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被擠兌成有夢游症的公蚊子的陸缜當然不會這麽輕易饒了她,拉着她在她耳垂處輕咬了口,哼笑一聲:“你膽子越發大了。”

四寶吃痛地一縮,幹笑:“呵呵,都是跟您學的,還好啦還好啦。”

陸缜斜了她一眼,自顧自地穿好衣裳,他今天起的格外早,四寶都還沒睡夠,穿衣裳的時候磨磨蹭蹭的,他把襯褲從她手裏抽出來,故意調笑着問道:“還想着粘我呢?可要我幫你穿?”

四寶還沒說話,他已經作勢要托她的臀:“身子擡高,我給你套上。”

四寶:“…”總覺得像某個奇怪的體位。

四寶徹底清醒過來,跑到隔壁更衣間換衣裳,陸缜在外間笑意不減:“這時候知道害羞了?前幾日我沐浴更衣你都恨不得粘着我,吃飯喝茶都讓我手把手地喂,就差沒有讓我抱着你出恭了,早幹什麽人去了?”

四寶在裏間聽的簡直要暈過去,而且最慘的是她一個字都反駁不了,過了許久才惡聲惡氣地道:“您再說,別怪我犯上了!”

陸缜輕笑一聲:“就怕你不犯。”四寶:“…”

四寶一邊套衣裳一邊無奈道:“我喝完砒霜茶自盡算了。”這個朝代實在是留下她太多黑歷史了,偏陸缜還時不時拎出來說兩句,感覺簡直沒法混了!

陸缜在外笑了笑:“那還是罷了吧,我可舍不得。”四寶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陸缜見她一顆紐子扣歪了,導致底下好幾個都對錯了順序,好好的衣裳穿的別別扭扭,幹脆走過來幫他解開了重新扣好,手勢熟稔:“你可真是沒有半點小心的。”

四寶心裏莫名地生出一股異樣感覺來,不過嘴上還是道:“還不是您再外間一直說話,影響穿衣裳。”她想了想又撇了撇嘴補了一句:“看您這般駕輕就熟的,原來沒少伺候娘娘沐浴更衣吧?”

陸缜無奈道:“惡人先告狀。”他又斜睨了她一眼:“你倒是挺能編排人,我入宮一開始就調到當今聖上身邊當初,後來逐漸升至掌印,一路輔佐他過來的。”

四寶哦了聲,又壞笑道:“看來皇上光着身子的樣子您肯定見過了。”

陸缜無奈地笑了笑,看樣子也不是很在意,手下仍認真幫她扣着扣子:“皇上的玩笑你也敢開?”

四寶怔怔地看他唇邊的淺笑,好像這輩子穿過來還沒人對她這麽好過,馮青松對她雖然也好,但是他實行的是散養策略,四寶有手有腳能吃能喝的也不需要他操心,陸缜就不一樣了,對她好的程度堪比前世父母,這也導致她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自理能力逐漸下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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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片刻才感慨道:“您要是我爹娘就好了。”她想了想又道:“娘就算了,你也不會縫縫補補的。”

陸缜:“…”

他對她時不時的胡言亂語已經很習慣了,但偶爾還是會被弄的哭笑不得,扣好扣子之後在她耳垂上輕咬了口;“我可以當你以後孩子的爹。”

四寶臉皮厚度有所增強,只噎了一下就道:“…喜當爹?”

陸缜當然沒聽懂什麽意思,四寶摸着前襟平整的扣子感慨不疊:“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獨立性自主性還有辦事能力啊,在司禮監幾個月全回到解放前了。”

陸缜瞥了她一眼:“沒影的事不要亂想。”他頓了下又道:“你也不需要那些,以後都有我在。”

話是好話沒錯啦,不過跟四寶的觀念不大吻合,她只嘿嘿一笑就沒再接話了。

陸缜用完早飯就要出宮辦事了,四寶才幫着修完宮裏的水井,又開始忙活排水道的修繕,正準備跟他道別然後走人,他忽然道:“跟我一道出宮吧。”

四寶怔了下:“有什麽事嗎?”

陸缜乜了她一眼:“你前日不是要找個道觀拜拜嗎?我要和禮部侍郎商讨接待外使的禮數,還有些不好拿到明面上說的要敲定,正好他信道教,便邀請我去順豐觀裏商議。”

四寶囧:“順,順豐?”這名字取的真絕了,聽名字就覺得靠譜啊~~~

她自娛自樂了會兒才點頭道:“我去,最好能驅驅晦氣。”

兩人并肩上了馬車,四寶這回是穿男裝出去的,于是就沒帶上面紗,露着臉進了大殿,陸缜被拉到一邊和人商議事情去了。

四寶狠狠心買了殿裏最貴的二兩銀子一炷的香——這價格倒真是很順豐,比一般的道觀要貴上兩三倍,她一口氣買了三炷香,嘴裏念念有詞:“三清在上,法力無邊,第一求您保佑我能發財,最好一年能賺個一二百兩…”

她想了想又道:“不對不對,我重說我重說,剛才那個不算第一個,聽說第一個願望比較靈驗,我第一求三清老爺們保佑督主身體康健,雖然他人是怪了點,但是他是個…額,好人,而且長的那麽好看,求您保佑他升官發財…哦不對,這也不用了,還是心想事成吧。第二再求您能保佑我發財…”

四寶神神叨叨地念了一通,終于覺得夠本了,才意猶未盡地閉了嘴,順豐觀搞活動,買三炷香送一次免費抽簽解簽的機會,她拿起簽筒搖落一根簽文,正準備起身去解簽,突然就見一個貌美的中年婦人跪在她旁邊的錦墊上,語氣虔誠,低聲道:“求您保佑我的女兒能夠平安如意,一聲寧靜順遂。”

四寶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便是一冷,拿着簽文就要起身走人,突然被那婦人叫住:“這位…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四寶面無表情地道:“沒有,你年紀大記錯了。”

婦人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回答,怔了怔才道:“可是我真的見過你…”

四寶陸缜式的挑眉:“你覺着我的年紀和你的年紀記哪個記性更靠譜?”

婦人:“…”她從來沒見過有人這樣說話的,被噎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話。

四寶轉身要走,婦人加緊了腳步突然追上來,拉着她的手腕,面露哀求:“囡…公子?”

四寶左右看了看,見此時大殿裏沒有什麽人,兩人又是站在角落偏僻的位置,她這才直截了當地問道:“是沈夙讓你來找我的?”

謝氏臉色白了白,對着她淩厲的目光有些難以啓齒,低下頭神情躲閃,不過很快擡起臉道:“也不全是…我想見見你,想知道你現在過的好不好…”

四寶:“…”她簡直無語了,這麽瓊瑤的臺詞謝氏究竟是怎麽想出來的!

不是她吐槽謝氏這人吧,沈夙犧牲女兒還可以說是為了家族,而謝氏則是徹徹底底把兒子當成了以後的倚靠,所以默許了沈夙的一系列操作。

她煩躁地抽回手;“如果你是真心盼着我過得好,那就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咱們各自安好便罷了。”

謝氏咬了咬下唇,低聲道:“當初讓你頂替你弟弟入宮,非我所願,我只是…”

四寶搖了搖頭,原身是當局者迷,她這個旁觀者卻把邏輯捋的很順:“也許你是發自真心,也許這話是沈夙讓你說的,但是別指望再利用我幫你們脫離陳同知的掌控,感情牌對我沒用,我進宮之後就只當自己死了,過去如何跟我再沒有關系,你們當初攀高枝的時候幹什麽去了?犧牲我的時候幹什麽去了?現在見陳家形勢不好了就想跑,見我有點體面了就想靠過來,哪有這樣的好事?!”

反正陸缜既然說沈華采沒事,那這兩口子她也不是很關心,更何況他們請托的事還有可能牽連上陸缜,她就更不能答應了。

謝氏被說中心思,臉色更加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話太過直接,讓她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四寶不欲跟她多廢話,把話說清楚了就直接走人,突然聽見後面謝氏的低低啜泣聲,她微微怔了怔,不過卻沒有回頭。

陸缜才和人敲定好細節,正在偏殿小歇,見她回來低聲問了句:“怎麽用了這麽久?”

四寶對他沒什麽好瞞的,見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道:“見着沈夙的妻子了。”

陸缜眯了眯眼,他知道沈夙最近在想法兒打聽他的事,而且他今天出來辦事也沒有隐藏行蹤,所以沈夙能找過來倒也不稀奇,但屢次來騷擾四寶卻觸及到他的底線了。這次是謝氏過來,下回出面的難道是沈華采?

他目光微冷,對着四寶緩聲道:“聽說觀裏後面景致不錯,你先去後面走走。”

四寶點了點頭,陸缜偏頭吩咐道:“沈夙就在這附近,把他給我帶過來。”

成安領命下去,陸缜的判斷真是一點錯都沒有,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沈夙就被帶了上來,雖然姿勢有些狼狽,但他依然保持了一份鎮定和從容,理了理袖子拱手行禮:“廠公。”

陸缜将青花碗蓋輕輕一旋,扣在茶碗上:“我給你個機會,想說什麽就說吧。”

沈夙沒有因此欣喜若狂,反而越發謹慎:“草民這幾年一直在陳家任幕僚,手頭有不少陳家的罪證,陳家在朝堂上和廠公屢屢作對,您…”

陸缜淡漠看他:“用不着你那些罪證,你知道的,我一樣查的到。”

沈夙心裏一沉,抱着拼死一搏的念頭,低聲道:“您和折芳…您難道願意讓她這麽一直沒名沒分的跟着您?難道您不想給她個名分嗎?”

他聲音漸低,卻更加沉穩:“若您以後想幫她托換身份,沈家當是上上之選。”

沈夙洞察的本事倒真是一流,自打兩人一起掉馬之後陸缜就隐隐有這個念頭了,不過皇上一直盯得緊,再說這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的事兒,須得好生籌謀,一個不慎四寶就有可能惹上大麻煩。

他也不是沒想過随便找個能掌控的人家讓此事成行,但這樣的人家難找,誰能保證他們就會把這個秘密死守在心裏?想讓一個人幫你永遠保守秘密,要麽把他變成死人,要麽讓這個秘密成為兩人共同的秘密,只要說出去大家都會死——沈家恰好符合此條,而且以沈夙對振興沈家的執着,就算讓他下十八層地獄他也不會把四寶的身份說出去,自毀城牆。

也就是因為這條,哪怕沈夙被陳家逼迫到如此地步,也從來沒想過要用四寶的身份秘密來脅迫她,萬一走漏出去,先倒黴的就是他們沈家!

沈夙見陸缜不言語,心裏生出幾分希望來,就見陸缜笑了笑,像是佛龛上的神佛,笑的淡漠幽涼:“本督不喜歡別人站着跟我說話。”

沈夙突然心裏一慌,膝蓋一軟就跪在他身前,就聽他繼續悠然道:“況且沒有了你,只要沈華采還在,沈家就在,這事一樣能夠成行。”

沈夙深深地伏低了身子,咬了咬牙才道:“我知道廠公的心思,只要答應廠公能助我沈家複興,打敗淮安沈家,我會主動自戕,做的不留痕跡,絕不會再帶累折芳!”

陸缜知道他對振興沈家是何等執念,因此對他這麽說毫不意外,只挑眉道:“你威脅我?”

沈夙低聲道:“草民不敢。”他語調裏終于帶了些急切:“廠公…”

陸缜再沒說話,只看了眼成安,成安會意地讓人把沈夙拉出去了,複又壓低聲音道:“這老小子最近沒少使手段,不光想着買通咱們的人,還一直打聽四寶的事兒,您看要不要…”

陸缜聽到最後一句,目光轉冷:“把他今天來見我的事想法通知給陳家,你們保證沈華采無事就行,借陳家的手給他些教訓,免得他真自持四寶親爹的身份,跳噠的不成樣子。”

成安知道這是讓沈夙吃個大虧的意思,他暗暗琢磨了一下分寸,躬身下去了。

四寶從後面溜達完回來,心情已經好了很多,不過還是難免跟陸缜抱怨道:“以後再也不來道觀了,一來道觀就要遇見沈家人,您說我是不是和道觀犯沖啊?!”

陸缜見到她,笑容溫暖了不少:“都許了什麽願啊?”

四寶努力回憶道:“保佑你身體康健,我升官發財,幹爹長命百歲,鶴鳴做生意能賺錢,還有…”

陸缜對她把自己排在第一位還是很滿意的,挑眉笑問:“這麽多事,你給了多少香火錢?”

四寶比了個數字,肉疼道:“足足三兩銀子呢。”夠尋常人一個月的花銷了

陸缜笑了笑,轉身吩咐人叫了觀主過來:“最近京裏還有什麽道觀将要建成嗎?”

觀主想了想:“聽說城北要再建一座百世觀,是我一位道友所建,雖然道觀不大,但也是要供奉三清祖師的,廠公有何事?”

陸缜轉身問她:“你身上有什麽小物件嗎?”

四寶左右摸索了一陣,掏出他很早之前送他的玉佩來:“這個。”

陸缜目光微暖,把她上回送自己的五帝錢一并取出來給觀主:“去把這兩樣東西拿去開光,百世觀修建我會出一半的資費,倘有什麽麻煩了,說我的名字便可。”

觀主替自己道友高興,忙不疊地欠身道謝,又笑道:“勞煩廠公,修建的資費就不必了,他已經籌夠了銀錢,只是修建道觀要準備的事情不少,能得廠公庇佑,自然是一樁好事。”錢不是重點,能借廠公的名號才最重要吶。

他想了想又補一句:“廠公放心,我明日就交給他,等道觀落成的那天就作法開光。”

四寶聽的糊塗,不過也不敢瞎問怕被人取笑,只得等出了道觀拉着陸缜悄悄問道:“我以為開光就是對着東西念念經呢?怎麽聽你們說竟這麽麻煩?”

陸缜倒也沒嫌她,耐心解釋道:“道家說的開光就是在道觀建成的時候,要給三清祖師像開光,順帶也會幫一些零碎的物件開光,所以有好些大家會投建道觀,将物件開光之後送給小輩。”

四寶眨了眨眼:“開光的有效期是多久,不會就幾年吧?那你可虧大發了。”

陸缜在她鼻梁上刮了刮:“跟一個人,一輩子。”

四寶兩只手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像是隔空摩挲着那塊玉佩,半晌才喃喃道:“挺好的。”

兩人上了馬車,四寶路上見有家買幹果的,忙叫了停,半個身子差點探出去:“等等等等,我買點幹果。”

陸缜硬把她拽回來,蹙眉道:“下回再鬧騰就不帶你出來了。”

四寶像做錯事兒的小學生一樣對着他讨好幹笑,陸缜睨她一下,讓人把幹果店的幹果各稱一斤回來。

四寶拈了一個要遞給他:“你嘗嘗這個,京裏的老字號了,鹽巴火候都掌握的好,幹果也選了上好的才拿來炒的。”

陸缜沒有伸手接,薄唇微張看着她,含義明顯,四寶把幹果往拇指上一放,直接彈進他嘴裏,興奮地一揮拳:“中了!”

陸缜:“…”

四寶最近大概是又倒退回中二期了,給自己拇指上也放了個幹果,對他道:“您看我這個。”然後用力一抛,幹果穩穩當當落在她嘴裏,她興沖沖把幹果賽了一枚到陸缜手裏:“你給我扔一個讓我來接接看。”

陸缜:“…”

他忍不住把她的手拉下來:“要麽就好好吃,要麽我就把這些零碎玩意全扔了!”

四寶默默地放了一顆到嘴巴裏,小聲嘀咕道:“不玩抛接吃什麽幹果嗎…”

陸缜無奈地揉着眉心,比起中二寶越發的思念起粘人寶來了:“尋常人家逗狗才這樣呢。”

四寶不信:“逗狗不是直接扔地上嗎?”

陸缜:“…”他不想再跟她争論這個問題,感覺自己的心理年齡都被拉低了二十歲,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再不說話了。

四寶終于心領神會了,抓起幾顆幹果喂到他嘴邊,讨好笑道:“您嘗嘗這個,好吃着呢。”

陸缜這才張開嘴,不過連她的指尖一并卷了進去,突然握住他的手,又含笑斜睨她一眼,這一眼竟有種勾魂攝魄的味道,他先是用牙齒輕輕齧着,舌尖不住地在指尖打轉,撩撥着她最敏感的神經。

四寶被他那一眼看的全身都酥了,接着整條手臂都軟了下來,想抽都抽不回來,她怕自己再這麽下去要把持不住,只得被迫當了一回氣氛殺手:“我…可好久沒洗手了啊。”

陸缜又在她指尖咬了口,這才吐出來笑看着她:“我不嫌你。”

四寶默默地取來帕子擦手:“我嫌你…”

陸缜:“…”他突然也捏了顆幹果遞到她唇畔,輕笑:“禮尚往來。”

四寶狐疑地低頭吃了,他猝不及防地探了二指,逗弄着溫軟的唇瓣,她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不過又怕咬傷他,下嘴的時候沒敢用力,倒是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夾住那條香軟的小舌頭暧昧地亵玩起來,像是夾住了一片溫軟嬌嫩的花瓣,指尖還若有似無劃過天花板,讓她更加着慌。

自從上回見到四寶吃糖葫蘆,他就想這麽做了。

四寶短促地唔了聲,杏眼裏泛起點點水光,偏生中二之魂又熊熊燃燒起來,本着不服輸的精神,學着他方才的樣子用舌尖卷住了他的指尖,慢慢地斜看了他一眼。

這小東西!陸缜呼吸微微一滞,撤手收回來,勾出纏綿的銀色的絲絲縷縷。

四寶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決定把氣氛殺手當到底:“你洗手了嗎?”

陸缜:“…”

接下來的路上兩人都保持着高度沉默,陸缜心裏頭已經被這小東西撩起了火氣,不由分說地拉着她進了裏間,轉眼癡纏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了出來,已經徹底被無視的成安在外頭哀涼地嘆了一聲,十分貼心地幫兩人關好門窗,還叮囑旁人不許打擾。

過了許久四寶又垂着膀子鑽出來洗手,陸缜在旁邊笑看了會兒,見她拿一條毛巾都抖着手腕拿不住,這才走過去幫她擦幹淨手。

四寶在心裏靜靜流淚,這就開個手動擋她都累個半死,要是真那啥…她豈不是真要狗帶了,她上回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她沉默了會兒才沉痛地嘆息道:“您回頭請個太醫來看看吧。”

陸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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