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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牆壁一路朝前蹭,勉勉強強的把孩子運送到了出口方向,遠處還有一些驚慌失措的孩子在原地大哭,她只得放下懷裏的孩子,手指将他們臉上的淚水擦去,語言不通,她憋了半天指着出口處大叫着:“go!Go!Go!”
兩個小孩子哭喊着跟着逃生的人們跑了。
梁小濡費力的沿着牆壁逆向朝最遠處兩個無助的孩子擠去,大火已經燒了過來,再不把孩子拉走,那兩個孩子就得被活活燒死了。
電路已經完全不同,到處是嗆鼻的濃煙,梁小濡還記得剛才兩個孩子所在方向,尋着哭聲找到了那兩個被人們遺忘的小可憐,一手一個報了起來,她們剛跑開,火舌就席卷了過來,瞬間灼灼燃燒起來。。。
梁小濡還是沿着剛才離出口處最近的通道走,總算将兩個被吓得快傻掉的孩子彙入了逃生的人群,她看着身前的孩子們拼命的擠入了全場唯一的通道,那裏已經倒了一大片人,尖叫聲和踩踏此起彼伏,最無恥的是有幾個大人,竟然将身前的孩子扯到一邊,自己不敢不顧的逃生走了。。。
唯一求生通道的擁擠,讓全場能夠順利逃出去的人數大打折扣,梁小濡在人群裏拼命的喊叫着:“別擠!別擠!”
她突然意識到了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夠聽懂她的中國話,腦子裏拼命的回憶簡言曾經教過她的英語,聲嘶力竭的吼着:“Don''t squeeze!Don''t squeeze!Don''t squeeze----”
她突然好恨自己,如果懂幾句波斯語,如果英語再好一些,但是沒有如果,求生大門能夠供孩子們跑出去的空間越來越小,已經堆起了兩層高的屍體,昏暗的視線中,地上黑乎乎一片粘稠血液。。。
梁小濡捂着嘴嗚嗚痛苦,這些都是小小的藝術家,這些都是可愛的孩子,剛才還鮮活的生命,卻轉眼成為屍骨不全的殘魂。。。
她用盡全力擠到了求生通道,幫助那裏的孩子們爬出去,盡己所能的将地上的障礙物拖走,滿腦子裏都是那個給自己送爆米花吃的小男孩的樣子,滿眼都是需要挽救的生命。
咣當一聲巨響,救生大門從上緩緩墜落,梁小濡大驚,趕緊揪住一個男人不許他走,她眼睛通紅的盯着他,讓他和自己合力撐起大門,為孩子們的逃生争取更多的時間。
人群中又是一陣沸騰,眼看求生大門都即将墜落,大家争搶的更兇了,紛紛潮水般的湧了過來,梁小濡已經感覺身邊的男人有些堅持不住了,緩緩彎下了腰,她擡頭看着那扇大石門,自己身上承受的重量也越來越重。
幾個老師模樣的人經過大門的時候也咬咬牙停了下來,他們并沒有出逃,而是和梁小濡他們一起用力拖起大石門,不讓求生通道封住,讓更多的孩子跑出去。
梁小濡已經覺得拖起的不是石門,是被燒得滾燙的鍋底,劇場內的溫度已經快超出人體能夠承受的範圍,連呼吸都很困難。
幾個大人已經受不了撤了手臂彎腰從大門下面逃出去了,她和身邊的男人還在堅持,多挺一秒鐘,就多幾個孩子跑出去。。。
現場已經慘不忍睹,聞訊趕來的家長已經快瘋了,守着通道口看着大石門越來越堅持不住,歇斯底裏的痛哭大喊,等待自己孩子逃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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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心靈的救贖
最後,和她一起支撐的外國男人痛苦的跟她喊了一句什麽,她聽不懂,隐約覺得是要她一起逃出去放棄的意思,石門要頂不住掉下來了,屆時将隔絕劇場內外,隔絕生死!
梁小濡看着身邊還在不斷爬過來等着擠出去的孩子,哭着搖了搖頭,那個男人又堅持了一會兒,猛然放手逃了出去。
石門轟的一聲又下滑了半米,只剩下半人高,全靠梁小濡坐在地上用自己的脊梁頂着,孩子們哭喊得更厲害了,梁小濡什麽都看不見也什麽都聽不見了,只知道一句話:時間就是生命。
劇場外的逃生門處,擁擠的人群突然自動分列兩旁,主動讓出一條通道。
一列軍車極速行駛過來,為首一人越下車後極速向前奔跑,他一身草綠色軍裝,看裝扮确定是中國籍軍人,肩頭明晃晃的光板一星,竟是個将官!
塔吉克斯坦的警車和消防車也陸續都趕了過來,跟着中國軍官身後一起超前飛奔。。。
梁小濡已經平躺在地上,兩只手肘不屈的支撐着,大石門離地面僅有三五十厘米高,偶爾還會有孩子緩慢的從她打開的求生通道裏爬出來。
只有她心裏最清楚,場內大概還有一百來個孩子,估計是沒機會出來了,她已經用盡全身的力氣,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眼睛一閉,緩緩松了手,任憑大石門砸死自己留給場內的孩子們一道光亮也好,至少死得會慢一些吧?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只覺得身子一震摩擦的劇痛,不知道是被誰狠狠地拖了出去,耳邊是熟悉又凄厲的怒吼:“梁小濡!”
都說死前會産生幻覺,夢到生平最美好的事情。
梁小濡兩眼呆呆的看着天空,卻什麽都看不見,空洞無神。
她只覺得自己見到梁以沫了,他救了自己,給自己戴上了最美麗的新娘花環。。。好美的場景啊,真是這樣死了,也不怨吧?
嘴角輕輕上揚,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眼角一滴珠淚輕輕滑過,嘴裏咕哝了一句:“梁以沫,我好疼啊。。。”
現場幾千人圍觀下,年輕的中國軍人抱着嬌小的女人一臉寵溺和心痛,他身後,中國士兵和塔國警方正一起撬着大石門,企圖搶救被困的孩子們。。。
那名高級軍官火速抱着女子上了救護車,風馳電掣般的駛離現場。。。
救護車裏,梁小濡被戴上氧氣面罩,任憑抱着她的人怎麽呼喚,平靜的臉上一動不動。
“Major General,She''s dead.”
塔國醫生驚呼。
“No, she won''t die.”
年輕俊美的軍官一臉篤定,白如玉的大手輕輕撥開臉頰上長長的發絲,在那光潔的額頭輕輕一吻。
梁小濡眉頭微微一皺,這個細小的動作惹來醫生驚喜的叫聲:“She moved!She moved!Is really a miracle!”
“Yes, I always knew she can feel it!”年輕的軍官非常自信,臉緊緊貼着那張蒼白的小臉。
柔和的氤氲中,梁小濡覺得自己身輕如燕,低頭一看,長長的白色連衣裙剛剛好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她甩了甩及腰的波浪長發,海藻般的大卷兒在身後鋪開舒展,美得像畫中的森林仙女一樣。
她感到很驚喜,邁開腿朝前走了一步,地上碧綠的草地随着她踏足的地方開放出五顏六色的花朵,一朵兒一大朵兒滿是的,一直蔓延到叢林深處。
她開心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撩起長裙超前走了一步,眼前立着一名穿着白色襯衫的清隽少年,颀長的身材,完美的五官,冷峻的眼神。。。
他好美,童話裏的王子一樣!
梁小濡心底暗暗贊嘆,又仔細看了看那玲珑少年,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似曾相識。
纖纖素手伸了出去,本來想開口詢問,不料那少年突然含恨看了她一眼,然後憑空消失了。
梁小濡大驚,提着裙子在叢林裏不停的奔跑尋找,但那少年好像是會法術一般,時而在樹林深處朝她眺望;時而在小溪邊留給她一個清冷又渴望而不可及的背影;時而安靜的坐在樹下,腿間放着一把打開的書,上面落滿橘黃色的花瓣,等到發現她在靠近,一臉愠怒的拂袖離去。。。
“以沫,別走。”
她清楚的聽到自己破碎的聲音,在林子裏久久的回蕩。
樹枝刮亂兒她的長發,荊棘刺破她的腳踝,她不管不顧無措的在林中尋找少年的影子,心底的那種刺痛在提醒着她,那個少年曾經和她是多麽熟悉。
不能就這麽失去了!
“以沫,別走。。。”
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呼喊,但是在綿軟的幻景裏,一切都顯得那麽微不足道。
少年終于抱着一只黑色波斯貓緩步飄到她身前,态度非常冷傲。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是你曾經放棄的人!”
“不!我沒有----”梁小濡拼命搖頭,“我沒有放棄你,沒有!”
“沒有?那那天你在汽車裏是怎麽跟我說的?”
少年步步緊逼,她步步倒退,慌亂的搖着頭:“什麽汽車,我不記得了。。。”
少年冷笑:“以為裝失憶就能躲得掉一切嗎?不可能!一切都會重演的!你等着吧!”
手掌一松,黑色波斯貓跳到地上又朝她的面門瘋狂的撲來。。。喵嗚----
“啊!以沫!我怕貓!讓它走開!走開!我怕!”
“怕了嗎?這就怕了?你知道那天我有多怕嗎?”
“哪天?”
“車禍那天。。。你好好想想。。。都發生什麽了?”
少年彎下腰,殘忍的勾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回憶一些不願意觸及的往事。
“不要叫我以沫!叫我哥----”
少年突然神色狠厲起來,一把将她從雲頭推落,掉入萬丈深淵。。。
“啊----”
她在空中幾經翻騰,就在離地面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看見沿海公路上奔來一輛紅色敞篷跑車,車裏的少年男女特別養眼,青春逼人花一樣的年紀。
120記憶的閘門
少年一身白色襯衫,尖尖秀氣的下巴,憂郁孤獨的眼神,雖然形容尚且青澀,卻隐約可見帥氣的模樣。此刻,他正娴熟駕駛跑車在馬路上飛奔。。。
再看她身側的少女,梁小濡差點吓得叫出聲音,兩條俏麗的小辮子,不就是她自己嗎?
“梁以沫,你,原來你會開車!!!”
“還有!你身邊的,是假的,不是我不是我!我在這裏,我在空中!!!”
她在空中費力的高叫着,紅色跑車裏的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笑着鬧着,根本沒人理會半空中的她,她惱了,正要想辦法從空中降落,眼前畫面突然又變了。。。
銀色跑車在海邊的盤山公路上飛速行駛,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雖然眉眼依然青澀,卻俊美逼人,駕車技術沉穩老練,他一手操控方向盤,一手握住副駕駛少女的手。
這回 ,梁小濡在半空看得聽得都一清二楚。
“我這人從來不求人,但是今天我懇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這段日子你也明白,我對你已經認了真,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哪一個女孩,除了你!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少女垂着長長的眼睫毛,情緒低落,哽咽着回答:“對不起,我媽媽是這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有責任給她幸福!”
“你愛你媽媽,難道你不愛我嗎?分手了我怎麽辦?你又怎麽辦?我們都已經。。。”
“別說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誠摯的對你說一聲抱歉!但是,我必須要離開你!對不起!”
“笑話!你以為離開我了你媽媽就會得到幸福嗎?別傻了!”
“至少我應該給媽媽一個得到幸福的機會!”
少年滿臉痛楚,清澈眼眸裏蘊藏着點點晶瑩:“只為了一個你媽媽也許會得到的幸福,就一定要徹徹底底的跟我一刀兩斷嗎?”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竟然這麽冷!這麽絕情!這麽辜負我!”
“對不起對不起!”
“我真的被放棄了是嗎?”
“我別無選擇!”
少年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突然急剎車,冷冷命令:“下車!”
待少女在公路上站定,他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不能讓她看見一個男生的脆弱的,他抹着兩行清淚,卻是越擦越多,很快,淚流滿面。。。
梁小濡身子飄在半空,在為那個少年心疼不已 ,她緩緩的搖着頭,喃喃着:“不要哭,不要哭。。。”
冥冥之中有種感覺,她這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嗎?眼前看到的是少年時代的梁以沫和她梁小濡嗎?
不!不可能!她不認識梁以沫!她從來都不認識梁以沫的!她第一次是在簡言家門前的大露臺上遇到梁以沫的,除此之外,他們小時候沒有半點焦急!
沒有!
但是,心,為什麽這麽痛?
她在半空捂着心口,兩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同樣痛楚的少年。
少年的心裏,終究是不舍,微微看了眼後視鏡,少女竟然沒有走,一邊提着裙子一邊抹着眼淚朝他奔跑揮手。。。
他不敢再看,再看,就真的離不開了!
如果距離不是這麽遠,如果他不是從後視鏡觀看,如果他和她面對面,他一定能看見那少女近乎目眦盡裂的表情,還有那句撕心裂肺的“不要----”。。。
半空中,梁小濡也突然看到了什麽,痛苦出聲也跟着大喊:“不要啊---小心!!!”
少年什麽都沒聽見,收回視線的最後一刻,後視鏡裏多了一輛大貨車,原本在既定軌道上奔馳,卻因少女突然變了線路而嚴重側外了一下,然後他就再也看不見少女的身影。
剛想調轉車頭,卻因為目光長時間偏離自己的車道,車速又快,整個跑車狠狠撞到了沿海一側的護欄,沖進了波濤洶湧的海水裏。。。
“不!不----”
半空中,梁小濡兩手抱膝痛苦的蜷縮着。。。
少年時代的梁以沫也曾經出過車禍,她不知道,她從來都不知道!
他是因為擔心她而一直在看觀後鏡的,然後自己連人帶車飛入了東海。。。
“不要啊,梁以沫。。。”
痛苦的嗚咽變成了嚎啕大哭,那哭聲越來越響,簡直要天崩地裂了似的。
“傻瓜,我在這裏呢。”
一只溫暖的手捂上她的臉頰,溫柔的替她拭去眼淚,她似乎找到了痛楚的源頭,一把緊緊反握住那只大手緊緊的撈到自己胸口,死死握着 ,絕不放手。
嘴裏不斷的念念有詞:“梁以沫!我不許你死!梁以沫!別死啊。。。”
“真是個傻丫頭,怎麽辦呢梁小濡,我好想心裏已經被你裝得滿滿的了。。。”
耳邊,一道清泉似的聲音不停的在流淌,細潤她幹涸的靈魂。
她突然睜開眼睛,被頭頂一道光束給刺得又眯了起來。。。
“我怎麽了?”
“你做夢了,又哭又叫的,十幾天不見了,就打算這麽醜不拉幾的見我?”
熟悉的臉出現在頭頂上方,不是梁以沫還會是誰?
“梁以沫!”
梁小濡驚喜交加,一下子坐了起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身邊的外國軍醫和護士都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最後在衛兵的陪同下離開病房。
室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梁小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梁以沫,真的是你?我沒看錯?我不是在這做夢吧?你沒事啊?”
梁以沫無奈的搖頭,淡淡地道:“你一下子問了我那麽多問題,我到底應該回答哪一個呢?”
“什麽都不要說了,讓我好好抱着你就好。”
梁小濡紅着眼睛任由對方緊緊抱着,室內暖流湧動,兩顆年輕的心慢慢靠攏。
“剛剛做什麽夢了?哭得那麽厲害。”
梁以沫輕輕嗅着她的頭發,一股糊焦的味兒,如果當時他沒及時奔過去一把将她拖出來,恐怕她不是被石門砸死,就得被大火給烤熟了。。。
現在的她,醜是醜了點兒,但至少是活蹦亂跳能哭能笑的在他身邊呢,比什麽都強。。。
心裏突然無比的滿足。。。
121如鲠在喉
“我。。。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梁以沫,我們小時候認識嗎?”
梁小濡認真的看着梁以沫的臉,露出小鹿一般無暇水汪汪的眼神兒,她的眼神太過清澈,梁以沫瞬間心軟,不想再傷害她一次。
“傻瓜,你是想和我談緣分嗎?我們難道不是在你家的大露臺上認識的?那時你的眼睛剛剛治好,是我幫你拆掉的紗布,我也是你第一眼看到的人呢。。。”
梁以沫平靜的看着她的臉,很想告訴她:梁小濡,我們認識很久了,關系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親密許多呢。。。
梁小濡皺眉思考了一下:“看來是我太擔心你了,所以胡思亂想的。”
梁以沫掀開被子也跟着坐在床裏,将她完全抱在自己懷裏,溫柔問道:“都亂想了些什麽,說說。。。”
他們有太多的話的要說了呢,他還不知道該怎麽對她說,她的父親活了又死了。
是讓她經歷父親由生到死空歡喜一場,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她壓根兒就不知道梁厚仁卧底的事比較好?
梁小濡卻認真的回憶着自己的夢境:“跟你分開了的這些天,我夜夜都會做同一個可怕的噩夢,夢中少年模糊的臉,痛楚的眉眼,凄厲的喊叫,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将我一次次吞噬又一次次驚醒。。。我既怕看不到那個少年,又怕真的看到他一臉愠怒責怪我的模樣,我覺得我對不起他。。。”
梁以沫沉了臉色,輕輕問道:“哦?那你想起什麽了沒有?知不知道那個少年是誰?”
“每次我想看清少年的模樣,他又漸漸随風飄遠,帶着對我深深的憎恨。。。我不知道那少年到底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是簡言!
夢的開始往往帶着幾分真實,總是會回到我讀過大半年的涼城七中。。。雲裏霧裏的,一旦快要接近現實,眼前就又開始缥缈起來。。。梁以沫,你能告訴我,你是在哪個學校畢業的嗎?因為我總覺得,總覺得。。。”
“總覺得什麽?”
“我總覺得我經常夢見的少年是你,可是,我不記得在涼城七中見過你啊。。。”
梁以沫淡淡答道:“我去斯坦福前,初中高中都是在七中讀的。”
梁小濡驚呼出口:“什麽?那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呢?我在七中的初中部讀了大半年哦,按理我們也該是校友呢,那個時候你是高中部的吧?畢業了嗎?”
梁以沫眸色微暗:“沒有,你讀初一的時候,我恰巧在讀高三,沒有畢業,我們恰巧在七中共同帶過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是他永遠的傷,少年情,總是有太多的解不開,莫問到底是誰辜負了誰。。。
梁小濡來興趣了,頂着一頭鳥窩似的焦糊頭發問:“哇!可惜那個時候我們彼此并不認識,不然。。。”
梁以沫卻并不太高興,臉色有些難看,挑眉問她:“不然怎麽樣?”
“不然也許我也會喜歡你的哦,學長又高又帥,一定有很多人給你寫情書吧?快說,有沒有有沒有?”
梁以沫不太擅長開玩笑,竟然認真的回答起來:“情書是有的,不過我就看過一封。”
梁小濡有些泛酸:“誰寫的?”
“是一個叫餘安安的校花寫的。”
當時他和梁小濡不歡而散,正好餘安安好死不活的撞到槍口上,在他手裏塞了一封情書,他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撕得粉碎!
“餘安安?這個名字很熟,好像是高中部的校花!”
“吃醋了?”
“沒有,就是有點可惜,怎麽我們在同一個學校卻不認識呢?好可惜。。。”
梁以沫眼神涼涼的,跟着點頭:“是好可惜。。。都過去了,別提那些了,說說你夢裏的少年吧。”
“你吃醋了?”梁小濡很警覺,他不會是在套她的話,然後等她說完了一起算賬吧?
“我有那麽無聊麽?夢就是夢,都是不真實的,我只是好奇而已。”
梁小濡重新鎖着眉頭,整理着近段日子的怪夢:“我剛跟你說的那個夢持續了好多天,雖然我不是夢裏的少女,但是那種感覺好真實,我也會跟着一起驚懼一起心痛。每次我想看清少年的模樣,他又漸漸随風飄遠,帶着對我深深的憎恨。。。我不知道那少年到底是誰,但很奇怪的,我總是錯将他當成你,甚至我都是叫他:以沫!幸好只是一些不真實的夢境而已,不然你那個樣子不理我的,人家都傷心死了呢。。。”
是呀,夢就是夢,都是不真實的,她自我安慰着。
梁以沫嘆了口氣:“真的嗎?我不理你你會傷心?我怎麽覺得你巴不得我不打擾你呢?”
梁小濡一瞪他:“梁以沫,你真的以為我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了出來旅游的嗎?人家還不是看你都十來天沒消息了,因為擔心才來找你的?真是好沒意思這麽說話,那我回國了,你自己待在杜尚別吧。。。”
“別走!我就是逗你玩的,難得出來一趟,我們索性多呆一段時間再走!”
“梁以沫,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十幾天,你到底去哪裏了,經歷了什麽。。。”
梁以沫突然想起了那個拄着拐杖的男人,那張蒼老卻堅毅的面孔。
“雖然我吃了點苦頭,但是卻見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知道了一件急需要去處理清楚的真相!”
梁小濡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父親的冤案,笑嘻嘻窩在男人懷裏:“梁以沫,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梁以沫心中一動,他很清楚的覺察到,懷裏的女人對自己的感情正在與日俱增,該是他的,總歸就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只不過,她父親的死與自己脫不了幹系,就算梁小濡不說,他也很後悔沒有在當時将未來的岳父大人救下,眼看着他血染清江。。。
更何況,就算是梁厚仁自己的選擇,也畢竟是經由自己的手将子彈射穿對方心髒的。。。
梁小濡她,真的能原諒自己嗎?
看向懷裏明麗的臉龐,他突然不自信起來。
122攻心為上!!!
豪華古堡裏,突然傳出一陣玻璃的碎裂聲。
Vivian趕緊過去安慰:“寶鏡,何必生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什麽濡的,本來就是這種死纏爛打耍盡手段的人!”
梁寶鏡氣呼呼的看着新聞裏的畫面,綠色軍裝的男人從火災現場及時救出一名女子,那個女子,她不用看臉都知道一定是梁小濡!
将手裏的遙控器狠狠的砸向電視機 ,她氣呼呼的喘着粗氣,一跺腳:“梁小濡,我和以沫來到國外你都陰魂不散的跟來,既然你不要臉,就別怪我無情!”
Vivian挂斷了托馬斯的電話,轉頭問她:“寶鏡,你想怎麽做?我幫你!”
那個什麽濡的真實狐媚子上身了,竟然連托馬斯也對她念念不忘起來。
梁寶鏡一甩長發,齊眉劉海下,是一張無比狠毒的臉,就連聲音都很慎人:“怎麽辦?我早就想好了怎麽辦!要想讓她認清現實灰溜溜的滾回國去,必然要攻心為上!”
Vivian挺着一對碩大的乳房走了過來,跟着獰笑道:“攻心為上?寶鏡,看來你有了完全的把握。。。哈哈哈哈。。。。”
“自然。。。你就瞧好吧,以前是我懶得出手,根本不想把那種不入流的小野花當成自己的對手,既然她怎麽都碾不死,那只有我親自來拔除了!哈哈哈哈。。。”
“寶鏡!你真能幹!那我就靜候佳音喽!”
病房裏,梁小濡手指描畫着梁以沫的眉眼:“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在勝利大劇院的?這次多虧了你,不然我就成烤鳥兒了!”
梁以沫淺笑,摸了摸她胸前的項鏈。
“這是個秘密,你只要一直戴着我送你的項鏈,一直心裏有我,我就定然能夠感知到你的存在!”
梁小濡不屑,輕笑:“就會騙我這種沒談過戀愛的女孩子,甜言蜜語的。。。讨厭。。。”
梁以沫心裏開始癢了起來,将她壓在身下:“讨厭?真的?”
梁小濡不敢鬧了,舉着手臂上的針管子:“人家還是個病人呢,不要耍流氓!”
梁以沫挫敗似的放開了她,大手從衣襟裏滑了進去輕輕握着一團兒把玩兒,嘴裏委屈的咕哝着:“都十來天了,不讓弄,還不能碰碰了?”
梁小濡面紅耳赤卻又無可奈何,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兒,她用胳膊肘兒一捅梁以沫的腰側:“對了,梁寶鏡也來了。”
“嗯。”
“你們見過面?”
梁以沫閉上眼睛打馬虎眼兒:“嗯。”
“還拍照了。”
“咳咳。”
“挺親密的。。。”
“梁小濡,你不相信我?”
梁小濡翻身将他壓在身下,這個野性十足的姿勢讓梁以沫興奮的要命,眼睛裏都是蠱惑和鼓勵,梁小濡是病人他不好下手,但是被病人怎麽着了就不是他的錯了。
梁小濡正色道:“梁以沫!談正事兒呢!你少勾引我!”
“嗯。”
梁以沫嘴上答應着,卻開始毛手毛腳起來,大手不規矩的摸着她圓潤的臀,緩緩擺弄。
梁小濡翻了個白眼控制住了他的鹹豬手:“梁以沫,實話告訴你,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別人怎麽說,或者給我看什麽圖片照片,我一概不相信!因為我愛你,我是真的在乎你!知道嗎?”
梁以沫覺察了事情的嚴重性:“你看到什麽?”
梁小濡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兒的哼哼:“還不就是你和梁寶鏡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的。”
“我沒有!”梁以沫馬上喊冤。
梁小濡不買賬:“沒有?那也差不到哪兒去了。。。”
梁以沫笑嘻嘻的将手伸到了她的褲子裏,一下一下的撫摸着:“老婆大人明鑒,我對天發誓沒有做任何出格的舉動,我承認自己見過她,但是連衣服都沒碰過她一下。。。”
梁小濡心裏醋意濃濃酸溜溜的,沒處發洩,幹脆在梁以沫肩頭狠狠咬了一口,要得梁以沫悶哼一聲牙齒咬得咯咯響。
“梁小濡,你屬狗的嗎?還帶咬人的!”
“你要是敢出軌,我就咬你!咬死你!并且你說對了,我就是屬狗的!哼哼!”梁小濡揮着小粉拳,一副小毒婦的模樣。
梁以沫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将她扯到自己身側抱着躺好:“梁小濡,你真是個活寶,被你打敗了。。。”
梁小濡乖乖的趴在他身側,累得直犯困,喃喃道:“梁以沫,別背叛我,不要和梁寶鏡走,不要。。。”
“不會和她走的,我只在乎你,睡吧,乖。。。”
連日的苦難和困頓襲來,一對煎熬中的情侶終于得到了片刻的空閑,相擁着沉沉入睡。。。
翌日,梁小濡一醒來就去摸身邊的梁以沫,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在耳邊回蕩,她總算放心了,昨天的大團圓幸好不是海市蜃樓,他在,真好。
“梁小濡,我們的結婚證到了。”
“真的嗎?拿來讓我看看。”
“在涼城,我的辦公桌上。”
“你真有本事,人不親自去也能把證辦出來。”
“必須的,一些繁瑣的手續還難不住我,只要老婆大人簽字了就好。”
“你還沒有向我求婚,也沒送鑽戒!”梁小濡耿耿于懷。
“不管那些繁文缛節,我先把你定下再說,其他的慢慢來。。。”
梁以沫盤算着舉辦婚禮的事兒,什麽求婚訂婚的,直接結婚最簡單有效!
她要求婚,他今生所有的浪漫都給她!她要鑽戒,創世旗下的珠寶行随便她用筐去裝都行!
小事兒。。。
先把人給定下來才是正事兒!嘿嘿!
梁小濡依舊不太買賬,嗔怪着:“少給自己抹金。。。”
“我沒瞎說,叫聲好聽的來聽聽。”梁以沫最喜歡捏她的臉,滑滑嫩嫩的,手感極好。
“不叫!”
梁小濡恨透他捏自己的臉,她臉上本來就敏感,被他一捏就是一塊紅的,難看死了,偏偏他還似乎喜歡上了這個游戲,怎麽禁都禁不掉!
“不叫?不乖!”
梁以沫剛想開始收拾她,她就開始哼哼唧唧的指着自己手臂上的針管子,真是,老拿自己是病人說事兒,他又不忍心用強的!
“對了,你的身份是怎麽回事?”
梁小濡突然想起他一身軍裝來救她時的樣子。
123情敵找上門來
“這個是秘密,我是國家隐蔽戰線上的軍人,身份特殊,不能輕易暴露,所以一般國內很少有人知道,并且任務結束回國之後,我依然還是那個創世集團的總裁,其他的,什麽都不是!”
梁以沫不想拿自己的身份說事兒,畢竟他已經明面上退伍從商了,在大衆視線裏,他就是一個老總!
梁小濡無所謂的晃晃腦袋:“我爸爸生前也是軍人!部隊有部隊的紀律我知道,你的事我也不打聽,只要你好好愛過不要做有違人格國格的事情出來,我一概不會過問更不會多管。”
梁以沫揉了揉她的腦袋:“放心,我比誰都愛國,你的發型實在太糟糕了吧,去修剪一下吧,嗯?”
梁小濡摟着他的腰耍賴:“不要!嫌難看不成?”
梁以沫馬上做出一副投降的姿态,嚴肅道:“昨天那場災難,死了一百三十五名孩子,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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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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