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陸骁河其實存了心的想逗逗她,他心裏清楚,這小丫頭呆得很,哪怕他已經說得這麽直白,她還是能用那般平靜的眼神看着自己,簡直太不解風情了。

只是他想,怎麽會有這麽美好的姑娘,一雙清亮的眸子堪比星辰,看着他的時候,仿佛世間萬物都已安靜下來,好似這盛夏的風,陽光,星辰都被揉進她的溫柔裏,碾碎萬千,一擊即中,然後他潰不成軍。

滿入夢拍了拍陸骁河的手臂,示意她放開:“小陸爺不要開玩笑了,我要去訓練場了。”

她側身要走,胳膊被他拽住,一股力量逼迫她回到原位,滿入夢再次被他壓制住,陸骁河的手臂撐在她腰側的欄杆上。

少女的腰身抵在欄杆上,上半身略往後仰,頭發傾瀉而下,閃着光的湖面為她渡上一層暖陽光輝,她眯了下眼睛,伸手擋住頭上刺目的太陽光線,幾分惱怒的語氣:“小陸爺又要幹什麽?”

她總愛這麽問,陸骁河十有八九都不太搭理,這次倒不一樣,她這個位置被太陽刺得睜不開眼睛,只覺得分外難受,更看不清任何東西。

滿入夢被按進一個溫熱的懷抱,接着,少年的手掌又蓋住她的雙眼,替她遮住那灼眼的光。

“放開我,小陸爺!”

“噓——”

他嗓音帶笑,在她耳邊輕輕低語:“別說話。”

滿入夢胡亂地掙紮,陸骁河少見會有現在的耐心,幾乎都是笑着哄她,滿入夢卻越發心煩氣躁。突然地,一個溫熱的吻輕輕印在她眉心,滿入夢剎那僵住,幾乎忘了思考。

有風吹,有樹葉莎莎聲,有天鵝湖裏天鵝戲水,也有鴨子嘎嘎叫聲,還有少年少女相擁而立,他抱着懷裏的小姑娘,蒙住她雙眼,落下一個融化萬千的熱吻,滿入夢機械地擡起手,扯住他的衣角:“你…你在幹什麽!”

他的嗓音有些疏懶沙啞,低低的一笑,說:“想親你很久了。”

滿入夢被這一句炸得外焦裏嫩,不知作何反應,陸骁河放開蒙住她眼睛的手,順勢轉過身,手肘撐在欄杆上仰起頭眯着眼。太陽下一晃,撐出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慵懶美感,他擡眼看過去,滿入夢低着頭安安靜靜的,模樣還有些呆,似乎沒從剛才的情況中反應過來。

他擡起手,懶洋洋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小姑娘終于回過神,也擡頭看着他,只是這目光太過平靜,陸骁河似笑非笑的敞開手臂:“要不要再抱抱?”

滿入夢擦了一下眉心被他吻過的地方,也不知是羞還是惱:“請小陸爺自重!”

她轉身便走,腳步還有些急,陸骁河盯着她越來越遠的小身板,啧了聲,早知道就親嘴巴了。

肖夏正在棚子裏給新生分水,見滿入夢從遠處急匆匆的走過來,臉色漲紅,眉眼卻是冷冰冰的,她趕緊湊上去問:“你怎麽了?”“沒什麽。”滿入夢坐下,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幾口,一抹嘴,惡狠狠地:“被狗咬了。”

一旁的教官開始吹哨了,滿入夢放下水跑過去,肖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被狗咬了你臉紅什麽?

……

滿入夢沒料到,陳園和舒瑤比籃球的事過去幾天後,竟然火了,聽說是比賽當天有不少人錄了視頻,一傳十,十傳百,這視頻就在各高校論壇上火了。

兩個漂亮女孩子打籃球,還是永浙著名的貴族大學新生,熱衷于新鮮事的年輕人自然都湊上去想看熱鬧。

當然,順帶紅了的還有滿入夢,她的出現在視頻最後幾秒,手持彈弓打開籃球,驚鴻一瞥,卻留下了更高漲的讨論度。這事兒在南慶和其他幾所學校裏都熱鬧得沸沸揚揚,當事人滿入夢卻沒有受多大影響,依舊每天和文悅冉碧在一起,這兩人起初還是會小打小鬧,現在情況雖然好多了,但還是會鬥嘴吵架,一個賽一個的毒舌,好在滿入夢性子沉靜,忍耐得住。

這段時間都沒見着陳園,想來是籃球比賽輸了,這事兒又傳得人盡皆知,她丢了面子,所以幹脆在家避避風頭,不過舒瑤就經常碰面了。

她現在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極是受男生追捧,每次遇上滿入夢,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和她打招呼,親密的模樣讓別人看了,大概以為她們的關系多好。

滿入夢和兩個朋友在食堂打好飯坐下時,身側就傳來一個溫柔動聽的聲音:“我能和你們一起嗎?”

擡頭一看,是舒瑤。

她這一來,好像食堂都蓬荜生輝了,男生們朝她吹口哨,女生們瞪着她的臉,用力剁着自己碗裏的飯,咬牙切齒得很。

冉碧瞥了她一眼:“我們這兒坐滿了。”

“這不是還有一個位置嘛。”舒瑤笑了笑,正要走過去,文悅立即一擡腿,踩住那個空了的位置:“現在滿了,你後邊還有那麽多空位,你去別的地方吧。”

舒瑤似是被吓住,愣愣的站在原地,臉上滿是害怕無助,咬着唇低着頭,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附近桌的男生看不過去,看向文悅:“我說男人婆,你是嫉妒人家舒瑤,所以才看她不順眼吧,這明明有位置,你卻不給人家坐,不要欺人太甚啊,這是校園暴力我告訴你!”

舒瑤的眼淚還真是說來就來,大顆大顆地砸落在碗裏,她輕輕吸了一下鼻子,哭過之後,嗓音奶聲奶氣的:“謝謝學長關心,我…我沒事。”

她又看向滿入夢,從剛才到現在,滿入夢一直低着頭吃飯,渾然不把這裏的一切放在眼裏,安靜得像是個旁觀者。

舒瑤想起學校女生對自己的污言穢語和欺辱,每多一分,她就恨滿入夢多一分。她捏緊餐盤,往滿入夢的方向靠近一些:“滿同學,我能和你們坐一桌嗎?”

食堂仿佛安靜了一些,剛才發生的一個小插曲已經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現在大多數人都往她們的方向看過來。

滿入夢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湯,擡頭看着她,輕柔的嗓音淡淡的,卻是綿裏帶針:“你為什麽要和我們坐在一起?”

當然是因為想來隔應你啊!

不過,這麽多雙眼睛盯着她,舒瑤可不能這麽說,她柔柔一笑:“我…我想和你交朋友。”

她說話的聲音幾乎是細弱蚊蠅,卑微進了塵埃裏,因為想和她做朋友,所以頂着這麽多不解甚至是仇恨的目光靠近,一下子把自己的形象在男生心目中樹立得純潔無邪,柔弱善良。

甚至因為這句話,不少人都開始同情起來,其實她不過是個剛入學的小姑娘,想交朋友,想獲得喜歡,也想得到相同的待遇,何必如此苛刻的對待她呢?

看熱鬧的人都以為滿入夢馬上就會接納舒瑤,興致缺缺的低下頭開始吃飯,耳邊卻突兀地響起一聲輕笑,極其的嘲諷蔑視,沒聽錯,是滿入夢在笑,衆人訝異的看過來,想看看這個往日裏有些呆板的女孩子,到底會不會接受舒瑤的示好。

滿入夢挑了下眉,放下筷子,托着腮看舒瑤,比她更加溫柔動人的神情:“為了做我的朋友,你竟然這麽不要臉,真是可歌可泣,要不要我給你頒個獎狀?”

讨厭舒瑤的女生們低低的嘲笑着,男同學們紛紛蹙起了眉,剛才那仗義執言的男生站起了身,将舒瑤拉到自己身後,可對上滿入夢美麗的臉,他嚣張的火焰又低了下去:“滿學妹,話也不能這麽說。”

“哦?”

滿入夢眼神一轉,輕笑的看過去:“那學長告訴我,應該怎麽做?”

要說論起容貌氣質,甭說這一屆的新生,就連整個南慶大學都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比得過滿入夢。

她的美不妖豔,不魅惑,卻脫俗逼人,天生帶着女孩子嬌弱柔美的溫婉,又有些出塵的冷清。乖巧的時候似是個精致的洋娃娃,可發起狠來,柔和的五官卻能立刻鮮活豔麗,這麽一眼,那男生都被看得有些愣了神。

他說:“既然舒瑤想和你做朋友,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吃個飯,別鬧了,都是一個學校的學生,而且你們還都是新生,更應該互相照顧。”

滿入夢又拿起筷子吃東西,語氣格外緩慢,卻是一針一個孔,紮得人頭皮發麻:“學長是喜歡舒瑤嗎?喜歡就去追啊,做她名正言順的男朋友後再來保護她,那時候我會很服氣的,現在充什麽英雄?你不知道,其實你這樣挺身而出的樣子,在舒瑤眼裏一文不值,在我眼裏更是。”

滿室寂靜,所有人怔愣的看着正吃東西的滿入夢,這話是她說的?她知不知道,她已經得罪了大三體育系小有名氣的人物,展江。

舒瑤在展江身後拉拉他的衣裳:“學長,謝謝你,我看我還是找別的地方坐吧。”

她低着頭的模樣柔弱怯懦,卻在任何人都看不見的時候彎起唇角,滿入夢啊滿入夢,你讓我被這麽多人欺負,我也要讓你在所有人面前露出本來的面目,等陸骁河也知道你城府這麽深的時候,他還會不會護着你呢?

展江回頭握住舒瑤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身邊,冷笑着看滿入夢:“我原以為滿學妹是個單純善良的姑娘,沒想到嘴巴這麽毒,以強淩弱,你跟陳園有什麽區別?”

文悅一拍桌,筷子啪嗒扔在桌上,弄出了不少的動靜,她看向展江:“怎麽,是不是以為我滿妹沒人護,随便你們欺負?別他媽以為你是學長就來見義勇為,好好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身邊這個女的是個什麽品種的綠茶婊,是不是屎吃多了,分不出個好壞了!?”

文悅是個暴脾氣,冉碧也沒見得有多好,葬愛家族的脾氣上頭,誰也扛不住,先是朝舒瑤的方向呸了聲,直噴得對方滿口唾沫:“死綠茶婊,搞我滿妹,你信不信我廢了你,還有你展江,趕緊帶着你豆腐渣一樣的腦子和這個綠茶婊滾!!!”

她這聲“滾”字,尾音拖得那叫一個蕩氣回腸,把剛進食堂的學生都吓在當場,展江的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冷,多姿多彩堪比萬花筒,食堂靜谧無聲,只有舒瑤小聲啜泣和展江喘粗氣的聲音。

他攥緊拳頭,一拳捶在桌上:“你們欺人太甚!!”

舒瑤的臉色不好,本想找麻煩,沒想到事隔幾天,滿入夢身邊又舔了兩個戰鬥機,她一個人就很不好對付了,再加上這另外兩個,怕是都能把南慶的房頂給掀翻了。

她輕輕拽了一下展江,想勸他離開,展江卻被這三人激得頭腦發漲,環視一圈,周圍有不少體育系的學生正看着他,還有一些曾經向他表白過被他拒絕的女生也在場。

短短幾分鐘,他體會了一把跌落神壇的屈辱,當然,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一定不會站出來護住舒瑤,可是現在他處境尴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舒瑤啜泣着:“學長,我們走吧,我們鬥不過她們的。”

鬥不過!怎麽可能!

這句話激起了展江的勝負欲,他進入南慶這兩年,為南慶贏下這麽多運動會的獎牌,從來沒有輸過,怎麽會鬥不過幾個女生,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女生。

滿入夢瞧着展江逐漸陰霾的神色,再瞥了一眼他身側的舒瑤,啧,倒是挺會用激将法的嘛,也不知道這個展江腦子裏裝的是腦髓還是豆腐渣。

幹什麽都不過大腦,太容易沖動不是好事,就算贏了再多比賽又怎麽樣?這樣的人容易心高氣傲,時間長了指不定惹出什麽禍事。

文悅見他這副模樣,撸起袖子:“你他媽還想幹架?”

展江冷笑:“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女生就讓着你。”

還真要打女生?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禁皺眉,展江做到這個地步,實在有失風度。

就見他突然朝文悅沖出一拳,拳頭似乎帶風,淩厲十足,越過滿入夢的臉打向文悅時,一雙筷子突然夾住了他的手腕…

什麽情況!?

所有人睜大眼睛,滿入夢是用“筷子”止住了展江沖過去的拳頭嗎?

就連展江都愣了,他用了多大的力氣自己當然是清楚的,再加上慣力加持,這麽個小姑娘是如何用一雙筷子就輕輕松松讓他停住的?

還沒來得及想通,滿入夢夾着這只手腕在桌上繞了兩圈,展江不受控制,手臂被她帶在空中畫了圈,想使的勁兒完全使不出,到底是為什麽?

展江驚悚的看着滿入夢,下一秒,滿入夢将他的手腕扔開,兩只筷子朝他扔了過來,直直戳向他的雙眼,展江瞬時冷汗淋淋,快步後退,可那雙筷子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沖過來,不少人緊張的抓住同伴的手,放慢了呼吸。

就在筷子即将戳穿展江眼珠的時候,滿入夢忽然起身,身體朝下傾洩,腳尖點地,腳後跟騰起,幾步跑過去,一伸手将那雙筷子又拿回了手中。

少女轉了個身,穩穩的站住腳跟,展江驚駭地癱倒在地,卻還驚慌的後退:“你是什麽妖怪!”

“妖怪?”

滿入夢彎眸微笑:“不過是會點拳腳功夫罷了,稱不上什麽妖怪。”

她蹲下身朝他一笑,筷子擡起展江的下巴,挑起眉:“學長,如果我是妖怪,那你就得小心了,我可是會吃人的。”

她這話明明是說給展江聽的,可旁觀的人卻覺得,她像是說給所有人聽的,到現在,誰還會以為滿入夢是個呆頭呆腦的新生呢,就她剛才那麻利快速的身形,哪怕再怎麽不敢置信,但是所有人都看清了,地上她剛剛跑過的地方,恍然是一個,太極八卦陣…

這新生,來頭絕對不小…

就連文悅和冉碧都驚了,問她:“你會武功嗎?”

“不會。”

滿入夢扔下筷子,朝好友一笑:“跟在爺爺身邊,學了些強身健體的不入門拳法罷了,防身用的。”

“你爺爺是誰?”

滿入夢瞧着冉碧的模樣,不像是随口一問:“滿耕生,怎麽了?”

有不少高年級的學長聽到滿耕生這三個字時倒抽了一口氣,文悅和冉碧對視一眼:“原來如此,早該想到的。”

滿入夢直覺有什麽不對勁:“怎麽了?”

文悅拉上她離開,冉碧跟在後面,越過舒瑤時還刻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聽到滿耕生這個名字,你不會不熟悉吧,現在他的孫女回來了,我勸你不要惹滿滿,否則,南慶不會放過你的!”

她說的是南慶,為什麽是南慶?

滿入夢蹙眉,爺爺和南慶有什麽關系?還有,為什麽一提起他的名字,大多數人都如此震驚害怕?

這三人走了之後,食堂還陷入長久的沉默,誰能想到,滿入夢竟然是滿耕生的孫女…

“卧槽,這是真的?”

賀秉翰推了一下旁邊的陸骁河:“小滿妹妹真是滿老先生的孫女?”

陸骁河瞥了他一眼,挺淡的嗓音:“小滿妹妹也是你叫的?”

“那我叫什麽?”

賀秉翰又問:“你剛剛怎麽不去幫她。”

陸骁河不愛來食堂吃飯,因為滿入夢的關系隔三差五來就算了,今天原本說好了要出去吃,路上聽見有人議論滿入夢在食堂和體育系的展江杠上了,陸少爺火急火燎的趕到食堂,卻又在角落不動聲色,搞不懂他什麽意思。

丁凱澤說:“你懂什麽,咱們骁河啊,操的這是老父親的心,就怕小滿妹妹被人欺負,他得來守着,看着。假如她真遇上什麽搞不定的麻煩,那時候咱們骁爺再出場,酷炫狂拽吊炸天,亮瞎他們钛合金狗眼,小滿妹妹自然就對我們骁爺一見傾心,然後抱着咱骁爺的胳膊:嘤嘤嘤骁河哥哥好帥!!”

陸骁河涼涼的看過去,丁凱澤這才收起一副賤兮兮的模樣。

其實事實倒和丁凱澤想的八九不離十,陸骁河确實怕滿入夢應付不來,所以才趕過來想幫她,可到了現場才知道,他其實太低估這丫頭了,他在的時候,她當然能利用他的身份,跟他裝乖示弱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還不用自己出手,何樂而不為?

可就算他不在,她也能稍微露出一點點的鋒芒,輕輕松松過關斬将,陸骁河忍不住想,之前那兩次,她為了不得罪陳園而求助自己,其實根本沒有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她壓根兒沒把陳園放在眼裏,只不過礙于陸家,不想惹太多的麻煩,所以才借着他給的梯子往下爬。

假如她不認識陸家的人呢?假如她一開始就不用顧忌給陸家添麻煩呢?

陸骁河眯起了雙眸,大概她會比現在更放肆,不,不是大概,是一定!

她不是池中物,她是海東青,遨游天際,本質是高傲的,孤冷的,甚至睥睨着一切挑戰自己的東西。

還真不愧是滿耕生的孫女啊,

呵,名副其實的小老虎。

……

文悅和冉碧帶着滿入夢去校外的小飯店吃飯,剛才都沒好好吃上幾口,倆人給她加了好幾個菜,滿入夢看着這一桌好吃的,少有的沒什麽食欲:“你們仿佛比我更了解我爺爺。”

“你爺爺在你心裏只是個慈祥的老人,可在我們南慶所有學生的眼裏,他可是個英雄。”

滿入夢接過冉碧遞過來的飯:“我打從記事起就在青岑山,爺爺這麽多年也從來沒有出過山裏半步,你們年紀跟我差不多,又是怎麽知道我爺爺的?”

“我們雖然沒有見過你爺爺,但是卻知道他留下的傳說。”冉碧看她:“怎麽,你爺爺沒跟你提過當年的事?”

滿入夢搖頭:“你們知道?”

文悅她咬着筷子說:“其實關于你爺爺,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們都不知道,只聽老一輩的人說,他當年一手創立了南慶大學,還和兩個好兄弟,陸商和另一個姓殷的,叫什麽來着…”

冉碧補充:“殷長宏!”

文悅點頭:“他們仨,一起創辦了一個公司,開始還辦得好好的,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公司垮臺了。然後你爺爺就專心辦校,據說他當南慶校長那些年,是南慶最鼎盛的時期,更是奠定了南慶在國內學術界的地位。”

“過了幾年,他用業餘時間開起了一間武館,專門教人打太極,還參加過各種各樣的武術比賽,都拿過第一,因此還掀起了一股全民學太極的熱潮,甚至有慕名而來的外國人上門讨教拳法,你爺爺向來都是點到為止,從不傷人性命。”

“誰知道武館的徒弟在外打架,還把人給打死了,你爺爺身為一校之長和武館師傅,覺得自己應該負責,他卸下了所有職務,退隐山林之前還把大半的身家都留給了南慶。”

“我還聽說!”冉碧神秘地湊過來:“到今時今日,歷屆南慶大學校長上任之前都得經過你爺爺的審批,你爺爺同意了,新校長才能上任。學校早在十年前就想為你爺爺建一座石碑,以紀念他作為學校創始人,讓學生們長久銘記。可他就是不肯,說什麽免得後人驕傲,沒想到,滿老先生說的後人就是你啊。”

滿入夢怔住,回憶起離開青岑山的頭一晚,爺爺曾對她說:“滿滿,海東青絕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你的征途是廣袤的天地,不是青岑山,也不是永浙,而是世界。”

他笑着說:“用你的畫筆,給爺爺拿個世界冠軍回來。”

滿入夢想,上一代的故事過去了,而自己的才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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