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軍訓前幾天度過得緩慢且艱難,每天的訓練任務越發繁重,8連碰上個鐵血的老教官,發了狠的折磨新生。

其中以滿入夢和張薇薇最為受罪,常常因為一點點小錯誤就被一起罰站軍姿,教官美名其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時常對着倆人昂首挺胸的軍姿滔滔不絕:“同學之間,要團結。”

滿入夢倒是聽話,張薇薇卻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因為每天少不了的責罰而對滿入夢更加懷恨在心了。

而陸骁河幾乎每天都會來接滿入夢放學,變着法的帶她去吃各種好吃的,別人軍訓是恨不得自己生個病,她是每天高高興興的來,高高興興的回,常常跟在陸骁河後面,眨巴着一雙大眼睛,期待的問:“小陸爺,今天吃什麽呀?”

陸骁河看着她那樣兒,心裏想的是,吃你啊。

他點了個煙不語,這事兒遲早啊遲早,現在養着這小崽崽不就是替以後做打算麽。

陸骁河一挑眉,崽崽?

他看了眼面前吃冰淇淋的少女,眼波裏蕩起一抹笑意,刻意壓着聲線,低啞而輕柔的兩個字溢出喉,喊的是:“崽崽。”

滿入夢沒理,陸骁河擰眉,靠在邊兒上的手懶散擡起,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小姑娘吃東西不仔細,嘴角沾了點冰淇淋,他指腹擦去,卻不忘回到上一個話題:“為什麽不答應?”

“嗯?”

她愣:“你叫我?”

今兒天氣稍微陰郁,太陽不算辣,風卻大得很,一陣一陣不要命的吹,讓她說話時微微眯起眼睛,一條縫兒的視線裏是陸骁河疏懶的面容。

他嗯一聲,手指突然揉弄她的唇瓣,擦過的地方異常熱辣。

滿入夢躲不過,模樣呆,一板一眼的說:“我是滿滿,不是崽崽。”

又來了,這模樣又蠢又木,可偏偏,巨特麽可愛…

陸骁河手一頓,眯眼盯着她,舔唇淡笑:“以後我叫,別人不能叫。”

滿入夢心裏惦記着沒吃完的冰淇淋,沒明白陸骁河幹啥給她取個新名字,蹙了下眉:“為什麽?我有名字,況且崽崽一點都不好聽。”

“好聽。”他答得懶散,也終于在滿入夢一再的掙紮下放開手,指尖似乎還殘存她甜軟的溫度,他手指撚了又撚,想碰她的想法真的越來越厲害了,恐怕日子再久一些就控制不住了。

滿入夢咬了口冰淇淋,垂下眼睫:“不好聽。”

話音剛落,一股清冽的氣息靠近,對方貼着她耳垂,說話時噴灑的綿綿熱氣令她身體微僵:“我說好聽就好聽,乖乖的。”

似乎是怕她不同意,陸骁河從身側的口袋裏又拿了個小蛋糕遞過去,蛋糕做工精致漂亮,上面還畫有天鵝的圖樣,滿入夢眼帶詢問:“給我的?”

他撐着腦袋點着點下巴,目光瞥向天鵝湖裏的白天鵝:“不是說想嘗嘗它什麽味道嘛,拿着。”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崽崽就崽崽吧…

滿入夢接過蛋糕:“謝謝小陸爺。”

陸骁河來了興致,低沉的喊着:“崽崽。”

“…嗯。”

“崽崽。”

“嗯?”

頓了會兒,少年懶懶的嗓音又起,卻更柔了些:“崽崽。”

滿入夢擡起眼,真誠地:“小陸爺,我不是狗…”

他被逗得一笑,伸手拽住她胸前的衣服猛地拉過來,小丫頭沒料到他來這一招,身體不受控制的栽過去,險些兩張臉撞在一起,好在滿入夢及時穩住了,好險!

少年似乎不覺得有什麽,修長的手指揉着她臉側的頭發,慵懶的扯起了嘴角:“你最近怎麽越來越可愛了?”

這話一般來說都會讓姑娘臉紅心跳,更何況還是在如此場景,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可滿入夢卻表現得很平靜:“我一直都可愛,你怎麽才發覺。”

她說着話,已經坐直了身體,簡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儀容:“我要去訓練場了,小陸爺再見。”

走之前還不忘安頓好自己的小蛋糕,鄭重其事的把它交到陸骁河面前:“幫我看好,不能偷吃哦。”

滿入夢走遠,陸骁河看着她背影,舌尖輕抵牙齒,又一次低低呢喃:崽崽…

嗯,是他的可愛小朋友了。

……

軍訓第六天,永浙終于迎來了一場瓢潑大雨,雨水像是天上傾洩而來的河流,直往人間三千尺奔流不息,狂風如驟,惡劣的天氣無法繼續軍訓,南慶通知放假一天。

滿入夢軍訓的時候還依然保證每兩天畫一幅畫,長久的功課不能輕易就擱置,今天雨水足,陸家花圃裏的花又恢複了生機,她背上畫具,許岚替她拿上顏料,倆人準備去花園裏寫生。

在亭子裏呆了一個小時,女傭領着個客人過來,對方一見她,開心的跑過來:“滿滿。”

滿入夢畫筆頓住,擡眼:“肖學姐?”

“嗯。”肖夏站在她身側,低頭看畫架上未完成的畫作,宣紙上赫然是一副璀璨華麗的百花圖,那花生于懸崖之上,根下是萬丈之高,可依然高傲的矗立崖邊,迎着天上倒灌的淅瀝雨滴磅礴生長。

滿入夢只勾了形,這副畫卻已如此驚豔,肖夏忍不住贊嘆:“你好厲害啊,我聽說你參加了那個國際美術比賽,怎麽樣?比賽結果出來了嗎?”

“還要兩天。”滿入夢調了下顏料,給花瓣上色:“學姐找我有事嗎?”

“有啊。”想起這茬兒,肖夏奪過滿入夢的畫筆:“今天放假,咱們去學校轉轉,帶你熟悉一下校園環境。”

“可是我還沒有畫完畫。”

“哎呀沒事兒,你這麽厲害,就差個上色了,吃飯的功夫就完成了。”

說着就拉她往外走,滿入夢又問:“學姐今天沒課嗎?”

肖夏神秘的笑笑:“當然有,不過請人幫我掩護了一下,我今天可是曠課來帶你玩兒的,你跟不跟我走?”

“學姐,曠課不好。”滿入夢滿臉真誠,刻板嚴肅。

肖夏敲了下她的腦袋:“行了,啰啰嗦嗦的,真不知道陸學長怎麽受得了你。”

滿入夢被她半拉半拽的拖出陸家上了車,一路上還八卦的打聽她和陸骁河的事兒,一問你們什麽關系?二問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滿入夢蹙起眉:“這是哪裏傳出來的謠言,我和小陸爺的關系清清白白的。”

簡直一副保守又刻板的小模樣,邊說還憤憤然的撇起嘴,肖夏被她逗樂了,戳了下她的臉:“沒人傳,其實就我知道你每天中午都會跑去學校後面。”

“哦。”滿入夢一臉平靜:“小陸爺說給我送吃的,起初我同意,後來就讓他別送了,他就開始生氣,都不讓我走,我沒辦法,就同意每天跟他見面,其實他帶的東西可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陸學長對你可真好。”

滿入夢不以為意:“他是我哥哥嘛,當然對我好啊。”

肖夏挑挑眉,沒說話了。

到南慶時校區時,校園裏面還挺安靜的,興許是因為少了新生們震天動地的口號聲,又或者是高年級的各個院系都在上課,諾大的校園難得見到一個人,更何況還是下着雨的天,出來的人就更少了。

肖夏從車裏拿出一把傘,拉着滿入夢依偎在身邊,倆人往食堂去,說是要先填飽了肚子才開始今天的一日游玩。

食堂人也少,肖夏點了碗米線,滿入夢點了碗麻辣燙,肖夏打趣她說:“你可真是對麻辣燙情有獨鐘啊。”

滿入夢點點頭,咬下一個肉丸子,口齒有些含糊不清:“好吃嘛。”

……

吃過飯,肖夏興高采烈拉上她往教學樓方向走,其實滿入夢提不起多大的興致,一來下着大雨,不能去別的地方,來來回回只能在教學樓附近轉悠,二來她還惦記着那副沒畫完的百花圖。

可也不能掃了肖夏的興,畢竟人家可是曠了課的,她只有乖乖跟在肖夏身後。

陸骁河中途給她發了短信,問:在家嗎?

滿入夢回複:肖學姐帶我去學校逛逛。

看到這條微信的陸少爺微微擰眉:吃飯了嗎?

這次良久才有回複,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吃了。

直到下課鈴響,陸骁河還盯着手機屏幕,丁凱澤合上課本,鋼筆夾進耳背,湊着腦袋過來,看見陸骁河這備注,揚眉:“小崽崽?誰是崽崽?”

可太他媽膩歪了這備注,丁少爺不屑極了:“不會是小滿妹妹吧?”

這麽一想也對啊,他掏出手機:“給我推個名片,我也加她微信。”

陸骁河收起手機涼涼的看他一眼,琥珀色的瞳孔,眼底壓着萬點陰郁,看得人毛骨悚然,丁凱澤縮了下脖子:“幹嘛?”

陸骁河突然起身出去,陰冷的模樣吓得人退避三舍。

不長記性的小丫頭,她好像忘了,今天已經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而正在和肖夏參觀學校展覽廳的滿入夢同學,終于想起了早上的事。

陸骁河大約是在早上九點左右敲響她了的門,滿入夢開門的時候已經在準備等會兒畫畫的顏料了,臉上和手上都沾上些,看起來有些傻。

按理說畫國畫這麽多年的人,不應該再犯這樣的初級錯誤,但是滿入夢每每畫技見長,腦子…好像不長。

陸骁河打量着她,小姑娘還穿着白色睡裙,本就不化妝的臉在燈光下更顯溫柔迷人,她散着不算長的頭發,齊齊的劉海剛到眉毛下,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瞳,那眼裏像是盛了一汪水,看着人的時候,柔軟的眸子像是能戳進人的心窩。

再往下瞧,這身寬松的睡裙恰好遮住姣好的曲線,陸骁河生出幾分可惜,不過她纖細的小腿還露在外頭,小腳丫子赤着站在地板上,腳拇指生得粉嫩可愛,還有些肉乎乎的。

人可愛起來,怎麽渾身上下都可愛?

滿入夢順着他的視線低頭,也看着自己的腳:“小陸爺看什麽呢?”

陸骁河沒吱聲,緩慢的走近,舔了下唇:“今天有事嗎?”

“沒有啊。”

“把下午空出來。”陸骁河擡起她一只手臂,指腹在她沾有顏料的手腕上摩挲幾下,指尖撚着一團細嫩的肉,手下綿軟得緊,他沒有放開,又說了句:“我帶你出去玩。”

“好啊。”滿入夢回頭看了眼屋裏的畫架:“等我畫完畫。”

“嗯。”他嗓音一向低低的,仿佛懶得好好說話,語調也總是漫不經心的:“幾點起床的?”

“七點。”

這麽早?

陸骁河擰了下眉,看了看她眼睛下面,還好沒有烏青,卻還是說:“多睡會兒。”

滿入夢懶得想小陸爺幹嘛跟她念叨這個,乖乖的應了聲好,見她這麽聽話,他好像更來了興致:“餓了嗎?”

滿入夢心裏想的是,這人怎麽還不走?

表面還是靜靜的答:“不餓,小岚姐姐給我送過吃的了。”

本以為這就算完了,陸骁河卻又不高興了,突然的冷起了眉眼,滿入夢都還沒搞清楚怎麽了,就聽見他涼涼的語氣:“你就不知道關心一下我?”

她立刻端正态度,溫柔詢問:“小陸爺幾點起的?今天吃早飯了嗎?幾點有課?”

陸骁河湊近她,低聲:“八點半起,已經吃了早飯,半小時後有課。”

不知怎的,他又高興起來,唇角還挂着一抹笑,霎時如沐春風,不羁的眉眼好似融化了一些清冷,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一些。

“記得在家等我。”

這話說了,他才走。

滿入夢看着他漸行漸遠,還嘀咕了一聲是不是吃錯藥了。……

她想起來這茬兒,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中午,還來得及趕回陸家。

剛想給陸骁河回一條信息,告訴他下午的約定不變,那頭肖夏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躲起來。

“你們剛才見了我為什麽要跑?我有這麽可怕?”一個嚣張的聲音從牆角傳來,滿入夢聽出來了,這是陳園。

她話音剛落,拳打腳踢的聲音也随之響起,接着是兩個女孩子小聲的啜泣。

滿入夢看了眼肖夏,肖夏示意她別說話,壓低了聲音告訴她:“應該是陳園又在欺負人了。”

兩個人躲着的位置不太能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只能聽見對方的聲音——

“哭什麽哭!閉嘴!”

被打的女孩子似乎是受不了了:“學姐求求你…求你別打了…”

陳園身邊的小跟班左右張望,害怕有人來:“要不今天到這兒就算了吧,大三金融系已經下課了,等會兒就會有人來了,被人看到不好。”

“用得着你管我!”陳園瞪了她一眼,轉頭又對着牆角蹲着的兩個女生一陣踢,疼得對方直哭,陳園看了眼樓下往這邊過來的人,逼迫倆人:“捂住嘴!快!”

兩個新生淚眼朦胧的搖頭,其中一個女聲愣了下,突然抱住陳園的腿高聲嚷嚷:“學姐別打了!求求你,我們知道錯了,下次見到您一定主動問好…再也不跑了,求求你別打了。”

她們只是不想在宿舍裏呆着,想出來轉轉,恰巧碰見陳園在這兒,聽說這個學姐一向不好惹,脾氣還十分惡劣,平時最愛以強欺弱,倆人見了她拔腿就跑,這舉動反倒激怒了陳園。

她派小跟班捉住了人就困在牆角先打一頓,眼下兩個人身上都受了些輕傷,起初還盼着有人經過救她們,可挨了這麽久都沒人,本來都有些絕望了,現在終于等到大三的下課了,不抓住這個機會脫身,怕是還會挨更多的打。

路過這棟樓的學生似乎聽見哭聲,往樓上看,陳園和小跟班立刻躲起來,順便還用力捂住倆人的嘴。

滿入夢直皺眉,想出去,肖夏拉住她:“別管,這樣的事兒南慶多的是,你管得過來嗎?”

樓下的高年級學生走遠,牆角又陷入死一樣的寂靜,只除了兩個新生不時的抽噎,其他的全都被淹沒在莫大的雨聲中,無人問津。

兩個被捂住嘴的女孩子睜着驚慌的眼眸搖頭,用眼神祈求陳園放過她們,可對方卻只是盯着她們冷冷一笑:“行啊,還挺機靈,想引起注意借機脫身是不是?”

那女生搖頭,甩得眼淚都落在了地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外頭風吹雨打的原因,她的身體不住的顫抖,可憐極了。

陳園厭惡的拉起她的頭發:“我最讨厭你這樣的女生,真以為自己有多可憐?其實就會讨男生歡心,小賤人!”

這個新生長得有些姿色,細皮嫩肉,小家碧玉,哭起來還挺有我見猶憐的薄弱美态,陳園嘴裏罵了句狐貍精,心想就算不能毀了這張臉,她今天也要打得她短期內見不了人!

再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指甲,蓄了這麽久,總算有點用處了,呆會兒狠狠甩幾個巴掌過去,最好指甲能刮進她的肉裏,讓這個小狐貍精從此爛了臉才好。

陳園擡高手臂蓄勢待發,突然的,手臂被一股剛勁的力道握住,她擡頭,是一張笑眯眯的臉,滿入夢說:“學姐,算了吧。”

算了?

陳園礙着陸骁河和她的關系,說話還算客氣:“我的事,你少管。”

她抽不開手,也不知道滿入夢這瘦小的姑娘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明明握着她手臂的樣子看起來十分輕松,可陳園就是掙不開,一時惱怒起來:“你放開!別以為陸學長是你哥哥,我就不敢打你!”

陳園又掙紮了半天,滿入夢突然一放手,她控制不住身體重心向後退了幾步,等穩住了身體,再次看向滿入夢:“我這幾天都打聽了,你跟陸學長只是名義上的兄妹,其實八竿子打不着,你現在不過是仗着陸家的庇護跟我耀武揚威,我告訴你滿入夢!就算有陸家,你也不能拿我怎麽樣!我陳家可不是林氏那麽好欺負的!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滿入夢笑得謙和禮貌,溫柔的模樣看起來毫無鋒芒,可陳園還是覺得這個女孩子不可小觑。

她說:“我當然不能和陳學姐作對,我之所以勸陳學姐手下留情,也是為了你好。”

“呵,為了我好?你怎麽為我好?”

“我聽說南慶校董是你們家生意上的死對頭,你幹的這些事要是傳出去,難保人家不會借題發揮。”

陳園冷笑,她就說,滿入夢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不過…

“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難不成陸商和祝藝還跟她講這個?或者是陸骁河?

滿入夢笑笑:“小時候,我爺爺給我買了本兵書,我看不太懂,不過也懂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道理,所以我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會思考再三,對症下藥,進入南慶讀書這幾個月,我對這裏面的一切都做了些大概的了解,知道這個,不足為奇。”

“滿入夢,你還真是好心機啊,不知道陸學長知道以後會怎麽看待你,不知道陸家知道以後又會怎麽看你。”

陳園突然看向肖夏,嘲諷的笑起來:“肖夏,你看看你這個單純的學妹,比你不知道好多人倍,你要是有人家那點頭腦,說不定你們家就不用面臨即将破産的危機了。”

“謝謝關心。”肖夏表情淡淡,只是看向滿入夢的眼神也有些複雜:“我們家現在挺過來了,雖然比不上陳家財大氣粗,不過也總算站住了腳跟,還要多虧了陸家的幫忙呢。”

“果然是這樣。”陳園到底還是富商之女,肚子裏多的是彎彎繞繞,見肖夏與滿入夢這親密的模樣,她倒端起了富家千金的款兒,神情極是意味深長:“沒想到你也挺聰明,竟然為了幫助家族企業,伏低做小讨好一個山野丫頭,現在你如願了,你高興了嗎?”

“不是的!”肖夏急急拉住滿入夢解釋:“滿滿,我是真心對你的。”

滿入夢捏了下肖夏的手心安慰,目光掠過地上呆怔害怕的兩個新生,又看向陳園:“陳學姐,離間這一招對我可不管用。”

她朝兩個新生走過去,與肖夏合力将她們從地上扶起來:“這兩個人,我帶走了。”

“憑什麽你說帶走就帶走!你以為你是誰!?”

“她不行,我行嗎?”

低沉清冷的聲線響起,雨簾中,陸骁河撐着把傘走過來。

他懶散慣了,一身校服被他穿得不太正經,白襯衣再加上松松垮垮的黑領帶,喉結下散開了幾顆紐扣,外套随意的拎着,邁着不疾不徐的腳步,像是從畫上走出來的少年。

走近了,陸骁河将滿入夢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嗯,還好沒被欺負。

他擡了下手指,招她:“到我身邊來。”

有他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滿入夢乖乖的站在他身側,見他發絲有些濕,問:“小陸爺怎麽來了?”

“叫我什麽?”陸骁河收起傘,漫不經心瞥她一眼,若忽略他眸底的陰霾,這張臉還是格外賞心悅目的。

滿入夢頓了下,有求于人,就要做出有求于人的姿态嘛。

她又靠近一些,抱着他的胳膊,輕輕軟軟的喊了聲:“哥哥。”

陸骁河輕笑,潋滟的眼眸眯起,手掌放在少女的頭頂輕輕揉幾下,語氣雖低,可也聽得出千般的寵溺:“嗯,崽崽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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