓膩。

和初恒那點事,慕瓷從未跟任何人提起,今日心情不好,加上酒精的作用,安捷既然問了,她也不打算隐瞞。

她拍了拍臉上的面膜:“對啊,大二那年,他跟我表白過。”

“我天!真……真的嗎?”安捷張大嘴巴,按着受到驚吓的小心髒,結結巴巴的話沒問完,被慕瓷打斷了。

“真的!不過是惡作劇。”

“什麽意思?”

“他們宿舍幾個兄弟打賭,賭誰比較快能追到我。”

“誰跟你說的?初恒學長不會這麽無聊參加這種賭約的!”安捷誓死捍衛男神的形象。

“白雲瑩說的,我問過初恒,他沒有否認。”

她問初恒,是不是他們宿舍打過這樣的賭,當時初恒點頭默認了,沒等他再說什麽,她便爆發,對他說了那番狠話。

安捷掏出手機:“我不信,我打電話問問立群師兄。”

“唉……”

說打就打,慕瓷連阻止都來不及。

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慕瓷想沒必要再翻起,

安捷之所以這麽執着,一方面是為了維護男神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另一方面,是她覺得像慕瓷這樣的好女孩,真的值得一個好男人來守護,不想她糊裏糊塗的錯失一份愛情。

“斐師兄我問你件事哈……哦哦,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不一會,安捷挂了電話,一臉得意的看着慕瓷,手指把玩着手機。

慕瓷看她,既然有一絲期盼能夠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我問過斐師兄了,他們宿舍的确有打過類似追你之類的賭,但初恒學長并沒有參與,而且聽說他當時還挺反感,很反對室友們的行為,我看啊,人家喜歡你是真心實意的,只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你才是狗。”

即使嘴上再倔,此刻慕瓷的內心已經不淡定了。

安捷的話猶如一記重錘敲打在她身上。

那個男人竟然是真心喜歡她的!

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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