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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缜說完就開始漫無目的地想着四寶穿女裝的樣子,唔…馬面裙和廣袖褙子倒是不錯,就是太成熟了些,不怎麽适合她年紀,想想還是齊胸襦裙和半臂好些,四寶穿上襦裙的樣子,想想都覺着嫩的能掐出水來了。
他從進來一開始就一句話沒說,有時候太監的自尊心比真男人更甚,馮青松本來還想反駁的,但是聽督主發了話,忙閉上了嘴。
倒是四寶臉色一下子變了,一蹦三尺高,差點沒蹿到房梁上去,尖聲道:“不成啊!”
她倒不是擔心穿女裝有傷自尊啥的,主要是怕萬一穿女裝被人瞧出了端倪,那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兒,而且沒準還要滿門抄斬,宮裏人精可不少,她這些年多少小心。
她反駁完見屋裏有大半人臉色都變了,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有打督主的臉之嫌。
她憑着練就出來的定力硬壓下心慌,跪下陳情補救:“奴才手腳笨,跳舞更是沒跳過,我自己丢臉倒還罷了,就怕萬一有個疏漏,丢了十二監的人,丢了您的臉,那可就不好了,還請您恕罪。”
陸缜見她急赤白臉的,眯了眯眼瞧着她,眼底一絲疑色掠過,唇邊笑意不減,放下茶碗淡然道:“要丢人也不過是在十二監裏,又不會把你送到皇上跟前去,你慌什麽?”
四寶卡殼了一瞬,頓了頓才憋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奴才真的不會跳舞…奴才膽子又小,見着人多就手腳出汗渾身冰涼,更別提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跳舞了…”
陸缜哦了聲,從他的臉上倒也沒看出發火,轉向衆人随意吩咐道:“你們下去吧,有什麽想法跟沈寧商量着辦。”
衆人:所以您老人家出來是幹啥?
他全然沒理會衆人的心思,又轉向四寶道:“你留下。”
衆人相互對視幾眼,都出了屋子,陸缜輕輕點着桌面:“你怎麽了?”
四寶咬死了一個理由:“奴才真的不會跳舞啊。”
陸缜手指稍稍加了些力道,讓黃花梨木的桌面發出悶響:“說實話。”
實話不能說啊!四寶張了張嘴,憋紅了臉才道:“奴才不想在那麽多人面前穿上女裝塗脂抹粉的跳舞給人看…好丢人。”
陸缜瞥了她一眼,這話也不實不盡的,不過也算說得過去,他注意力被轉移了:“你不是喜歡男人嗎?”
四寶憋屈改郁悶了:“奴才是喜歡男人,可喜歡男人也不代表愛穿女裝啊,奴才是正兒八經的爺們!”
她又不是女裝大佬,裙子底下有巨獸神馬的。=_=
陸缜看她一臉憋悶樣兒,唇角揚了揚:“既然如此,你跟我手談一局,若是你能贏了,這事兒就算沒過去,如何?”
四寶縮了縮脖子:“回督主的話,這…這可比六月飛霜還難。”
成安見她這不識好歹的樣兒都想罵了,骨氣重要還是命重要?!在他們這等人眼裏,骨氣那就是對底下人擺的,對上頭只有逢迎的道理,哪像這小子還推三阻四的,穿一次女裝要了她的命一樣!
偏陸缜面上笑意隐約,叫成安過來,又讓他背過身去,往他手裏放了枚棋子,淡淡道:“你猜他哪個手裏有棋子,猜中了就一切好說。”
四寶打起精神來猜左右手,對于一個選擇困難症來說,這事兒簡直痛苦,她冒着汗糾結了半天才咬着壓根道:“右…還是左手吧。”
成安左手攤開,裏面空空如也,四寶失望的全身虛脫了似的,成安這時候把右手也張開,同樣是空無一物。
四寶:“…”TAT感覺被督主耍了怎麽破?
陸缜逗她也逗差不多了,随手把掌心裏的棋子擱在一邊兒:“你下去吧。”
四寶悄悄松了口氣,小心問道:“督主…那跳舞的事兒?”
陸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四寶知趣地告退了。
成安伸手幫陸缜把桌面上的東西整理好,自己心裏都有些納悶,雖說他拿四寶當侄子看,但他也不得不公道說一句,四寶這些日子搞的事情都夠被杖斃好幾回了,偏偏還活蹦亂跳到現在,看着督主好像對她還越來越滿意了,只能說是緣分啊緣分。
不過這小子長相确實招人待見,倘若四寶是個宮女,沒準這會兒已經被督主收用了,只可惜是個太監,白浪費一張好臉,成安一邊兒收拾東西一邊胡思亂想。
四寶出了司禮監,發現馮青松還是很夠意思地在外面等着,他見了她忙問道:“督主怎麽說?沒罰你吧?”
四寶搖頭:“督主罰我幹什麽,十二監那麽多能人也不差我這個啊。”
馮青松撇撇嘴:“你膽子也不小,敢直接駁督主面子,我看你這腦袋真長屁股上了。”
四寶一挺胸脯:“好歹我也是個爺們兒,男人怎麽好塗脂抹粉唱唱跳跳,丢人死了!”
馮青松更加鄙視他:“面子,那是在不如你的人跟前要的,在比你強的人跟前還要面子,那就是作死!你是頭一天進宮啊!”
四寶給他嗆得咳嗽了一聲,爺倆鬥着嘴回了內官監,事後四寶想想這事兒,自己也沒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來。
一回內官監就是各項忙活,在她手底下當差的那倆小子,憐花已經消停了不少,就是惜月還不大服管教,就是怕挨揍所以才沒敢惹事兒,嘴巴閑了幾天終于忍不住了,故意拿腔拿調地對四寶道:“寶公公,聽說你特別得督主賞識,是真的嗎?”
四寶瞥了他一眼:“活兒幹完了嗎?不該你問的別多問。”
她現在對憐花這種有悔改之心的采取懷柔政策,對惜月這種頑固分子壓根不給好臉。
惜月只當她是被揭了短不敢應聲,沖她嘻嘻一笑:“聽說督主還賞您了一塊玉佩,哥幾個都是沒見過市面的,想請您把玉佩拿出來給咱們看看,也好長長見識。”
其實那塊玉佩四寶一直随身帶着,不過卻沒打算給惜月看,沒得慣出他一身毛病出來。
她只顧着核對賬目,這回連正眼都沒看惜月一眼,說話更是不客氣:“誰跟你哥幾個了?我是你爹還是你娘?你要長見識關我什麽事兒?再說你在內官監不過是個粗使太監,長那麽多見識有什麽用?你還想攀上枝頭變鳳凰不成?!”
惜月給他損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嘴上終究是消停了,也沒敢再問。
四寶自覺高瞻遠矚,她今天把賬目清完,第二天要去司禮監對賬,她雖然沒給惜月看督主給的那塊玉佩,但還是決定把這倆小子一并帶上,把這場子找回來,尤其是惜月,也讓這蠢蛋見識見識。
第二日她叫上兩人捧着賬本子去司禮監對賬,其實原來這活兒是馮青松幹的,不過見她得督主賞識,所以樂得當甩手掌櫃。
前兩天剛下過雪,雖然有宮女掃雪,但地面仍舊濕滑,四寶手裏捧了一大疊賬目看不清前路,沒留神踩到一處結冰的地方,‘吧唧’一聲摔了。
她眼疾手快地把賬本子護在懷裏,她摔了倒不要緊,就是懷裏的玉佩不留神摔了出來,她‘哎呀’了一聲,生怕摔壞了督主找她算賬,忙把玉佩拿起來左右瞧了瞧,見完好無損才擦幹淨,又小心放回懷裏。
憐花怔忪一瞬,忙上前把她扶起來,惜月本來背個手笑呵呵看戲,見她冷冷的眼風掃過來,這才慢吞吞地伸出手來扶人,他見四寶對這塊玉佩這般緊張,故意笑問:“寶公公,這塊玉佩不會就是督主賞給你的那塊吧?”
四寶随意看他一眼:“正是,怎麽了?”
惜月仍是不信,面上還是裝的一本正經的:“哎呦,那可不得了,我看這可真是塊寶玉啊。”
四寶懶得理他陰陽怪氣的酸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捧着賬本子繼續往司禮監走,等到了交賬的地方,她怕兩人不懂規矩冒犯了什麽人,幹脆讓兩人在原地等着,自己過去對賬。
等對完帳回來,惜月不知道跟憐花說着什麽,說的吐沫橫飛好不開心:“說什麽督主給的玉佩,我呸!我看也就是地攤上十來文一個的白石頭,真沒看出哪兒好來着,我不過就說一句,瞧他嘚瑟的樣子。”
四寶養氣功夫再到位也被這背後嚼人舌根的貨色氣的說不出話來,她上前一步拎着他耳朵往上一提,連連冷笑道:“說什麽啊說的這麽開心?讓我也聽聽!”
惜月吓得怪叫一聲,四寶重重啐他:“我的事兒用不着你信,督主就是喜歡我喜歡的夢裏都喊我的名字,你又能…”
她話才說了一半,後邊就傳來一聲熟悉的輕笑,四寶頓時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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