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最近幾天,滿入夢覺得陸骁河的神色可以稱得上陰鸷可怕,她自問最近沒有得罪他,不知道大少爺又有哪裏不如意了。

就連每日去學校的路上,倆人同乘一輛車,滿入夢也能感覺到陸骁河周圍低冷的氣壓,他不說話,她也低着頭發呆。

滿入夢多多少少也了解陸骁河,知道他喜怒不定,只是沒料到他的心情仿佛越來越差,幾乎快要接近爆發的臨界點了。

她正在思考以後要不要每天坐公交車上學,避開這個大麻煩的時候,身側傳來他略顯低啞的嗓音:“停車。”

王叔把車停在路邊上,滿入夢朝窗外看了眼,這兒距離學校還有一段距離,她不解的看向陸骁河。他正閉目養神,後躺的姿勢顯得下颌線條尤其淩厲硬朗,往下,薄襯衣敞口的兩顆紐扣還可以看見結實的肌肉線條。

滿入夢沒控制住眼睛,繼續往下瞧,少年修長的手随意搭在腿上,指尖夾着一根細長的煙,沒點燃,卻越發襯得他骨節修長好看。

陸骁河的聲音拉回滿入夢短暫的神游,“你看什麽?”

她立刻低下頭,沒發覺陸骁河惺忪的眼簾中幾分笑意閃過,他吩咐司機:“你去附近走走,我有話跟她說。”

王叔哎了一聲,打開車門走遠,滿入夢看了下時間,還早,這才扭頭看他:“小陸爺有什麽事?”

陸骁河手中的煙被他咬在嘴裏,他微微側過身,似乎心情不好,有些煩躁的抓了下頭發,劉海從頭頂翻飛而下,耷拉在眼尾,顯出幾分不羁和野性。

滿入夢淡淡挑眉,就聽見陸骁河眯着眼睛,半哄半誘地問:“崽崽,你覺得我怎麽樣?”

滿入夢點頭:“小陸爺很好。”

“哪裏好?”他嘴裏的煙始終沒點燃,眼睛卻深深的盯着她,指腹不時輕點兩下,滿入夢知道,這是他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了。

“嗯…”

她一半的心思的都在擔憂會不會遲到,模樣有些心不在焉:“哪裏都好。”

陸骁河聽得出裏頭敷衍的成分,他耐着性子,拉過她腿上的小手握住,小丫頭的手幹幹淨淨的,帶着點微涼,肌膚又是那麽的棉花滑膩,捏起來像是棉花糖似的,讓他心神一晃,險些穩不住。滿入夢倒沒有掙開,一來是她懶得和他講道理,二來,最近的陸骁河總愛捏捏她,抱抱她,起初她當然是拒絕,不過對方反倒是變本加厲,次數多了,滿入夢也懶得跟他鬧,就由得他去了。

兩個人對視着,陸骁河忽然慢悠悠地笑開,湊近些許,問她:“你喜歡嗎?”

滿入夢微怔,盯着他看了半響,竟然在他一向冷清的眼眸中尋出幾分認真,她突地一笑,彎起唇:“小陸爺今天是喝醉了嗎?”

她開門要下車,腰上即刻攬過來一只手臂将她拖到懷裏,方才還神色認真的陸骁河,此刻渾然是一副惡劣模樣,他用了點力道的捏住她臉頰,逼迫她對上自己的眼睛,陰冷的警告她:“不準喜歡別人。”

陸骁河知道,若把滿入夢溫軟嬌弱的外表拆開,裏子則是堅硬得像是刺猬,她一貫會扮豬吃老虎,比如喊他哥哥的時候,一般都是要他幫忙解決麻煩,偏偏他還任勞任怨,心甘情願給她擺平,讓她完完全全的抽身而出。

可這不代表他可以縱容她做任何事,比如在感情上,陸骁河必須得保證,在滿入夢沒愛上他之前,絕對沒有任何人能走進她心裏,男女都不行!

所以那封情書,對他來說無異于是顆定時炸。彈,是在提醒他,這個小丫頭太招人喜歡,都特麽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原本陸骁河是放慢了腳步等着滿入夢慢慢接受自己,可現在也不得不狠下心警告幾句,免得這個小東西跟着別人跑了。

滿入夢用力拂開他的手,也皺起眉:“你在說些什麽?”

她根本沒有想那麽多,只以為陸骁河把自己當做他的附屬品,這警告也完全是一時抽風,總不能讓她以這句話就推斷出陸骁河是喜歡她吧,她在感情方面的反射弧一向長到光年之外,可沒有陸骁河想象的聰明。

陸骁河以為說到這兒,她大概懂他的意思了,于是放開手,滿入夢也坐直身體,耐心的安慰:“小陸爺,你放心,你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我能忍受得住,我也不會因為開學之後交到新朋友就不理你,總之我們還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說完,她探出窗招手讓王叔趕緊回來開車,看了眼陸骁河的神色,發覺好像比剛才更加陰沉了,她迷茫的很:“好吧,以後我盡量多跟你見見面,別生氣了,我也是很忙的。”

陸骁河:“……”

……

掐着點到了學校,滿入夢往訓練場趕去的路上,遇見了昨天給她情書的女生,她沒瞧見對方,譚沫趕緊叫住她,滿入夢一見她,頓時想起昨天不幸遇難的那封信。

譚沫上前,卻又停在她幾步外的地方,紅着臉低下頭:“那個…那個…你有沒有…”

滿入夢見她這般少女懷春,心中惱怒自己,怎麽就沒有好好保護那封情書呢!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拉住那譚沫的手,譚沫沒料到滿入夢會如此,身體都顫了一下,滿入夢安慰:“同學,那情書被我不小心弄進游泳池裏了…”

“啊?”

譚沫小聲驚呼,頓時一副快哭了的模樣,滿入夢見狀,忙說:“要不你再寫一封,這一次我一定好好保護着,務必替你傳達心意!”

譚沫咬着唇:“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

滿入夢拍拍她的肩膀:“同學,我欣賞你追求真愛的勇氣,不管結果是好是壞,你始終都努力過了,青春無悔,勇敢去追!”

說着,她還朝她捏起了拳頭以示鼓勵,譚沫感動得眼淚花花:“謝謝你滿同學,我會聽你的話再寫一封,到時候,希望能得到好結果…”

她滿眼期待的看向滿入夢,滿入夢被她這眼神一瞧,想起陸骁河那張冷臉,覺得這“好結果”怕是有些玄,還是不要給她過多的希望,免得再受打擊。

滿入夢又安慰她幾句,趕緊往訓練場跑過去,譚沫怔怔的看着她的身影,感動得喃喃自語:“滿同學這麽看重我的情書…是不是因為…”

後面的話,她都害羞得說不出口了,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的陸骁河,額頭上青筋蹦噠的格外歡暢。

譚沫還站在原地回味滿入夢同自己說話時的溫柔神情,頭上突然罩下個黑沉的影子,她轉頭一看,又驚又怕的後退一步:“陸…陸學長,請問有事嗎?”

……

在學校的軍訓接近尾聲,不過訓練任務卻越來越繁重,都是一群小姑娘,每天頂着三十幾度的高溫高強度訓練,時常都有病倒的,教官對此十分頭疼,一邊批評大家嬌弱,一邊提高訓練強度。

中午飯點的時候,滿入夢躺在棚子下乘涼,身邊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她睜眼,頭上是一個陌生女生,也穿着迷彩服,不同的是,她臉上畫着誇張的煙熏妝,滿入夢問:“你是?”

煙熏妝女生蹲下來看她,伸手示好:“我叫冉碧,很高興認識你。”

滿入夢點頭,同她握了個手,煙熏妝同學把軍帽摘了,五顏六色的頭發極其紮眼,她卷着一撮頭發,盤腿坐在滿入夢跟前,碰了碰她的胳膊:“你發什麽呆?”

“噢。”

她笑笑:“我是在驚訝,你的頭發真特別。”

“那是。”冉碧先是挑眉得意,接着又朝滿入夢湊近一些:“你是滿入夢?”

“嗯,你知道我?”

“這天下,沒有本姑娘不知道的事!”

“你找我做什麽?”滿入夢問。

“是這樣。”冉碧妝親昵的挽住她的胳膊:“我來讓你離那個文悅遠點兒,跟我做朋友,你看怎麽樣?”

滿入夢搖頭:“這恐怕不行,我和文悅已經是好朋友了,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跟你做好朋友,還可以介紹你們認識,文悅挺好的,我看你除了…嗯…也挺好的。”

滿入夢看得出,這個冉碧不是壞人,雖然行為和裝扮有些奇怪,但眼神純淨,任何情緒都擺在臉上,比彎彎繞繞的女孩子不知道單純多少。

冉碧正要拒絕,就聽見一道罵聲:“你個死非主流!又來搶我的朋友。”

文悅邁着虎虎生威的步子,流星似的沖過來,揪起冉碧的衣領子就拽到一邊暴揍,看得滿入夢是目瞪口呆,趕緊起來制止。

這時的冉碧也脫離了文悅的鉗制,兩個人打得難分難舍,文悅扯下冉碧頭上的頭發扔在地上:“又他媽是淘寶九塊九買的,你就不能買個貴的!你這傻逼,給我離滿滿遠一點!”

“用你管,男人婆!我憑什麽離她遠一點,要滾也是你滾!”冉碧指甲留得長,掐住文悅的脖子不放,直讓她喘不過氣,膝蓋還用力的往文悅胯。下怼,倆人足足打了有十分鐘左右,滿入夢費力的将人扯開,也把前因後果了解清楚了。

原來文悅和冉碧是高中同學,只是倆人誰也看不慣誰,文悅看不慣冉碧矯揉造作,冉碧看不慣文悅吊兒郎當,倆人見了面就掐架,高中三年幾乎是打得你死我活,誰知道又上了同一所大學。

冉碧得知文悅最近結交了一個新朋友,本想來看看是哪個傻逼,沒想到滿入夢還挺對她胃口,一時就起了争搶的心思。

滿入夢看了眼倆人,文悅臉上糊上不少的泥土,嘴角都被咬破了,脖子上還有冉碧留下的指甲印。

冉碧也好不到哪裏去,假發被扯落,露出了更誇張的洗剪吹托尼老師發型,頭上三撮毛像避雷針似的,劉海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都腫了,她的煙熏妝被弄花了,臉上烏漆墨黑的,更加怪異了。

滿入夢坐在倆人中間,撐着手臂嘆氣,她實在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會有兩個女生為了争她而打起來:“你們倆人,我都想和你們做朋友,但是,我希望咱們仨們和睦相處,這麽打下去也不是辦法。”

“有她沒我,有我沒她!滿滿你選一吧!”文悅撂下這麽句話,瞪了眼冉碧,又罵:“死非主流,葬愛家族都亡了,你跟這兒搞什麽文藝複興,傻逼!”

冉碧不服:“你說什麽!你侮辱我可以,絕對不能侮辱我葬愛家族!”

滿入夢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行,你倆打吧,我去吃飯了。”

她前頭一走,文悅趕緊去追,冉碧也趕緊跟上,滿入夢走在前面,兩個大俠跟在後面不時還搞個小動作,戳戳屁股,擰幾下胳膊什麽的。

到食堂,其他學生一見這怪異的三人,自動的退離好幾米,特別是冉碧,頂着一頭避雷針似的發型,自然引來不少指指點點的嘲笑。

冉碧似乎也被這樣的目光搞得很不自在,垂着頭跟在滿入夢身後,完全沒有剛才和文悅打架的嚣張勁兒。

突然的,她的手被人握住,滿入夢回頭朝她安慰一笑,拉着她去了打飯區,冉碧心下感動,也回以一個微笑。

文悅看着倆人的身影,心裏一熱,滿滿身上總是帶着治愈的力量,讓人忍不住想接近,等接近了就再也離不開,因為她是那麽的美好,堅定,敢于正視別人無法正視的,也敢于接受別人無法接受的,好像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麽寫,呆在她身邊,莫名其妙的會有安全感,明明她也是那麽柔弱的女孩子。

文悅追上倆人,拿上餐盤打飯的時候,對冉碧嘀咕了一句:“你他媽跟我挺橫,怎麽跟其他人橫不起來了?”

冉碧垂着頭,碩大且毛燥的頭發遮住她的神情,她的聲音低低的:“因為我只認識你。”

對認識和親密的人發洩自己的脾氣,這是人類原始的習慣。

她們彼此太熟悉了,熟悉到打架的時候知道戳對方的哪個部分最疼,知道罵對方的時候哪句話才是最狠的,甚至知道對方所有的缺點,當然也包括優點,只是她們都不想承認罷了。

滿入夢打好飯,多買了兩個煎蛋,分給她們一人一個,笑着說:“不是能和平相處的嘛,最壞又能壞到哪裏去?不如往好的方向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做朋友。”

文悅咬了一口煎蛋:“誰要跟非主流做朋友。”

冉碧也說:“誰要跟男人婆做朋友!”

倆人争先恐後的把滿入夢買的煎蛋吃光,仿佛在這事兒也要整個第一,滿入夢低頭吃飯:“随便你們,不管你們背着我怎麽打架,反正在我面前不能打,而且當我們都在一起的時候,必須是一致對外的時候。”

冉碧潇灑的甩了一下劉海,可惜她的劉海很鐵,絲毫潇灑不起來,她點頭:“行。”

滿入夢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麽要和我做朋友,而且還是在知道我和文悅的關系後來找我。”

冉碧不說話了,低着頭吃飯,沉默許久之後才悶悶說了一句:“能和文悅做朋友的人,肯定不會差。”

文悅險些咬到舌頭,盯着冉碧看了半天,突然把面前的鹹菜往她的方向推了推:“算你眼睛沒瞎,我們滿妹可是這個學校最帶勁的妞,入股不虧啊。”

“用你教我!我看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了!”冉碧夾起一塊鹹菜扔進嘴裏,文悅又肉痛的把鹹菜端過來,兩個人的筷子在碗裏奪來多去,滿入夢看得無奈極了。

小吵小鬧一直持續到午飯過後,文悅要拉着滿入夢去洗手間,冉碧非要拉着滿入夢去另一個洗手間,她夾在兩個人中間,被兩個人拉來拉去,最終無奈的甩開手,為躲避兩個人,随便找了個洗手間跑進去。

剛進去,她就知道自己跑錯了,一排的男生站在小便池面前,有人察覺到不對勁,轉身就瞧見一名女生,卧槽一聲,尿歪了。

其他人也正要轉頭之際,滿入夢眼簾上罩上一只溫熱的手,蓋住她眼睛,遮住那些不該被她看見的東西,少女的背脊貼在男生胸膛,對方的懷抱寬闊,嗓音沉沉的:“我帶你出去。”

她知道是陸骁河,很奇怪,在他一靠近的時候,她就知道是他,這種感覺難以形容,連帶着她的尴尬和失措都煙消雲散了。

滿入夢聽見別的男生跟陸骁河打招呼,他淡淡嗯了聲:“這小姑娘跑錯男廁所的事兒,不準傳出去。”

其餘人連忙提好褲子:“是,學長放心。”

陸骁河輕輕拍了下滿入夢肩膀:“轉身。”

她很聽話,因為眼睛被他蒙住,所以全身心的信任他,陸骁河低笑着:“很乖,現在慢慢往前走,別怕,我不會讓你摔了。”

滿入夢點頭,放開腳往前走,走了一段距離後拍拍他的手:“小陸爺,應該出來了吧,可以放開我了吧。”

“還不行。”

他的手掌很大,幾乎罩住她上半張臉,少女柔美的臉上只露出兩瓣豔麗的嘴唇和漂亮的下巴,手心下,她的眼睫偶爾會輕輕顫動,這讓他心緒難安,呼吸也亂了些。

滿入夢似乎察覺他的變化:“怎麽了?”

陸骁河沒答。

前方就是目的地了,他繼續指引她前進,她小小的身體被他罩住,從後看去,根本看到陸骁河前面還有一個小姑娘,滿入夢心裏打鼓,伸手摸索前方:“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送你個小東西,就在前面。”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還是往日那般低沉的聲音,只是現在聽來,竟多了些沙啞的撩人,滿入夢愣了下神,大概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此刻的陸骁河格外溫柔,和她熟悉的那個小陸爺大相徑庭。

不對,是最近的他都有些奇怪,要麽陰沉,要麽親昵,要麽就捉弄她,情緒太多變不是好事,她還是比較懷念之前的小陸爺,就算成天擺着個冷臉也好過現在溫溫柔柔的跟她說句話,有時候被他盯着,她竟也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到了地方,陸骁河站定在她身後拿開手,滿入夢也慢慢睜開眼睛,初初的時候,強光還讓她有些不适應,她眯着眼看過去,模糊的視線裏是一望無際的海域和閃動的亮光。

等适應了光線,滿入夢看出面前的是學校後面的天鵝湖。

今天陽光明媚,太陽照在湖面,湖底清輝,似是銀河星辰天上來,夜裏的星星也被灑入了這一池水,處處閃動,漂亮得無法言語,就連湖面上游泳的黑白天鵝周身都籠罩一層聖潔的光輝,小風吹過,晃得湖面波瀾輕起,這盛夏,美得過于璀璨了些。

“喜歡嗎?”

滿入夢看得入神,都沒發覺陸骁河的手臂已從她的腰肢後伸過來搭在前面的欄杆上,正正好好将她圈在了懷裏。

他的嗓音很低,不知是怕攪了她的興致,還是怕吓着她,總之這懶散暗啞的語調,無聲無息的竄進滿入夢的耳朵裏,擊中心髒,讓她猛地抽了一下。

她蹙着眉,沒答話。

陸骁河替她整理耳邊的碎發,指着不遠處的水草:“看那裏。”

滿入夢看過去,起初是不敢相信,後來便歡喜的朝那個方向揮起手,水草周圍的三只鴨子,大丫二丫三丫正悠哉的曬太陽,嘎嘎地叫喚,瞧見滿入夢跟它們招手,長脖子更加高傲的擡起,圍着水草繞圈圈,還撲騰起湖水去逗別的天鵝。

“你怎麽把它們弄來了?”

滿入夢回頭問陸骁河,動作急,差點撞上了陸骁河的臉,她這才發覺自己被他圈在了懷裏。

陸骁河說:“我送你的項鏈你不戴,我就讓人把它們從青岑山帶過來,剛到的時候,這幾只鴨子還有些水土不服,養了好幾日,身體好一些後我才帶你過來的。現在看來,它們在這兒生活得很好,你放心,我和校方打過招呼了,就養在這裏面,你以後也可以經常過來看看,你要是想帶回家也行,都随你,只要你開心。”

“謝謝你,小陸爺。”

陸骁河勾唇,把她耳邊亂飛的頭發理順,挑眉看着她發紅的耳尖,湊過去:“就這樣謝?”

滿入夢回頭看他:“……不然呢?”

他笑得玩味,不羁的眉眼痞氣極了,彎下腰撐着膝蓋,視線與她齊平,哄小孩兒般的語氣:“崽崽乖,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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