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part B

B12

位于32層的公寓房內,中央空調持續呼呼吹着暖氣,力求讓這間高級公寓在寒冷冬日裏照舊“四季如春”。

而在室溫到達春天的标準之前,半掩的卧室門裏就先一步上演了動态版的“春日複蘇”,房間內空氣燥熱春情盎然,兩具交疊在一起的身體倒在床笫間,從沒合住的門縫裏看進去,只能看見一個纏着繃帶的薄削背影側躺在那,赤裸着全身,不時腰部用力,擡起下體往前頂弄;而被他摟住的人則完全看不見身影,只能看見兩條細白有力的胳膊挂在面前人的脖頸上,每次被眼前人擡身頂到不知道哪裏的時候,那兩條其實有着漂亮肌肉線條的手臂就會一下子收緊,五指張開又收攏,在那片脊背上少有沒纏着繃帶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紅色指痕。

不知過了多久,那兩條纖長手臂猛地一僵,小聲的細碎的喘息夾雜着一聲變調的嗚咽悶悶傳出來,好像是咬住了誰的皮肉,把丢人的呻吟都壓在了唇舌間。

太宰治一手攬着十八歲的中也,另只手濕漉漉地從中也身後抽出來,兩根漂亮手指之間挂着有別于潤滑劑的透明液體。他把那些液體抹在還在高潮失神中的中也臉上,然後啞着聲音調侃:“都說蛞蝓的成蟲看起來小小的,但其實那個軟趴趴的身體裏含水量極高……看來不只是成蟲,而是從小就這樣啊。”

“你找死……”中原中也回過神,聲音比太宰治的還啞。他半趴在太宰懷裏,臉貼着搭檔肩頭,松開齒關才發現肩窩處被他咬出了一個深刻牙印子,是真的下嘴了,往外滲了點血絲。

……有點尴尬。

中原中也板起一張帶着情欲的漂亮臉蛋,盯着那牙印上的兩絲紅,心裏就有點過意不去。太宰治的聲音還适時在他腦袋頂上響起,是一聲嘆息:“咬得我好痛啊,中也。”

“……啧,知道了。”剛爽過一次的男人最好說話,這點放眼古今都是真理。就像現在中原中也心裏明知道太宰是在裝可憐,但還是別別扭扭低下頭重新把臉貼回去,柔軟濕潤的唇瓣輕輕挨上那小片肌膚,濕熱舌尖伸出來,在那牙印子上舔了舔。

柔嫩帶着熱度的舌尖舔弄的動作又軟又輕,像是某種動物幼崽懵懂無意識的撒嬌和讨好——即使表面上又兇脾氣又大。

太宰治頓時感覺自己身下還沒發洩的那根好兄弟再度跳了跳,直直戳在中也的大腿根上,和中也剛射過半軟的那根親密擠在一起,他擡腰暗示似的蹭了蹭。

中原中也當然感覺到了,他抿了抿嘴松開一直環着太宰脖頸的手臂,扭身往床上一趴,摟住身下卷成一團的被子後把臉埋在枕頭裏,聲音甕聲甕氣:“來吧,你還沒爽過不是麽?”

聽起來像是要獻身一樣大義凜然,讓人想起中也小時候要打針,在護士姐姐面前脫下褲子往床上趴的時候好像也是眼下這幅局面。想到這個太宰治差點沒笑出聲,以防被打于是堪堪把到嘴邊的笑聲咽回去,含蓄說:“別緊張呀中也,我不給你打針。”

中原中也擡頭迷茫看他,兩秒後反過味來,頓時大怒:“你他媽說誰怕打針?!”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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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重點抓的,真有這蛞蝓的風格,剛才看着那麽條理清晰還以為醒了酒,結果只是湊巧趕上的昙花一現啊。

太宰治心下嘀咕了兩句,也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就這麽直接上,于是戳了戳把臉又埋回去不肯擡頭的中也肩膀:“欸,中也,你看看我。”

當然不肯看,太宰治只好伏身将人硬掰過來——好在被掰的這位剛經歷過一場高潮風暴,手軟腳軟,被快感安撫過的脾氣也好好順着毛,否則以太宰治現在這同樣十八歲的身板,真較汁兒起來還真掰不過這怪力蛞蝓。

中原中也被迫又轉回來面對着他,氣不打一處來,額角一跳一跳着青筋:“你有什麽好看的。”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太宰治摸了摸自己這張臉,臉側的一縷發梢還別在耳後,俊美得讓人耳紅心跳、只能聽見自己血液瘋狂沖刷血管的嗡嗡聲。他挑眉笑起來,低頭去親中也的鼻尖:“問問你究竟是更喜歡的我的眼睛、我的鼻梁、我的嘴唇,或者……嗯哼?”

最後那句見縫插針的葷話指意明顯,中原中也經他這麽一插科打诨,方才不由自主又緊張起來的心髒又慢慢沉回肚子裏:“誰稀罕你那玩意,說得好像我沒有似的。”

太宰治嘻嘻笑,湊近他滾燙的耳廓,說着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悄悄低語:“但我這根會給你無限歡愉……讓中也爽得什麽都無法去想,只靠本能纏着我,不讓我離開你的身體,用後面那處夾緊了我,讓我也根本不想離開中也,只想深深埋進去……”

說這種床上的下流話,中原中也自然門清,以前在酒吧和女人調情時也會說上那麽一兩句調節氣氛。他清楚這種話的目的就是為了挑逗彼此的情欲,讓某一方徹底打開自己的身體,但清楚不代表他能抵禦——十年後二十八歲的那個中原中也可以,遇到這種情況,不僅不會陷入被動,還會順勢擡腳勾住太宰的腰輕蹭予以反擊。

而十八歲的中也只會耳朵發麻、躲開後惱羞成怒瞪眼:“你放屁!”

太宰治表示這種小兒科的威脅根本不痛不癢,只是說:“那你像剛才那樣抱着我。”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在旁邊摸了摸,變魔術一樣不知道打哪摸出來一個套子。中原中也看見了,原本想反駁說“憑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的話聚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換上一句:“你他媽又往家裏帶人。”

太宰治:“???”

這重點抓的……喝醉的中也,真的好難搞。太宰治哭笑不得,幹脆把套子塞到面前瞪着眼的年輕人手上:“我沒有……诶,和你說不清,那中也幫我帶套子好了。”

中原中也把套子捏在手上,沒動作,皺着眉,回絕得斬釘截鐵:“不。”

大約是覺得身在下面那個就夠憋屈,套再自己親手戴上,和死刑犯去購買射進自己腦袋裏的那顆子彈有什麽區別?中原中也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回事,但這種時候叫停的事情做不出,也沒可能,只好心煩氣躁把手裏套子一扔——被太宰治早有預料接住——然後氣哼哼把下巴往太宰治肩上一放,歪着頭沖他的耳朵吹氣:“不戴了,你就這麽來吧。”

太宰治簡直要嘆氣:“平常時候可以——今天,真不行。”話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好像在哄哪個難纏小女人的安全期問題一樣,于是趕緊往回找補:“清理會很麻煩,而且第一次的話,我射進去,你可能會低燒……現在這種時候,低燒不是什麽好事吧?” 這種時候是什麽時候。中原中也想了想自己的異能,抿嘴不說話了。太宰治輕輕吻上他的眼睑——中原中也發現太宰很喜歡親這裏,大概是對自己下意識閉上眼等待親吻落下的樣子情有獨鐘——然後低低含混道:“我們之間還有很多時間……中也,以後就是你要求我戴,我都不會同意的。我會射滿你後面的小穴,堵着不讓它們流出,讓你覺得身體裏好脹再也吃不下一點……”

中原中也懶洋洋趴在太宰懷裏,頭靠着他肩窩,聽到這裏直接張嘴咬了下去。

太宰治輕輕“嘶”了聲,一邊拆開那個套子,一邊繼續描述:“然後你抽着氣從床上爬起來,在去浴室的時候,後穴裏的東西滿滿當當,你夾不住,那些白色濁液就會緩慢從屁股流下來,順着你大腿根流下去……我在後面看着你流了一腿我射進去的精液,就會忍不住跟着過去,然後在浴室裏把你按在鏡子前,擡起你一條腿用力幹你……”

“流氓,”可能是已經被太宰灌輸了一耳朵的下流話,中原中也被速成磨出了幾分鎮定,“變态。”

“好吧。”太宰治把他的腿打開,沉腰蹭了蹭,“現在流氓要來操你了。”

即使有比平常多許多的潤滑劑做鋪墊,中原中也在太宰治那根的頭部插進體內時還是沒忍住猛地繃緊了身體——疼的,那種下一刻就要撕裂流血的疼,那種讓他的火氣嗖嗖瞬間就冒出來的疼。

“你……太宰……”他抽着氣,眼珠都被逼紅了兩分,“我……”

斷斷續續的,後面聲音小又混亂,太宰治沒聽清,但總歸不會是什麽好話。實際上他自己也不好受,中也疼,他下面那根更疼,只好俯下身胡亂親了親中也汗濕的臉頰,親那些被汗水粘在臉頰上的柔軟發絲,一只手還騰出來伸到下面,盡職盡責幫中也打:“放輕松,中也……放松一點……”

他一邊說一邊緩緩推了幾分,擠着穴口最緊窒的地方,停了幾秒等中也稍稍放松一點後,他立刻沉腰,往裏用力一撞——

“嗚!”中原中也呼吸一窒,差點沒喘上來氣,罵眼前這惡友搭檔的話立刻不帶打滑不帶重複地說出來一串,手指緊緊摳在太宰治的背上。

太宰治熟悉這具身體,好不容易突破了最艱難的位置,裏面的柔軟濕滑的肉壁層層擠壓上來,吸吮着他早就脹到青筋露出的肉棒。內裏二十八歲的太宰治沉着腰熟門熟路摸到記憶中的位置,讓腫脹的頂端輕輕蹭過去。

“!!”

罵人的話戛然而止,剛才所讓他登上頂峰的快感又接踵而來。中原中也微微張着嘴,露出一小截舌尖搭在下唇上,臉上的神色難得有些茫然空白一片。這表情實在是難得一見又難得的可愛,誘得太宰在開始緩緩動作下身的同時,低頭去舔吻那小截露出的舌尖。

中原中也被他吻住,悶悶地“嗚嗚”兩聲,緊接着不知道被撞到了什麽好地方,搞得他一下子老實下來,乖乖被親,還敞開了雙腿夾在太宰治腰上,好給人幹。

不管平時怎麽又兇又酷、出任務時carry全場,這個十八歲小黑手黨的小孩子心性到底還是未褪完全:一邊果斷拒絕着從未嘗試過的求歡,一邊又好奇索求着新鮮又豐沛的歡愉。他被肉棒來回進出插入的動作搞得壓不住呻吟,從唇齒邊漏出了幾句細碎話語,被太宰治聽到眉梢一顫,只想把人狠狠操到幾天都沒辦法下這張床。

中原中也的話音裏帶上了點悶聲悶氣的鼻音,閉着眼大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不行……你慢點…太宰……!你那根太粗了……要把那裏……嗚!”

太宰治聽着未享受過這種滋味的青澀床話,下身的動作頓時又狠重兩分,要讓這小黑手黨把話說全:“……怎樣?”

中原中也被他插得只剩下喘息呻吟,臉上紅得不成樣子,藍色眼眸裏氲氤一片。好久他才斷斷續續補上剩下那半句話,邊咬着下唇抑制呻吟,邊顫顫着說:“混蛋,你要把我插壞了……!”

太宰治:“………”

太宰治腦子裏“啪”地一聲,哪根理智神經斷了的聲音。

在之前,他給中也說“仔細想想現在和你上床的情形,我到時候可能會控制不住”;而現在事實證明了太宰治的話一般來說錯誤率都低到發指,他當時說控制不住,是真的覺得中也雖然從不會外面小男孩讨好和撒嬌那一套,人也是兇巴巴的、脾氣又臭,和溫柔可愛四個字哪個都沾不上邊,但無意識的勾引最為致命,他可能要遭。

畢竟太宰治風度翩翩走過大千繁盛花園能片葉不沾身,最後還是獨獨就吃這一套,栽在了同一個人的西裝褲下面。

太宰治換了姿勢,半坐起來,讓中也在來不及反應時仰躺在床上,屁股還在太宰治手裏,得虧柔韌性一流,下半身被太宰治擡高到和頭部的高低差明顯,也沒見他怎麽費勁。

這個姿勢進得深,也方便太宰用力。中原中也仰躺着把手臂遮在眼上,似乎眼前漆黑就能假裝不知道身下越來越大的啧啧水聲、耳邊越來越清晰的呻吟聲是自己發出來的。太宰治一邊又重又狠地往深處撞,一邊伸手去用力撫摸中也腰腹上的一道清晰疤痕。

“中也……”他的喘息同樣急促,手下用力,“中也,看着我……”

被叫的人下意識挪開了手臂,看見眼前正在自己身體裏進出的男人:看過無數次的英俊面龐此刻布滿薄薄一層汗水,泛着情欲的紅暈,柔軟的黑發随着他的動作一晃一晃,汗水從下巴低落,滴到自己的小腹上。

“中也……”這個俊美的男人又呻吟一般、嘆息一般,喘息着喊他的名字。

真他媽要命,中原中也模模糊糊悲觀想。我可能一輩子都會吃這套了。

他重新閉上眼,第一次嘗試着夾了夾後穴:“快點……我要你進來,太宰!”

伏在他身上的黑發男人動作一頓,緊接着更猛烈的抽插起來,一時間,這間不大的卧室裏充滿了兩把仿佛交融在一起的呻吟嗓音。

……

這場本不該出現的性事從下午一直持續到傍晚,等待橫濱的天空只剩下一抹橘紅餘晖,街上的路燈也一盞接一盞的亮起,公寓卧室裏大床的動靜才終于在最後猛地一顫後停下晃動,然後是兩人在激烈運動後尚不能平靜下來的喘息。

再重的酒經過這麽一通後也要醒了,中原中也橫着身體攤在沾滿不明液體的床上,喘息着,簡直想把自己有關剛才那幾個小時的記憶通通剪掉撕碎塞進馬桶沖走,一點也不想回想自己都主動或被動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

太宰治躺在他身邊,待呼吸稍稍平複後便轉過臉,笑眯眯看着這十八歲的小黑手黨:“唉,現在我心裏平衡了。”

中原中也根本懶得搭理他。

“原本想着有個兔崽子要住我的家吃我的零食看我的電影睡我的床和人……心裏就非常想反社會一下,但現在,哼哼~”太宰治大力伸了個懶腰,把中原中也推起來,“雖然很遺憾只做了兩次,但還是要問下……要我抱你去浴室嗎,中也?”

“滾蛋!!!”被推起來的小黑手黨瞬間暴躁,像是要證明什麽似的一路把地板踩得震天響走進浴室,摔上門之後又忽然拉開,中原中也探出頭,咬牙切齒伸出手指隔空指了指太宰的腦袋,然後才縮回頭,二度把浴室門摔上了。

太宰治聳聳肩顯然不在意,打了個哈欠爬起來去廚房倒了杯水。他早就習慣了中也下床就翻臉不認人的臭德行,就算是十年後二十八歲的那個,如果哪天被他哄着玩了格外羞恥的play,做的時候會配合和享受,但事後照樣能冷臉一天。

摩挲着喝了一半的水杯,太宰治發現,他可能是有點想屬于自己的那個大中也了。

而門鈴就是在這時候響起的。

太宰治混不在意,随便套了條睡褲就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是被他派去調查有關中也異能事件相關人信息的得力部下,他點點頭,讓人進了門,轉身又走回廚房拿起杯子,然後随意點了下頭,意思是開始彙報吧,他聽着呢。

屋子裏的味道和身上的痕跡都太明顯,瞎子都能知道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事。部下不敢在正事沒做之前去打趣猜測這位年輕幹部的私生活,只好眼觀鼻鼻觀心地低下頭,背着手,聲音平直無波地開始報告。

五分鐘後,太宰治眼皮輕輕一顫,擡手無意識摩挲了下巴,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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