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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7-11-10 18:00:03 字數:6697

燕國使臣帶着貢禮前來祝賀新皇登基,今夜大梁皇城燈火粲然,皇太後頒令下來,将在朝曦宮大宴使臣。

燕國不過是大梁南邊的一處小國,由于國土狹小,軍力薄弱,因此長年以來一直附屬在大梁王朝之下,年年上貢,與大梁交好。

燕國子民多是燕族人,燕族人多以畜牧維生,畜養最多的便是羔羊,每年上貢不少羊只供給大梁宮廷。

由于氣候與風土,大梁境內畜養較多的是牛,是以牛肉在大梁容易取得,價格上亦平易近人,老百姓但凡有能力的,大多吃得起;至于一般人家,或者家境沒這般寬裕的,平日以食用豬肉為主。

這回燕國使臣前來,自然帶上了好幾車的上等羔羊,進貢給大梁新皇,因此今晚的宮宴自然少不了各式烹調手法的羊肉膳食。

暖橘色的燭光,透過繡上萬壽菊的宮紗燈罩,一盞盞地照亮了舉辦宮宴的朝曦宮正殿,以及偏殿。

四品以上的官員方得進入正殿,至于品階不夠的官員,只能坐在偏殿用膳。

正殿裏又分前後兩部分,前半部是二品以上官員的座位,後半部則是二品以下、四品以上的官員。

能夠陪同帝王一塊兒大宴他國使臣的,後宮中自然只有皇後能有此殊榮。

然而,莫名其妙地,儀元宮接獲聖旨,讓後宮四妃一同出席宮宴,說是新皇登基初次舉辦宮宴,要讓後宮妃嫔一塊兒同樂。

……見鬼了,哪來的四妃?除了前不久缪萦自作主張,幫耿歡冊封了個皇後,其餘被缪萦認可的秀女,多是封了嫔位,四妃的位置除了賢妃一位,其餘三個仍空着。

冉碧心不必猜也曉得,肯定是某人狐假虎威,假傳聖旨讓她出席宮宴。

畢竟,自從上回在慶和宮遭某人撂警告,外加調戲輕薄之後,那只奸孽已有個把月不曾出現在她面前。

她雖是松了口氣,可莫名地,感到一絲悵然,以及不安。

朝廷內閣已被缪容青掌握在手,宮中則有缪萦只手遮天,至此,大梁不過是名義上仍是耿氏江山,實則早已易主。

她多少聽說了,缪容青做為宰相,正在推動新政,改動稅賦制度,甚至禦史臺辦了幾個食官污吏。

除去挾天子以令諸侯這一點,缪容青在朝中的所作所為,實在不像一個奸佞該有的舉措,這點甚是奇怪,總令她揣測不透。

當然,也不是沒有濫用職權的部分。據說,缪氏設了幾個局,鏟除了政敵,這其中還有親王與老臣。

缪氏正在排除異己,建立屬于他們的政治勢力,這些舉動都是可想而知的。

「娘娘。」

聽見春蘭的低喚,冉碧心這才回過神,舉目望向正前方。

宮宴之上,席開上百桌次,耿歡與缪萦坐在正殿最上方的鎏金禦案後方,剛剛冊封的皇後,座位矮了禦案一階,但仍是離皇帝最近的。

至于她,座位自然又矮了皇後一階,與正一品的大臣們只隔了一個階。由于四妃之中僅有她一人,是以身旁座位空蕩蕩的。

燕國使臣便坐在殿下正中央的位子,一身燕國常服,坐姿甚是豪邁,一旁還有宮廷司膳候着,一會兒開宴要給使臣布菜斟酒,甚是給足了燕國面子。

皇帝坐定了,皇太後亦早早便上座,大殿裏的臣子個個坐得直挺,可宴席卻遲遲不開。

冉碧心掃了一眼殿下衆臣,不意外的冷哼了一聲,随後便見殿門口緩緩步進一道身穿绛紗繡瑞獸官服的人影。

霎時,殿裏氣氛起了微妙的變化,那些官員雖是坐着,卻個個面露恭謹之色。

就連燕國使臣亦站起了身,不符禮節的朝缪容青拱手作揖,行了個君臣之禮。

殿上,缪萦微微笑着,耿歡不明所以的看着,毫無反應。

冉碧心卻是無比的心寒。盡管知道缪容青已是大梁的地下皇帝,衆人只認他為主,可親眼看見這一幕,仍不免為耿歡感到痛心。

我告訴你,別這麽輕易就同情他們,這是他們應得的,誠王不義,禍延子孫,殃及母妻。

驀地,缪容青那日說過的話在耳畔響起。

冉碧心攢起秀眉,合握金杯的纖手收緊。他為何會說這樣的話?就她所知,誠王為人正直忠義,在世時甚為朝中衆臣尊敬,梁靈帝年少登基時,亦十分信賴誠王,大大重用……

尋思間,她沒察覺那道绛色人影已朝她這方走來。

「大人,您的座位在那邊……」內務大總管着急的聲嗓落下。

冉碧心醒過神,一擡眼便對上缪容青端着笑的白玉俊容。

他不理會大總管,兀自在她身旁的座位落坐,待他坐定,殿上的皇太後便喊了聲開宴,遲了許久的宮宴總算開始了。

宮人們先為禦案上好菜,數百位宮人才陸續為殿中大臣上菜,在內務府太監的指示下,教坊司開始拉琴奏樂,宮伎翩翩起舞。

冉碧心望着身旁的缪容青,對此人開始萌生不一樣的念頭。

缪容青端起金杯,一旁的司膳宮女随即為他斟酒,他舉杯品啜,眉頭微皺的拿開金杯。

「大人,這酒可有不妥?」司膳宮女戰戰兢兢地問道。

「把酒換掉,我不喝這個。」缪容青冷酷地命令道,神色甚為嚴峻。

那名司膳吓白了臉,連忙将案上的酒壺與金杯撤走。

見着此景,冉碧心覺着古怪,不動聲色地轉回來,舉杯低啜。

是出自大內酒曲精釀的薔薇露,這可是上好的酒,只有在宮宴時才能喝上,缪容青卻一臉嫌惡,似乎對這酒深惡痛絕,真是奇怪。

司膳重新端上另一壺酒,戰戰兢兢地替缪容青斟上,他啜了一口,冷峻的臉色這才稍霁。

冉碧心雖覺着有些說不出的怪,可又窺不出什麽異狀,便也沒放心上,默默品嘗起今晚禦廚特地烹制的各式羊肉佳肴。

宮宴進行到一半,燕國使臣便因不勝酒力,半醉卧案,還是缪容青讓太監去給耿歡提醒,耿歡才發話讓燕國使臣退下休息。

盡管使臣不在,可宮宴自有規矩,當然不可能這樣草草結束,畢竟滿朝官員全在場,總得讓大夥兒吃飽才行。

于是宮宴照常進行着,大殿裏除了教坊司的琴聲,以及杯盤碗箸摩擦的進食聲,再無其他交談聲。

直至皇太後啓嗓,接連點名底下幾名大臣,與之閑話家常,和緩了太過拘謹緊繃的氛圍,大殿裏才逐漸傳出交談聲。

冉碧心對羊肉并沒有特別喜愛,因此這頓宮宴吃下來,倒也不覺着有太大興致,于是趁着大殿裏氣氛正歡之時,她便上殿向皇太後與耿歡先行告退。

缪萦向來不喜她,見她主動告退,面色甚喜,自然不可能阻攔。

倒是耿歡一臉舍不得,幾次想開口留下她,全讓她暗裏用嚴厲的眼神擋下。

「賢妃娘娘可是身子不爽?」

待到耿歡亦開口放行,她繞過席次準備退出大殿,卻在行經某人席位時,被這句冷不防冒出來的笑問楞住腳步。

她停步,側身望向缪容青,後者上身靠着膳案,一手把握着金杯,俊雅眉眼斜睐過來,看上去甚是不恭。

大庭廣衆之下,她沒道理要怕他,于是她揚起下巴,綻露笑靥。

見她這般,缪容青逐漸斂笑,黑眸沉了沉。

「謝謝缪相的關心,本宮素來在儀元宮僻靜慣了,實在不合适待在這樣熱鬧的場合,未免給皇太後與聖上掃興添麻煩,本宮還是先行告退。」

「微臣看娘娘方才沒什麽用膳,莫不是宮宴菜色不合娘娘胃口?」

他沒事提起宮宴菜色做什麽?冉碧心心下狐疑,面上猶然揚笑。

「确實。」缪容青兀自挑剔起來,「宮宴的口味的确不怎麽樣,比起娘娘的好手藝還差得遠。」

他究竟想做什麽?這不是明擺着讓其他人曉得,他曾經嘗過她親手煮的膳食?冉碧心不安地觑了觑殿上衆人。

果然,皇太後目光如針的掃來,耿歡這個傻孩子一臉懵懂,沒太大反應……對座的皇後亦望向這頭,如花似玉的臉蛋,罩着一層冷霜,目光充滿敵意。

這是怎麽回事?莫非缪萦給耿歡冊封的這個皇後與缪容青有奸情?

冉碧心心思微亂,想及耿歡被他們這夥人欺負,像個傻子一般的被耍,不由得冷下臉。

欺人太甚!冉碧心冷冷地瞪向缪容青,語氣不怎麽溫和地道:「本宮倦了,先行告退。」

約莫是看透她的心思,缪容青薄唇一揚,這次并未出聲攔阻,便這麽目送她離開大殿。

端坐于殿上的缪萦微眯起眼,順着缪容青凝視的方向一同望去,看着冉碧心離去的背影,神色陷入了沉思。

由于宮中大宴,大多宮人都被調派到朝曦宮,今晚的後宮明顯安靜了下來,走在路上少見宮人太監經過。

回到儀元宮時,沿途雖然點上了宮燈,可四周靜悄悄的,仿佛整座宮殿已被遺忘,長久以來的壓抑與緊繃,頓時松懈了不少。

一想到這當頭宮中那些妖孽禍害,全聚在朝曦宮裏,安插在她宮裏的那些眼線,肯定也偷懶去了,至少不會跟得這麽勤,冉碧心不由得心情大好。

換下了專為大宴時裁制的如意緞綴瑪瑙珍珠袍子,拔去了簪在流雲髻上的金釵珠花,她穿了件素雅的湖綠撒花短襖,配上一件同色調的四開百褶裙,挽了個堕馬髻,簡單簪了朵金蝶步搖。

「去把先前本宮剪的紙人拿來。」着裝完畢,冉碧心又吩咐下去。

春蘭與鈴蘭手腳麻利的取來一只黃花梨雕麒麟紋官箱,擱在窗側的紫檀木瑞獸雕紋羅漢榻上。

「去讓安榮架幕子。」冉碧心一邊推開箱蓋,一邊吩咐道。

春蘭與鈴蘭見她嘴角上翹,心情甚好,亦被主子感染了笑意,笑嘻嘻地領命去辦。

不多時,儀元宮的前院園子裏,太監們先将白布放進木框裏,使之展平并且便于架高,接着再打幾盞油燈擱在影布之後,當作燈源。

春蘭與鈴蘭忙着幫一個個剪好的紙人粘上細木棍,充作操縱紙人的操縱杆。

「娘娘,您這是打算演什麽樣的紙影戲呢?」春蘭好奇地問道。

冉碧心水眸悠悠流轉,難得露出一絲調皮的戲谑,她瞅了在場衆人一眼,估量着這些人待在宮中的年資。

除了那些從祥寧宮撥來的老宮人,眼下這批輪值的宮人太監,年紀至多二十多歲,對于宮中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即便多少有聽說,可應當不那麽熟悉。

冉碧心想起了「前生」在宮裏的那段日子,那時宮人們在年節時輪流休值,即便偷個小懶也不會被責怪,過年時連宮中那些管束的老嬷嬷、老太監,都比平日和氣許多。

那時年節休值時,宮裏盛行紙影戲,不若眼下盛行的皮影戲,紙影戲要來得更簡陋,卻也取得容易,宮人太監們只消沒幾天工夫,便能變出一出紙影戲來。

她猶記得,自己看過一出老宮人寫的戲,那出戲恰恰是在講慶和宮的主子。

是的,便是二十多年前被毒殺的七皇子。

關于七皇子這人的傳聞,其實有很多,特別是在當年那些老宮人的嘴裏,七皇子簡直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

據傳,當年梁景帝底下共有十多名皇子皇女,而皇子之中就屬七皇子最聰明英勇;聽那些老宮人說過,七皇子允文允武,尤擅兵法,加上娘親德妃的外家便是大梁武将世家,是以七皇子與朝中武官素來走得近。

還說,那七皇子出生時,适逢文曲星君生辰,說是那日出生的孩童,特別聰慧,想不到還真是如此;七皇子三歲能識字,五歲能讀詩,七歲能寫文,八歲能馭馬,十歲已能随梁景帝上北鳶山狩獵。

七皇子成年之前,身旁已有個外貌才能兼備,樣樣出挑的青梅竹馬,據說此女一直等着七皇子封王,按照大梁皇室的規矩,皇子成年後封王,接着便各自成家立室,少有皇子在未成年便娶正妻。

只可惜,後來七皇子因故身殁,且确切死因以及兇手始終成謎,七皇子之死成為大梁皇室最忌諱的一樁懸案。

七皇子死了二十多年,大梁皇帝亦已殁了兩位,物是人非,宮人們不知已換過多少批,就連她也……

走過「前生」一遭,如今又逢「來世」,她對這座吃人的宮殿并沒有太多留戀,只餘心悸與驚駭,然而在此之中,仍有一些非常細碎的,或許不值一提的某些回憶,總會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

就譬如說,當年在宮中看過的那場紙影戲。

那是老宮人們一塊兒透過口述編寫的戲,先請識字的女官幫着抄寫下來,再交由識字的太監與宮女,一邊操縱紙影人一邊演出來。

即便過了這麽久,她依然記得,老宮人述說的戲裏,那位文采翩翩、豐神俊秀的七皇子,是如何查破當年鬧得人心惶惶的宮中鬧鬼案,又是如何與那位青梅竹馬在宮宴上,攜手揭穿燕國使臣與朝中重臣勾結,透過皇商買辦燕國貢羊,從中食污自肥的英武事跡。

「……宮人們都說冷宮荒園鬧鬼,你怎麽看?」

「依我來看,荒園無鬼,有鬼的是人心。」

「喔?七皇子的意思是,這樁鬧鬼案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不錯。」

冉碧心就坐在春蘭指派太監搬到園子裏的羅漢榻上,邊喝茶邊嘗着她最喜愛的香藥木瓜與蜜煎果子,欣賞起春蘭與鈴蘭合演的紙影戲。

平素禦膳房少做這些民間吃食,還是托今晚宮宴的福,為了讓燕國使臣品嘗大梁民情的膳食,禦膳房得了上頭旨意,特地做了數道民間百姓常食的甜食,好讓使臣感受一下大梁特有的風味。

「七皇子,荒園久無人居,恐有危險,先讓鳶兒上前一探究竟。」春蘭嬌滴滴地操縱着繪成女子形貌的紙人。

「鳶兒不怕鬼?」鈴蘭一邊操縱着男子形貌的紙人,一邊掐着嗓子裝出男子低沉的聲嗓。

「有七皇子在,鳶兒不怕。」

「我雖是皇子,可也鬥不過鬼,你為何不怕?」

「因為鳶兒知道,無論遇上什麽危險,七皇子都會保護鳶兒,絕對不會舍下鳶兒不顧。」

兩名繪得俊俏的紙人,在白布上談情說愛,一旁伺候的小宮女看得面紅耳赤,卻又忍不住露出一臉神往的表情。

就連那些小太監亦看得津津有味,全忘了手邊的活兒,紛紛停在園子各個角落,直盯着白布上的影戲。

「大人,您來了……小的這就去通報娘娘。」

儀元宮殿門外,一名看守的太監,對着走在掌燈太監之後的高瘦身影,略帶驚惶地不停鞠躬。

缪容青淡淡掃過守門太監一眼,又隐約聽見儀元宮裏傳出忽高忽低的對話聲,于是腳下未停的徑自往裏走。

守門太監不敢攔,更沒膽攔,只能眼睜睜看着缪容青往裏頭走。

「大人您走慢些,留心腳下。」掌燈太監邊走邊回頭提醒,生怕缪容青腳下被磕着絆着。

走近前院花園時,缪容青便看見白布加裝木框的影窗,以及透過光源照在影窗上的紙影。

「大人……」掌燈太監詫異地回過頭。

缪容青大手一揚,掌燈太監随即噤聲不敢多言。

墨黑長眸一掃,先是望向了斜靠在羅漢榻裏的冉碧心,随後才看向了衆人盯得目不轉睛的白布影窗。

「……鳶兒,莫怕,那不是鬼,不過是盞破燈籠罷了!」

「我不怕,我只是想保護七皇子。」

看着紙影人偶演起了一出為彼此奮不顧身的戲,缪容青面色漠然,眼底升起了一抹異光。

這戲,演的是二十多前的宮廷舊事。不僅僅是舊事,還是少有人知曉的深宮秘事,怕是曉得這些事的人,都已作古,要不便是已不在宮中。

兩道陰柔漂亮的峻眉攢起,黧黑如夜的眸子自影幕上挪開,缪容青冷着張臉,大步往前走,直接走向斜倚在羅漢榻裏的冉碧心。

「大人!」一旁伺候的宮人與太監,率先回過神來,紛紛下跪行禮。

影幕上的紙人原本抱成一團,聽見這聲大人,随即彈了開來,塌倒在影幕後方,春蘭與鈴蘭一塊兒白着臉,動作靈敏地自布幕後方走出,随其他宮人一塊兒下跪行禮。

冉碧心穩穩地坐在位子上,手裏還捏着塊香藥木瓜,正準備放進嘴裏品嘗。

缪容青神色嚴峻地直盯着她,好似想從她那張臉上瞧出個什麽端倪來。

冉碧心将小塊狀的木瓜擱回漆金果盤裏,拿起手巾擦淨雙手後,才慢條斯理的站起身。

「宮宴尚未結束,大人怎麽會……」

「都退下。」缪容青一雙眼直盯着冉碧心,嘴裏卻對一衆宮人太監下令。

春蘭與鈴蘭悄悄擡頭觑了冉碧心一眼,見她一派老神在在,似乎不覺有什麽,便默不作聲的領着其他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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