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在唐小魚下午去便利商店的時候,廖淳突然上門,他一進門就向廖遠康表示昨天自己真的有好好盯梢,只是一時大意,才在最後馬失前蹄,沒生意唐小魚是什麽時候離開。

廖遠康懶得理他,只問了他幾句關于那個陌生男人的事,最後得知那是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人,穿着打扮很得體,舉止有禮不像是個壞人。

不像壞人對最糟糕!

如果長得一臉猥瑣,那廖遠康大可以随便找個理由禁止唐小魚與他見面,但穿着得體、舉止有禮,這樣一個男人對讓廖遠康不爽。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憤怒,只要一想到唐小魚穿得那麽涼快去和那個男人約會就覺得懊惱得要死,雖然唐小魚只說他們是學做糕點的同學,可誰敢保證以後不會擦出什麽火花?唐小魚青春年少,而那個男人也是熱血青年,再說唐小魚長得這麽漂亮、身材又這麽好,那個男人肯定是有目的的接近她。

不不不,他不能再讓歷史重演!

兩年前小巷裏的事令廖遠康臉色一凜,喀喇一聲,又将手中的易開罐捏扁。

廖淳吞了吞口水,幹笑,「大哥你可真環保,喝完啤酒自己就捏扁了,給回收站省事呢。」

廖遠康白他一眼,大步走到廚房門口,對着廚房陽臺裏的垃圾筒瞄準,然後伸手一擲,當啷一聲,易開罐被神準地投了進去。

廖淳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湊上去,「大哥你的眼睛真的好了?」像是不相信,他又繞到廖遠康的身前,伸出手來在他眼前玩命的晃,「真的嗎?」

廖遠康拍開他的手,轉身,「不許出去亂說。」

廖淳最讨厭保密什麽的了,「為什麽?看見了是好事啊,你都不知道我們多擔心……」

廖遠康擡手打斷他,「誰都可以知道,就是不許讓唐小魚知道。」

廖淳不明白,「為什麽?」

廖遠康明顯不想解釋,「哪有這麽多為什麽。」

廖淳扁了扁嘴,還是有疑惑,「大哥你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根本沒瞎?」

廖遠康覺肩,「我從沒說過自己瞎了,醫生也沒說過。」

廖淳一愣,而後想了想發覺果然是。

廖遠康走了幾步,「反正這件事對唐小魚要完全保密。」他轉過身,「如果讓她知道了……」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廖遠康就愣住了,他的目光越過廖淳,在看見門邊的那個人之後瞳孔微微一縮。

唐小魚一手拉着門,緩緩的說:「可我已經知道了。」

廖淳的臉瞅了瞅,頭都不敢回,就這樣尴尬的站在兩個人之間,有些如坐針氈,他清了清嗓子幹笑了幾聲,一步一步的往後退,「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要辦,就不打擾你們了,大哥,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就這樣。」他退到門邊,努力把自己縮小縮小再縮小,也不看唐小魚,就從她和門之間的縫隙擠了出去,逃走了。

公寓裏瞬間變得安靜起來,只剩廖遠康沉重的呼吸聲。

廖遠康靜默了一會兒,啞聲開口。「唐小魚,我……」

唐小魚的手動了動,手裏提着的塑膠袋發生細碎的聲響,隔了一會兒,她将塑膠袋放到地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廖遠康,「廖遠康,你真卑鄙。」

***

唐小魚覺得自己被耍了。

廖遠康裝瞎的解釋只有一個,就是想玩弄自己,讓她做他的免費看護,她居然還傻傻的以為廖遠康真的瞎了,還為此感到驚愕、同情與難過,所以才會在被廖遠康刁難的時候忍氣吞聲,像對待一個病人一樣寬容他。

雖然自己的脾氣不是很好也總會和他吵架,可在他生病之後,她确實收斂了自己的脾氣,她已經很努力的在遷就廖遠康,她為他學習做家務,天天做飯給他吃,甚至已經習慣了侍候他,可最後才發現,這只是廖遠康的一個惡劣玩笑。

那麽這段時間廖遠康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出醜?尤其是這段日子,她天天穿得那麽少在公寓裏走來走去,廖遠康都是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唐小魚心中的怒火更盛,突然有一種被人羞辱的感覺。

但生氣歸生氣,唐小魚卻沒有失去理智,她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立刻搬出去,但也決定要提前計劃,她等不到自己考取甲級烘焙證照了,等到她考到乙級證照時她就搬出去,因為拿到了乙級證照,她勉強可以去蛋糕店應征了。

可誰知道前幾天她還想着,如果廖遠康一直看不到,那麽她可以住下來,直到他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現在想來自己的想法還真是可笑呢。

唐小魚冷笑了幾聲,攥緊了拳頭,眼眶不争氣的發紅,跑回了房間。

幾分鐘後,巨大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廖遠康人高拳頭大,敲起門來震得人耳膜疼,唐小魚抹了抹眼睛沒有理會他,幾分鐘之後敲門聲沒了,唐小魚換了衣服,鑽到被子裏躲着,可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又砰砰砰的響了起來,并且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唐小魚被吵得睡不着,氣得翻被坐起身體直了起來,氣呼呼的走過去打開門。

「你要幹嘛?」唐小魚吼得廖遠康的頭發都動了動。

「吃飯。」廖遠康神色如常的說。

唐小魚氣得眼睛都有銅鈴那麽大了,還以為他是來道歉的,結果卻是來要飯的,于是等待廖遠康的就是一個毫不留情的閉門羹。

砰的一聲,門板幾乎要撞上廖遠康的鼻子了,他揉了揉鼻頭,轉身回到客廳坐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啤酒,握在手裏半天卻也沒喝一口。

唐小魚真的生氣了,但這次她為什麽沒吵着要搬家?這種無聲的反抗反而令廖遠康心裏更沒底,他握着啤酒神游了将近半個小時,還是沒喝一口,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他起身走到客房外聽了聽,沒有動靜。

唐小魚應該已經睡了,現在敲門只會讓她更生氣,廖遠康把啤酒倒進洗手臺,然後将易開罐捏扁,扔進了垃圾桶。

第二天唐小魚還是不搭理他也不提要搬走的事,不過做飯只做自己的,也不在客廳裏看電視,只窩在客房裏看電腦,有時出門上課或買書,也從來不和廖遠康打招呼,只當他是個隐形人。

這樣被忽視了幾天,廖遠康終于坐不住了,在她從廁所出來準備回房間的時候,突然沖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腕,「唐小魚,你究竟要怎樣?」

「什麽啊?」唐小魚不耐煩的掙了掙手。

「要我道歉嗎?」廖遠康呼吸粗重,「好,對不起,我不該騙你,可以了嗎?」

「你的道歉還真特別。」唐小魚哼笑了一下,「不過道不道歉我也不在乎了。」

「那你要什麽,這麽多天了怎麽還不和好?」以往冷戰個一天不就好了嗎?

「這房子是你的,家俱是你的,什麽都是你的,我只是個外人,我能要什麽?」

「我承認我騙了你,但一開始我的眼睛确實看不到,後來視力恢複,我也不清楚到底能好到什麽程度,就像現在,我雖然能看到影子但也是模糊一片。」廖遠康又開始胡謅,不過表情認真得好像确有其事,「這個狀況我沒辦法向你證明,難道我要把眼睛挖出來嵌在你眼睛裏,讓你感受一下我的視力狀況嗎?」

「現在還看不清?」

「是啊,我根本看不清你的五官。」

「那一開始能看到一點的時候,為什麽不和我說?」

「因為我想讓你照顧我。」廖遠康如實道:「說實話,這兩年你什麽都不做,我确實有些不開心,經過這次的事,我覺得你很有良心,知道照顧我,雖然方法有點……漸漸的我習慣了被你照顧,所以對犯了懶,想着在徹底恢複視力之前,再麻煩你一段時間。」

廖遠康這招用得高明,他知道自己說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唐小魚都會覺得虛僞,倒不如真假摻半,說一個看起來實實在在的理由,顯得自己雖然有錯但又錯得不大,而且還側面的嘉獎了唐小魚。

唐小魚毫無意外的中了廖遠康的計,經他這麽一說,唐小魚突然覺得廖遠康雖然壞心,但也不像自己想得那麽可惡了,可唐小魚還是有氣。

廖遠康立即澄清。

「那前一段時間,我、我在公寓裏穿的……」

「我連你的五官都看不清,更別說其他的了。」他很巧妙的用了一個雙關詞。

「更別說」三個字徹底迷惑了唐小魚,讓她忘記其實那些其他部位都要比五官要顯眼得多,看不見五官并不代表看不見其他發育得很豐滿的部位,不過唐小魚還是很年輕,再次落入了廖遠康的邏輯陷阱,信了他的說辭。

唐小魚還想說什麽,就聽見咕嚕的一聲響,她閉嘴,瞧見廖遠康臉色一變,然後又側耳聽了聽,幾秒之後又是一陣綿長的咕嚕聲。

唐小魚看了眼廖遠康,神色古怪,「你這幾天有沒有吃飯?」

廖遠康的回答十分驚人,「只喝了啤酒。」說完肚子還十分配合的咕嚕了一下。

***

唐小魚嘆了口氣,認命的走回廚房,開始翻騰好久沒有補充新食材的冰箱,唐小魚雖然信了廖遠康的說辭,但這并不代表她就原諒了他,所以她将這頓午餐做得難吃無比,結合她認真做出來的飯的難吃程度,這頓飯到底有多麽要人命真是可想而知。

炒了一個菜上桌之後,她自己卻是拿了顆蘋果坐下來,說:「吃飯吧,免得別人說我虐待你一個病人。」

廖遠康真的是連續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現在餓得眼睛都亮了,他很清楚這頓飯的味道如何,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廖遠康摸起了筷子,敲了敲。

唐小魚喀嚓一聲咬了口蘋果,看好戲似的看看廖遠康,一邊在心裏想道:吃吧,我看你怎麽吃。

可是過了幾分鐘,唐小魚看好戲的表情突然變了味道,因為廖遠康真的在面無表情的吃飯,并且筷子從沒有停下來過,他并沒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他一口飯一口菜,很快就将那盤菜吃得幾乎見了底,而碗中的白飯也吃光了。

在唐小魚驚訝的目光中,廖遠康放下了筷子,他心中哀嘆道:終于吃完了嗎?

廖遠康把碗遞過去,「麻煩再一碗。」

唐小魚的下巴徹底掉下來了,「再一碗?」

廖遠康像乖寶寶一樣點頭,「嗯。」

唐小魚推上了自己的下巴,難得沒有異議的又去給他盛了一碗白飯,折回來之後滿臉錯愕的将碗放到他的面前,再坐下拿起桌上那顆咬了幾口的蘋果,雙手捧着卻不吃,呆呆的看看廖遠康再次拿起筷子,緩緩的将到下的菜和飯全部吃光,這下唐小魚徹底傻了,在菜還剩下最後一點的時候,唐小魚突然傾身過去抓住了他的筷子。

「等等。」唐小魚制止道。

「怎麽了?」廖遠康奇怪的眯了眯眼。

「我嘗嘗。」她奪過筷子挾了一口菜放到嘴裏,然後眉頭明顯的一皺,難吃到爆!真是難吃到唐小魚恨不得把手從鼻子裏探進去,掏出自己的腸子拉出來打一個蝴蝶結。

唐小魚忍下将菜吐出去的沖動,跑到飲水機前裝了一大杯水将菜給送了下去,咽下去之後,口腔裏的味道還是令她心有餘悸,唐小魚撫了撫胸口走回餐桌前。

廖遠康将碗放到碟子上,又把筷子架上去,像個乖寶寶,他緩緩起身扶着餐桌走出來,「我去一下廁所。」

唐小魚看着那碟幹碗淨的場景,還是沒從驚愕中抽身出來。

廖遠康從容的走進廁所,然後反手上了鎖,在廁所裏鎮靜了幾秒鐘後,他走過去掀開了馬桶蓋子,然後微微躬身,很沒形象的開始大吐特吐,雖然已經想到她會把飯做得很難吃來報複自己,但沒想到竟然難吃到可以毒死他!

廖遠康這一刻有一種當回刑警的感覺,那種無堅不摧的感覺又回來了,在吃過了這頓飯之後,他覺得自己是個真男人。

想來挑戰他?那也吃頓唐小魚做的飯試試看,他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招惹唐小魚,要不他的下半輩子……等等,他想到了什麽?廖遠康吐到一半愣了愣。

廁所外的唐小魚正将耳朵貼在門板上聽着裏面的動靜,在聽見了廖遠康的嘔吐聲後,唐小魚忍不住露出了個笑容來,用這種方式認錯的廖大叔還是蠻可愛的哦。

她直起腰,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到餐桌前收拾了碗盤,回到廚房開始洗碗,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唐小魚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是不是做看護做得太習慣了?

雖然廖大叔認了錯,但她獨立的事還是要施行,畢竟他眼睛已經好了,不需要自己的照顧了,而自己也該遵守兩年之約離開。

關上水龍頭後,唐小魚陷入了沉思。

***

唐小魚與廖遠康耗時最長的冷戰終于結束了。

這次為期數天之久的冷戰讓廖遠康察覺到了一個問題,他對唐小魚低乎大過在意了。

他為什麽要怕唐小魚生氣?這個疑問又讓他想起了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件事,他為什麽要裝眼睛疼來留下唐小魚?他對唐小魚用的種種心思到底是源于什麽?

廖遠康活到二十九歲,不會不明白這代表什麽,只是他将這種感覺淡化了,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對女人不太感冒的人,向來都懶得在女人的身上多費心思,所以到現在也才交過幾個女朋友。

他不是不喜歡、不需要女人,只是很懶,做得去找一個合自己心意的女人。

雖然唐小魚看起來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但起碼還是有幾個條件比較适合的,第一,她和自己做了一次,并且感覺很好;第二,她與自己住得很近,所以從生理和地理兩個方面她都很有優勢。

所以廖遠康覺得自己對唐小魚有好感還是可以理解的,而試圖留下唐小魚的心情也是情有可原的,經過一番思忖之後,廖遠康得到了一個結論。

他要試圖把唐小魚改造成更适合做自己女人的人,可是改造計劃還沒有開始,他就遇到了一個棘手的難題。

廖遠康站在陽臺上,滿眼憤怒的看着那兩個人同行走出了社區,今天是唐小魚考乙級證照的日子,她拒絕了自己送她一程的要求,原來是要和這個男人一起去考試,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男人就是上次約她一起去蛋糕店的那個。

廖遠康的心底突然鑽出了一股無名火,他收回了略有些模糊的目光,抄起電話分機拔通了唐小魚的手機。

「喂?」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到哪了?」這麽心不在焉,肯定是和那個男人說話了。

「剛出社區,怎麽了?」

「回來,開我的車去。」廖遠康的聲音冷冰冰的。

「啊?」唐小魚一驚。

「我讓你回來,開我的車去考場。」

「為什麽?不都說好不讓你送了。」

「我眼睛痛。」廖遠康又搬出了老藉口,「想去醫院複診。」

「怎麽又痛,麻煩死了,知不知道我今天要考試啊?」厲聲抱怨了幾句,但她之後又說:「你現在就下樓,我馬上回去。」似乎還對旁邊的男人說些什麽,接着就挂斷了電話,本以為她還會再和自己說些什麽的廖遠康一愣,然後低頭盯着電話幾秒,接着一簇火苗自眼底鑽了出來。

她居然挂他電話!這女人越來越過分了,廖遠康揉了揉頭發,衣服都還沒換就抄起車鑰匙下樓。

唐小魚和那個男人已經等在樓下,見他下樓,唐小魚往前走了幾步,蹙了蹙眉,「不是要去醫院的嗎?怎麽穿成這個樣子就下來了。」眼前的廖遠康穿了件白色T恤和藍色條紋的睡褲,腳下是一雙人字拖,頭發有些淩亂,下巴上還有胡渣。

廖遠康擰眉,「我眼睛要痛死了,怎麽還有心思換衣服?」

唐小魚看了眼他鐵青的臉色,剛才的疑慮消散了些,看樣子廖遠康是真的不太舒服,她沒多說什麽,找廖遠康要了車鑰匙就去車庫開車了,于是走道上只剩下廖遠康和那個男人,唐小魚走得急也沒有做介紹,不過那男人也挺會裝熟,從口袋裏摸出了根煙就遞了過來,笑呵呵的說:「你好,我叫劉立承。」

廖遠康伸手一擋,眸色陰翳。

劉立承有些悻悻然,收回了煙打算給自己點上,可誰知廖遠康突然伸手,迅速的将他手中的煙抽下來,然後夾在指間敲了敲,「多大了?」

劉立承被他的氣場震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回答,「二十五歲。」

廖遠康眼皮都沒掀一下,就這樣一邊敲打着煙一邊像審問犯人一樣審訊劉立承,短短的五分鐘內就将他的老底查了個清清楚楚,當自己的那輛紅色吉普車開過來的時候,他将煙拿起來夾在耳邊,往前走了幾步,經過劉立承身邊的時候低低的說了一句,「聽着小子,出去打聽打聽我廖遠康是誰,再過來打唐小魚的主意。」

劉立承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服氣,「喂。」

話還沒說話,廖遠康就已經朝紅色吉普車走了過去,坐進了副駕駛座。

唐小魚看了眼手表,又越過他往外看了看,「我朋友呢?」

廖遠康臉色一沉,「不知道。」說完抽下耳上的煙,丢到了車窗外面。

劉立承很快也上了車,乖覺的坐到車後面,唐小魚見他上車便啓動了車子,對着廖遠康說:「我一會兒先送你去醫院,複診完後不要動,我考完試再去接你。」說着緩緩的旋轉着方向盤,眼睛凝視着右視鏡。

廖遠康輕輕拔下後視鏡,打量了一下在後面坐着的劉立承,眯了眯眼,「你先去考試,小淳正好在那邊辦事,後半段路讓他送我就好。」

「那多麻煩。」

「可你已經趕不及了。」

唐小魚看了眼時間,确實有些緊迫。

「一會兒把車鑰匙給我,複診過後會讓小淳送我回這裏,等你一起回家。」廖遠康特意加重了後六個字的語氣,說完還瞄了眼後視鏡,朝着劉立承挑釁的一笑。

唐小魚自然沒發覺,點頭同意了廖遠康的建議,于是抵達考場之後,她把車鑰匙交給廖遠康準備和劉立承一起進去,可劉立承卻被廖遠康給攔了下來。

「你剛剛給我的煙還有嗎?」

「什、什麽?」劉立承一驚。

「煙瘾犯了,來一根吧。」廖遠康笑了笑。

「你們快點。」唐小魚催了一句,就提前進去了。

她前腳一走,廖遠康就變了一張臉,陰沉得好像地獄修羅,一掌重重的拍在劉立承的肩膀上,微微俯首在他耳邊緩緩的說了幾句話,劉立承臉色一變,接着就用力的點了點頭,廖遠康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打開車門又坐了回去,真是的,劉立承這種小角色簡直太好對付了。

他笑了笑,緩緩放平了座椅,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既然沒有複診這種事,那麽他只好在車裏等她四個小時了。

廖遠康躺着躺着又開始神游,不過這次他的意識很清晰,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這次他很确定,自己對唐小魚産生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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