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慕瓷本和劇組夥伴約好一起吃夜宵的, 結果某霸總的一通催命電話把她給Call回去了。

臨走前, 安捷還調侃:“你家那位管的挺嚴啊。”

慕瓷嘆氣, 拿人錢財,聽人差遣,天經地義。

安捷開車将她送到小區門口。

慕瓷拎着包上了樓, 走廊上沒有開燈,月光混着城市的夜燈微弱的光射進來, 慕瓷走到房門口時, 感覺脊背一涼, 身後傳來騷動聲。@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偏頭一看,被隔壁門口立着的那道挺拔的黑影吓得驚呼了聲, 倒抽了口氣。

因為燈光昏暗的原因,男人身上渡着一片陰影。

加上其身上與生俱來的陰冷氣場,乍一看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特別恐怖。

慕瓷捂着受驚的小心髒。

“你還沒睡?”

“等你。”幽暗的走廊上, 男人的嗓音陰冷:“怎麽不開燈?”

她當然是想悄悄的溜進屋裏不讓他知道,這個心思自然不能讓他知道。

“省電。”

“我家不缺這點錢。”他命令道:“把包放下,跟我進來。”

黑暗中,慕瓷吐了吐舌頭, 終究逃不過啊。

她将包放進屋裏, 又磨磨蹭蹭的到房間自帶的浴室裏洗了下手,後來想了一下, 既然逃不過,何不提早去完成任務, 争取早些回來睡覺。

想着,她走出房間,初恒已經回到屋內,房門替她留着,慕瓷舉步走進去。

屋內僅亮着兩盞臺燈,光線微弱,男人半躺在床上,上半身靠在床頭上,兩條大長腿筆直的放到床上。

他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低垂,英俊的臉龐輪廓分明。慕瓷站在床邊打量了他一會,閉上眼睛的他斂去了平日裏鋒利的光芒,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若不是知道他清醒時的厲害,慕瓷險些就要被他這張好看的皮囊所蒙騙。

男人良久沒有動靜,慕瓷以為他睡着了,轉身輕手輕腳的就要逃出去。

登時,一只寬大的手掌滑過抓住她的手腕,使勁一拽,冷不防的,慕瓷的身體被人用力拽了過去,跌進一具溫暖結實的胸膛上。@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慕瓷四肢撲騰掙紮着,試圖從某人的身體上爬起來,一條胳膊緊緊的扣住了她的腰,使得她根本掙脫不開,也起不來。

“放開我。”軟蠕的的聲音弱弱的抗議。

“想逃?”男人暧昧的語氣噴薄在她面部的皮膚上,酥酥麻麻的,男性獨特的體香充斥着她鼻子。

使得她心下一蕩。

“你怎麽還沒睡?”她問。

“想我睡?想罷工?”

“不是。”

“那是什麽,剛剛是誰在那偷看我?嗯?”

腰間被男人的手臂牢牢扣住,她的身體緊緊貼着他的,男人的身上滾燙灼人,慰貼着她身上的皮膚,羞得她雙頰猛然火燒起來,加上他用暧昧語氣的調侃,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初恒,你先放開我,求你了。”

胳膊所挽住的那片柔軟,初恒曾一瞬心血沸騰起來,此刻她那一聲抓人的“求你了”,更是令他潰敗得徹徹底底,甘願成為其裙下臣。

他松開了她。

慕瓷從他身上爬起來,挪到一旁坐下,微弱的臺燈光照下,她的皮膚依舊可辨的白。

她撅着嘴,抱着膝蓋,低頭盯着自己腳趾頭的模樣有些小可憐。

“晉康說,你經常失眠,是嗎?”昏暗的房間裏,她的聲音甜的怡人。

今日在片場,晉康特意找她提起這事,說他有很嚴重的失眠症,有時候還得依靠安眠藥才能睡着。

對此慕瓷感到十分訝異,他年輕有為,年紀輕輕便達到了常人無法達到的高度成就,別人看到的只是他表面的風光,卻不想他的精神壓力如此之大。

“嗯。”初恒在心底咒罵晉康這個大嘴巴。

“為什麽?”她擡眸,看着半躺在床頭上的男人,這個男人擁有屬于他獨特的氣質和魅力,即使只是靜靜地待着,也特別的耐人尋味。

他那張冷薄性感的唇,緩緩啓來,聲音似冰塊一般,落在汽水裏邊,動人心弦。

“因為,想你。”他望着她,對上她的目光,深邃的眸子閃着亮光。

慕瓷睫毛輕顫,心下一咯噔,目光開始慌亂起來。

這告白來的太過突然,令她措手不及。

男人看着她如受驚小鳥般的慌亂模樣,唇角不禁上揚。

真的是一點都不禁逗呢,一經挑逗,臉就紅得跟蘋果似的。

房間光線暗淡,本身就給人渲染出一種暧昧的氛圍。

總是被調戲到措手不及,慕瓷覺得自己應該臉皮厚一點。

“現在我不就在你身邊嗎,你不用想了,快睡吧。”

“你唱歌給我聽。”他要求。

慕瓷很是無語,說出這話的人可是個二十六歲的大男人啊。

“你是小孩子嗎?還得唱歌哄着才能睡覺?”

“嗯,你唱不唱?這是你的工作。”

慕瓷仿佛能猜到他下一句會冒出什麽話來,無非“不唱扣你工資”之類的威脅話語。

“我唱歌不好聽。”作為一個平日裏去Ktv都是只坐着堅決不唱歌的人,真的難以開口。

“沒事,你聲音好聽。”他看着她:“而且,你是演員。”

吻戲床戲都能接,唱唱歌怎麽了?

慕瓷無言以對。

“唱。”

初恒勾唇。

慕瓷挪到他旁邊,背靠着床頭,伸直了腿。

今日她穿了件長度到膝蓋的牛仔裙,露出細白的小腿來。

慕瓷想起自己經常聽的一首鋼琴曲《卡農》。

比起其他的連歌詞都記不清的歌曲,這首曲子她聽了無數遍,還是能哼得出來的。

她清了清嗓音。

開嗓。

靜谧的房間裏,原本只聽得到兩人的呼吸聲,很快,一股清甜的嗓音流瀉出來。

卡農的曲調從她的口裏輕緩流出,曲調節奏拿捏的很好,快慢有度。

哼着曲調的時候,她的嘴角彎起,眉眼舒緩,一副沉浸其中的美好表情。

放在大腿上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跟着節奏敲打着。

悅耳動聽的聲音流入初恒的耳膜內,似一股暖流,洗滌着他疲憊的身心,使他身體上的每個細胞漸漸放松下來。

不久,困意襲來,眼皮聳拉着,他卻強睜着,努力趕走睡意,只想再多聽會兒這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最是美好動聽的嗓音,猶如天籁。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傾灑進來,在銀灰色的床單上灑下斑駁的影子。

在這恬靜的屋子裏給時光烙下美好的回憶。

她哼着,漸漸開始打起哈欠來,她瞥了眼旁邊英俊男人的臉,眼睛睜得大大的,察覺不出睡意。

然而要哄別人睡覺的她卻困得不行,反而把自己給哄困了。

慕瓷哼完了一首,又重複哼起來。

漸漸的,聲音變弱,到最後沒了聲,困得她眼睛徹底閉上,身體往一旁倒去,腦袋砸在男人的肩膀上。

她熟睡後的鼾聲吹拂在他頸部的皮膚上。

初恒喉結滾動着,她柔軟的身體再次依偎着他,惹得他心頭癢癢。

女人修長柔若無骨的手臂垂落在身側。

初恒擡起無力的右手,手指扣住她的。

那麽軟,那麽細。

他側臉,視線盯在她熟睡的面容上,如蝶翅般輕而長的睫毛翹起,覆住那雙平日裏炯炯有神的美眸。

白淨的肌膚上毛孔細膩,皮膚很好。

她睡着的模樣真的很美好,仿佛只要看着這張臉,所有的煩心事都煙消雲散。

忽然,腦子裏蹿過畢業那年,櫻花樹下,被狠狠拒絕的一幕,他的心頓時似針紮般隐隐作痛。

這種感覺在以後的很多年裏,只要一想起,那疼痛感就非常的清晰。

初恒恨不過,他捏住她的下巴。

低頭,在那香甜的粉唇上狠狠的咬上一口,一口不洩氣,往深了繼續吞沒。

舌尖撬開女人緊閉着的牙齒,探索到那濕滑的舌尖,吮吸着裏頭的香蜜。

睡夢中的慕瓷忽然感覺自己自己喘不過氣來。

唇間傳來刺痛感,此刻的她仿佛一個不會游泳的人掉進水裏,險些就要溺水身亡。

在這強烈的窒息感下,她猛的睜開眼睛。

看到男人在對自己做什麽之後,她秀氣的拳頭捶打着他的胸口。

初恒松開她,低頭喘息着。

視線裏,女人的唇被吻得發腫,可見他方才有多粗魯。

她委屈的撅着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因為他方才的模樣把她給吓到了。

初恒低沉沙啞的嗓音忽然響起:“慕瓷,我以後不會再放手了。”

他堅定灼熱的目光,盯在她餘驚未消的臉上。

而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像是一種誓言。

這一夜,慕瓷又失眠了。

她越來越看不透這個性情古怪變化多端的男人。

這一次,她生氣了,縱然他是她的衣食父母,是她的金主,也不能完全不顧慮她的感受,為所欲為的。

昨晚他的樣子真是把她給吓壞了,看着他那張淩厲的臉,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他要将她揉碎吃掉,連骨頭都不剩。

為了證明自己也是有尊嚴有脾氣的,第二日,慕瓷開始給某人甩臉色,早飯也不吃,招呼也不打,便徑直出了門。

男人瞥了眼那道怒氣沖沖的背影,放下手裏的面包,英氣逼人的眉糾結的皺起,

許姨也是一頭霧水:“慕小姐這是怎麽了?早餐都沒吃。”

“愛吃不吃。”

任性不吃早餐出來的結果就是一出門便發現肚子餓得發慌。

今日的拍攝是在下午,慕瓷是因為賭氣才提前跑出來的,她開車來到一家西式的早點餐廳,方才坐下來點了一份早餐,擡頭但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她走了過來,男人見到她也十分欣喜,笑着坐到了她的對面。

“肖霖前輩,好巧。”慕瓷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來人可不正是她的緋聞對象,娛樂圈炙手可熱的新晉影帝肖霖嗎?

比起慕瓷有所掩飾的疏離感,肖霖要熱情的許多。

“剛剛看到你從車裏下來,想着好久沒見了,想過來和你聊聊。”

慕瓷淡笑,她并不認為兩人有什麽好聊的,反而他們兩人同框被拍到的話,可能又要掀起一波風浪。

“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一聲抱歉,為上次的事情。”肖霖雙手抱拳按壓着手指,眼中浮現出一絲愧疚感。

“你也是受害者,你用不着跟我道歉,再說,我們确實沒有什麽,你跟茹雨幸福就好。”

提起甄茹雨,肖霖搖頭嘆氣,嘴角嚼着一抹苦笑。

慕瓷能察覺出他有心事,可礙于身份問題,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問什麽。

和肖霖分別之後,慕瓷開車去找安捷,之後便前往片場。

下午有一場和甄茹雨的對手戲,劇情是女主清子發現男主藍湛對前女友灰煙念念不忘後,懷疑兩人藕斷絲連,清子怒氣沖沖的找到灰煙,上來便是一巴掌拍下來,緊接着兩人開始了争吵。

因為是和甄茹雨對戲,慕瓷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片場工作人員也開始準備,導演在攝影機前調整着機位。

這二人的對手戲引起很多人的期待注意,晉康坐在不遠處,手裏捧着杯咖啡,向遠處補妝的慕瓷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慕瓷以淺笑回應。

“演員準備就位。”封導喊道。

慕瓷做了個深呼吸,走到鏡頭前指定的位置。

而另一位主角,卻遲遲沒有就位。

導演不耐煩的喊道:“甄茹雨呢?”

“封導,在接電話呢。”有人看到不遠處樹下拿着手機的甄茹雨,回道。

甄茹雨臨時接了通電話,電話裏邊傳來的消息,令她整個人驀地陰沉下來,手指不由得收握成拳,她的目光狠狠的射向不遠處那道姿色出衆的身影。

聽到有人喊她名字,甄茹雨挂了電話,向拍攝地走去,臉色陰沉,握着手機的手青筋突兀。

甄茹雨走到鏡頭前,封導擡頭瞥了她一眼,說道:“甄茹雨,醞釀一下情緒,馬上開始。”

封導話方才落下,突然間,甄茹雨揮起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扇在了慕瓷臉上。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慕瓷感覺臉蛋火辣辣的疼,她摸着臉蛋,恨恨的瞪着甄茹雨,眼神似刀恨不得刺穿甄茹雨這個可惡的女人,她感到這一巴掌挨的莫名其妙,甄茹雨的臉色同樣也不好看,慕瓷十分不理解她為何會用這種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封導也吓了一跳,不知道這個甄茹雨又哪根神經搭錯了,怒斥道:“甄茹雨你怎麽回事,我還沒喊開始呢,有你這麽演的嗎?說了借位打的。”

封導看向慕瓷,關心的問:“慕瓷,你沒事吧?”

“沒事。”冷淡至極點的語氣。

遠處晉康,安捷還有阿倪看到這個狀況,紛紛沖了過來。

“瓷兒你沒事吧,甄茹雨你怎麽回事?故意的吧?!”安捷怒喝道。

“甄茹雨,怎麽回事?說清楚。”晉康面無表情的看着甄茹雨,沒好氣的問。

“晉康前輩你先別着急,這個賤女人背着我勾引我的男朋友,都被記者拍到了,還以為我不知道呢!”甄茹雨惡狠狠的瞪着慕瓷。

為了讓大家相信,甄茹雨打開手機給衆人看,手機屏幕裏顯示的是慕瓷和肖霖見面的照片,就是今天早上二人在餐廳偶遇被拍下來的。

一時間,甄茹雨仿佛占了理,衆人由一開始對慕瓷的同情心轉變成了用異樣的目光審視和打量起她來。

“肖霖和慕瓷是同一家公司的,見一面怎麽了,這照片裏有什麽不正當的行為嗎?”安捷義憤填膺。

“他們倆又沒什麽合作,幹嘛瞞着我見面啊?”甄茹雨趾高氣揚的。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落下:“所以,剛才的那一巴掌,不是因為演戲,而是因為照片是嗎?”

慕瓷眼底渡着一層寒霜,身周被怒氣圍繞着。

“廢話。”

甄茹雨雙手叉腰,她瞪着慕瓷。

然而,下一秒,只聽得“啪啪”兩聲清脆的聲響落下,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包括甄茹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甄茹雨挨了重重的兩巴掌。@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懵住了。

此刻,她雙頰上的巴掌印,絲毫也不比慕瓷臉上的輕。

慕瓷冷哼了聲,這兩巴掌打得她手疼,她平靜的看着甄茹雨,遲來的話語從那陽光的微笑唇內發出:“那就別怪我無禮了。”

周圍一片遲鈍的唏噓聲響起。

慕瓷從人群中穿越出去,身後響起甄茹雨的罵聲:“慕瓷,你這個賤人!你給我等着!”

晉康嘴角掩不住幸災樂禍的笑意,他拿着手機走到樹下,娴熟的輸入某人的電話號碼。

“喂,老大,出事了,嫂子挨了甄茹雨一巴掌。”

“你是死人嗎?”電話裏頭的聲音冷至零度。

“你先別着急,聽我說完,後來,嫂子還了兩巴掌回去,帥呆了!”晉康花癡臉。

“才兩巴掌,是我,弄死她。”

聽到初恒那似是壓抑着極大怒火的冷沉嗓音,晉康握着手機的手不由得一抖,他是不是不該打這通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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