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援
“你們說教授不會是去救段理了吧?”周湛容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道:“枕邊沒人了教授肯定有感覺,但是他身體太虛不能行動,就靈魂出竅救人去了。”
“異人也是人類,靈魂不可能出竅,沒那麽扯犢子!”阮大姐一邊覺得周湛容瞎蒙的有道理,一邊解釋道:“我說的魂沒了是指意識的消失,不過我弟弟的能力一直是個謎,他有沒有去救段理,還得等他醒過來才清楚。”
“我現在都神經衰弱了。”喬黛擔憂地看看沉睡的阮懷息,再想想下落不明的段理,心裏盼望着喬遠能趕緊把段理找回來。最後大家把陳君解決了,結束這一爛攤子的事。
阮懷音派人緊盯斑馬線,發現他們更加緊密地在尋找段理,可見段理确實是逃走了,可逃到了哪裏,誰也不知道。
如此焦心撓肺的夜晚,大家都沒有睡意,腦子亂哄哄尋找段理。而段理所處的時空,似乎沒有黑夜,亮堂的天氣只叫人焦慮的要撞牆。暖寶蹲在地上,身體前傾弓成一個遮蔭的小帳篷,讓段理在自己肚子上睡得香甜。
不遠處比白晝更亮的光芒一閃,暖寶耳朵晃動,立即警覺起來。喬遠從光芒裏走出來,細眉長眼而略顯冷情,他走過來,琉璃般淡漠的眼珠子光芒流轉,落在段理臉上。暖寶突然怒吼,身體歪斜着,緊緊擋住喬遠打量段理的視線,狀若護食。
喬遠笑,眼角細長的光芒猶如流星劃過夜空般冷亮,“你沒法帶她出去,可我能。”喬遠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暖寶卻聽懂了,它郁悶地動動耳朵,卻依舊不願意讓喬遠打量段理。
喬遠不急不躁,緩緩開口道:“這裏的空氣對人類有損害,再耗下去,她就真的活不成了。”
段理在暖寶的肚子上睡得無知無覺,暖寶也不敢頻繁呼吸,它毛茸茸的爪子戳戳段理的胳膊,極不情願地挪身,讓喬遠的目光探進來。
喬遠凝視段理,猶如窺探上好珍品,暖寶嗚咽一聲,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又立即把段理護個嚴實合縫,野獸面容上竟然擠出來一個‘死都不讓喬遠看段理’的猙獰表情。
“你放心,她是阮懷息的,我不搶。”喬遠雖然含了笑意,卻面色無波,他拍拍暖寶的獸爪,撫慰道:“就算我想搶,也打不過你,對吧。”
暖寶耳朵一甩眼皮子一掀,表示喬遠說得很正确。喬遠但笑不語,等到暖寶把段理托在掌心之後,才悠哉伸出手,作勢要接過段理。
暖寶自然是不肯給,喬遠說:“穿越時空會受到時空間的擠壓,你如果想她再遭罪,我不介意。”
喬遠非常冷靜自持,他就安靜地伸着雙手,等暖寶把段理乖乖交到他手上。暖寶氣憤的在地上刨坑,如果可以,它還真敢把喬遠埋進坑裏,澆點水踩結實,讓他連頭都冒不出來。
暖寶是在段理被送進這個時空間的那一刻誕生的,雖然渾噩無覺卻天生帶着守護段理的使命,現在段理被喬遠抱着,它實實在在的不爽。
喬遠越走越快,暖寶由走變跑,緊緊跟上他。荒野無路,喬遠腳下卻延伸出一條窄細的小道。小道與地面有幾公分距離,暖寶太過壯碩,只好單腳走獨木橋一般地移動着,喬遠在前目不斜視,卻隐約覺得身後那東西癡忠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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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盡頭是虛幻的圓洞口,那便是連接此處和人類世界的大門,喬遠橫抱着段理穿過去,那瞬間他身上湧起光芒,将穿越時空間的擠壓傷害隔除在光芒之外。
可惜洞口太小,暖寶側着身體勉強擠過來,它嗚咽着表示不滿。喬遠歉意道:“能力有限,我也沒辦法。”
暖寶尖利的牙齒亮出來,表示它不喜歡這個細眉長眼的男人!但為了段理,暖寶還是乖乖地跟着喬遠。
從異空間穿越回人類世界後,喬遠看着塊頭過于巨大的暖寶,沉吟片刻後說道:“你先找地方藏起來,看創造出你的人怎麽安排吧。”
暖寶伸頭看看段理,有害氣體和身體重傷讓她精神虧空,至今還沒醒過來。暖寶舔舔段理的手臂,心下感覺到自己不應該再跟着,便戀戀不舍地後退,将自己藏在了山林裏。
就在暖寶在山洞裏閉眼休息的那一刻,阮懷息終于醒過來,他面上帶愠,二話不說徑直走向大門口,看得阮懷音喬黛和周湛容三人一臉迷瞪,随後大門口的晨光被一個似乎抱着人的人影遮住。
三個旁觀者尚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阮懷息就已經伸出手,粗暴又霸道地搶過那人懷裏的人。
有阮懷息在,任他是強是弱,任你是人是神,都要被他壓了一頭。喬遠只覺手上一輕,再看眼前,那個被傳成神人的阮懷息已經背對着他走了,而阮懷息懷中橫抱着的,正是段理。
喬遠收手,眸中斂了始終存在着的似有若無的微芒,他擡腳進門,看見阮懷息将段理溫柔地放在床上,卻是讓她趴着。
喬遠出言提醒道:“這樣可能不舒服。”
阮懷息突然轉身,用胳膊把喬遠按在牆上,氣勢上恨不得将喬遠的頭給按掉,頗有暖寶炸毛發火的神态,而喬遠竟然不能反抗。
“我的人你少碰!”年輕而虛弱的教授無比強勢地警告喬遠,霸道的仿若小魔女附身。
一旁迷茫的三個人終于反應過來,大家都認識喬遠,便趕緊上前,生怕莫名吃了炸藥的教授把喬遠給炸上天。
阮懷息松開喬遠,沉默走進卧房反鎖住門,坐在床邊看着段理不說話。最後似乎覺得不安心,阮懷息也躺下去,他想要緊緊抱住段理,卻顧及到她後背上新愈合的傷,只好松軟地環住她。
門外,喬遠和三人打過招呼後翩然坐下,最後覺得好笑,便說道:“洛神家的繼承人,這麽猖獗霸道?”
“我弟弟護食呢,你別介意。”阮懷音一邊倒地糊弄着說。
周湛容比較幹脆,大咧咧道:“段理可是阮教授的小心肝,你在他眼前抱段理,也該。”周二世祖一想喬遠是喬黛的親戚,立即補充道:“啊也不對,按說教授也不知道門外就是你,而且你還抱着段理,他估計就是剛睡醒發起床氣呢。”
喬黛小聲道:“堂兄,你可別打段理的主意,阮教授不好惹。”
喬遠摸摸鼻子,無奈搖頭道:“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
周湛容脫口而出:“你說呢?眼睛都長段理身上了,現在恨不得有透視眼穿透卧室門呢。”好小子剛說完意識到又得罪丈母娘家的人了,一巴掌捂住自己的嘴裝傻充愣去了。
喬遠對這個問題保持沉默。阮懷音突然問喬遠道:“喬先生,你手裏是不是有異人?”
看方才阮懷息的舉動,阮懷音猜到段理被卷進異時空,是弟弟所為。只是阮懷息能力受損,将段理帶入異時空卻無法親自帶她出來。
喬遠能夠在簡短的時間裏迅速判定情況且帶回段理,至少有兩個異人出手。這兩個異人,一個能夠跨越時空進行搜尋,而另一個,怕是可以穿越時空間。
異人能力各不相同,洛神一直尋找此種能力之人,最終無果,不想今天在喬遠這裏發現了。
喬遠大方承認道:“如洛神家大姐所想,他們兩個确實在我手下辦事。”喬遠眸光清亮,似乎揣測到阮懷音所想,他在阮懷音開口前說道:“不過斑馬線和洛神的争鬥,喬家保持中立。這次出手相幫,是應了家族同輩的請求。”
“你們家族的規矩我多少了解一些,喬先生親自出手,應該已經想好報酬了。”阮懷音說道。喬黛請喬遠幫忙,無形有意之下都是救出段理的最佳選擇。各種人際圈子繞下來,大家關系千絲萬縷,所以阮懷音答應喬遠的請求無可厚非。
這邊打醬油做助攻的喬黛和周湛容凝神看着兩個領導者的目光交鋒,最後一致保持沉默。孰料喬遠忽而看向兩人,他笑道:“我想要周公子手裏那把鑰匙。”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周湛容立馬警覺,“我不是斑馬線的人也不是洛神的人,我自成一派,不參合你們的交易。”有家不能回的周纨绔已經夠喪氣,流浪兒童一樣漂着,大家還都打那把鑰匙的主意。這讓他很不舒服,雖然他也不清楚那鑰匙是幹什麽用的。
喬黛也胳膊肘子往外拐道:“堂哥,若真算起來周湛容屬于世界政府那邊的人,現在情況特殊,他才待在洛神裏。”一環一環接連不斷的變故,讓喬黛額上皺紋橫生,操心的大表姐完全成了老奶奶。
“喬先生不是說中意我弟弟的小寶貝嗎?怎麽連救人這種刷好感的事情還索要個報酬?”阮懷音似真似假地打探道。一個陳君的虛情假意足以要人老命,再來一個喬遠,那他們可真是承受不起。
“你看,你們也明白,我救段理有私心,怎麽可能真找你們索要報酬?”喬遠站起來,光線從他身後鋪展開,他的五官有些逆光,卻依舊看得出來眉目坦蕩。
“我是想和洛神家大姐一同摧毀某個可怕的東西。”喬遠點到為止地說着,再次看向阮懷音,似在等她的回答。
阮懷音鳳眼一眯,瞬間明白。她目光帶電,唰地甩向周湛容,嘴上卻是對喬遠說道:“鎖住的東西是她!”
“那東西被藏得太嚴實,我手下的異人到前兩天才找出具體位置。我打算殺了那東西,以免陳君作惡。”喬遠吐露出自己的目的,篤定阮懷音必會站在他這邊。
“既然知道她的下落,那必須鏟除掉。”阮懷音立即倒向喬遠,同意他找周湛容要鑰匙。
“等下,你們說清楚好吧。這鑰匙可是我的,你們別達成共識了還讓我一頭霧水好吧?”周湛容嚷道。
“唉傻孩子,估計你爺爺知道了也會讓你交出鑰匙的。”阮懷音笑,不知是誇贊還是說笑:“你爺爺得對你多放心,才把鑰匙交給你。”
生化人研究最基本的兩點,一是生化試劑的最初來源,二是生化人的最終發展。周湛容的爺爺霸占生化試劑來源,陳君擁有生化人的發展技術。兩方心知肚明在私下争奪,只不過周湛容爺爺早陳君一步,率先通過世界政府委托斑馬線偷資料文件。
陳君警覺反擊後捉了周湛容,想要逼出他手裏的鑰匙,奪走生化試劑的來源。生化試劑的來源,是一個年齡永遠保持在十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是天生的異人,她沒法長大是因為她擁有改造人類基因的特殊能力。但凡被她改造過基因的人類,會擁有超越極限的能力,且受到小女孩控制。
也是這個原因,小女孩被世界政府捕捉之後被冰封沉睡,當成實驗品也不自知。
這種異人生而帶罪,她改變了人類世界的規則,也危及了異人的生命。無論是洛神組織的異人,還是散落世界各地的自由異人,他們天生帶着斬殺小女孩的使命意識。
而今喬遠帶來小女孩下落的消息,且指出冰封之處的鑰匙就在周湛容手裏,阮懷音自然是要想辦法拿到鑰匙。
現在周湛容爺爺被陳君槍殺,生化實驗成果盡數掌握在陳君一人之手。據情報說陳君手裏有一批進化最完善的生化人,只不過不受控制被他麻醉囚禁着。如果讓陳君奪走小女孩,那他們都将陷入極其被動的局面。
阮懷音言明情況,等待周湛容回複。周湛容撓撓耳朵,想到在囚房裏陳君直言打開大門是時間問題,便痛快說道:“成,怎麽着也不能讓陳君占便宜,也算是為我爺爺報仇吧。”
周纨绔說罷有些激動,他拍手道:“氣死陳君那孫子。”
“所以,鑰匙呢?”阮懷音伸手,“快給我。”
“啊,不在我身上!”周湛容咋呼道:“我把它交給銀行保管了,我這就取出來。”
外面警報突響,阮懷音接到電話,她面色陰沉道:“陳君來了。”
窗外驟然而起的一片亂鬥中,陳君緩緩從車裏走下來。幾個靠近他的異人上前擒他,卻被陳君瞬間被扭斷脖子。
陳君擡眸,漠然看向房間,唇畔忽然勾起,“你們今天,都下去陪她吧。”
喬遠從容不迫地拉上窗簾,轉身的時候,他身後突然現出一個人來。來人眼睛緊閉,純靠一雙耳朵感知世界。這便是那位能穿越時空間的異人,他一直都在喬遠身側隐匿着。
“喬黛你和周湛容跟他去拿鑰匙,到手後直接回家,等我電話。”喬遠快速安排道,那人已經走到喬黛兩人身邊,對喬遠鞠躬後便消失了。
喬遠面色無波地對阮懷音說:“洛神家大姐,這次我的性命就交給你了。”
“放心,只要不死,我都能給救活。”阮懷音調侃道,動作上卻是護住喬遠。
段理從房內出來,小臉蒼白一片,“大姐,教授他怎麽叫不醒了?”她話音未落,外面一聲野獸咆哮震碎玻璃,窗簾飛起,段理看見了暖寶。
暖寶拍飛敵人直沖段理而來,段理驚訝地跑出去,剛好和陳君四目相對。兩人剎那間殺氣四溢,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新仇舊恨橫亘在兩人心頭,見面時驟然爆發在眼前。段理空手向前,在柔韌觸角的攻擊下靈活如蛇。她抓住所有的觸角,用力往後拽。暖寶撲上來,毛茸茸的爪子裏冒出尖利的指甲,将陳君的觸角齊齊斬斷。
暖寶的爪子還沒有收回來,觸角卻已經重新長出,直接纏住暖寶的脖子。段理接住阮懷音扔給她的匕首,攀到暖寶的肩膀上,割斷觸角。
段理沒辦法近陳君的身,陳君同樣無法傷到段理。兩相僵持打鬥之下,喬遠突然出現在暖寶面前,他手裏舉着一管針劑。
段理拍拍暖寶的耳朵,暖寶雙手托着她慢慢放下來,讓他們對話,面色卻兇煞的想要吃人。段理接下試劑,問喬遠道:“這是什麽?”
“抑制劑,能讓生化人失去能力,不過這是首支試驗品,抑制效果不超過十秒。”喬遠回答,薄冷眉峰下,目光凝重,“你的仇,你親手去報。”
時空間異人已經去而複還,喬遠完全可以派他給陳君注射抑制劑,但喬遠卻選擇冒險來到段理面前,把這個複仇的機會親手交給段理。他還将保護自己的時空間異人留下給段理當幫手,如此明目張膽,意圖昭彰。
阮懷音為了自家弟弟,親自上前拽住喬遠的胳膊,連拉帶扯地把喬遠給弄走了。
死敵當前,段理無暇多想,她覺得暖寶有些不開心,以為它是不耐煩,便說道:“乖,打完架後我帶你去找教授,他有很多好吃的,我最喜歡他了。”
暖寶聽了這話,像是沒有黑眼圈的大熊貓一樣眯眼笑開,非常憨厚癡呆。時空間異人耳朵捕捉到陳君的位置,恭敬說道:“小姐請準備好。”
段理點頭,想到他眼睛緊閉,正要張嘴發聲,卻眼前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陳君看見喬遠本就驚訝且惱怒,赤紅雙眼中泛起火光,在段理消失的瞬間驟然攻向身後。
孰料段理壓根沒有繞到陳君背後,而是直接站在了他面前。陳君回頭不及,只好暴退。暖寶泰山壓頂一般将陳君整個按在爪子下面,段理出手迅疾,一針紮進陳君的心髒裏。
“活者且活,而師兄你該下去陪亡者。”段理冷聲道。她扔了試劑管,拳頭緊握,在語落之際拼上一身力氣,天崩地裂地捶在了陳君心髒上。以血肉之拳,隔着肌骨血肉,生生擊碎陳君的心髒。
胸骨在血肉裏斷裂的沉悶聲在段理拳下響起,陳君身體驟然繃緊發僵,他雙眼迅速充血。有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在活人聽不到的地方咔嚓作響。這一拳,任他是魔是鬼,也化為飛灰。
觸角在剎那間萎縮幹癟,陳君口中湧出帶沫的鮮血,血液落地發黑。段理一拳擡起,複重重捶下去,解恨一般再次重擊陳君心髒,愣是将那破碎的心髒打的支離不堪。
當初槍殺叛徒鄭澤,段理從未手軟,現在她活活打死鄭澤的兒子,同樣下手無情。他們父子,一個殘害段理摯友,一個殺死段理親人,還連累無辜生命,地獄之下,忏悔或受罰,全看因果造化。
段裏站起來,眼前有些發暈,她手腳顫抖地歪在暖寶懷裏,額上虛汗頻頻,“我想看看教授,他還沒醒過來,我擔心他。”
暖寶啞着嗓子嗚咽着,爪子斂去尖利指甲,柔軟地撫摸段理的臉,想要擦幹淨她的汗。段理最近受傷頻繁,而今還沒愈合就拼力和陳君相鬥,最後強撐一股子氣硬是手刃了他。現在心事已了,段理也想好好休息。
暖寶擦不完段理臉上的汗,回頭沖着阮懷音大吼一聲,讓阮懷音給段理看看。電光石火間,阮懷音恍然明白這頭巨大的奇異野獸究竟從何而來,她忽然惱怒罵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能力沒完全覺醒就敢亂來!想氣死我嗎!”
洛神家大姐風範盡失,在狼藉的庭院裏破口大罵,卻二話不說接過段理,檢查她的身體狀況。暖寶湊上去,阮懷音用手肘撞開它,“趕緊消失!”
暖寶擔憂地看看段理,黑漆漆的眼珠子恨不得長在段理身上。阮懷音狠狠瞪了暖寶一眼,咬牙道:“她想見的是個人,不是野獸!”暖寶乖順後退,快速離開,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裏。
喬遠在房內打量着阮懷音和暖寶的舉動,有些猜不透。如果暖寶是阮懷息能力操控的,那這個男人絕對是異人的領導者,可阮懷音看起來并不喜歡看見暖寶。關于這一點喬遠十分好奇,他留了一心,準備等手裏的事情結束了就調查。
“你去把周湛容送到冰封倉庫那裏,确保他手上有鑰匙。”喬遠吩咐時空間異人,複又特意叮囑道:“把喬黛留在家裏。”
卧室門有動靜,喬遠回頭,看見阮懷息走出來,他看上去清瘦挺拔,猶如修長的君子竹。兩人目光彙聚,忽而風雲翻湧。
年輕的教授雖然閑手觀世,卻絕對不允許有人搶他的東西,尤其是在他虛弱的時候。所以在他看來,喬遠就是趁火打劫的小人。
阮懷音抱着段理進來,看見兩人針鋒相對卻一語不言。喬遠倒還自然,但阮懷息,那表情看起來簡直是要把人被撕碎,什麽藝術家良好的修養風度,全都被他扔去喂狗了。
阮懷音想着暖寶,就氣不打一處來,她陰沉道:“傻站着幹什麽,還不接着你心肝?”阮大姐縱然是生氣不滿,卻依舊處處護短。
阮懷息小心翼翼地抱住段理,她最近受了太多苦,報仇之後心力交瘁,現在睡得正沉。喬遠看這情況,得知段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醒過來了。
那個小女孩和段理有淵源,要毀滅小女孩,就必須有段理在。現在段理不醒,喬遠要是強行叫醒段理,還帶她去殺人,阮懷息絕對一刀砍死他。
喬遠打不過阮懷息,洛神家大姐還極其護短,這時候挑架多劃不來。喬遠謀後打定主意,就等段理醒過來再說,至于周湛容,反正他已經過去了,就在那兒待上一天半夜的也沒事。
陳君死亡的消息散播的很快,世界政府見縫插針接收了陳君的一切資源。而斑馬線這塊巨大豐厚的肥肉,世界政府本欲一并吞下,奈何段理叛賊之名已經洗清,她本就是老爹幹閨女,又因誅叛賊有功,名義上就是斑馬線繼承人。
而段理沒有管理領導的天賦,她做不來這件事情,聽完呼聲之後有些頭大。小魔女剛醒過來,連頓飯還沒吃完就開始嗯哼說難受,不要接管斑馬線。
阮懷息縱容道:“不接就扔了。”外人聽起來覺得段理驕縱不負責任,但實際上,陳君一手策劃了叛亂陰謀,段理被斑馬線成員指槍追殺,雖然不怪他們,但段理也覺心寒。
除了老爹和身邊幾個人,小魔女其實并沒有什麽過命的朋友了。她本就孤身一人,要不是老爹,現在指不定早被人打死了。段理小時候有個不錯的玩伴,不過後來玩伴莫名消失,這麽多年來兩人早就天各一方杳無音信。
和斑馬線幾位管事的商量後,段理決定把斑馬線交給喬遠。反正都沒心沒肺沒什麽責任心,段理也懶得管斑馬線那一攤子破事。更何況老爹原本就不願意段理被束之高位失去自由。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大轉折終于來了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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