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張姨整理了房子,已經絲毫沒有之前闖入者的痕跡。雖然陳舊的家具褪了色,露出原本的面目,可依舊光亮。

張姨在藺家做了二十多年,可家裏目前的狀況,實在是無法負擔了。好好說出要辭退張姨的緣由,張姨竟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對她說,“好好,這些錢本來就是藺家的,再來,張姨沒有家人,你要是趕我走了,那我能去哪?”

最後,好好答應讓她留下,但依舊給她工資。

好好陪着母親坐在書房裏,和她看那些老照片。這些天邢露的語言能力已經恢複了七八。

“你小時候啊,一點都不像我,眼睛很小。像你爸。”邢露說。

“嘴巴鼻子耳朵都像你呀,還有皮膚,我爸那麽黑。”

“對不起,好好。你爸在的時候,是我,不讓你們見面。現在。。。”

“媽,過去的事別說了。”

“那說說當下的事?那宋念冬你打算怎麽辦?”母親用手指撥弄了一下她落到臉頰的邊上的頭發。

“就和。。。從前一樣呗。”她吞吞吐吐。

“媽媽只希望你能過的開心。可看到你一次次為他哭,媽媽心疼。”

“但是,如果沒有他,我會更不開心的。”小小的眼眶裏裝不下太多東西,眼淚溢了出來。

“好啦,以後你自己做主。”邢露伸手在她臉上滑了一下。

母親雖然能說話了,但還是只能站一會,走不了路。

好好一邊定期陪母親去醫院訓練,一邊繼續連載自己的小說。和宋念冬有兩周都沒有見面了,每天睡前,宋念冬會準時盯着她讓她準時睡覺。

沒幾天,母親那邊就傳來了好消息,邢露的雙腿開始能慢慢的行走了。好事這東西,就喜歡接着來。父母車禍的主使者,随着被人舉報,過去的劣行一一被暴露。邢氏也重回母親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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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終于感覺如釋重負。

兔子來出差,碰巧假日,約了一一和好好。

好好詫異,雖然開春了可海邊還是冷風飕飕的,一向享樂主義的兔子怎麽開始玩情懷了?

這樣的天氣,連酒店的住客都很少,更別說海邊了。

三人自然是窩在房間裏,大門不出。

兔子不知從哪裏弄來的酒,一杯一杯下肚,好好攔也攔不住。一一在旁邊,從勸酒到狂飲,好好只能替她們擦眼淚,卸哭花的妝。

上大學時,當人問起好好,和他們一起,卻從來不喝酒時,她總說,“她們醉了,我要幫他們清洗,卸妝,還要防着別人占便宜。”

“诶,兔子你的神秘男子呢?什麽時候才能拎出來遛遛。還有你一一,每次問你男朋友,你都說在天上飛,什麽時候才能着陸呀?”盯着兩張大花臉,好好不由笑出聲。

兔子猛然坐了起來,吓壞了好好。

“你詐屍啊!”好好說。

兔子扶着好好的手臂,“親愛的,上次在日本,大半夜的宋念冬千裏迢迢幫你換衣服。“

一一也做起來,在好好面前搖晃,攪着大舌頭對她講,“老板正開會呢,突然就消失了,快天亮才回來,又繼續拖着我們開會。黑眼圈都掉到褲裆了,我們一衆人看着都心疼。”

兔子別過好好的臉,看着她,深情款款,“宋念冬真不錯,你要是不要他了,他一個老男人孤獨終老太可憐了。”

“是啊是啊。”随即,兔子和一一抱在一起痛哭。

“什麽嘛。”好好對這兩人的舉動并沒有過多的意外,只當她們是喝酒喝多了。把她們安頓好以後,一看時間都快兩點了,好好拿出手機又放了回去。這時間給宋念冬打電話,絕對換來一頓罵,說她作息又不規律。

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撥了出去。

“好好?”他的聲音永遠都是這麽波瀾不驚。

“她們剛睡着。”

“那你怎麽還不睡?”

“那接我電話的人,不是也還沒睡麽?”和她們待久了,好好的口舌也開始變得伶俐。

“呵呵,小丫頭,和她們玩的開心嗎?”

“嗯,難得聚一次嘛。還有,謝謝你這個周扒皮放一一的假,我看她都連續上班幾個月了。”

“我可不敢做違法的事。”

“這幾天想我了麽?”

“每天忙的要命,屬于我自己的思維時間估計只有上廁所的時候。”

“口是心非。”她心裏甜如蜜。

“那些女藝人現在對我是避之唯恐不及。”

“為什麽呀?”

“張力說我有愛人,可最後就變成我性取向有問題。”

好好悶悶的笑了幾聲。

“這麽久都沒見了,你不會真的變了?”她壞壞的問。

“那等你回來,試試?”他更壞。

翌日,她起床的時候,一一和兔子都消失了,電話也不接。因為是中午了 ,她估計,兩人應該是去覓食了。好好換了衣服,下樓找她們。

在餐廳就見到醒目的兩人,她剛想責怪,她們不喊自己吃飯。這兩人每人牽着一個男人朝她這裏打招呼。

兔子她是知道的,可一一,這信息量也太大了。

“兔子的神秘男子,我知道。一一,這是哪位啊?”好好挑眉問。

“姜陽,一一的男朋友。”

“真是江洋大盜啊,把我們寝室鎮寶給偷走了。”好好撞撞一一。

一頓飯下來,好好這個超高瓦數電燈泡做的真不自在。周圍兩對,你喂我我喂你,好好自己一人吃獨食,還有些消化不良。她黯然的跟在後面,盯着這四人的背影,琢磨着晚上正好能在房間裏寫點東西。可真到了晚上,面對空落落的大套房,她倍感失落。

好好盯着窗外,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卻能依稀聽見海浪的聲音。暖氣明明開的很高,可她還是覺得很冷,總覺得有冷風。在房子裏走了一圈,檢查了每一扇窗,都關的很好。诶,她自嘲笑笑,是自己寂寞空虛冷吧。

“晚飯吃了麽?”兔子打電話問她。

“吃了啦。你們不用管我,自己好好玩呗。”她放下手裏的三明治。

“親愛的,走到窗邊。”

“幹嘛呀。我在寫東西呢。”她不願意動。

“快點,我都冷死了。”兔子聲音裏有呼呼的風聲,還有一一的叫聲。

“知道啦。”她磨磨蹭蹭起身,走到窗邊。樓下的一切讓她驚呆了。

海浪慢慢的往前湧,在沙灘上滑行,泛起浪花。月光灑下來,落在海上。燭光随風搖曳,像是黑夜裏的星星點點。和波光粼粼的海面交相呼應。遠處的屏幕上映着宋念冬的畫面,好好急忙推開窗。

“好好,我比你大那麽多,謝謝你還喜歡我;我身邊野花不斷,謝謝你依然相信我;我總是管你,謝謝你對我言聽計從;我犯過的錯,謝謝你的原諒。以後,你不開心的事,我都不會做;做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空出時間來陪你。最後,為我打開門好麽?”他的畫面定格。

好好不知不覺已是淚眼婆娑,打開門的時候,宋念冬單膝跪在門口,手裏舉着戒指。

“好好,我從九歲開始的人生就都是你的了。嫁給我。”他目光虔誠。

“可我手上還有戒指呢。”她是真的喜極而泣。

宋念冬拿出絲絨墊上的戒指,套在她手上。

“誰會在一個手指上戴兩個呀。”她靠在宋念冬肩窩說。

“我的好好會。”他燦爛的笑了出來。

好好用指尖感受着他的輪廓,是從未有過的清晰。那些模糊不清的東西,從即刻開始都變得真實可得。

她喜歡粉色,他就用粉鑽向她求婚。她曾向他說過,自己喜歡草原的星空,覺得和愛人看星空是很浪漫的事。她曾在自己的小說裏寫過,喜歡深夜裏海浪的聲音。如今他在海邊制造了那樣的星空,向她承諾自己的餘生。

☆、最後的最初

半年後,趁着母親和張姨回南城,好好打算把老房子的陽臺修一下。雖然只是修繕陽臺一個位置,可施工隊大動幹戈,搬來了很多工具,在屋裏還譜了底墊,牆壁上也貼滿了保護牆壁的牆貼。這樣的狀況,好好是沒辦法住了。

宋念東拿着她的東西,牽着她往自己家走。她在後面,嘴裏碎碎念,還在顧及去他家住不好。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說“明天天一亮先去趟民政局。”

好好看起來,這個想法是突然鑽進他腦袋的。她不知道,這個壞叔叔從很久很久以前就在想拐走她了。

宋爺爺和宋奶奶,對于她以另一個身份來宋家寄宿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诶,小時候我最擔心他了,既不像我也不像老頭子,怕他長大了那方面有問題。”宋家奶奶拿了毛巾給好好,她年輕時是運動員。

宋念冬的姐姐和哥哥,都就職于公安系統,空手擒拿舉槍樣樣精通。

“那時候還送他去當了兩年義務兵,想想回來應該好點吧,結果大學一定要念設計。我到學校一看那些學生,诶呦喂,吓了一跳,一群男不男女不女的。”宋家奶奶繪聲繪色。

“媽,都這麽晚了,你快去睡吧。”

“冬冬啊,你睡西邊的房間,好好你睡冬冬的房間。”

老太太走得很慢,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你快去你西邊的房間吧,我要洗澡了。”她把他往外趕,鎖上門。

吹幹頭發,她穿着宋念冬的t恤,盤腿坐在床上,和母親聊了一下,就關燈睡覺了。

還沒完全睡着,陽臺的窗被打開,她躲在被子裏不敢擡頭。又聽見腳步聲,她發出顫抖的聲音,“這裏你進得來未必出的去,我只要一喊,你就會被槍達成窟窿了。”

“把你男人打成窟窿?”

燈也被他打開。

“喂!你怎麽進來的。”

他指了指陽臺。

“當了兩年兵你就學會這個?”

“想你想的睡不着。”

“現在看見了,回去睡吧。”好好挺胸,擡下巴說。

他突然親住她,“我閉上眼,滿腦子都是你剛剛洗完澡,細白嫩滑吹彈可破的樣子。”

好好抓住他不老實的手,“流氓,這是在你家!”

“明天早上我再回去就行了。”

宋念冬把她的雙腿彎曲,親吻她膝蓋上的傷疤。

。。。。。。

正下方便是兩位老人的房間,宋爺爺幹咳了一聲。宋奶奶笑笑,說“你小兒子挺正常的啊。”

好好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老人了,她悶着頭吃完早飯。

窗臺上的盆栽吸收着太陽的能量,如她一般,分享着盆栽的快樂。

早飯後,宋念冬給好好套了件外衣,和她在操場上散步。

在這個操場上,一個女孩為了要追趕即将遠行的叔叔,摔了一跤。當她站起來時,叔叔已經離開。她哭喊,完全忘卻了正在流血的膝蓋。

“因為腿破了,疼了好久。”她撒嬌着說。“那天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後面追你。”

“我不回頭是害怕,害怕我就那樣走不了了。”

“那,這八年裏,你還怕什麽?”

“怕情人節,你會答應,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小子的表白。”

作者有話要說: 至此,在大家的陪伴下正文結束啦,之後會有小番外。

馬上就會有新文,希望大家繼續投來溫暖的擁抱!

☆、曾今的某一天,她還在

曾今的某一天

那天,晉懷在家弄了個聚會,都是公司的人,也叫上了好好。

好好在家轉圈,想了想還是趕在晚飯前去了趟商場,買了瓶紅酒,準備帶去。

她到時,其他人還沒來。晉懷一個人在廚房忙,好好呆站着,他說,“過來幫忙。”

好好依言,開始幫他洗水果,裝盤。

門鈴響了,應該是其他人。晉懷雙手粘着水,好好便去開門。門一開,其他人哄叫起來,好好明白他們肯定是誤會了。她只是笑笑,也懶得解釋。

好好接完他們,回過身再到廚房時,他已經把菜都端上了桌。滿桌的食物,她都不敢相信這竟然都是晉懷一個人弄的。和她一起驚訝的還有兔子和別的同事。

兔子說,“老板,你真的是新一代好丈夫人選啊,上得了廳堂下的了廚房。”随後撞了一下身邊的好好。好好對她皺皺眉。

“是阿姨,她都準備好了,我就稍微加熱一下。”他說。

晚飯後,晉懷帶他們上了頂樓花園。若不是這次聚會,她都沒有機會上這棟樓的樓頂。夜晚氣溫不算低,但也有幾分寒意。她從家裏過來穿了随意的居家服,裹了條圍巾。別人都在喝酒,晉懷到了杯熱茶遞給她。

兔子那群人在打牌,好好捧着熱茶,在邊上圍觀。

“城市裏都看不到星星了。”她自言自語。

“燈光遮蓋了星星的亮光。”晉懷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到她旁邊。“在內蒙的時候,你盯着星空,那樣子美極了。”

“你別給我帶高帽子了,諾,兔子才是真正的校花。”

兔子有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是大衆意義的第一眼美女。性格上又比好好來的開朗,在男生堆裏自然是混的開。

晉懷慢慢靠過去,一只手承在好好依靠的欄杆上,胸口貼着她的肩膀。

“走,帶你見個東西。”他說。

好好見他一臉神氣的表情,還以為是什麽稀奇的東西呢,其實就是花池裏的一棵生菜。不知是不是無人問津無人照看的關系,它長得特別大,以為瘋狂的生長,變大,人類就會發現它似的。

“生菜?你種的?”面對這個正常不過的事情,好好不知該說什麽

“不是,應該是飄來的種子。今天剛看到的,它就這麽大了。”他笑了幾聲,繼續道,“我從小都生活在市區,住在公寓裏,沒怎麽見過農田。看到自家冒了棵能吃的東西,确實很新奇。”

去年今日,花池裏長滿了生菜,晉懷掰了片葉子,塞進嘴裏咀嚼,味道,澀澀的。他擡頭望着沒有星星的夜空,長嘆了一口氣。

“你好,我是晉懷。請講。”他接起電話。

“我是莫蘭,莫支林的女兒。”女孩說。

“嗯,有什麽事。”

“我爸讓我給你打電話。”

“哦。”

“可我覺得,我們應該見一面。”

“行,你定時間地點吧。”

“現在吧,行麽。”

“好吧。”

晉懷到了她說的地點。

咖啡店深處,一只舉起的手臂在空中揮舞。

姑娘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圓框眼鏡,朝他笑笑,甜甜的。雙手捧着飲料杯,粉色的吸管被咬成扁平狀。

她清了清喉嚨,“我想談談結婚的事。”

結婚?因為和好好的事不了了之,家裏人眼見着到嘴邊的肉又飛了,心裏悶,就給他安排了個“不錯“的結婚對象。這丫頭看上去頂多20出頭,上來就直奔主題,晉懷嗯了聲,聽她能談些什麽。

“首先,我只是沒床上經驗,并不是沒有戀愛經驗。男人的事我懂,這方面你不能欺負我。”

“然後,我很緊的,肯定能滿足你。至于你要在外面尋花呢,那我也得問問柳。”

“最後,以上這些話要保密,特別是第一條。”

晉懷聽完,淡淡的講,“對不起,莫小姐,我現在還不準備結婚。”

“沒事,以後總要結的,這些話只是提前說罷了。我先走了,還有課呢。”

晉懷以為這事就結束了,沒過幾天,那姑娘又來電了,讓晉懷去學校接她。

學校放假了,她提着一大箱子東西等晉懷。

她說了個某某影視基地。

“沒畢業,就開始拍戲了?”晉懷看她是電影學院的,以為她跑龍套去。

“我這麽美,都能做演員啦。”她雙手捂着雙腮,嗲聲嗲氣的說,“我是編劇專業的 ,老師在那,我去給他當助理,順便學東西。”

“編劇?還是學生?”

“對,和你前女友幹一個行當。”

。。。。。。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男二的番外,為什麽是男二呢,因為他沒有光環,so女主不愛他,男主也不愛他。心裏有點小私心,想再給他一個妹紙,可愛的萌妹紙。

另外,陳公子的另一篇文快完結啦, 鏈接如下,

☆、除夕

臨近年關的南城,馬路空空,行人寥寥。好好因為工作留在南城,和兔子一一準備年前最後一聚。到了飯點,餐廳門口都是排隊的食客。

“一一,過年了,你不回家?”好好問。

“老板交代了任務,怎麽回家。即使回家還要時時刻刻對着電腦拿着手機,還不如不會。”一一說。

“好好,你老公真是資本主義楊白勞。”兔子說。

“他對自己也是馬列主義好麽,自從接管一部分邢氏之後,他就神出鬼沒,我們都半個月沒見面了。”好好說。

“一一你年終獎如何?”兔子問。

“soso,一輛車。”一一說。

“太沒創意了。”兔子說,“猜猜我是什麽?”

“錢?房?”一一說。

“不不不,是當紅鮮肉,lux的一年使用權。”随即是兔子充滿魔性的笑聲。

“使用權?這麽yd?”好好。

“那你的小男友怎麽辦?”一一。

“分了。太自私了,就是個mama boy。竟然讓我辭了工作陪他到w市。在那邊,根本沒有我發展的餘地。”兔子

“你不是愛他麽,到時候他養你不是也不錯。”好好

“養什麽,他直接讓我自力更生。他家裏人在他老家給他安排了個公務員工作,他舍不得那工作。說到底,就是讓我去那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烏龜不靠岸的地方,倒貼陪他!”兔子。

“好一朵奇葩!”一一

“就是,lux實在是太暖了,他的胸膛。。。。。。”兔子滿臉□□的笑。

“你們那個什麽。。。。。。。”好好。

“嘿嘿嘿,lux越是害羞。我越是想撲倒他。”兔子。

一一和好好相視一笑,選擇默默吃東西。

好好吃什麽都沒胃口,這一桌精致的甜點,絲毫沒有勾起她的食欲。咬了一口核桃松餅,反倒有一陣不适,有一些些反胃。

“怎麽不吃,這個焦糖布丁是你的最愛啊。”一一

好好搖搖頭,“最近胃口都不好,很奇怪。”

“胃口不好?是不是想吐?”兔子。

“吐倒沒有。”好好。

“這個月姨媽來了麽?”一一。

“沒,晚了半個月了。”好好。

“有了,絕對是有了,好好,趕緊去藥店買只早早孕。”兔子。

好好心裏一顫,她和宋念冬沒有避孕也沒有可以準備。是真的有了?要是沒有的話,要多失望啊。

兔子和一一在廁所門外徘徊。

“我們怎麽這麽急,搞得我們才是孩子他爸。”兔子。

“可不是麽,要是有了,我得改公司新年宣傳新聞稿了呀。”一一

“好好,怎麽樣了。”兔子和一一在門外喊。

廁所門終于打開,兩人湊過去,搶過兩條線的驗孕棒舉在空中。

“幹兒子,我們預定了。”

好好茫然,摸摸小肚子,裏面有東西了?太神奇了?

她撥了宋念冬電話,響了很久才接。

“很忙嗎?”好好

“有點,怎麽?”宋念冬

“你喜歡。。。小猴子嗎。”

。。。。。。

電話那頭沒聲音了,過了一會就嘟嘟嘟挂了。

好好再撥過去就都是關機了,懷疑是不是電話有問題,也沒再打過去。

她靠在軟軟的墊子上,陽臺的陽光暖暖的,眯着眼,一下下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她是被冷醒的。太陽落山,陽臺上還有殘餘的溫度。她倒了杯熱水,猛灌下去。房子裏的各個角落都有宋念冬的東西,他的杯子,他的外套,他的花花草草。就算大多數時間只有她一個人,好好也不覺得孤單。

婚後,宋念冬在南城另外買了房子。兔子嘲笑說,“是因為樓上有個勁敵,怕別人乘虛而入。”好好一笑而過,搬離了原本的住所。

宋念冬喜歡翻翻泥土,栽種植物。有時他出差大半個月,回來的時候,院子裏的草都對他點頭哈腰了。好好的心是想好好維護,只是手上力氣不足,實在是駕馭不了那龐大的除草機。後來,宋念冬把草坪翻了,種了幾株玫瑰,月季和桂花。好好覺得單調,在院子一周栽滿了風信子和水仙。這是一個碩大的工程,宋念冬拿着鐵鏟一個個刨坑,好好跟在後面一個個埋。過了幾周,一圈的‘洋蔥頭、大蒜頭’開始冒芽,長出各種顏色的花苞。幾天沒注意,冬天冷冷的灰色的院子就又充滿了色彩。

晚上手機裏各種賀年微信接踵而至,她才頓悟,今天是除夕了。她捧着面條,窩在沙發裏邊吃邊看電視。

看到風塵仆仆的宋念冬,好好驚呆了。按照原先的日程,他此刻應該在美國。

他什麽都沒說,上來就按住她的腦袋,對着她油膩膩的嘴唇又啃又舔。

“你不是應該在。。。。。。”她問。

她的話被宋念冬打斷,“回來的飛機上,我想了好多名字。”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展開遞給她。她默默的看着,清澈的眼睛裏,晶瑩的淚珠,晶瑩的閃着,一閃一閃。

好好驚詫,自己那麽含蓄的表達,他竟然能會意。她轉念一想,“你早有預謀?”

是呀,藺好好你怎麽鬥得過宋念冬呢,畢竟你得叫人家一聲叔叔。

宋念冬看着她的面條,說“還有麽,我好餓。”

藺好好哭笑不得。

到了午夜,因為地處外環外,周邊有人放鞭炮。藺好好有些怕,她膽子并不小,或許是因為肚子裏的肉肉害怕。宋念冬用手捂住她的耳朵。

第二天,宋念冬問,要不要搬回去。

好好知道他的意思,她的房子在市區聽不見鞭炮聲。

她拒絕了,“以前我會惦記老房子邊上的蛋糕,會心疼房子沒人住還要付昂貴的物業費,會擔心和兔子一一沒地方聚會。現在我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唯一,是這世上的唯一。”

澀澀的花香拂面而來,他們的孩子擁有這個紅色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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