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新婚三

出門轉了三天,鳳祁南就找到了一份“活計”。

“書畫館,做畫師?”

“沒錯,寧兒,我跟老板說好了,我幫忙寫字作畫,一個月交十幅畫,二十幅字,給我五十兩銀子。如果我的書畫被哪位客官高價買走了,我還可以多得一成的利錢。”

鳳祁南有模有樣地回道:“我算過了,以我的字畫,一幅賣個五兩至十兩是不成問題的,我一個月應該少說能掙六十兩。”

寧長安對此沒什麽疑慮,笑道:“這樣也不錯,我們今後的日子應該能過好的。對了,你每個月都要去做工嗎,有沒有休息個一兩日的,書畫館包不包午膳呀?”

鳳祁南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寧兒,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只要把書畫按時上交便可,不用待在店裏的。”

“是嗎?”寧長安有點訝異:“這麽好呀?”

鳳祁南肯定地點頭:“寧兒,這寫字作畫最需要的就是靈光,一個人靜氣安神時最好,人多嘈雜就不能靜心,我留在家中對我作畫更為有利。”

“這也對。”寧長安歡喜起來,拉着他的手嘉獎道:“午膳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做。”

此刻這人兒就坐在他懷裏,鳳祁南不客氣地親了她的小嘴一口,柔聲道:“只要是我的寧兒做的,我都喜歡。”

“一天到晚都沒個正經的。”寧長安嗔他一句,交代道:“天越來越暖和了,等會兒我拿五兩銀子給你,你讓祝況去扯幾匹布回來,我給你做幾身衣裳;對了,要是有鞋樣子的話,也買回來,我給你納幾雙鞋。”

鳳祁南摸摸她的小臉,滿是柔情:“好。”

入夜,床帳中春光無限,寧長安每到這個時候最是無奈了,總是要鬧個沒玩沒了的,捧着他的臉哄道:“歇了吧,你看你鬧的,我現在日日都要到辰時末才起。”

鳳祁南滿眼柔情蜜意,真心實意地說:“才辰時末嘛,我的寧兒就是天天睡到午時末再起,我也喜歡。”

寧長安聽得忍不住拍他一下,欲要再說,紅唇就被堵住了,只得由着他了。清晨醒來時又在他身下,真想踢他一腳,奈何她身上軟軟的沒有力氣,抓着他的手臂一擰。

“怎麽了寧兒,我哪裏伺候的不舒服嗎?”鳳祁南當即暫停,撫着她的小臉讨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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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安氣悶道:“你都有活計了,怎麽還賴着,去書房作畫去。”

鳳祁南失笑:“傻瓜,作畫講究的是心神合一,我這會兒的心思不在畫上,我去書房也沒用的,我只會想着你,這不是得不償失嗎?”

寧長安氣結:“你就不能有點正行嗎?一天到晚就想着這事。”

鳳祁南無奈道:“寧兒,這怎麽會叫沒正行呢,每個男子對子自己心愛的女子都會想的,我想要你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這叫恩愛。”

他一直以為他不是個重欲的人,現在才知道,那只是沒遇到心愛的女子而已。遇上了,他也能變成他曾經都唾棄過的腦子裏只有女人色胚子,就想着天天抱着心愛的女子過。

寧長安被氣得胸口起伏,看在身上的男人眼中,自是一番誘惑,身下的律動再次加快,弄得女人軟成一灘水,無力再去計較什麽。

雲雨過後,鳳祁南抱着美人鴛鴦浴,寧長安靠在他懷裏,再三确認道:“這水是你自己燒的,你可別騙我?”

“真的,寧兒,祝況早上燒過熱水了,在鍋裏溫着,我只要再添兩把柴火就成。”

寧長安抿抿唇,擰了他的小紅豆一記,沒好氣道:“你看你,越來越荒唐了,這都什麽時辰了,我們竟然還在泡澡,這要是被你的小厮知道了,我都覺得要沒臉了。”

“好好好,寧兒放心,不會的,就我們自己知道。”其實他的小厮知道也沒什麽,鳳祁南動動喉結,輕輕揉捏着那飽滿的酥胸,讨好道:“寧兒,你累了就靠我懷裏歇歇,我來幫你搓洗就好。”

“你!”寧長安別過頭,氣咻咻道:“趕緊洗,洗完我要去做午膳了。”

鳳祁南認真地應好,不是他想要的,只是那物件自己受刺激脹大起來,他是被逼無奈的。

除了床帏之事讓寧長安覺得有些憋悶,其他的,這些日子就如同生活在蜜罐子裏一般,以致于到三月的最後一日她都沒能想起來這個月的月事根本沒來。

鳳祁南拿着包袱進屋,就見她拿着筆似在寫些什麽,走進一看便笑了,坐在她身旁提醒道:“寧兒,算賬有算盤的,明日我給你買個算盤回來,就不用你這麽麻煩的一筆筆寫下來算過去了。”

“我們就日常用度,哪用得着打算盤,又不是做生意;再說我也不會用算盤,不用買了,我用筆來算算不費什麽的。”

寧長安算完後記下一筆,接着再算,順便問道:“鳳祁,你喜歡喝什麽茶呀?我這會兒算三月的用度才發現我們就買了信陽毛尖和茉莉花茶,都是我喜歡喝的,那你呢?”

鳳祁南心中一暖,微微遲疑還是實話實說:“君山銀針,我喝茶比較挑,這小鎮沒的賣,無妨的,我就跟寧兒一起喝毛尖好了。”

君山銀針?寧長安轉眸想想,好像沒聽說過,可能是大梁這邊的出産的,沒有流通到大周去,不過她是不想委屈自己的男人的。

“別呀,你既然有喜歡喝的,你就說呗,小鎮上沒有,就讓你的小厮跑到縣城裏去買;你不是說他現在閑着,沒多少事做,那就去跑一趟好了。對了,這君山銀針一斤多少呀?我把銀兩給你,明日就讓你的小厮去買吧。”

比燕窩還貴的,鳳祁南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皺眉,随意扯道:“就一兩銀子,寧兒就別操這個心了,這銀兩我自己出就行。算的如何了,我來看看,沒算好的話我來算吧,寧兒歇歇,別累着了。”

“為何你自己出呀?我等下就拿銀兩給你。”寧長安埋頭把賬算好,推給他看:“之前你給的三十兩我都沒算進去,還是用了快三十二兩,都不知道究竟用在哪裏了。”

鳳祁南憐愛的點點她的小嘴,安撫道:“我已經找到活計了,我們以後會越過越好的,銀錢的事寧兒就別操心了。我剛給寧兒買回來四件新衣,寧兒來試試。”

寧長安伸着脖子看去,見他帶着一包袱,包袱打開,果然是女子的衣裳,立時臉色有點不好:“我說你亂花錢就是亂花錢,我衣裳多的夠穿了;不夠我自己會做的,那一箱布匹都沒怎麽動過,你何必去費買新衣的錢。”

鳳祁南只得把這人兒抱過來攬在懷裏,哄道:“寧兒不要生氣嘛,我就是舍不得你這麽辛苦,再說這幾件新衣又不費多少。寧兒,咱們不要過得那麽拮據好不好,你這麽省,我心裏就難受,只想讓你用好的。”

寧長安瞪他一眼,無奈道:“以後別這樣了,我們的日子才剛開始,還是要省着點用的。”

鳳祁南滿眼笑意,湊過去親親她的小嘴,毫不含糊的說假話:“好。”

這德行,寧長安忍不住就要輕拍他一下,“好了,你去書房忙吧,哎對了,你今日出門是去交畫嗎,書畫館的老板怎麽說呀,還滿意嗎?”

幸虧寧長安沒進過書房,就怕影響他,否則她就能看到,那書房裏沒什麽書畫,唯獨一副畫就是她的畫像;不過就算她進去,也能被男人糊弄過去也是真的。

鳳祁南随口編道:“是呀,老板挺滿意的,這個月不湊巧;今後就十天交一次,不用再要我親自去,讓祝況送去就成。”

其實祝況現在每日真閑的慌,閑的都不适應,只能自己多練練武,跟主子請示,他想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機會能讓他除暴安良,懲惡揚善。

“那就去把堰門鎮仔仔細細地查探一番,堰門鎮查完,再把潛江縣查一番;過個兩三年,我們就要搬新居,先把地方找起來吧。”

“是,主子。”

鳳祁南眼眸一眯,一道銳光一閃而逝,問:“你說,胤都有多少人相信,鳳祁南确實已經死了?”

這個,祝況斟酌道:“回主子,無論是否可信,應該有很多人要将這個傳言變成事實,還有一部分人,則要抗着決不讓這傳言成為事實。”

“那抗個一兩年,應該差不多了。”

祝況低首,鳳祁南看他一眼,幽幽道:“去年年底,大周和遼國的戰事徹底終結,遼國割地賠款,算上前年年初,北疆割讓的土地,大周的疆域擴張不少吧,若是此次把回鹘擊退,他們在北邊和西北一帶,二十年之內都不會有戰事。”

祝況垂首道:“主子,屬下不是覺得如今的生活不好,要勸您回去,而是,而是覺得您該為江山社稷着想。

大周這位三皇子絕非等閑之輩,他破了您的聯縱之計,大遼和北疆都已不成氣候,更不提光明盟一個小小的民間組織,他根本不會看在眼裏;大遼和北疆賠償的款項足夠令大周國庫充盈,他們已經有足夠的財力發兵南下了。”

鳳祁南笑了笑,打趣道:“你這是覺得我朝無力抵抗,要淪為那位三皇子的亡國奴了?”

“回主子,屬下不是要長他人志氣,而是覺得不得不防。”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鳳祁南微笑道:“這位三皇子究竟能不能禦極登頂,應該,大周的朝堂、後宮都很關注吧,用不着外人去操心。”

“可主子,若他真能成功登頂呢?”祝況忍不住問道。

鳳祁南眸光一厲,笑道:“那我就有安穩日子過了,屆時無論上位的是哪位兄弟,都不會再在多費心思在鳳祁南身上;不過我們該先準備起來,趁早搬家,免得這裏戰禍蔓延,沒安生日子過。”

祝況心底無奈嘆息一聲,恭敬道:“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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