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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宗渭這邊得了賀雲昭的消息, 程懷仁那邊也繼續做起了夢。
程懷仁夢中的畫面總是閃的很快, 有時候快到他都記不清裏面的部分內容和細節, 就是因為這樣, 他到現在都沒想起來夢裏的那個“雲昭”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他只記得她一直就住在遠山院, 與他從恩愛到疏遠。
自記起夢中舊事之後, 程懷仁一直在派人尋找尋找名叫“雲昭”的姑娘,他猜想前世伯府式微, 最多能娶到一二品官員家裏的庶出姑娘,打聽的也都是庶出的姑娘, 又因與賀家并無往來, 賀雲溪病了大半年, 還改了名字, 所以并未找到她頭上。
中午睡了一時半刻, 程懷仁又從豐富的夢境中醒來,他的腦袋還是會疼, 心口也會痛, 似乎是一種執念,讓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姑娘!
程懷仁和平樂的關系愈發緊張了,現在兩人見面幾乎從不說話, 夜裏雖然睡在一個房裏,卻分床而睡。
平樂受不了枕邊人這般冷淡,常常會去撩撥他,程懷仁是真的厭惡平樂, 而且心裏還有夢中的仙姑,遂并未回應妻子,有時候被她鬧的煩了,便去書房睡覺。
二人關系僵硬的有好幾天了,平樂因小厮的事老實了一段日子,但又寂寞難耐,心虛漸漸消散後,膽子又大了起來,她便準備回娘家一堂。
程懷仁知道以後,打算和平樂一起去太子府。
平樂不好把程懷仁撇下,夫妻二人便一起乘車去了太子府。
到了太子府,太子和太子妃正好都在家中,一家四口坐在正院的次間裏邊,大眼瞪小眼,誰也沒說話。
還是馬鳳仙繃不住了,問平樂道:“今兒你們夫妻倆一起回來,是為着什麽事?”
平樂撅撅嘴,道:“沒事女兒就不能回來了?”要早知道出嫁會是這種生活,她死也不嫁!
馬鳳仙嗔她一眼,道:“嫁了人還使性子,要真有事,就當着我和你父親的面說清楚,省得回去鬧。”
一提起這個,平樂的眼睛就紅了,現在做馬後炮和事佬,當初她差點被打死的時候,娘家怎麽不出面?不過好歹父母親肯替她說幾句話,有娘家撐着,她在總新伯府才不至于地位愈發低下。
擦了擦眼淚,平樂道:“女兒就是住的不習慣,想回來住幾天。”她拉着馬鳳仙的手掐了掐,暗示母親答應這事。
程懷仁端着茶杯,不忙着喝茶,擡頭望了一眼太子妃,轉而對太子道:“岳父大人,小婿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您。”他要說的,當然是□□人不知道的事。
太子驚喜道:“走,去書房說去。”
二人同時起身,太子在前,程懷仁跟在後面,往旁邊內書房去。
出門前,程懷仁對平樂道:“新嫁娘總有不習慣的時候,沒哪個姑娘才嫁沒幾天就要回家的規矩,外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虧待你了。”
太子妃讪讪道:“平樂,仁哥兒說的也對,你過段日子再回來住吧。”
平樂心都涼了,她死死地咬着唇,等程懷仁走了之後,才把桌上的茶壺茶杯全部都砸了,還猛地沖到牆邊去踹倒了一個一人高的福綠壽喜紋的花瓶。
外間的丫鬟要進來收拾東西,馬鳳仙擺擺手,讓她們都退出去了。
丫鬟們也見怪不怪了,平樂郡主原先在太子府的時候就很驕縱,這樣的壞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馬鳳仙看着一地狼藉,她嘆了口氣,把低聲抽泣的平樂拉到了自己跟前,替她順着氣,安撫道:“你就委屈一些日子,等你父親到時候順利登基,你想怎麽報複他都行。”
平樂趴在桌上嗚咽着,馬鳳仙勸道:“只要你不再做出格的事,他若是敢欺負你,我跟你爹也不會真的眼睜睜看着你受罪的。”
平樂直起身子大吼道:“他現在每天都在欺負我!”
馬鳳仙拿着繡花的綢帕給平樂擦眼淚,道:“怎麽欺負你了?無緣無故欺負你?”
平樂一點也不害臊,對馬鳳仙直言道:“他日日與我分床而睡,有時候幹脆睡書房,根本不管我。”
平樂不能生育,她自己也清楚。長大懂事以後,她也喜歡過一個讀書人,那讀書人當時不知道她的身份,但也曾與她海誓山盟過,卻在知道她不能生育的秘密之後,便要與她斷絕關系。
這個書生與他的家人,當然全部都永遠的閉上了眼。
沒有外人可以知道平樂的秘密。
自那開始,平樂對男女那事尤其執着,似乎是心裏缺了一個口,只有瘋狂的放縱自己,才能蓋住她不為人知的缺陷。馬鳳仙原先還管管她,後來平樂因為害怕不能生育的事被人知道了之後遭到厭棄,一度郁悶恐懼的想死,經常一天兩天的不吃不喝。
馬鳳仙也是吓壞了,更要緊的是,皇帝很喜歡平樂,也因為這件事很心疼平樂,她當然不敢放任女兒這麽傷害自己,遂送幾個面首去女兒房裏,讓平樂忘記書生。
平樂好轉之後,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得女兒胡鬧。
越來越放縱的平樂,接觸到一些奇淫巧技之後,便有了特殊的癖好,對那事也有了瘾,幾乎沒有辦法一個人入睡。
馬鳳仙知道女兒的“病”,程懷仁不與她行夫妻之禮,對平樂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馬鳳仙有點束手無策了,她沉默了半晌才道:“現在不一樣了,你皇爺爺越來越煩你父親,若是皇位正讓別人得去了,咱們一家子還有活路麽?”
平樂管不了那麽多,她只感覺每天都要死了一樣,她語氣狠厲道:“母親,若是你們再任由他這麽折磨我,我就去請皇爺爺下旨賜我和離!”
馬鳳仙拍桌道:“胡鬧!才成親多久就要和離,你也不替你父親兄弟想想,傾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以為和程懷仁鬧僵了以後你能有好日子過?”
平樂梗着脖子道:“難道父親的前程,非要靠他不可?”
按下怒火,馬鳳仙苦口婆心道:“你不知道官場中的厲害,軍饷的事你也聽說了,餘波還未過去,父皇還在生你父親的氣,若是再讓人揪着把柄了,太子府真就岌岌可危了。你雖然嫁出去了,若父皇要廢太子另立儲君,你自己想想,你以後還能不能過錦衣玉食的日子?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斬草除根!”
一想到不能恣意地過日子,平樂果然懼了,她放低了聲音道:“那這樣的日子我實在忍不了了……”
馬鳳仙無奈道:“算了,我給你個丫鬟帶回去吧,能過一日是一日,待大局定下之前,再不許你胡鬧了。”
平樂好奇道:“什麽丫鬟?”
馬鳳仙面頰浮紅,支支吾吾道:“本是留給你父親的,我怕跨院的幾個小蹄子讓你父親鬼迷心竅,現在他自身難保,也沒工夫想這些事了,就給你罷!那丫鬟是我命人從蘇州花重金買過來的,你可別随意打罵她,這樣的尤物不容易尋。”
主仆二人共事一夫,這樣的事在富貴人家裏也不算出奇,平樂小時候無意中也撞見過母親和丫鬟與父親在園子的秋千上……
母女兩人可算達成一致了,馬鳳仙見女兒肯妥協了,便問道:“你與他日日相處,可知道他平日裏都私見了什麽人?他的消息都是從哪兒來的?”
平樂搖首道:“他平日裏不常出門,便是出門也都是為了他生母的侄女沈玉憐,後來把這賤婦接回伯府之後,除了讀書寫文章要去前院見教書先生,好像不曾見什麽人。”
沈玉憐和教書先生,馬鳳仙并不認為這兩個人會有渠道去探聽她當首輔的爹都不知道的消息,細細想了想,她又問平樂:“仁哥兒可有什麽異常之處?”
平樂撇撇嘴:“最異常的就是常會做噩夢,而且夢中還有呓語,不過我聽不清。有一次我起夜,點燃了蠟燭看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愧疚,約莫是做多了虧心事,夢裏也不好過吧。”
馬鳳仙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她囑咐道:“你也趁機聽聽他夢裏都說了些什麽,或是盯着他做夢的時候,推測一下子。若是能得到他的消息來源,咱們也不用委屈你服侍他了。”
能擺脫程懷仁,平樂當然願意,當即把這事記在了心裏,預備回去好生探聽下他都夢見了些什麽。
次間裏氣氛和諧了起來,馬鳳仙才使喚丫鬟婆子進來把地上的碎片收拾收拾,書房那邊程懷仁和太子聊的正火熱。
太子一再地向程懷仁确認道:“你當真沒有弄錯,新任的戶部浙江郎中姜維會被查出來?”
程懷仁篤定道:“他現在還未上任,你若是不信,只管去問問馬閣老,是不是準備讓姜維任職。但是姜維在外放的時候犯過錯,皇上雖未說不再錄用,這些年也一直未升他的職,現在讓他從主事升任為郎中,只能瞞着皇上,這事要是捅破了,你覺着皇上心裏能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太子當然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姜維是馬閣老夫人娘家的表親,憑着一個舉人的功名入了官場,當年一考取了功名,半年功夫都沒等到,便在吏部領了差事,補了個八品的官職。
後來姜維因為外放山東,牽涉在僞造鹽引的事兒裏,便被皇上責怪了,降職召回京中,一直做着個不大不小的官。
降職還算輕的,若不是馬元濱托了太子去求情,姜維回京的那個月正好碰上了平樂的生辰,皇上才網開一面,姜維便是貶為庶民也是有可能的。
這都不打緊,姜維只是被牽連其中,脫身還是脫的挺幹淨的,更要緊的是另一件事。
太子一想到那事腿都軟了,他試探地問道:“懷仁,你仔細想想,和姜維相關的,還有沒有旁的事?”
程懷仁皺了皺眉,費力地回想了一下夢中所見,不過除了忠信伯府裏的那民女子和沈玉憐之間的糾葛,他記得一清二楚,其餘的事他知道是知道,細節卻是不清楚的。至于和姜維有關的別的事,他就更想不起來了。
“我暫時不知道與他相關的事兒了,怎麽,他難不成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搖頭道:“沒有沒有,我不過是擔心和上次一樣出岔子,所以才多問了兩句。”
程懷仁不悅道:“我這次告訴你消息的時間已經夠早了,絕對不會再失誤。”姜維被查出來是兩年後了,他這回說的已經夠早了。
太子放緩了語氣道:“我不過随口問問,你莫往心裏去。我過會子便叫人去給馬閣老傳信,把姜維上任的事兒按下來。懷仁,你可還知道些什麽,一并告訴我得了,省的本宮日日提心吊膽,你也是我太子府的人,我若不好,你也得不到什麽好處,是不是?”
程懷仁才沒那麽傻,若是一口氣把後面的事全說了,他對□□人還有什麽作用?以平樂的性子,不活剮了他才怪。何況他這能預知未來的能力,也絕不能讓人知道了,否則得不到他的人,只會殺了他!
“岳父多慮了,我若知道了其餘的事,自然會提前告訴你,省得埋下禍根,你也說了,你若不好了,于我又有什麽益處。待我知曉了,一定提前告訴你。”
太子心裏冷笑,臉上卻是燦笑道:“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待你知道了再說也不遲。就是不知懷仁到底是從哪裏探聽來的消息……爹這裏人手方便齊全,若你肯透露一二,往後也可事半功倍。”
程懷仁奸猾的笑了笑,道:“岳父不必套我的話了,這事再多的人也辦不到,只有我可以。時候不早了,小婿還要回去讀書,以後全丈岳父提攜。”
太子當下不敢多問,只笑道:“好說好說,你雖沒有爵位,待你考取了舉人功名,就去吏部領職,只要我一日是太子,六品以下官職随你挑,若是以後待我繼承大業,你便有從龍之功!”
這些花言巧語程懷仁是沒有往心裏去的,他能預知後事這一異能,足夠吊住太子,便是太子登上了皇位又怎麽樣,他一樣可以讓他擔心失去皇位。
只要太子一直患得患失,程懷仁便不需要依靠誰,僅靠夢中所見,就能求得滔天權勢和榮華富貴!
說完姜維的事,程懷仁連領着平樂一起上了馬車,同乘的還多了一個丫鬟。
那丫鬟一張瓜子臉,柳眉大眼,脂鼻朱唇,胸前豐滿,後臀又翹又大,雖然一路都低着頭,絞着帕子的手指就像翻飛的蝴蝶一樣好看。
平樂都不禁贊這丫鬟好顏色,連她看了都動心,更何況程懷仁。
郡主所乘的馬車不小,三個人坐的很開,怪異的氣氛卻顯得車廂內很擁擠。
程懷仁看着丫鬟明豔的臉龐,便明白太子妃是什麽意思,用妾侍來固寵的事兒他明白,遂多看了兩眼即将屬于自己的丫鬟,他開口道:“叫什麽名字?”
丫鬟微擡頭,眼角自帶風流,眼神卻沒有亂看,她嬌聲道:“回主子話,奴婢叫千眉。”
千眉這個名字,讓程懷仁不禁多看了兩眼她的眉毛,細細的眉毛就比眼睛長一點,不濃不淡,好像怎麽畫都可以,千種眉毛,千種風情。于是道:“倒是襯你,擡起頭來。”
千眉緩緩擡頭,神色看似順從,眼神卻不卑不亢,有蘇州女子的溫婉,又有北方女子的明豔,程懷仁登時心動了,他當着平樂的面就摸了摸千眉的臉蛋。
平樂當然不樂意了,她打掉了程懷仁的手,道:“這是我的丫鬟!”
程懷仁一勾唇角,什麽也不說——到了晚上,不就是他的丫鬟了麽?
回了忠信伯府,平樂把千眉留在了倒座房裏,讓宜平和宜靜看着,不許她出來。
程懷仁則去了秋水苑見沈玉憐,暫時沒管千眉的去處。
入夜之後,平樂沐浴的時候,千眉同宜平和宜靜好說歹說了一陣,便穿着厚衣裳去了淨房伺候。
當平樂發現添水的人變了的時候,她責備道:“誰讓你進來的?今個夜裏不許你出來。”
憑什麽程懷仁不許她有小厮,自己卻想睡這麽漂亮的丫頭,想得美!平樂今兒見他在馬車上心動的模樣,就想吊吊他的胃口,讓他也嘗嘗愛而不得的滋味。反正沈玉憐下面都爛了,也不能幹那事了,她就不信程懷仁還能忍得住。
千眉挽起袖子,纖纖玉手探向平樂的鎖骨和胸口,她在她耳邊媚聲道:“郡主誤會奴家了,奴是太子妃派來伺候您的,不是伺候姑爺的……”
千眉異常厚實的衣裳裏裝着不少玩意,平樂今日足足洗了一個時辰,她忽然發現,她再也沒有和程懷仁夫妻之禮行多了卻擔心無法懷孕的的恐懼感了,因為女人比男人可靠。
二月中旬初,冰消雪融,天氣回暖,武定侯府各個房裏的腳爐都收了,針線房上的媳婦們也都勤快了起來,給各院主子們準備起了春季的各式物件。
曹宗渭再歇息一日就要去上值了,夫妻二人昨兒和前兒都出去騎了馬,最後的一日,賀雲昭便只想待在家裏。
也是晴朗的一天,賀雲昭在屋裏做秀活兒,曹宗渭清早出去了一趟将将回來,見妻子正在替他做襪子,便笑道:“冬天的護膝,春天的襪子,夏天夫人要給我做什麽?”
賀雲昭頭也不擡,一邊穿針引線一邊道:“夏天啊,給你做扇子。”
“夫人會制扇子?”
制花箋、制扇子、制胭脂,這些閨房之樂賀雲昭如何不會,她答道:“是啊,夏天給你們父子三人都制一把,我就喜歡你們父子三人用一樣的物件,看着就舒心。”
這種溫馨的感覺,曹宗渭也十分喜歡,他摟着賀雲昭歡歡喜喜道:“待夫人再給我生一個,便要制四把扇子了。”
“那也是明年的事兒了,今年夏天她肯定來不了。”
曹宗渭打包票道:“我會加把勁讓她早點來的。”
賀雲昭放下針線捶他一眼,薄嗔道:“還加把勁……我這腰還是酸的。”
曹宗渭真心疼了,一本正經地捏着她的腰問:“是哪兒?這兒?還是這兒?”
賀雲昭怕癢,被他撓的直扭身子,咯咯笑個不停,道:“有你這麽捏腰的,癢死我了,快松手。”
賀雲昭身姿曼妙,稍稍扭動一下,都引得曹宗渭心神蕩漾,他抱起她往床上去,道:“不松手。”
賀雲昭抵着他的胸口,紅着臉道:“方才還說是替我捏腰,瞧你那認真的神色我差點就信了……又是哄我!”
曹宗渭嚴肅道:“起初是真的想替你揉揉,誰讓你在我懷裏動來動去……”
賀雲昭依舊推拒着:“這是白天!叫丫鬟聽見動靜要說閑話的……”
曹宗渭嗓音都變低了,他道:“那我輕些,夫人也忍着點。”
好在賀雲昭還沒來得及完全接手府裏的事,管事婆子和丫鬟們不是事事都來禀她,否則這樣頻繁的行房事,真是容易被人撞見。
曹宗渭已經開始解開她的衣帶了,賀雲昭還想別的,她在想怎麽可以夜裏就讓他滿足,白天好放過她……
曹宗渭粗粝的手摩擦在她嬌嫩的肌膚上,他狠狠地在最柔軟的地方捏了一把,似是懲罰她,道:“夫人竟然跟我行房事的時候走神了,在想什麽?”
嘤咛一聲,賀雲昭勾着他脖子道:“還不是在想你。”
“想我什麽?”
賀雲昭如何好意思開口說,她在想怎麽能在夜裏就滿足他呢。
曹宗渭見她不張口,綢帳落下,春光旖旎,他又發狠地揉捏了她,還探向私密之處,喑啞着聲音道:“說不說?”
“我在想……”
到底是如實告訴他了。
曹宗渭樂了,他貼着她嬌軟的身子,笑道:“讓我告訴你法子。”
賀雲昭午膳之前才知道,原來法子竟然那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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