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沉淪

米桐全身僵硬,連呼吸都不敢多喘一下,她狠狠的抓着雲傑的背,眼角被疼出了淚。

也不知道是疼痛占的更多,還是因為夙願得到了塵埃落定的滿足。

雲傑極力隐忍着,撐在她身上不敢動。

他低下頭輕輕着吻着她的淚,之後向下移,細心的,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唇,似是安撫似是挑逗。

吻着吻着,她開始笨拙的回應。

感受到了她的适應,他開始慢慢的又有節奏的律動着。

起初,米桐狠狠的抱着他的脖子,就像想把他融到自己的血肉中一樣,從此再也沒有分離。

似是身體相同後,心靈離的更近了,雲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情緒,即使她什麽也沒說。

他将她的雙手拉倒頭上,放于頭的兩側,接着和她十指相扣,期間他的唇一直吻着她的唇,沒有離開過。

他的節奏開始變快,帶着同歸于盡的毀滅。

米桐再也禁受不住,可是呻.吟聲被他的吻封回嗓子裏,只剩下破碎的音符,但內心是歡喜的。

淋漓盡致,不死不休。

小木板床同樣抵抗不住這樣的毀滅,發出吱呀吱呀的求救聲,可是誰又有心思在乎它的死活呢。

現在對于他們來說,連生死都變成了閑事,即使死在這裏,他們也無怨無悔,甚至覺得這樣也算是最好的結局。

不用想着明早醒來,兩人關系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用想着對阮紅的愧疚和內心的不安。

他們知道必須面對,所以,此時此刻便放空了一切,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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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極致地,帶着絕望的歡.愛!。

米桐起初還努力的回應着,可是他發了狠,她再也沒有力氣,軟成了一團,可是眼睛卻緊緊的看着他,一措不措。

似是要把他為她瘋狂的樣子深深地刻在腦子裏。

雲傑又快速的抽動了幾下,米桐的眼神開始空洞,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他壓抑的發出了聲低吼,那聲音撩人極了。

米桐的靈魂好像都處于虛無中,只有手中緊緊握着的手才讓她覺得踏實,落入塵埃後便是無盡的疲憊,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卻覺得換了一個世界,她閉着眼睛緩息着。

雲傑側躺在她的身邊,一手把她撈進懷裏。他認認真真的看着她,才發現她比他想象中還美,清秀的,優雅的,不染纖塵的。

可是如今,卻被他給毀了。

他的手摟着她的頭,一手擦着她額間的汗。他把臉湊過去,用鼻子蹭着她的臉。

米桐被他蹭的癢,她疲憊的睜開眼,即使是這樣累她還是對着他笑,眼睛潤潤的想焠着星星,她的瞳孔應着自己的樣子,透過她的眼睛看見了自己,那一刻雲傑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憑什麽被一個女孩這麽珍視。

他吻了吻她的唇,聲音帶着動情後的嘶啞,“幹什麽這麽看着我?”

米桐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揚着頭,好讓自己的唇離他更近,她閉上了眼睛,唇略微張開,呼出的鼻息全部噴到了他的喉結處。

這個暗示太過明顯。

雲傑眸色暗沉,看着眼前的這個啥姑娘,她放棄了名節,他放棄了責任,既然這樣,那就一起沉淪吧。

他的胳膊在後面環着她的背,手托住她的頭,給她最有力的支撐,加深了這個吻。

随後繼而反身覆在了她的身上,米桐到最後連看着他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他擺布,雲傑像是瘋了一樣,帶着狠勁,壓抑而猛烈。

他們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夜色由漆黑變的微亮,直到外面響起了早餐車的叫賣聲,雲傑才從她的身上離開,擁着她沉沉的睡去。

他們昨天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天色黑的讓人忘記了拉窗簾,事實上也等不急拉。

這會兒陽光大的刺眼,米桐被這陽光吵醒,睜眼的那一瞬間不知道今夕何夕,她迷茫的看着牆角那處有些發黴的斑點,思緒漸漸回潮,她咬着唇,神色有些痛苦。

腰間有些沉,她垂眸看着雲傑橫在她腰上的胳膊,閉上了眼。

他平穩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打在她的後頸上,他們身體幾乎緊貼,每個部位都完美的契合着,她甚至能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嘭嘭嘭……一下又一下,跳動的是那麽的有規律而又鮮活。

房子裏還帶着暧昧的氣息。

米桐深吸了一下呼吸,她要盡力的記住每個細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味道,以及他所帶給她的悸動。

之後,她不在猶豫,輕輕的擡起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慢慢的起身。

只這一下,她差點沒叫出來,太疼了,全身都像散了一樣,她身子甚至因為掌握不了平衡而又像床上晃了一下,好在她及時的調整了一下角度,才沒跌回到床上,不然吵醒了他,她不知道怎麽面對。

她磨磨蹭蹭的坐直身體,那一瞬間好想哭,腿間火辣辣的,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淤青,臉燒燒的,她清楚的記得昨晚他們是多麽的激烈。

昨天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衣服被丢到了那裏,好在這個房子就這麽大點,一切都可以一目了然。

幾個用完的套套散落在一旁,她的內衣和她灰色的T恤糾纏在一起,她白色的內褲和他黑色的四角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地上不分彼此的纏綿着。

米桐看的有些愣神,就像昨晚的他們,可是這樣一結束,他們就會各奔東西了,一切好像一場夢。

夢醒了,也該知足了。

米桐努力的忽略身上的不适,咬了咬牙,輕輕的擡起屁股起身。

只不過,還沒等她起身,就被腰間一股蠻力給帶了回去。

她躺在床上疼的想哭。

雲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他一手攬在她的腰間,一手撐着頭,側躺在她的身邊看着她。

“怎麽不多睡會兒?”

他嗓音慵懶低沉,還帶着一絲剛睡醒後的沙啞,撩人極了。

“我吵醒你了?”

一出口,把兩個人都吓了一跳。

她的聲音太過沙啞,像是得了重感冒,一字一字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一樣。

雲傑皺了皺眉,起身給她找水。

不過他擡眼看了一圈,也沒找到水,倒是有個可以燒水的水壺,也不知道那水壺是不是打放在這裏就沒有清醒消毒過。

他看着這破環境,眉頭皺的更深。

他就那樣光着身子在房間裏晃,米桐不着痕跡的挪開了眼,臉紅紅的。

雲傑回到床邊,看着她害羞的樣子覺得好笑。

昨晚他們那麽坦誠,她卻大膽,如今卻不好意思了。

他将被子給她往上蓋了蓋,看着她腰間的淤青,眸色暗了暗,昨晚他沒控制好自己,發了狠,想必身上其他地方也應該傷了。

他心理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将她額間散亂的頭發撥到一旁,俯身在她耳旁說,“你在睡一會兒,我去買點吃的。”

米桐睜開眼,看向別處,“不用了,我該走了。”

雲傑表情一僵,随後打趣她,“不敢看我?”

米桐咬着牙死不承認,“有什麽不敢看的?”

聲音卻有些小,透露出她的心虛。

他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而不是剛剛那樣上完床就翻臉的冷漠,雖然他知道她是在強撐。

他不在逗她,嘴角帶着笑,低聲道,“我穿好衣服了。”

米桐的臉更紅了。

雲傑滿意的勾了勾嘴角,“乖乖的在睡會兒,我去買點吃的還有水,你的嗓子不要在多說話了。”

米桐的臉轟的一下子燒了起來,誰都清楚她的嗓子這樣是怎麽弄的。

昨晚雖是極力的忍耐,可是到了最後一切好像都不受控制,她叫的一聲比一聲厲害,也一聲比一聲慘。

可是,昨晚他們可以放縱,如今天已大亮,哪些見不得人的心裏也該收于暗處,好好的藏好。

她收斂的心神,一下子變得淡定或者可以說是冷漠。

“不了,我真得走了。”

說完,就要起身。

雲傑兩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只要她在起來一點,他就會欺身壓過去。

米桐皺了皺眉。

“你要去哪?”

雲傑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不給她任何說謊的機會。

米桐回的也坦然,“去上班。”

雲傑盯了她一會兒,似在考慮這話的真假,不過他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他聲音柔了,“請假吧,你應該在睡一會兒。”

她确是應該在睡一會兒,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散了。

“明天有入職考試,今天培訓最後一天,我得過去。”

她回答的平靜,且有條理,讓雲傑找不到什麽反駁的借口。

雲傑的腮幫子咬的緊緊的,過了會兒才說,“那你吃完飯再去,反正也遲到了半天了,不差在遲兩個小時。”

米桐一下子就笑了,只不過笑的有些冷,她似認真似打趣的問,“說的倒是輕巧,要是沒考過,難道你養我啊?”

她的眼睛就那樣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帶着笑,只不過那個笑雲傑很不喜歡。

他不喜歡她那樣的冷嘲熱諷,那樣的怪笑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臉上。

她的臉上應該的發自內心的,最純粹的,喜怒哀樂。

米桐笑着笑着就不敢在笑了,因為她看到雲傑臉上的認真,她不敢聽到他的答案,無論是好是壞,她都承受不起。

她猛的錯開了眼,可是來不及了,她聽到他用認真的就像是宣誓的語氣跟她說,“我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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