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沈弘回歸
王十一:“沈弘就這樣死了???”
太子:“BUG自有老天爺來對付。”
BUG沈弘已經消失,徘徊在時空之外的沈弘就可以進入。
沈弘扶着樹,一陣頭暈想吐,他随意掃了一眼地面,頓時被吓了一大跳,然後指着樹下高度碳化的長條形物體,問:“那是什麽?”
王十一臉色一變,牽着沈弘離開了。
等王十一向沈弘解釋完前因後果(當然排除合約那一部分),沈弘端着咖啡的手一抖,“所以我看見的其實是我的屍體?”
王十一心虛地補充,“高度碳化後的。”
沈弘瞪大眼睛問:“我怎麽死的?”
王十一如實回答:“雷劈的。”
“......”沈弘說,“行吧。”
過馬路的時候,王十一本能地走在有車駛來的那一邊,邊過馬路邊看車,走着走着,不知不覺半個身子擋住了沈弘前面的路。
比王十一稍微矮點的沈弘差點撞在王十一後腦勺上。
沈弘跟在他身後,眼色一變再變,默默用冰涼的手背拍了拍發燙的臉,眼睛看看左邊,有看看右邊,終于鼓起勇氣喊道:“王十一。”
沈弘很少直接連名帶姓地叫王十一。
這一叫,王十一也不顧他們兩個還站在馬路中央,回頭問:“嗯?”
沈弘的表情飛一般地冷下來,語氣硬邦邦的:“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離我這麽近。”
“......”莫名其妙。王十一往斜上方走了幾步,拉開距離。
沈弘面前頓時空了一小塊,他低頭盯着面前這塊空地,餘光瞥見王十一的西裝褲腿抖來抖去。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沈弘開始專心致志地盯那兩只西裝褲腿晃來晃去,直到褲腿停下來,他茫然地擡頭。
王十一背靠着一根粗壯的電線杆,臉上帶着無奈又好笑的神情。
“沈弘,你走路能看一下路嗎?”
如果不是王十一擋在那兒,沈弘遲早要往電線杆子上撞。其實類似的事情沈弘不止做過一次,他經常在路上玩手機,玩着玩着直接往綠化樹上撞。
遇到這種有點好笑還有點尴尬的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死不承認。沈弘說:“我想欣賞一下上面的小廣告不行嗎?”
電線杆上沒有小廣告,王十一也不會拆穿沈弘。他覺得沈弘有時候真的是非常奇怪,讓人難以理解。
前面不遠處就是賭場。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地上的水光還未散去,與街燈交相輝映,整個城市斑駁陸離。
路過賭場,沈弘眼裏又閃爍着躍躍欲試的光芒,“王先生,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王十一報了個數。他身上的錢都是BUG沈弘上次從賭場冒着生命危險帶出來的,不多但絕對夠用一段時間。
沈弘對這個數字不是很滿意,或者說他就是想玩。他道:“我們去裏面把錢翻個翻。”
王十一拖着他就走,“不許進去。你缺錢?”
“不缺,”沈弘還想争取一下,“這樣,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只玩21點。王先生你一年到頭工資不到20萬,不想找個機會緩解緩解生活壓力嗎?”
“不、許、賭、博。”王十一面色不善,“20萬是死工資,你可以查一下我還有哪些收入來源,以及名下有幾棟房産,再考慮我需不需要緩解生活壓力。”
“你住的地方不是租的嗎?才不到100平。”
“離公司近。我一個人能住多大的房子?”
“那你還工作幹什麽?”沈弘從來都認為,隔三岔五就拿一些感動人心的愛崗敬業案例給人民群衆灌輸奉獻精神、犧牲精神,純屬扯淡。絕大多數人工作的目的就是缺錢,錢夠了誰還在辦公室累死累活地為老板加班。
沈弘覺得王十一那個每天在辦公室算賬做報表的工作純粹就是做苦力,跟在餐館洗碗沒有任何區別,他不覺得這種廉價勞動力還時不時加班的工作能把人虐出理想來。
“有錢就不工作了嗎?”王十一反問。
沈弘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是啊沒錯,有錢還工作什麽,床不夠舒服還是手機不好玩?
王十一這才想起,重生前,他認識沈弘的那六年裏,沈弘除了在他身邊時還規規矩矩幹過幾件事情,其餘時間都是亂七八糟瞎搞。
更離譜的是,沈弘曾經以談業務的名義把他約到高級飯店,等王十一抵達時,哪裏還有客戶的影子。後來聯絡才知道,沈弘早就把客戶趕跑了等着他來。
“我的崗位能為我積累下不少資源,這些比工資更有價值,我這一行說白了就是站在信息渠道上,販賣資源信息。”在這方面,沈弘明顯還非常年輕,或者他根本不在乎這個。
沈弘随口問,“你那些房産是租出去了還是空着?”
問到點子上了。王十一回答:“借出去了。”
“和租有區別?”
“借是不給錢那種。”
“你借給誰了?”沈弘好奇,他記得王十一是孤兒院出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種。
王十一有點猶豫,說,“和我一同出身,考不起學校,暫時找不到工作的那些人。”
“多大年齡了?”
“不太記得。不過已經有已婚家庭了。”
“找不到工作,租不起房子,白住着別人的房子竟然還敢留在這個城市結婚生子?”沈弘是比較有錢,但他又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再說了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白給別人錢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這個王十一明顯是個冤大頭。
沈弘嗤笑一聲,“王先生,你那房子收得回來嗎?”
“這,”王十一為難道,“他家孩子都生了兩個了,我總不能直接把人趕出去吧?”
“你......”沈弘不知道說什麽好,“真是絕了。”
努力讀書辛苦工作置辦下來的房産給別人組建家庭愉快生活,自己工作加班加點沒有女朋友孤零零住在小小的出租屋裏。
世界上竟然有這種冤大頭。
沈弘震驚了。
總之,王十一不像他領工資時候那樣窮,也不像他的存款+房産那樣有錢。
名下是有不少資産,但統統沒辦法短時間內變現,要王十一立即拿出幾十萬他都做不到。
“不動産不動産,”沈弘調侃,“真被你搞成不動産了,自己都動不了。”
對于這件事情,沈弘暗暗留了個心眼。在沈弘眼裏,王十一那些房産可能算不了什麽,但一想到王十一被當冤大頭使勁宰,沈弘心裏非常不爽。
“還有,”沈弘想起了一回事,“我轉給你的20萬,你還給我爸幹嘛?”
“我為什麽要收你的錢?”王十一無奈。那天發現收到一大筆錢,立即轉回給了沈董事長。
“還給他也沒用,”沈弘一臉嫌棄,“反正他去趟洗腳城就沒有了。”
王十一注意到沈弘的兩只手腕都空蕩蕩的,轉移話題,“你的手表呢?”
“洗澡的時候取下來了,忘了帶。”這是一個小小的失誤。沈弘道,“好在我們已經知道目标是誰目标在哪兒了,大名鼎鼎的弗羅多.斯圖亞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鑰匙是認主的。如果被他人強行奪走,那麽只能殺掉那個人才能取得鑰匙。
“殺人嗎?”王十一輕聲問。
“害怕嗎?”沈弘道,“他的生命早就該結束了。”
何況還是通過殺死另一個人換來的。王十一回想起灰色長袍的那個人将匕首刺入死者心髒,濃烈的血腥氣在整個房間彌漫時,忍不住幹嘔。
“對了,鑰匙給我。”沈弘道。
沈弘接過王十一遞來的鑰匙,仔細端詳一遍後,把玩着,道:“這玩意酷似金屬,但不屬于地球上任何一種已知的元素。我問過太子,一問三不知。不過可以明确的是,鑰匙到了我們手中便會保持目前的形态,而不是融入身體返老還童延年益壽。”
王十一正準備開口說什麽,不經意間瞥見酒吧裏出來一個人,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還拒絕人扶,一頭漂亮的金發格外耀眼。
沈弘也認出來了那個人是誰:“伊萬.斯圖亞特。”
“幾年前他幫過我一次,”知恩圖報,沈弘道,“我們過去看看。”
與哥哥伊歐文或者叔叔弗羅多相比,伊萬有一點與衆不同,那就是他出門從來都不喜歡帶人。
花天酒地,狐朋狗友,但這個人又好像沒什麽朋友,常常獨來獨往,連出去打架都一個人,走到哪兒都刷臉刷斯圖亞特的名號,VIP身份遍布全球。
伊萬扶在車欄杆上狂吐,沈弘去扶他被一把推開,最後還是王十一強行扶穩他沒讓他直接躺屍地上。雖說有斯圖亞特的名聲在外,敢惹伊萬的人不多,可這家夥畢竟長得還算非常有魅力......吸引一些賊心大的歹徒也不是不可能。
沈弘掀開伊萬的金發,看見臉上的淤青,四處望了一圈,“他被人打過,你看。”
王十一心虛。那一拳是他打的,幾乎沒留力氣。
沈弘随即敏銳地注意到了伊萬唇上的傷痕,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簡單,他晃了晃伊萬的肩,“伊萬,你還好嗎?”
伊萬眼皮子都沒擡一下,“Pretty Good.”
“......”沈弘接着問,“你受傷了。”
“我沒有。”
“你有。”
沈弘往酒吧裏面看了一眼,他擔心伊萬在這裏受到過什麽傷害。
“......”王十一坦白,“別問了,他沒事,我幹的。”
他在心裏默默為自己解釋,那不是熱烈的接吻,那是一場野獸的撕咬,當時伊萬這家夥不知道在發什麽瘋。
“王十一,你......”沈弘回頭,一臉怪異的神情,用看什麽不得了的東西的目光打量王十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伊萬手裏還捏着車鑰匙,沈弘拿過車鑰匙,然後給了附近的清潔工一些現金,轉身去了停車場。王十一扶着伊萬跟在後面。
進停車場時,一個背着斜挎包的男人剛好與他們擦肩而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王十一總感覺那個人細致地看了一眼垂着頭不省人事的伊萬。
“那個人。”王十一用眼神示意沈弘,說話也是用安全保密的母語。
沈弘會意,餘光一瞥,同樣用母語說,“他沒有走,他在右邊角落裏觀察我們。”
“伊萬的仇家?”
“先開車把伊萬送回去,剩下的事情讓他哥哥伊歐文來解決。”
王十一帶着伊萬進了車後座,本來打算開車的,沈弘卻已經坐在駕駛座上,說:“你照顧他,我來開車吧,伊萬發起瘋來我控制不住,而且這一帶我比你熟悉。”
自從在王十一口中聽說自己的死因是車禍後,沈弘落下了陰影,能不開車就不開車。
可後來他知道了那天開車的人是王十一,而且車禍原因是另一輛車突然從轉角處沖出來後,沈弘又坐回了駕駛座,重新拿起了方向盤,開着開着越來越放飛自我。
伊萬的臉埋在座椅裏,小聲地說着什麽。王十一附身湊過去聽,聽到伊萬說:“不要驚動我愛的人......”
沒了下文。
“不要驚動我愛的人,”伊萬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的,王十一問,“什麽意思?”
“不要驚動我愛的人,等他自己情願。”沈弘随口答道,“出自聖經,伊萬又思春了。”
“哈,”王十一想起,“他不是自稱,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避孕套他能貢獻一個世界杯嗎?”
沈弘臉色一變。
“怎麽了?”王十一問。
話音剛落,沈弘推開車門下車沖向停車場,王十一趕緊下車跟上去,就看到沈弘把之前那個背着斜挎包的人按在角落的牆上,扯下他的斜挎包扔給王十一。
王十一打開一看,斜挎包裏裝着各式各樣的金屬工具。
沈弘冷冷道:“我他-媽-腳還踩不到油門的時候就開始開車了,別試圖在我面前動手腳。”
“剎車有問題,”沈弘回望了一眼車,“有人想要伊萬死。”
在沈弘的印象中,伊萬就是個不管事的花花公子,家裏財政由哥哥伊歐文一手包辦,誰會刻意去殺害伊萬?
王十一抽出那個人的皮帶将他的手反綁在身後,道:“把這個人帶回去給伊歐文。”
用伊萬的指紋解鎖後,沈弘看了屏幕,怔了一下,然後給伊歐文打了個電話:“你弟弟伊萬在XX停車場,有人想要他死,過來接他。”
“會不會是,”王十一突然腦洞奇大,“伊萬表面裝得像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實際上暗中花盡心思争奪家産被伊歐文察覺到了,于是伊歐文想要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
沈弘:“......”
王先生,少看點三流小說。
伊萬這種勵志為人類貢獻一個世界杯的人,怎麽可能會有精力争奪家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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