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騙子

門房見了世子,也就有了主心骨:“王爺的表妹,文家的姑娘在外頭,還請世子吩咐。”

當年文家搞得那些爛事,韋青柯也知道。

生在王府的孩子哪有真傻的,傻也是裝傻罷了。

一聽文家姑娘上門,他就明白了其中關竅,不由暗罵一句好了傷疤忘了疼。

——哪家上門的時候,不曉得提前送拜帖過來,偏偏文家不把自己當外人,一頂小轎就過來了,來的還不是當家太太,而是未出閣的姑娘,真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為了攀高枝,竟全然不顧自己臉面了。

文家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傳的滿城風雨,所以阮承瑞對于個盛産奇葩的文家也是知道的,一聽門房過來禀報,便隐隐的知曉了文家是什麽意思,不屑的一撇嘴。

永寧侯沒有妾室,幾個孩子都是嫡出,對于送上門去做妾的人都很看不起,見一側的阮琨寧懵懵懂懂,便低聲向她科普當年文家的盛舉。

阮琨寧:這個皇帝幹的……真是深得我心啊!

韋青柯正在思量如何處理,阮承瑞卻已經跳起來了:“姨母午後便帶着兩個弟弟歇下了,這會兒還睡着呢,她算個什麽東西,哪裏有驚擾姨母的道理,且叫咱們去會會她。”

阮琨寧想了想,提了一個直冒壞水兒的主意,向着韋青柯道:“文家到底是姨夫的母家,教出的姑娘必定都是溫文知禮的,怎麽會做出這種直接上門的丢人現眼之事?不如我們去會一會外頭那個假冒認親的女子,再遣人知會文家一聲,免得有人打着他們家姑娘的名頭行騙,壞了他們家的名聲。”

韋青柯與阮承瑞迎風一抖,決定離阮琨寧這個心機婊遠一點,生怕那一天被下了黑手。

韋明玄:就這麽輕飄飄的擊敗了自己最大的對手,真是有點開心不起來呢……

但饒是如此,兩個人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法子極妙。

誰讓這個女人不知道送個帖子過來,誰知道她是哪顆蔥,打了也是白打。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念頭,三人暗搓搓的制定了行動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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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萱萱正在外頭翹首以待,等了好一會兒,見那門房還沒有回來,也不曾有其他人過來請安,心中便有了幾分不耐,柳眉一豎,正要輕斥幾句,那府門便開了,那門房走在前頭,身後還跟着三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文萱萱嗤笑一聲,覺得榮王妃故意敷衍,不想叫自己入府,便拿着幾個孩子來打發自己,不由更生怨憤。

對于這種送上門的賤人,阮琨寧也不想同她客氣,直奔主題道:“你說你是哪家姑娘?”

文萱萱見她同自己說話失禮,毫無恭謹之意,心裏頭也不是很痛快,到底是有幾分顧忌,當即冷冷道:“你又是誰家孩子?”榮王妃只有三個公子,沒有姑娘,這她還是知道的。

阮琨寧笑嘻嘻道:“我是永寧侯府的姑娘,你呢?”

聽她說是永寧侯府的姑娘,文萱萱連表面上的那份客氣都懶得裝了,說白了也是榮王妃的親戚,何必給她什麽好臉。

主人家都沒有說話,一個客人就過來,可見是沒有規矩的,永寧侯府雖然也是權貴之家,但是在文家面前可是不夠看。

那可是皇帝的母家,皇帝都得管自己父親叫舅舅呢,真論起來,自己就算不是公主,也是同郡主差不多的。

哦,對于當年皇帝把舅舅骨頭打斷這件事,她選擇忽視了。

輕蔑的剜了她一眼,她傲氣道:“我是文家的姑娘,榮親王正經的表妹,你年紀小小也忒沒規矩,主人家都沒發話,哪裏輪得到你出頭。”

就等着她自己說出身份呢。

韋青柯與阮承瑞終于可以他們出場了,當即喝道:“還不把這個騙子拿下!”

榮王府看着是無限榮耀,但實質上卻是在走鋼絲,畢竟,先帝嫡子的名頭,委實不是那麽好擔的。

榮王夫妻唯恐皇帝顧忌,只恨不能将自己變成禿子,好叫人抓不到什麽由頭生事,也是因此,榮王妃治府極嚴。

這樣的強壓之下,目前在府裏能夠發號命令的也就是榮王,榮王妃,世子韋青柯三個罷了。

令行禁止,韋青柯一聲令下,護衛當即就上前将文萱萱并兩個侍女按倒,馬車的車夫也随即被控制住。

文萱萱摔倒在地,大驚失色,想跳起來叫罵,卻被人按住,根本無法起身。

她奮力擡起頭,聲音尖銳,沖着韋青柯斥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誰?竟敢如此行事,毫無尊卑!”

頓了頓,她喝道:“是不是榮王妃叫你這麽做的?!她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對我!叫表哥知道,定然饒不了她!”

韋青柯本就對她心生厭惡,聽她如此言語更是火冒三丈,嗤笑一聲,冷冷喝道:“掌嘴!”

榮王府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壯年男子,一個耳光過去,就是一聲脆響伴着一聲慘叫,一張明麗的俏臉即刻就腫了起來。

那護衛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一連幾十耳光狠狠甩下去,臉腫的比原先大了一倍,巴掌臉也變成了南瓜臉,全然不見之前的美感,微微一擡臉,便見嘴角一道血痕蜿蜒着留下。

韋青柯的确打算收拾這女人,卻不打算殺她髒了自己的手,見打的差不多了,便示意左右停手。

上前一步,他蹲下身來,打量一下文萱萱此刻的慘象,心滿意足的道:“看看這張臉,多可憐吶。”

文萱萱眼睛腫成一條縫,連視線都被擋住一多半,只隐隐看見一個人影,臉上似乎還隐隐的帶着笑。

她心裏頭的恨意翻滾不停,簡直恨不得即刻叫這幾人去死,剛剛想張口斥責他們自己,嘴角就是一痛,幾顆牙齒順着微張的唇緩緩地落到了地上……

韋青柯低頭見了,沒忍住就是一笑,笑聲初落,便覺文萱萱目光中的憤恨更加了一層,怨毒之色直要凝成實質,狠狠捅死自己一般,這才緩緩地開口道:“文家可是我父王外家,一向得皇伯父親自教導,規矩的很。

你這婆娘連個帖子都沒送,就敢冒充文家的姑娘上門?文家姑娘一向都是規規矩矩的,在外頤指氣使這種事,想必是做不出來的。”

他細細的觀察着文萱萱神色,見她表情更加猙獰之後,才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你以為全天下,都是你這種無恥之輩不成?”

文萱萱眼睛劃過一道厲色,只恨不能射出刀子來,真真是目眦盡裂。

韋青柯見她如此情狀,心裏反而更痛快幾分:“你雖恬不知徒,我卻不打算趕盡殺絕。”

他微妙的停了停,這才帶着無限惡意的道:“來人,把這幾個人一起捆了,送到文家去,叫他們來處置這騙子去,總不好髒了我的手。”

文萱萱心知他們必不敢殺她,最後還是得乖乖地把自己送回去,挨打的時候也是想着這一茬才忍下去,只等回了文家告了父親,到時候再收拾他們。

——若是叫父親去皇帝表哥那裏告一狀,只看你怎麽收場!

屆時,必定要榮王表哥休了榮王妃那個毒婦才是!

可韋青柯說,要直接把自己捆着送回文家,這怎麽可以?!

衆目睽睽之下如此,自己豈不是再沒有臉面活下去了?

丢了文家的臉,父親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而家裏那群庶妹從來都是擡高踩低的,自己素日裏待她們也稱不上友善,結怨甚多。

如此一來,豈不是會活生生折辱死自己?!

她心中大驚,眼淚順勢就流出來了,端的是楚楚可憐的風姿,想着叫韋青柯心軟,不要如此絕情。

只可惜她忘了,在那張臉還完好的時候做出那些神情,會叫男人産生保護欲,可是按照如今她那張豬頭臉,只會叫人覺得惡心。

韋青柯對她本就深惡痛絕,更不必說現在了,見她此刻還有心思動心機,心裏就是一哂,當即就對護衛之首道:“你親自走一趟,務必要把人送到,只說咱們找到一個冒充文家小姐的騙子,生怕壞了文家姑娘的清譽,便送到文家,叫他們看着處理也就是了。”

侍衛點頭稱是,帶了幾個護衛麻利的捆了文萱萱幾人,往文家的方向去了。

阮琨寧&阮承瑞表示:天啊,我表哥霸氣起來,簡直簡直要爆表了!

她正想着,便聽見系統發聲了。

【叮咚!白花撕×大戰當前進度十分之一,宿主菌速度真是蠻快嘛。】

阮琨寧:“……這還只是做助攻罷了,撕了一場就身心俱疲。”

【就當是熱身運動嘛,接下來還有九場硬仗要打呢……】

阮琨寧:“心好累!積分真的不能再加一點嗎?!”

【給寶寶可以你愛的抱抱。】

阮琨寧:“……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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