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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寶聽他說完,怔了下才驚喜道:“你要去南邊?我也能跟着去嗎?”
陸缜含笑答應了,四寶也沒功夫管被打的生疼的屁股,她自打穿過來之後,除了被押送上京的那一段路程,她就再沒離開過京城,聽說能出去玩興沖沖從他懷裏爬出來,嘴裏絮絮叨叨:“哎呦,那我可得準備幾件衣裳扇子什麽的,聽說南方熱得很吶。”
她激動完才問道:“您要去南方辦什麽差事啊?皇上同意了嗎?”
陸缜搖頭:“還沒問過皇上。”
四寶:“…”她郁悶地撇了撇嘴;“那您瞎吹什麽大氣呢,害我白激動一場。”
陸缜撥了撥香爐裏的香灰:“我想要辦的事兒,還很少有辦不成的。”
陸缜果真是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去尋了元德帝,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元德帝二話沒說就同意了,只是給他另外吩咐了一樁差事,讓他查一查南邊某官員和異族勾連的案子,還給了他先斬後奏的權利,只要查明了證據,就能将這人就地問斬。
元德帝說的這位官員陸缜有印象,是搭了三皇子的門道才一路扶搖直上,這麽多年都沒事兒,如今突然被查出暗裏的龌龊來,想必四皇子那邊功不可沒,随着元德帝身子情況漸漸不好,這儲君之争竟是越發激烈了,就是去了南邊也難以全然躲掉啊。
陸缜思量片刻,還是點頭應了:“臣會認真查明的,還請皇上放心。”
元德帝笑着點頭:“陸卿辦事,朕向來是放心的。”他頓了下,面上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顏側妃在你那裏住的如何啊?”
陸缜想到那個事精就不由得暗裏蹙了蹙眉,面上還是一派恭敬:“娘娘住的很好,但想必是在藩地待慣了,回京有些不大适應,常常思念代王。”
單這話能讓顏嬈吃個啞巴虧,要是她承認思念亡夫,那就是餘情未了,皇上心裏定然不痛快,要是她不承認在心裏悼念代王,那便是無情無義,皇上也不會高興到哪兒去。
元德帝聽完果然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展了眉頭:“這也是人之常情。”
陸缜笑了笑:“人和人的情分都是處出來的,皇上不如早些把側妃接進宮裏,側妃既知皇上恩情,天長日久的,對代王自然會忘了。”
元德帝也有此意,這話正說到他心坎上,他臉上泛起笑意:“正好預備的差不多了,擇日便讓她進宮吧。”
要說顏側妃才是他心中的紅玫瑰,平白垂涎了多年,如今美人就在京中,他也日日輾轉反側,迫不及待地想嘗嘗美人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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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缜終于把這個事精給甩走,心裏也大為暢快,一君一臣笑的十分和諧。
顏側妃原來是代王的妃子,哪怕代王已經死了,他也不好搶奪兄弟的側妃,于是學了唐玄宗那一套,以女道士之名招她進宮,沒過幾日就封了嫔位,才承寵幾次就封了一宮主位可是少見,後宮和前朝都炸開了鍋,但無奈就算這時候挖出這位來歷神秘的美人身份,生米也已經煮成了熟飯,總不能讓皇上再退貨吧?
陸缜就在司禮監,邊兒看折子邊兒聽成安回報:“…咱們這位新封的麗嫔娘娘可真了不得,聖上這些年年紀漸大,對女色不如當年上心,一個月能有一半兒留宿後宮就算是不錯了,這位麗嫔可好能耐,進宮了二十多天,皇上就在她哪兒呆了二十多天,後宮裏多少人眼睛都快綠了,偏她手腕也了得,旁人竟沒有一次能算計成功的。”
陸缜朱筆一勾,朱砂印就落在雪白的宣紙上,他揚了揚唇:“有皇上全力護着,就算她沒能耐,皇上也動不得她。”他頓了下又道:“南邊的案子你先悄悄派人過去着手查着,等我南下之後再做定奪。”
顏嬈專房獨寵這事只有長輩能說說罷了,偏偏太後幾年前就去了,皇上又遇到個萬分可心的,難免縱着性子開始胡來。
成安應了個是,又壓低了聲音道:“督主…皇上已經命人尋了好些助興的熏香物件,聽說還逼着太醫院開了能使男人長久的湯藥,雖說已經想法子把藥性降到最低,暫時沒什麽大礙,可是藥三分毒,短時間可能沒什麽,若是長久用下去只怕要不好…那起子文臣已經上折子了,咱們要不要也跟着規勸一二?”
顏嬈就是有這種能耐,哪怕男人明知道是個坑呢,為了能嘗一嘗銷魂滋味,也樂意奮不顧身地往下跳,而且全程都是心甘情願,哪怕事後身子倒了也怨不得她。
陸缜唇角一勾,眸光微冷:“勸自然要勸的,回頭我去說說吧。”
他面聖的時候趁機打量了元德帝幾眼,見他面上雖然紅光滿面,但是腳步虛浮眼神也有些散,這情形他有所預料,只說了些場面話來勸告,元德帝果然沒有聽進去,他也就不再多說了。
等出了嘉明殿的時候他立在玉階之上,負手看着青雲低垂的天空,不疾不徐地嘆了口氣:“要變天了啊。
……
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兒四寶自然不清楚,她最近忙着跟熟人告別,于是抽空去宮外見了一回鶴鳴,鶴鳴的小店已經開了起來,她本來正在點貨,見到四寶很是驚喜,嗔了句:“我這店你投了不少銀子進來,已經開了近兩個月了,你還是頭回過來吧?真真是個甩手掌櫃。”
四寶嘿嘿笑了,把玩着擺在櫃臺上的一方繡帕:“不是有你在嗎,交給你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她頓了下又道;“我過幾日要跟着督主去南邊辦事,你有什麽要捎帶的嗎?”
鶴鳴聽到督主二字,心裏微微嘆了聲,不過還是很快打起精神來,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要去南邊?”她想了想道:“我聽說南邊的好些東西,如絲綢珍珠龍井茶這些,在當地買的極便宜,但是一運到京城來價錢能翻上好幾倍,你倒是可以把南邊的特産斟酌着帶點回來,咱們也能小賺一筆。”
四寶聽完眼睛一亮,又暗暗慚愧自己好歹是條穿越狗,智慧連鶴鳴一個古代人也不如,兩人就着這樁生意商量起來,最終列出了長長的單子,又說好了見着合适的要買,她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去準備繼續收拾東西。
她揣好單子正準備往回走,沒想到才拐進出去就被人擋住了去路,她吓了一跳,還以為遇着了搶劫的,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謝喬川,拍着胸口道:“你走路怎麽沒聲音啊?吓死人了。”
謝喬川的胳膊看起來是徹底痊愈了,不過人卻比往日更加消瘦,站在那裏就想一把出鞘的寶劍,美的淩厲逼人。他眉間郁色卻更深:“你要和督主去南邊?”
雖然兩人是好朋友,但四寶其實挺煩他老糾結這個的,皺了皺眉才道:“是啊,你有什麽問題嗎?”
謝喬川薄唇募得抿緊了,半晌才稍稍松了松,輕輕吐出三個字來:“為什麽?”
四寶怔了怔:“什麽為什麽?”
他聲音輕淡到幾乎聽不見:“你跟他…是他強迫你的嗎?”
這回四寶沒有猶豫,下意識地道:“不是。”她說完才有些懊惱道:“跟你沒關系吧,你家住海邊嗎?管的那麽寬?!”她說完又忍不住頂了一句回去:“我有管你投效三皇子的事兒了嗎?!”
謝喬川垂下濃密的長睫,有一瞬間想告訴她,因為我是你未婚夫婿!終究咬緊了牙關沒說出來,跟着血一塊吞了進去。轉眼就恢複了淡漠:“看在你我朋友一場的份上,提醒你一句罷了。”
四寶皺眉,他不等她說話就繼續道:“就算撇開太監的身份不談,你對他知道多少?他的為人如何你了解嗎?他殺過多少人,身上背着多少人命,他在外頭做過什麽,他入宮前是什麽身份?他入宮後又是怎麽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的?這些你都知道嗎?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敢一心一意地跟着他?不怕哪天連性命一并丢了。”
這下換四寶抿唇了,謝喬川見她面色變幻,聲調不由自主地放柔:“這些你都好好想想,我不想…”他話到嘴邊卻是一個轉折:“我不想你白白送了性命。”
他說完要說的也不再廢話,直接轉身走了,留四寶邊走邊皺眉。
謝喬川話雖然不多,卻字字如針,針針見血,讓她不得不開始直面一個問題——她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上陸缜了。
一開始的喜歡是崇拜和感激,後來漸漸變成了信任和依賴,有段時間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為感激他才喜歡他,還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她是個糊塗人,過的是糊塗日子,弄不明白就不願意深想,幹脆就這麽稀裏糊塗地跟在陸缜身後瞎混。
但是随着在她日子的時間越長,她對自己的感覺認知也逐漸清晰起來,她真真切切的喜歡上陸缜了,這種喜歡不是對偶像的崇拜,也不是對恩人的感激,而是真正的喜歡,見到他會歡喜,看不到他會失落,她想了解他,想占有他,想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她喜歡他,是真正入眼入心的喜歡。
但是事實往往和理想相反,四寶不得不承認一個很讓人沮喪的事實,陸缜知道她的身份家世甚至是性子喜好,但她對他幾乎一無所知,就算是上回那顏嬈跟他的關系,也是在她屢次生事兒之後他才告訴她的。
就算撇開這些不談,再想想相貌家世能耐氣質談吐這些外在條件,她似乎也沒有哪裏能配得上他的,如今他喜歡她的時候千好萬好,倘若有一日他不喜歡她了呢?她現在最多算是他的禁脔,他要是有朝一日不喜歡自己了,她又有什麽辦法?這樣跟他養的貓兒狗兒又有什麽區別?
四寶想到這個念頭,心裏就不由得縮了縮,把手裏的單子揉的皺皺巴巴的,垂下眼努力勸慰自己。
謝喬川的話其實并沒有說錯,陸缜确實不會跟她談論公事,但是也沒必要想的那麽悲觀,她有了第二天命,而且年紀也不大,為什麽不能試着努力提升自己慢慢地靠近陸缜呢?這樣就算他以後不喜歡自己了,她也可以把這份感情慢慢地轉變為友情甚至親情,讓自己逐漸進入他的生活,成為他心裏的一部分。
悲觀主義者和樂觀主義者思考問題的方式截然相反,這麽一想也沒必要自怨自艾嗎,未來還有無限可能呢,四寶想通了這點,頓時覺着心裏豁然開朗,在腦海裏慢慢地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變好的計劃來。
這麽一路想着就回到了宮裏,陸缜見她面上滿是若有所思,笑問了句:“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四寶頭回擡眼直視着他,一雙杏眼正撞進他含情的眼底;“你。”
……
轉眼就到了要南下的日子,陸缜挑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啓程,四寶看着那三層高的樓船連連咋舌:“這麽大啊?”
她最近開始對自己的言行舉止格外注意起來,覺着自己這麽大驚小怪有點土,想了想才描補一句:“不過也還成,畢竟咱們人多。”
成安嘿嘿笑道:“反正是朝廷出的銀子,這船才造好,還是頭回駛進河裏呢。”
陸缜沒覺察出來,回首笑看她一眼;“咱們登船吧。”
樓船轉眼放了一層層臺階下來,南下的不光只有陸缜,還有随性的護衛和太醫,以及從旁協助的官員,一行人擡步邁了上去,陸缜顯然是早就來看過了,對正廳掃都沒掃一眼就帶着四寶上了三層。
陸缜在人前一副雲淡風輕的款兒,進了屋就原形畢露了,不知道從哪裏推出兩個半人高的檀木箱子來,面帶期待地看着她:“瞧瞧看喜歡嗎?”
四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掀開箱子瞧了瞧,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壓抑住了一聲‘靠!’
箱子裏都是些什麽鬼東西喲!上面是幾根被雕琢成那啥模樣的玉棒,從大到小各種型號都有,還有串成一串的珠子,看起來輕柔幹淨但擺放在這裏就格外邪惡的羽毛,幾本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好玩意的書本,還有用木雕雕成立體版春宮畫的雕像,這些還都算是簡單的,剩下的四寶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麽用語言描述!
她呆呆地看了半會兒才道:“你為什麽會覺着我會喜歡這些東西?”是陸缜太自信還是她平時表現的太像老司機?
陸缜纏綿地捏了捏她的耳珠:“因為我會想法兒讓你喜歡上的。”
四寶:“…”
四寶人就在他身邊,原來吃得到碰不到确實着急,只是顧惜她在宮裏身心勞累這些年,身子被折騰的不大好,月事更是不調,而且避子的湯藥服用了對身子有害,後宮也有不少妃子喝過避子湯,開始或許沒什麽問題,但年紀越大,時不時腹痛如絞,手足冰冷,這等惡藥就是毒性再輕他也不可能讓四寶喝。
但自從他開始搜集這些小玩意之後,就緩了些心裏的火氣,反正可以一邊調養身子一邊試這些新花樣,等慢慢嘗試調教完了再把人拆吃入腹也是一樁妙事。
四寶決定先避開這個話題,指着另一個箱子問道:“這箱又是什麽?”不會還是這些不和諧的東西吧!
陸缜示意她打開,就見裏面滿滿當當一箱子衣裳首飾,各色各樣地都有,她這回比看見另一箱情趣用品還懵逼:“你什麽時候買的啊?”
陸缜含笑道:“閑着沒事的時候一件件搜集的,可惜你在京裏不方便穿,這回南下便沒什麽顧忌了,你瞧瞧看喜歡嗎?”
四寶現在只在想一個問題,她為什麽會喜歡上一個變态啊啊啊啊!!!!
她糾結了會兒才疑惑道:“您買這些可沒跟我商量啊,萬一不合身不就全白買了嗎?”
陸缜看起來比在朝堂上運籌帷幄的時候還要自信幾分,勾唇笑道:“不可能。”他一手搭在她腰間,暧昧地來回上下撫着:“你的身量我不可能記錯。”
四寶嘿了聲:“我怎麽就不信這個邪呢?”
陸缜取了最上面的一套鵝黃色衣裙,含笑打量她幾眼:“我幫你換上試試,你看看合身不合身?”
四寶伸手要接,他也沒給她自己穿的機會,輕巧把她壓在身下,三兩下就把人剝的只剩下貼身的兜兒和亵褲,展開衣裳幫她穿好,期間揩油剪邊兒當然少不了,她轉眼被撩弄的氣喘籲籲,皺眉瞪着杏眼。
陸缜細心幫她系好腰間的縧子,在她臉頰邊親了親,又把人推到立身鏡前:“瞧瞧看,襯不襯你的身量?”
四寶左右轉了一圈,這衣裳不光好看,還提氣質,提個子,穿在身上顯得頗為窈窕,頭上幾樣珠翠也點綴的恰到好處。她卻郁悶道:“你是神仙吶,不用人試衣裳就能賣的正好。”
四寶還不信邪了,又取出幾套來挨個試了,累的氣喘籲籲還沒試完半箱,最後終于不得不承認陸缜真正是個神人的事實,嘴上嘟囔道:“…你上輩子別是裁縫投胎的吧。”
陸缜在她冒出細汗的額上親了親,悠然道:“對你的事兒,就算我沒有裁縫的能耐,也能記得清楚。”
四寶心裏一甜,又趕忙想着自己有沒有記住陸缜的尺寸,認真想了想才道:“其實我把你的尺寸也記得挺牢的。”讓她買衣裳她也能保證不出錯。
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陸缜古怪地笑看她一眼,尤其在那雙白嫩的手上多停了片刻,唇角微勾:“你時不時一次要摸上一個時辰,不知道才奇怪吧?”
四寶:“…我說的不是那個!!!”
兩人正說着話,船已經悠悠地開了,正好也差不多到了午飯的點兒,四寶就換好衣裳跟着陸缜去正廳用飯,吃完飯東廠的二檔頭欠了欠身:“督主,屬下有事禀報。”
陸缜看了四寶一眼,四寶怔了怔,心裏頭莫名發悶,還是起身先回了屋。
陸缜這才問道:“什麽事?”
二檔頭皺着眉:“督主,咱們放到南邊的幾根線都斷了聯系,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陸缜沉吟道:“只怕是三皇子派去的人手做的。”他頓了下又道;“你可查出是什麽人幹的嗎?”
二檔頭臉色微微沉了沉,眼底有些戾氣:“具體的暫時不知道,只知道咱們東廠前些日子跳到三皇子那裏的那個姓謝的,他前些日子奉命離開了京城,我還特意命人留心查過,可惜他一出城門就再沒了蹤跡,怕那幾條線斷了跟他脫不了幹系。”
謝喬川…陸缜眯了眯眼:“再想法子放幾條暗線過去,把那邊的水有多深先摸清楚了。”
二檔頭應了個是,躬身退下了。
陸缜就算離了京城,手頭的事情也不少,一直忙到天色将暗,他才想起來四寶也呆了一下午沒下來了,伸手捏了捏脖子,邁上臺階準備叫她用膳。
他一推開門,就見四寶在桌上點了盞燈,她皺着眉正在跟一本論語較勁。她這回出來就帶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和日用品,就連平常最喜歡吃的零嘴都忍着沒賣,滿滿當當裝了一包裹書拿上了船。
四寶認識字他知道,但平時見她也多是看棋譜或者一些雜談話本,這麽鑽研一本正書倒是罕見,他怔了怔才調侃道:“我看足下挑燈夜讀,十分勤勉,不知可有功名在身了?”
四寶一邊看一邊揉腦袋,聞言嘆了口氣:“你就別調侃我了。”
陸缜坐在她身邊:“你怎麽想起看論語來了?”
為了能在你說話的時候插得上話…四寶把實話咽了回去,她原來抱大腿的時候時不時還愛賣個慘把芝麻大的功勞吹到天上去,好能換點賞賜,如今真正喜歡上這個人了,就不大愛說這些,總覺着說出來就等于承認兩人相差太遠。
她于是含糊道:“突然想看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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