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太監是一個相當容易出娘炮的團體,但兩人這身上的妖嬈勁兒卻也不多見,四寶和和氣氣地問道:“你們來了這內官監,大家就是共事了,宮裏伺候的人上萬,能共事一場也是緣分,你們不如先來介紹介紹自己?”
兩人不是傻子,這回來遲也是有意為之,為的就是試探試探新領導的底線,人是賤皮賤肉,他們見她客客氣氣,反而露出幾分不屑,不過也沒表露在臉上,異口同聲地道:“小的叫憐花。”“小的叫惜月,我們都是從十三皇子宮裏出來的。”
四寶正在喝茶,差點一口茶從嘴裏噴出來,難怪她幹爹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長呢!
她想到十三皇子那秉性,又看着兩人沒塗脂抹粉也油頭粉面的樣子,忍不住就往兩人身上多瞄了幾眼,不知兩位的菊花尚還安好嗎?
她自顧自瞎YY了會兒,打量片刻,看到兩人眼裏的些微不屑,立刻改變了戰略,笑呵呵地道:“這名字極雅致,我叫四寶,年紀不必你們大,輩分卻略長你們一些,你們可以叫我一聲寶公公。”
兩人就掐着嗓子叫了聲寶公公,惜月格外還叫了一聲寶哥哥,然後飛了一個媚眼過來。
四寶:“…”她不是賈寶玉謝謝!而且惜月可能是她見過的最辣眼睛的林妹妹…
四寶清了清嗓子:“介紹是介紹完了,咱們彼此也都算是認識了,現在開始說一說規矩,先說說你們兩人為什麽遲到了一刻鐘?”
兩人見她一開始不提這茬兒,以為這事兒已經沒過去了,這時候見她臉沉下來問話,心裏都齊齊跳了跳,憐花要鎮定些,低聲道:“回寶公公的話,我們才來,不知道內官監的規矩,所以中午起的晚了些…”
四寶先是一笑:“睡晚了啊。”然後立刻翻了臉:“那就每人掌嘴二十下,給你們醒醒神。”
憐花一怔,惜月頭一個尖叫起來:“憑什麽?!我們在十三皇子宮裏伺候的時候不過遲到多久,皇子都不會說一句的,你不過…”他要說後半句的時候被憐花硬掐了回去。
四寶本來只是想嚴厲斥責一番的,不過聽見兩人出處立刻改了想法,兩人來歷不差,要是不狠狠壓一壓,以後更難管教。
她無所謂地吹了吹指甲:“我不管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既然來了內官監,那就得守我們內官監的規矩,別說你原來怎麽怎麽的,你有本事就別被下放到十二監,沒本事就給我安生幹活!我可是清清楚楚讓人把話傳到了,你們既然跟我作對,非要遲這麽一時半刻的,挨罰也是你們活該。”
她說完撇撇嘴:“十三皇子我是招惹不起,可你們是十三皇子嗎?還是跟皇子有什麽親近關系?!”
她說完也不廢話,豪邁地一揮手:“給我打。”
幾個小火者摩拳擦掌地沖過來,把惜月和憐花按在底下啪啪扇着嘴巴子。
處罰是目的不是手段,四寶等他們挨打完,又回身取了藥過來,親手給他們抹上,一臉的推心置腹:“我知道你們心裏正罵着我呢,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你以為我樂意罰你們吶?規矩就是規矩,這規矩也不是我定下的。”
她把藥瓶子遞過去:“你們在宮裏的日子還長,日後自有前程,也犯不着跟我置氣,咱們才能兩廂安好,難道對你們有什麽不好嗎?”
兩人不知道心裏服氣沒服氣,都知道這位寶公公不好招惹了,面上諾諾地應了個是,幹活也一改往日的懶散,東西也整理的井井有條。
四寶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笑呵呵地表揚道:“這不是幹的挺好的嗎,只要有心,鐵杵也能磨成針。”
兩人腫着臉賠笑幾句,憐花是有些服氣了,惜月還是憤憤的,捂着一張臉回屋就罵道:“都是太監,她可得意什麽啊!憑什麽就敢上手打咱們了!”
他們這種沒品階的小太監除非有幹爹帶,其餘的都是四五個人擠一個屋,憐花沒接話,有個同屋接口道:“怎麽打不得?寶公公不光是馮監官的幹兒子,聽說在督主面前也得臉,她…”
他話還沒說話,惜月就嗤笑了一聲,壓根不信:“就她?!從七品的芝麻小宦,督主是何等人物?能瞧上她?!做白日夢呢!”
同屋的撇撇嘴,伸手比劃一下:“你還別不信,聽說督主還賞賜過寶公公一塊好玉呢。”
惜月一個字都不信,捂着臉的手都放下來擺了擺,人已經笑倒在炕上:“吹過頭了吧,督主憑什麽賞賜她東西?她是幫着治理國事了還是救駕有功了?連見督主一面她都不配!你快閉嘴吧,聽的我牙酸,要這樣我還說我在聖上面前也極得臉呢,反正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兒,她有本事把那玉佩拿出來讓咱們瞧瞧啊!”
同屋的見他不信,也就不再跟這傻子廢話了,他是個有心眼的,把原話傳給了四寶,四寶聽完也很無語,擺擺手示意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怎麽想吧。”
她總不能把督主拉過來展示吧,不過這口氣憋在胸口真讓人咽不下去,她摸着下巴琢磨怎麽讓這個蠢的見見世面。
馮青松下午也忙完回來,見那倆小子活兒幹的還算利落,不由得對四寶呦呵一聲:“你小子成啊你,一下午就把人調理好了。”
四寶難得沒嘚瑟,搖頭道:“好什麽啊,就是打了一頓面上這才唯唯諾諾的,內裏半點不服氣。”
馮青松這回倒是沒潑冷水,寬慰道:“慢慢來吧,這兩個本來就是給你練手的。”
他頓了下又道:“你下午随我去司禮監一趟,這眼看着要到元宵節,咱們十二監忙活了一年,也得商議着熱鬧熱鬧。”
他說熱鬧的意思其實就是十二監聚在一起搞一處文藝彙演,倘真有好的,沒準還能在元宵節宮宴的時候在主子跟前露一回臉。
四寶自己總結了一下,不由得腦補出一群太監跳鋼管舞的情形,瞬間感覺眼睛被辣了一下,連帶着對看熱鬧都喪失興趣了,搖頭道:“您自己去吧,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以她的身份本來往年也沒她什麽事兒,不過誰讓她得了督主青眼呢,連帶着馮青松的身份也跟着水漲船高,隐隐有接任內官監掌印的架勢,所以他說什麽也得把四寶帶上。
他搖了搖拂塵:“不想去也得給我過去,你也有好些日子沒見督主了吧,過去露露臉,問個安,也是你的孝心。”
四寶被孝心這詞雷了下,又覺着馮青松說的也有道理,于是捯饬捯饬了行頭,規規矩矩地跟着馮青松去了司禮監。
一見十二監的掌印秉筆都到齊了大半,他們可不比惜月那種蠢蛋,一個個消息靈通的跟什麽似的,知道四寶最近在督主跟前得臉,個個臉上都和顏悅色的,好幾個掌印上了年紀,滿是褶子的老臉笑成了一朵朵盛開的菊花,把四寶吓得打了個激靈。
成安挑起簾子,陸缜一身圓領玉色常服邁了進來,見四寶被一群掌印圍在中間,好像有些受驚,眼珠子不安地轉來轉去,他蹙了蹙眉,輕輕咳了聲。
衆掌印回過神來,見到他都暗自納悶,這事兒說來也不算大事兒,往年他都是讓底下人吩咐一句,自己是從不露面的,怎麽今年倒轉了性?
他們在心裏胡亂猜測,又不敢說出來,就見陸缜一撩衣裳下巴,在桌案前穩當坐了,托着茶盞子道:“諸位都說說吧。”
衆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起來,四寶沒有插嘴的餘地,在一邊安安靜靜地聽着,聽着聽着發現十二監的能人還真不少,有會彈琴彈古筝的,唱京劇唱昆曲的,甚至還有會表演戲法的。
有的掌印直接把人帶過來現場表演了一段,四寶這種沒啥藝術細菌的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陸缜全程心思不在事情上,目光若有似無落在四寶身上,饒有興致地打量她眉梢飛揚的神色。
衆人隐約覺察出督主不怎麽上心,更加摸不着頭腦,有個人小心玩笑道:“聽說樂坊裏近來很流行《春莺啭》這一支舞,可惜只有女子跳起來才好看,咱們一群爺們也只能想想了。”
太監明明淨了身,偏偏還愛稱自己是爺們。
有位和馮青松素來不大對付的秉筆往爺倆這邊看了眼,笑呵呵地道:“那也不然,咱們還可以找人串個女裝啊,我看馮監官這幹兒子就不錯,一般漂亮姑娘都不敢在他跟前稱美人了。”
陸缜原就心不在焉,聽了這句話目光凝落在四寶身上,唇角莫名地勾了勾:“倒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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