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來人

果然如同柳雲所說,沒過幾天,邱家的人就來了靈犀觀,一大早,玉歌便在管家柳雲的輕喚聲之下起床梳洗。自從會面之後,主仆二人便在靈犀觀住了下來,相處十分融洽。因着柳雲的愛護,不過幾天,玉歌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了許多,眉間的清愁都猶如化雪,散了不少。

此時,柳雲收着自家小姐梳妝,是越看越稀罕。

只見眼前人上身穿着一件翠色的雲緞銀線繡馬甲,點綴少許幾朵撒花的攔腰長裙,頭上挽着随常雲髻,一只碧玉蝴蝶揚翅簪子插在發間,對着鏡子照照,膚若凝脂,顏色傾人心魄,看得人半晌回不過神。直到聽到了外面女尼高聲的呼喚聲方才伸了手扶着玉歌出了這間房門。跨過了去晦的火盆之後,一路向着前邊的靈犀觀的前殿走去。走到半中央卻是停下了腳步。

柳雲循着玉歌的視線望過去見那穗兒在那磨磨蹭蹭的模樣,“穗兒,怎麽走得這般的慢了,還要小姐等着你不成”

聽到柳管家的斥責聲,跟在後頭走着的丫環雖然雙眼劃過立在玉歌身邊的柳雲,雙眼之中時難言的憤然。這些日子小姐對自己冷淡,對柳氏卻是越發的看重,想到前日從淨慧師太手中收到的信,握了握拳,已然是下了某種決定。

餘光掃了一眼神情不定的貼身婢女,玉歌雙唇微抿。

見此,柳雲似有所悟,對這個眼神飄忽的丫環她早已經是不甚放心,如今見玉歌也不喜歡,自是甚好。

不多時,一行人到了前殿的一處廂房之外,想房外一名侯着的奴仆見來人,恭敬的行禮後便為玉歌等人開了門。

一進這間飄散着陣陣檀香的禪房,玉歌就看見一身藍色為底繡着紅色牡丹花紋裙褂,脖上挂着一串翡翠珠子的舅母冷氏以及身着正紅色錦繡衣裙的婦人坐在軟榻上正與淨慧師太說着話。一見玉歌便擦着淚站起身迎上前來,抓着玉歌的手喊道:“玉歌,日久未見,可叫舅母好生挂念啊,這下可好,你的父母如今已登極樂,回到府裏面,日後我們便可時常相見了。”

冷氏身邊的婆子附和道:“表小姐你可是不知道啊,夫人知道要來迎接你,這一夜都未曾休息好,一路上催得緊,就是想早些見到你哩”。

若是從前的玉歌也許會感動得一塌糊塗,只是想到彌留之際,眼前人猙獰的面孔,不停用簪子紮在自己身上那徹骨的疼痛,哪裏還會有什麽感動可言。心中雖然痛恨,面上卻還是恭敬行禮道:“勞舅母挂念,前來迎接。”

“哪裏,舅母高興還來不及呢。”冷氏見玉歌的表情中帶着幾分疏離清冷,以為她乃是在這靈犀觀中呆久了,才成了這清清冷冷的模樣,也不甚在意,只笑着說道:“玉歌,快給你的姨娘請安,知道你要回府,你姨母可是推了你姨父永昌伯的前往避暑山莊之行。”

聞言,玉歌看了看依舊坐在那頭紋絲不動卻是盯着自己多時的婦人,走上前行禮道:“玉歌給姨母請安。”

邱茹看着她行禮有度,面上十分恭順,原本因為被人忽略僵着的身子緩了緩,嘴角揚起一抹笑,神色柔和了些許,伸手将人虛扶起來道:“好,好,幾年不見玉歌倒是越發的标志了,難怪你的外祖母和我們如此挂念你。”

玉歌低着頭,如玉的面上是一片羞澀害羞的模樣,此時只有她自己知道,對眼前的人自己有多麽的不喜。當初要不是這位姨母一有機會在貴婦們面前将自己在靈犀觀內發生的一切四處宣揚,自己也不至于在一夜之間便成了京城人口中在靈犀觀內不守規矩,以盡孝為名行淫亂之事的劣女。

這些個人此時面對自己皆是一臉關懷體貼,背地裏卻是藏着一副黑心腸,費盡心思的毀自己。

Advertisement

一番寒暄後,那方的淨慧師太揚着拂塵走上前來開口道:“穆小姐,此番離去之前,還請前往偏殿為已故的穆施主夫婦祈福誦經,以作告別之禮,否則,有違孝道”。

“這是自然”,果然與前生一樣,望着淨慧師太,玉歌斂眉,眼前的人慈眉善目,平素被人視作廟堂觀音,誰又會想到,這位淨慧師太會是那等的污穢之人,憶及前生自己臨近生産之時,京城中傳來的隐秘醜聞,玉歌的眼中劃過的一絲詭光,也不願意與眼前的冷氏等人再虛情假意下去,站起身來在淨慧師太以及一名女尼的引領之下向着靈犀觀偏殿的方向走去。

經過靈犀觀異常熱鬧的正殿,來來往往的香客絡繹不絕,走了半盞茶的時間,便到了被單獨隔開的偏殿之內,

趁着玉歌誦經的空當,冷氏便讓柳雲帶着人去收拾留在靈犀觀內的行李物品。

祈福誦經的偏殿之內,淡淡的佛香從帶着把手耳壁的香爐中慢慢的升起,女尼将經卷蒲團擺好,待玉歌燃香跪拜喝了淨身聖水之後,開始念誦經文之後便向着殿外退去。随着偏殿大門扣下,女尼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片刻之後,殿內的淨慧師太以出恭之名也準備起身離去,就在臨門之際,身後的念經聲戛然而止。

在靈犀寺的另一側,一名翠衣少女帶着年約三十餘歲的男子鬼鬼祟祟繞過偏殿後的一處花園,園子裏的薔薇花開的正是茂盛,只是此時的二人似乎是無心觀賞,一路沖撞直踩得花枝凋零。到了偏殿的門口,打開殿門望了望殿內倒着的人,少女面上有了幾分猶豫之色,身邊的男子卻是一臉猥亵摩拳擦掌的推開人走了進去。

不多時,殿內傳來陣陣異動之聲,聽得外面的人面上一怔,過了許久,覺得事成了,穗兒敲了敲大門,而後後退幾步觀望四周便悄然朝着前殿的方向走去。

見此,立在隐蔽處的人手指緊緊的握成拳,全身泛起一陣陰冷。

------題外話------

渣渣們前赴後繼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