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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寶事後想想,覺得她自己真的是瘋了一般,腦子裏像是有把火在燒,為了報仇什麽都顧不得了,或許也有她穿來之後被壓在重重規矩之下的氣性,有那麽些飛蛾撲火的意味。
四寶一路撒腿狂奔,半刻不帶猶豫地沖向了經庫,經庫有守衛攔着,自然不可能讓她輕松進去,不過等她拿出牙牌,又說是督主特地囑咐的,經庫的人見她有鑰匙有牙牌,便客客氣氣地放了行。
她進去之後緩了口氣,才覺出順利的簡直不可思議,竟然半點沒出岔子,她這幾日已經快被各種意外狀況搞成了深井冰,難得這麽順利,她心裏反而升起一絲不安來。
不過她也沒機會多猶豫,經庫裏的文檔也都不是随意存放的,她直接找到了皇城後宮東南邊宮殿的排放位置,然後順着筆畫順序找到了當初的易和軒,現在的觀水閣。
易和軒不是什麽重要地方,裏面也沒住過什麽能人,因此卷宗就只有薄薄一小沓,她三兩下就把改建之前的宮殿圖紙翻了出去,打開看了之後差點暈過去。
她平素自認是一個修養不錯的人,但這時候也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想要爆粗口的沖動。
圖紙上是有桃樹不錯,也畫的很清晰,位置都标明了,可是誰TMD告訴過她,易和軒原來竟然有五棵桃樹!
次奧!
四寶強忍着把圖紙扯了的沖動,大罵當初修建的人神經病,賢妃屬猴嗎?要批量生産桃子!不然她沒事種那麽多桃樹幹什麽!
她記性不差,但到底也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忍着心裏的郁悶,打眼把圖紙過了幾遍,猶覺着不放心,又從懷裏掏出炭筆和白紙來,把重要位置大概畫了出來,這才長出了口氣,把圖紙又重新疊好放回去,又把文紙小心翼翼地放回原處,收拾停當才準備出經庫。
這時候時間還早四寶一邊把鑰匙塞回腰裏一邊暗自慶幸,就見經庫外面的燈火突然通明起來,守着經庫的守備忙跪下行禮道:“督主。”
然後兩扇門吱呀一聲就被推開了。
四寶吓得面無人色,慌不擇路地往一處隐秘的地方跑過去,捂着口鼻藏起來,在黑暗中輕輕顫抖着。
陸缜來經庫身邊竟難得沒跟着人,只獨身一人前往,他擡了擡手示意外面的人關上經庫的門,又讓他們走遠了,自己立在窗邊,靜靜凝視浩瀚卷宗半晌,這才道:“你還不出來?”
四寶身子打擺子似的左右,抖的更加厲害,兩條腿也軟的要命,似乎都感覺不到腿的存在了。
陸缜見她遲遲不出,面上不見惱色,反倒有幾分失望,沉聲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要我叫人把你逮出來,剝皮抽筋?”
四寶知道他言出必行的,嘴唇忍不住顫了顫,扶着高大的木架子撐着虛軟的雙腿走了出來,跪下道:“督主。”
陸缜低頭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想象不出這麽纖瘦嬌嫩的小東西怎麽會有這麽大膽子,既敢說謊話诓騙他,還敢偷拿經庫的鑰匙。
他看了會兒才淡然道:“我在宮裏朝上也見過不少能人了,但要論作死的本事,你是首屈一指。”
四寶聽他這句挖苦,心裏反倒稍稍松了一點,又看見經庫的門關着,他身後也沒跟着人,她生出些希望來,當然不是行刺綁架之類的招數,就是督主一個人在她也沒把握打得過。
她勉強定了定神,按照過來之前編好的由頭道:“奴才萬死,但還請您要懲治奴才之前,先容下奴才分辨幾句,方才幾個小火者來傳話給我,說是宮室那邊臨時出了點岔子,你沐身的時候又素來不準人近身,所以奴才一時情急,這才取了鑰匙開了經庫的門,還請您饒命。”
她既然有膽子說這個謊,自然也做了準備,再等一會兒負責宮殿灑掃的小火者就會過來找她,幫她把這個謊圓上。
陸缜一哂,眼底的失望之色卻更甚:“所以你未經允許擅自跑到經庫來,反倒是我的不是?”
四寶慌忙道:“豈敢,是奴才擅自做主取了鑰匙過來的,自然是奴才的不是,只是我想着您過幾天要把鑰匙交給咱們,所以早一日晚一日都…”
她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迫擡起來,陸缜擡起她的臉仔細端詳,笑了笑,不過笑意未達眼底:“早一日晚一日都什麽?”
四寶下颚被捏的隐隐作痛,一擡頭正對着他的眼,舌頭一下子打結了,原本編好的詞兒也說不出去。
他松開她的下巴,改為在她臉上輕拍了兩下,淡淡道:“四寶啊四寶,你可真是長本事了,也是我平日驕縱太過,讓你不知道什麽叫規矩。”
四寶鼻翼翕動,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奴才…”
陸缜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些片湯話就不必說了,你只告訴我,你來經庫想要找什麽?”
他說完這句竟罕見的有些緊張,他特意沒叫人來,甚至還把經庫的守備調到別處去,并不想要這小東西的性命——但前提是她答的得合他心意。
四寶張了張嘴,暗暗把濕滑的手心攥緊了,低聲道:“督主誤會了…奴才真的只是想來翻翻宮室的圖紙,并沒有旁的意思。”
不是她不信督主,而是不覺得督主會同意她蜻蜓撼柱,繼續跟聖寵正隆的賢妃較勁,所以她也不敢洩露分毫,至于督主會幫她,她更是連想都沒想。
上回死的不過是兩個低等侍衛,這回要得罪的卻是協理六宮的四妃之一,在這宮裏頭除了她自己,她誰也不敢托付。
陸缜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就在四寶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他哦了聲:“沒想到你這般盡職,那就繼續勤快做着吧。”
四寶顫巍巍看着他,他目光如月色冰涼,譏诮地揚了揚唇角,語帶深意:“在宮裏頭,盡心是好事兒,不過太過盡心,把命也搭進去,可就不值當了。”
四寶脊背輕顫,咬着下唇不開口,陸缜面沉如水,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這才轉身走人,她等他走了之後才癱坐在地上,靠在牆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氣。
成安瞧見陸缜出去一趟又返回來,他到底跟了陸缜這麽久了,對他的喜怒多少還是能看出些,見他出去的時候心情已經很差了,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心情更加沉郁,忙問道:“督主,您…”
他向來喜怒不擺在臉上,沒想到因着四寶的事兒,心緒都跟着在臉上顯露了,不覺面色更沉,靜默片刻才緩了神色,擺擺手道:“我沒事,你先下去吧。”
成安無法,只得依言退了下去,陸缜深吸了口氣,看着桌邊搖曳的燭火。
他雖然不知道四寶具體想幹什麽,但把這些日子的事兒串聯起來也能猜出六七,賢妃的手段還算高明,瞞瞞沒有細糾的皇上和宮裏人可以,瞞東廠卻難。
他對後宮之争并不關心,真正讓他惱怒的也不是事情本身,而是四寶。
他看出來四寶最近背地裏搞了些手腳,也知道她必定是有什麽謀劃,所以特地做了這麽個套子,雖然套子是他下的,但當他眼看着四寶拿走鑰匙的那一刻,心裏陡然升騰起一股被背叛的惱怒來。
除了惱怒,更有些見不得人的嫉恨,四寶是個聰明的,要是擱在往常,她不會看不出來這麽簡單的陷阱,這時候怕是被那個宮女的死沖昏了頭腦,可是她有什麽能耐,竟然讓四寶為了她瘋狂盲目到如此地步!
那混賬東西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喜歡女人嗎,這回為了個女人竟連命都不要了?
他面色陰郁,見屋內有些暗了,取了銀簽子撥了撥燭火,本來想看折子的,看了會兒見一個字都看不下去,便又把折子放下了。
他并不是個犯事兒愛逃避的人,四寶犯的這事兒,被拖下去杖斃十幾回都有富餘的,他更是犯不着發這麽大的火,直接派人拖下去打死就成,但他偏偏不想殺了他她所以只能空自惱着。
想到這個份上,他自己都意識到對四寶的感情有些不正常了,原本只是想養個逗趣解悶的人在身邊,沒想到他一頭栽進去了,他縱橫朝堂多年,竟然叫她給牽絆住了,而且更讓他惱怒的是,這個牽絆住她的人竟然跟她不是一條心,甚至壓根不信他。
他不在意四寶平日鬧的笑話,反正那都是他閑暇時的消遣,他也樂意幫四寶解決一些麻煩,畢竟她确實很合他心意,但她跟他不是一條心,這點可是犯了他的大忌諱。
陸缜現在甚至沒功夫思考對一個小太監出現這種感情是否合理的事兒,他眯眼瞧着燈罩上的對弈圖,眼神幽涼。
一個能左右他心緒的人懷有二心,還敢出言诓騙他,這樣的人也最不能留她再活着,要是往常,他殺了就殺了,但那人是四寶,他前所未有的狠不下心。
他深吸了口氣,仰頭靠在椅背上,決定還是再給她一次機會,明日末時之前,她要是願意來把事情前後始末跟他坦誠,再把她千方百計找尋的東西交給他,這次的事兒他可以既往不咎,若是她決意死扛到底…
他目光又落在燈罩上,一只飛蛾撲棱着想要鑽進火裏,他伸手取下燈罩,飛蛾直沖了進去,轉眼就成了一簇燃燃将滅的灰燼。
四寶覺得身上都被冷汗浸透了,在原地跪了半晌才敢慢慢爬起來,她扶着書架支撐着酸軟的腿慢慢站起來,又一摸腦門,沁涼一片。
她知道督主是挺賞識她的,這點她很清楚,但是絕沒有賞識到可以縱她任意妄為的地步,她方才甚至都感受到他的怒意了,像是彎刀從脖子上劃過去,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栗。
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沒要了她的命。
按說聰明人應該這時候收手了,但四寶真的不想前功盡棄,哪怕她被督主懷疑,可能明天就死了呢,所以她不但不能收手,還得把柳公公留下的東西盡早挖出來,哪怕她要死,死之前也要把賢妃這個蛇蠍婦人拉下馬!
她第二日大早就去了觀風閣,先把幾個負責的小火者打發到一邊,雖然這裏種了五顆桃樹,但有三棵都是種在主院後面的,柳公公肯定沒膽子在主子眼皮子底下埋東西,那東西想必是埋在下人房間裏的。
四寶在宮裏待的久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知道下人大概都住在哪間,再跟離得最近的桃樹位置一核對,又把懷裏揣着的圖紙掏出來看了看,确定了位置直接開挖。
柳公公為了怕人發現,埋的也很深,不過幸好他埋的深,這幾年修修補補的才沒有被人發現,四寶累的個半死終于挖到地方,急忙跳進去取出一個有些銅鏽的盒子來,先沒急着打開盒子,速度飛快地把土填進去,這才用手絹包起盒子來匆匆回了屋。
她進了屋又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開已經生鏽的銅盒子,裏面的東西保存倒還算完好,裏面是一件小孩衣裳,還有六分之一個枕頭,枕頭芯是雞毛鴨毛之類的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她怕有什麽不對的,也不敢用手拿,用絹子包着手小心翼翼地看了會兒。
賢妃行事隐秘,四寶身份又低,也知道不了多少辛秘,看了半天,勉強才把其中的一兩件和當年的兩樁案子對上了號。
枕琴口口聲聲要拉着她為鶴鳴報仇,其中也許有那麽一二分的真意,但是更多的還是為了她背後的主子辦事兒,所以這人本就不可信。
四寶想了想,小心把銅盒子藏到一處挖空的地方,又用青磚蓋住,最後把大箱子拖來遮擋住。
她幹完這一切,灰頭土臉地靠在床邊長出了口氣,卻也不敢多耽擱,急匆匆洗了把臉,拉開門出了自己屋子。
她路過督主書房的時候格外頓了下,面上難得帶了猶豫,陸缜在書房裏似有所感,放下朱筆往門外的方向看過去,兩人隔着一道緊閉的門,誰也沒有看見誰,四寶把袖子擰了又松,還是跺跺腳轉身走了。
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大不了就是個死,她怎麽也要拼一回!
陸缜又提起朱筆,瞄了眼放在一側的更漏,時間已經不多了。
得虧了最近司禮監負責修繕宮室,四寶才在宮裏能到處跑,她拿着牙牌借故到了離賢妃住的長清宮最近的一座閑置的院落,先找了個平素相熟的給枕琴遞了話,自己在宮裏邊假裝幹活邊等着。
她這幾日亢奮莫名,難得有理性思考的時候,這時候難得靜下來思考一二,倘若她把證據給了枕琴,枕琴她背後的主子會放過自己這個知情人嗎?
這個擔憂她一直存在心裏,今天也是找到了需要的證據才把擔憂提出來認真思考,她正思量間,就見枕琴已經匆匆走了進來,眼底隐約有些喜意,見到四寶先沉了沉心,問道:“我是借着取份例的由頭偷偷出來的,呆不了多長時間,你有什麽想說的?”
她問完又左右環視一圈:“這地方夠隐秘嗎?”
四寶點了點頭:“姐姐放心。”
她頓了下又道:“上回姐姐同我說的關于賢妃娘娘的事兒,我這幾日回去反複思量了許久…”
枕琴忙問:“如何?你幹爹究竟有沒有知道什麽?”
四寶笑一笑,半真半假地道:“姐姐莫急,我幹爹和柳公公确實認識,但是兩人也不過是泛泛之交,這麽要命的事兒柳公公也不會告訴他…”
枕琴不知道有沒有信了這番搪塞之言,不過面露失望,四寶又緩緩道:“不過…”
枕琴本就是個急性子,忍不住道:“你平日也是個爽利人,怎麽這時候磨磨唧唧的,難道你不想給鶴鳴報仇了,想要眼睜睜地看着賢妃娘娘踩着她的血肉繼續享受榮華富貴?!”
四寶又是一笑,拖長了腔:“姐姐急什麽?你也知道,我在司禮監當差,司禮監最近在收拾經庫,我看了不少舊日的卷宗,還真給我瞧出些不對來。”
枕琴緩了神色:“怎麽說?”
四寶不理她的問話,不緊不慢地又抛出一張底牌:“這幾天皇上下令要整理宮室,我正好根據這些卷宗,去昔日的易和軒找了找,還真給我找出些有意思的東西來。”
枕琴并不是傻子,四寶這些話她也只信了三四成,聽到此處便不由問道:“東西呢?”
她見四寶又不言語了,只是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于是面露悲憤,用絹子揩着眼角,冷笑道:“好啊我知道,你現在在司禮監前程似錦,也犯不着為個死人冒這麽大風險,我只可憐鶴鳴,生前對你癡心一片,卻還不急你前程半分重要!”
四寶很反感她一副道德婊的樣子,口口聲聲鶴鳴如何如何,明明自己滿懷私心,卻非要拿拿鶴鳴說事兒,忍不住刺了她一句:“我這些日子為了鶴鳴做了多少姐姐看見了嗎?你既然這樣說,那我就想問一句了,姐姐這幾日除了責罵我之外,還為鶴鳴做過什麽?”
枕琴被她刺的臉上一僵:“你不想就不想,何必拿我…”
四寶曾經因着鶴鳴,對枕琴的感覺也還不錯,現在那點好感消失殆盡,只剩了滿腔厭惡:“姐姐既然過來,想必也是抱着誠意來的,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她定定地看着枕琴,直看得她耳根微微發紅,這才道:“別說我現在還沒有确鑿的東西,哪怕真得了證據,這事兒最終還是要交由皇上決斷,才有可能将賢妃娘娘繩之以法,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哪怕再想報仇也不能白白送死,你我二人都身份低微,壓根連聖上的邊兒也摸不着,你告訴我,你想怎麽讓賢妃娘娘認罪?”
枕琴微有些不自在,很快鎮定道:“我都說了我自有法子,不管你查到了什麽,一并都給我就成,我自然會辦的妥妥當當的,這事兒你還是別多問,問多了對你也沒好處。”
四寶搖了搖頭:“我和姐姐都不是第一天在宮裏混了,別拿這些片兒湯話哄我,咱們都不是傻子,我已經把底牌晾了幾張給你了,你也該有些誠意,告訴我你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
她說完又笑看一眼枕琴,隐隐幾分譏诮:“倘若姐姐是個嫔或者是個婕妤美人的,我今日二話不說就把查到的東西給你,可是吧…”
枕琴給她諷刺的臉上先是一紅,再是一白,用力跺了跺腳,轉身欲走:“好啊,你既然不信我,做什麽要來尋我?咱們從此別過,見面兒了也裝不認識!”
四寶抱胸靜靜地看着她往外走。
枕琴走了幾步,身子又頓住了,回轉過來,深吸一口氣,連連冷笑道:“好好好,今日算我栽了,要不是上面逼得緊,你當我會吃你這一套?”
四寶道:“那就多謝姐姐了,不過我在司禮監也算有些門道,姐姐最好不要瞎編個人來騙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大不了咱們都別過了。”
枕琴被她這光棍氣質恨的直跺腳,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你既然要聽,那我就告訴你,讓我做這些的是淑貴妃,這下你可滿意了吧?能把東西交給我了嗎?”
她并不是傻子,敢真的透底也是因為淑貴妃壓根沒打算留活口,她想着想着,目光不由得在四寶俊秀的面龐上流連,暗忖這般相貌,這麽死了實在可惜,可誰讓他命不好呢?
四寶一聽也明白了,目前宮裏沒有皇後,身份最高的就是淑貴妃,鳳印由她執掌,六宮是也交給她打理,四妃不過是協助,宮中勉強平衡。
但若是賢妃真封了貴妃就不一樣了,賢妃論出身不比她差多少,年紀比她還輕,眼看着又要撫養一位皇子,敕封貴妃的诰書聽說再過一陣選個吉日就要送到長清宮裏,淑貴妃如何能容得下卧榻之側再睡一只猛虎?
後宮裏這些女人當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四寶心裏苦笑了一下,那邊枕琴卻有些不耐:“我已經都把實話告訴你了,現在可以把查到的東西告訴我了吧?”
四寶沖她笑了笑:“我怎麽覺着還是信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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