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
轉眼夏至,滿池荷花嬌豔盛放,晚風中除了淡淡荷香,還揉着酒香肉語,氣氛熱鬧到了極點。
為了犒賞歐陽澈順利完成救出女兒的任務,麗妃特地在城中最有名的酒樓宴請參與救援行動的人。
麗妃身為帝妃自然不可能出席,随意為宴會編排了個名義,便将一切交由侄女司徒蘭郁打點。
因為此次任務屬于私下委托,數名劫匪惡徒雖在當夜就被嫉惡如仇的歐陽澈命令暗處的蛇奴給就地正法了,未免張揚生事,司徒蘭郁便以熱絡密衛部部員感情為名義,辦了這個犒賞宴。
沁雪宸得知這消息,掩飾想見歐陽澈的心,但用盡各種辦法堅持出席宴會。
為了不讓母妃因為自己曾遭綁之事而憂心,她扮了男裝帶了宮女護衛,以司徒蘭郁的表弟身份出席。
表面上,沁雪宸是将自身安全安排得妥當,但麗妃還是不放心,除了在她身邊多派幾個好手暗中保護,還讓歐陽昊加強酒樓的安全,确保一只蚊子也飛不進去,才讓她出席宴會。
衆人以為酒樓戒備會如此森嚴,是因為司徒蘭郁是丞相千金之故,并不以為意,一樣盡情喝酒吃菜。
沁雪宸出席過宮裏的大小宴席,卻從未見識過民間宴會毫無拘束的熱鬧。
這回如願出宮,沁雪宸難掩興奮,一整夜睜大眼看着密衛部英挺出色的部員,以及救她的那幫江湖豪傑。
他們大口喝酒的潇灑,以及充斥着兄弟情義的喧嚷,全在她心底留下深刻的感受。
這種直接而坦率的情感,是在宮中見不到的……暗暗斂下心中的小小惆悵,沁雪宸的目光最後落在心儀的男子身上。
見歐陽澈處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與弟兄們盡情暢飲,沁雪宸心頭沒來由地泛起一種說不出的疏離。
歐陽澈與她在一起時,雖然還是豪爽不拘小節的模樣,但遠不及此時自在自然、完全放松的神态。
這一比較,她赫然發現自己與歐陽澈之間的差異。
她生長在宮中,受禮教規範,他則像不受拘束的風,和她在一起,他快樂那?
Advertisement
忽然,她的思緒被圍在歐陽澈身邊的女子給分去了。
她們是誰?為什麽歐陽澈一副與她們相熟的模樣?
瞬間,淡淡的惆悵被渲染,悄悄沁膚入骨,占滿心頭,叫她不是滋味,好興致在瞬間消失殆盡。
“郁表姐,她們……是誰?”
聞聲,坐在她身旁的司徒蘭郁一時沒發現她的異樣,柔聲為她解惑。“哦,那幾個姑娘是顧大哥的侄女,可能年紀和歐陽澈相仿,平時就和歐陽澈談話。”
平時?意思是常有機會在一起喽?沁雪宸暗自解讀,感覺醋意在心中瘋狂翻騰。
這是兩人夜會後第一次見面,她心裏歡喜,卻教這狀況壞了心情。
因為公主身份,兩人相會共處的時間屈指可數。
突然間,一股說不出的不安浮現心頭,她有種離他好遠、好遠的錯覺。
他說他出任務的時間沒個準,所以他不能常陪她。
他又說,翻過瓦牆、避開宮中巡邏侍衛,潛進她的寝宮并非難事,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他常找她,對未嫁的公主來說,卻不是一件好事啊。
思來想去,所有問題全出在自己身份上。
她突然讨厭起這尊貴殊榮的身份,讨厭那些能常見到他、對着他笑的姑娘。
“她們……常和歐陽澈在一起?”她悶悶的問。
“幾個男人每逢年節回設宴小聚,家眷部員多少有聯系……”心思細膩的她終究發現表妹臉上的醋意,頓夏話,玩味地瞅着她。
沁雪宸一心懸在歐陽澈與那幾個姑娘身上,沒注意到司徒蘭郁充滿興味的眼神。
“公主似乎很喜歡歐陽澈。”
“嗯,很喜歡。”落在歐陽澈身上的目光須臾不離,她坦誠對他的情感。
聽她的回答,司徒蘭郁心一凜,接着憂心忡忡地問“那公主想嫁歐陽澈嗎?”
她與沁雪宸雖是表姐妹,但交集甚少,只知道她這個貴為公主的表妹極受寵愛。
今晚有緣共處,她這才知道。被帝王母妃寵上天的表妹縱使舉手投足不免流露出公主的嬌氣,但說話直率,喜怒全寫在臉上,不像是個難相處的嬌貴人兒。
興許是因為如此,她忍不住以表姐關心表妹的心情,大膽問出擔憂。
雖說皇家兒女的婚姻大事不能由自己做主,她卻想知道沁雪宸心底的想法。
教她這一問,沁雪宸窘紅了粉頰。“郁表姐……你怎麽問得那麽直接………”
瞧她赫然出現的小女兒姿态,司徒蘭郁抿唇思索了片刻,才道:“公主,你是否考慮過,你與歐陽澈之間的可能?”
這一段時日,部員察覺歐陽澈不時在夜裏外出,經歐陽昊詢問才知道,他是偷潛進宮會佳人。
得知歐陽澈與公主相戀,歐陽昊與司徒蘭郁夫妻兩驚訝卻也為兩人感到憂心。
歐陽澈來自西域,個性沉穩,但也豪爽不羁,而沁雪宸天真可人,他們顯然不認為彼此相戀有何問題,更不覺有任何世俗既定的藩籬得突破。
若任兩人的感情失控的發展下去,最後無法如願厮守,那會是何等痛苦的事?
“什麽意思……”沁雪宸茫然的望着她,嬌顏有着說不出的天真。
司徒蘭郁頓了半晌,才輕嘆。“歐陽澈配不上公主,假若你真的想嫁歐陽澈,你們懸殊的身份會是很大的問題,你想過嗎?”
她皺眉,懊惱的低聲嗫濡。“我當然知道,但彼此相愛,身份懸殊又如何?”
“公主,不是我多慮,而是你的父皇,母妃自小把你捧在掌心呵護,怎麽會舍得讓你下嫁平民?”
輕咬着唇,細細思索着表姐的花,沁雪宸不得不面對現實,心頭産生一絲憂慮。
其實她與歐陽澈兩人都知道彼此之間存在的問題,卻被在一起的美好蒙蔽了,讓他們幾乎忘了兩人之間不得不面對的事實。
“父皇真的會反對?”
因為父皇曾說,只要是她喜歡的,身為父親她一定回想方設法給她,讓她歡心。
這是父皇自小告訴她的。
雖說婚姻大事不比珍奇事物,但只要父皇疼她的心沒變,她很樂觀地以為,只要她想嫁歐陽澈,父皇絕不可能反對。
或許歐陽澈沒有足以匹配的家世背景,但也是密衛部精英部員,是可以保護她、給她幸福的男子啊!
“你們若是真的決定厮守,就該搞好想想,讓你的父皇、母妃願意放下身份懸殊的差距,放心将你托付于他,讓他值得擁有你!”
原本灌滿醋意的引起被司徒蘭郁的提點瓜分,她半信半疑,來時憂心,父皇會不會真的反對她與歐陽澈……
“我就說當公主不是件好事。。。。。。現在還得擔心澈和其他姑娘要好。。。。。。”
初來的好心情消散了,她垂下眼眸,一口一口酌飲着入喉溫潤的酒。
她原本不勝酒力,幾杯酒入喉,人已微醉。
瞧她的模樣,司徒蘭郁心疼又心憐。“認識歐陽澈這麽久,我沒瞧過他這麽喜歡一個姑娘,所以你不必擔心他會和哪個姑娘好上,最重要的是,你得同他談談我方才同你說的事,知道嗎?”
“郁表姐。。。。。。為什麽我得煩這麽多事?”
十六歲的姑娘情窦初開,擔心、嫉妒的心情以及酒的後勁,讓她一張泛起淡淡紅暈的美顏因此皺起。
無言的望着她,司徒蘭郁苦笑地拉住她的小手,安撫的輕拍。
深深感覺她的溫柔,沁雪宸只覺五味雜陳的情緒湧上,說來就來的眼淚,不一會兒便滴滴答答落下,染濕了衣襟。
看着她哭得像淚人兒,司徒蘭郁心一驚,悄悄向小二要了間雅廳,示意歐陽澈将她帶入雅廳,與她好好聊聊。
張羅好一切,她起身走向歐陽昊,赫然發現醉的人不止沁雪宸,連瞧來冷漠的楚伏雁也醉得讓貼身婢女攙着才能走。
“楚爺還好吧?”瞧那纖細的身子吃力攙扶人高馬大的楚伏雁,司徒蘭郁憂心問。
“有雪霜在他身邊伺候,不礙事。”
“那就好。”親密的挽着丈夫歐陽昊的手,司徒蘭郁溫婉的低聲道:“我向小二要了間雅廳,讓他們兩人單獨說說話。”
“你同公主說那件事了?”
司徒蘭郁颔首。“大哥那頭,你也別忘了提點提點。”
“宴會前和大哥說過,但我不知道他聽進幾分,若真不成,我會再看準時機點點他。”
司徒蘭郁無奈嘆了口氣,一個是丈夫的親大哥,一個事自家表妹,看來這渾水,他們夫妻兩是不得不趟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