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如賭人吧

桐四也是到這會兒,才告訴安笙實話,他看上的一個女人,讓人截胡了,想要弄到手,但是參加這種局,不帶個女的去,對于他們來說,就是笑話。

桐四這人從小就是,惦記上什麽東西,搞不到手,就別的都不稀罕,這一點,倒是和費軒有點像,一個是得不到非得到不可,一個是得不到就發瘋,否則劇情裏兩人也不會杠了那麽多年。

桐四決定找安笙,一半為了氣費軒,一半就是因為他看出安笙真不喜歡他,省得很多麻煩。

安笙表示理解,“你給錢,你說了算。”安笙直白道。

桐四笑了笑沒說話,隔了一會安笙忍不住問他,“你看上的女的叫什麽名字?”

正好紅燈,桐四打開一些車窗,初上的霓虹映襯在他的臉上,他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滾動,閉了閉眼像是在想十分美好的事情。

臉上帶着五彩斑斓的癡迷,“叫清雪,”桐四轉頭得意的笑了下,問安笙,“好聽嗎?”

這不就是食人兔嗎。

安笙心說好聽啊,多清新脫俗的名字,劈腿的時候也格外的清麗脫俗,三劈四劈的體力一點不符合她清瘦的外表。

綠帽子給你帶的無聲無息,挖你眼珠子當泡兒踩,你還愛的深沉……

初秋夜裏的涼風,順着車窗吹進來,安笙看着桐四并不大,但是很拽,很酷的眼睛,想到劇情裏面,他最後的結局,被那只他寵到無法無天的食人兔,害的雙目失明……

安笙難以抑制的打了個哆嗦。

當一個人,他不再是書中的一段話,不再是你想想中的一個形象,而是活生生的出現在你的面前,他擁有鮮活的跳動的心髒,和騷破天際的波浪卷……

安笙詭異的沉默下來,手指攥緊自己有些薄的外套。

她真的能任由劇情發展,看着這個人一步步走向悲慘的既定結局,然後看着他那雙鮮活的眼,永遠蒙在白布下面嗎?

“怎麽不說話?”桐四問安笙,“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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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有些木木的搖了搖頭,“不……”

“不好聽?”桐四挑眉。

“不知道。”安笙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只對男的名字有興趣……”

“哈哈哈哈……”桐四拍着方向盤笑了起來,“你喜歡誰的名字,費軒嗎?”

安笙沒說話,看着窗外一陣陣出神。

她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人生在世上,尤其她有過一個失敗的人生,安笙真的厭煩透的麻煩,世人皆蠅營狗茍,能顧上的不過自己一畝三分地而已。

她明明上一世,是個連自己一畝三分地都顧不好的人,她這一生,之所以選擇這個角色,就是想要避開劇情,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否則她給自己取名叫安笙,又有什麽意義。

不是說好了路見不平繞道而行的嗎?

她自我鞭撻了一路,桐四也沒再說話,安笙回想着劇情裏面關于桐四所以的一切,企圖找到一些他傷天害理的地方,然後拿錢辦事,不多管閑事。

但是劇情中沒有什麽仔細的描寫,側重描寫他結局如何凄慘,卻把他橫行霸道的地方一筆帶過。

所以到了黑漆漆的盤山路入口,安笙思緒紛亂的下車,攏着外套靠在車上,看到對面食人兔安靜的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裏,眼睛卻一個勁兒朝着桐四看的時候,腦子又沒忍住一抽。

桐四感覺自己的胳膊被挎住,高高的挑起眉轉過頭,安笙面無表情的看他,“人家妞都依偎着,我離你三丈遠,他們還以為你不行呢。”

桐四:……沒有男人能忍受別人說不行!假設也不行!

所以他任由安笙挎着他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的奔着食人兔。

安笙眼看着食人兔小眼睛水光閃閃,看上去像是在躲桐四的眼神,其實埋在她身邊的男人懷裏偷偷朝外看。

婊到極致就是清新脫俗,她要不是知道劇情,誰能想到她那麽會害人。

安笙無聲的把桐四的胳膊又拽緊些,滿眼都盯着食人兔,用眼神和她交鋒,微揚着下巴,輸什麽不能輸氣勢。

她只顧着不讓食人兔有機可乘,卻沒注意到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豪車。

車上的人下來後,看到安笙的背影先是一愣,接着難以置信的眯眼,實在是這兩個月沒幹別的,天天都在咬牙切齒的想她。

因此即便是這聚衆堵車的基地,只挂着幾盞射燈,光線昏暗不明,費軒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安笙。

看她正緊緊環着桐四的胳膊,恨不得貼在他的身上,費軒站在車邊,英挺眉緊緊皺在一起,一雙眼瞬間燒起無名火,直勾勾的看着安笙,要是眼神能化為實質,安笙的後背已經燒穿了。

“哈,皇太子今天怎麽有興致來了?”

“喲,這是出院了啊——”

衆人都朝着安笙的身後打招呼,安笙卻沒回頭,她對這群二世祖一點興致沒有。

“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你你就出來了。”

“哼。”費軒冷笑一聲,他的副駕駛鑽出來一個長裙飄逸的美女,不是別人,正是萬年跟在費軒身邊的溫柔小尾巴,費藍藍。

抱着食人兔的二世祖摟着食人兔也過去,安笙這才跟着桐四轉身,她的視線始終鎖定食人兔,琢磨着怎麽揭露她的表象,讓桐四自己看到她是個什麽東西,免得泥足深陷是最好。

因此她依舊沒有看到費軒,等到所有人圍成一個圈站着,研究着今晚怎麽跑,用什麽做賭注的時候,安笙倒是把視線從食人兔的身上收回來,卻仍舊沒朝着在場的人臉上劃拉,倒是琢磨出了一個不太光彩的辦法。

山風涼,她今天穿的少,有點瑟縮,要是正常的小情兒這時候就撒嬌了,不是進車裏,就鑽金主懷裏,食人兔就整個埋在二世祖懷裏。

但是安笙只是圈着桐四的胳膊,硬邦邦的站着,桐四有心抽手圈一下她肩膀,卻不知道她發什麽呆,愣沒拽出來。

“總是賭錢沒意思,今天玩點特殊的吧。”其中一個一頭灰毛的的男人提議道。

“成啊,還有什麽比錢更刺激?”有人出聲問道。

“不如賭人吧。”安笙一直低頭縮脖子,冷不丁身邊桐四一開口,她吓了一跳。

賭人,要賭食人兔?

果然,下一刻,桐四甩了下一頭騷波浪,把手伸向食人兔的方向,指着瑟瑟發抖只露着小臉的食人兔說,“我雙倍的錢,賭她。”

“嗤,”抱着食人兔的二世祖,吐掉嘴裏的煙,“小四爺今兒好興致啊,帶了一個還不夠,這是還想雙飛嗎?”

這人說着,把食人兔挖出來,朝着桐四的方向一推,“倒也沒什麽不行,就是才上手的,還沒來得及驗貨。”

他這麽一說,一群人都笑了起來,安笙十分不舒服的皺眉,冷的難受,還受這種羞辱,就算不是說她,這些人對女人這種态度,她臉上也火辣辣的。

去他媽的吧,作死自己去作,她還不管了。

桐四伸手去接趔趄的食人兔的時候,安笙從善如流松開了桐四的手,後退一步,小聲在他身後說,“小四爺,太冷了,我去車裏。”

桐四頭也不回的點頭,安笙正要悄無聲息的走,突然聽一個人淡淡道,“巧了,我今天也想賭個人。”

這聲音一出,安笙的腳步頓時一僵,一度以為自己幻聽,還沒來得及回頭看,聲音的主人已經繞過人群,快步走到安笙身邊,抓住她的手臂。

力道用的不小,安笙咔吧咔吧的轉頭,看清費軒陰骘的神情,這才後知後覺震驚的張大了嘴。

費軒怎麽會在這裏!

是了,這群二世祖,通常都是混在一起……她要是知道她才不來!

啊啊啊——好疼!

安笙無聲的嚎叫。

“小四爺,不能就你自己玩新鮮的,”費軒笑的很冷,“我看着這個喜歡的緊,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看到我連個眼角都不掀的女人。

費軒說着,對上安笙抓狂的視線,壓低了一些聲音,“真想看看她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麽冷酷。”

看你爹!安笙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我出三倍的錢。”費軒轉頭,輕飄飄說。

安笙瞬間想了好幾種抽死費軒的姿勢,但實際她只是攥緊拳頭,用力掙紮開費軒的手,連着後退了好幾步。

費軒的臉色,跟着夜風下搖擺的射燈忽明忽暗,這時候也有人開口附和。

“确實是,這妞從開始來,到現在一直低着頭,我都沒瞧清楚模樣。”

旁邊有人笑,“不看你是瞧不上你呗!”

一群人哈哈哈,不知道笑個什麽勁兒,今天組局的人終于站出來說話,“小四爺,前些天聽說你和費軒之間有點不愉快,今天我做東,要麽就抹了吧。”

“是啊是啊,”另一個人也說,“你們今天還都有瞧上的妞,沒什麽是打一炮解決不了的哈哈哈哈……”

“如果有,就兩炮!”

哄笑聲格外刺耳,安笙黑下臉,桐四也肅下臉色,厲聲道,“別瞎幾巴扯,這是我叔叔家的妹妹,帶着出來玩的。”

桐四一這麽說,衆人的聲音立時就小了,都知道桐四家裏從前是申市一霸,現在也還是沒白徹底,他叔叔多,但是哪個都不是親的,卻個個都不是他們這些個二世祖惹的起的。

“怪不得不對着咱們掀眼皮兒,原來是妹妹,妹妹見多識廣,就別和哥哥們計較了!”

安笙不欲再在這裏待着,看了桐四一眼,桐四點頭,她轉身就要走,卻又被費軒不依不饒的抓住,“妹妹?”

他手上一用力,将安笙猛的一拽,拉近懷裏,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傍人的速度還真是讓我吃驚。”

作者有話要說:

安笙:費幾把軒,松手!

費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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