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古代有錢人家的開始啓蒙念書,可能七八歲的時候就要開始看論語了,再大一些就要求倒背如流,天資好些的十一二歲就能參加縣試了,四寶現在就好比高中生重讀幼兒園——最悲催的是小一半都讀不懂。

陸缜從她手裏抽出論語随意翻了翻,笑問道:“真是樁稀罕事,你能看懂嗎?”

四寶一把把書奪回來:“能!”由于陸缜這話問的紮心,她眉頭都皺起來了:“我也認識字好嗎!我怎麽就看不懂了?!”

陸缜又随意瞧了眼她身邊的書箱,都是些四書五經六韬孫子兵法之類的書本,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對這些經史子集起了興致,不過好學總歸是好事,他笑了笑:“可要我幫你請個師父來?”

四寶也覺着啃死書效果不大,于是欣然點頭同意了,她捧着論語猶豫了會兒才小聲問道:“陸缜…我要認真學多久,才能學到你這個程度啊?”

認真說起來,她經史子集實在學的不怎麽地,但她能識字能下棋還略通些詩詞,再加上幾分小聰明和超前意識,在小太監堆兒裏已經足夠把大半人秒了,她當初還頗為自得呢,不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一被放在陸缜身邊瞬間就被秒成渣渣了,她想完這些又難免有些沮喪,她要歷練學習多少年才能和他成為一樣出色的人呢?

這不是四寶第一回叫他的名字,卻絕對是最小心翼翼的一次,而且這問題也問的古怪得緊,陸缜怔了怔才好笑道:“你要學就學,我也沒攔着你,好端端地同我比什麽?”

四寶擺擺手道:“我身邊好些人大字都不認識一個,也沒誰好參照的,不拿你比拿誰比?”她說完臉帶期待地看着他。

她雙眸在燭火的映照下異常璀璨,任誰也無法在這樣好看的眼睛的注視下無動于衷。陸缜只看了一眼就敗下陣來,本來只當她是一時興起,被看了眼就忍不住開始認真幫她規劃起來,細細回想道:“我約莫是二歲半開的蒙,六七歲就開始接觸論語,年紀稍大些就學的更深了,十歲之前至少要學會四書五經的釋義,還不算林林總總我自己看的正書,同時還要聯系丹青騎射,日常交際用的琴棋書畫也不能丢下。”

四寶聽完直咋舌:“你這是奔着考狀元去的啊。”她心裏的算盤珠子開始噼裏啪啦地撥響,開始算自己以後如果三更眠五更起要多久才能把這些囫囵學完,還不是特別精通的那種。

陸缜不知道四寶為什麽突然想學這些,其實他覺着她這樣也挺好,于是摸摸她的一頭青絲,哄孩子似的笑問:“怕了?”

四寶堅定搖頭:“沒有。”為了能離陸缜更近點,就是再難也得忍忍忍!

陸缜笑嘆了聲:“我以為你的人生心願就是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四寶撇嘴:“原來是的。”喜歡上你之後就不是了。

陸缜捏了捏她的手,決定讓這個話題告一段落:“再用功也是要吃飯的,跟我去用晚膳吧。”

四寶擺擺手道:“我早就命人預備上了,估計等會就能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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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廚下剛做好的吃食就已經端上來了,船上做的菜肴一半都是魚蝦河蟹之類的,味道雖鮮卻性涼,陸缜不許她多吃蝦蟹,只讓她用別的菜,見她饞的不行了才允她喝了碗魚湯,吃完飯又掐着點敦促她開始用保養身子的補品。

這補品味道實在不怎麽樣,不過價格貴的能吓死人,四寶捏着鼻子喝完,陸缜摸摸她平坦的小腹,認真問道:“這個月月事來了嗎?”

四寶囧:“還,還沒。”她見陸缜擰眉又要問,忙道:“不過現在比原來好多了,我原來一季不來一回的,現在兩個多月就來了,肚子也沒那麽疼了。”

陸缜緩和了神色,目光在她胸口緩緩逡巡,饒有興致地問道:“好像比原來大了些。”

四寶:“…”你再這樣咱倆馬上就要吹了我跟你講!

為了驗證尺寸是不是真比原來大了,陸缜不由分說壓她在床上,三尺青絲散亂着流瀉而下,四寶哎呦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把擋在眼前的頭發撥開,好不容易重見光明,身上的衣裳已經被他輕松剝了個七零八落…

對于四寶來說,她終于知道那根長長的羽毛是做什麽用的了…她被搔的意亂情迷,陸缜由覺得不盡興,幹脆以口唇代之,她被折騰的兩眼含淚,顫着聲哭叫起來,弄完之後縮在被窩裏再不肯出來了。

實踐出真知,陸缜檢驗過後終于得出結論:“确實長了點,雖然還是不大,不過小也有小的妙處。”

四寶又軟又麻縮在被子裏沒好氣地怼了句:“你自己不也有,折騰你自己的去。”

陸缜:“…”

原來陸缜直來直去的,用兩只手就能打發了,現在倒好,不知道從哪裏學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花樣來。四寶臨睡覺之前還迷迷糊糊地想,督主真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她早上起來的時候胸前又脹又熱,昨晚上那嬌嫩差點沒被他親腫了,肚兜雖說嬌嫩,可摩擦過去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氣。

陸缜早上起來心情頗好,卻沒想到一睜開眼就見到四寶正站在書桌前提筆練字,他半撐起身子,撥開低垂在眉峰邊的青絲,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你真打算考狀元不成?”

雖然不是考狀元,但是難度勝似狀元吶!四寶心裏回了句,不過嘴上沒應答,提着毛筆對着一幅字認真臨摹,地上已經有好幾張寫廢的殘紙,可見她是早就起來了。

陸缜穿好中衣走到她身邊,見她臨摹的字體異常熟悉,看了幾眼才發現是自己的字,他自己無事的時候也會練字,不過從來都是練一張扔一張的。他挑眉饒有興致地問道:“是我的字?”

四寶還在認真懸腕,聞言随口道:“你上回練字的時候啊,我覺着寫的挺好看,所以撿回來當臨摹了。”

陸缜笑着從她手裏接過筆,認真寫了幾個:“那幾個算不得好,你按照這個臨吧。”

四寶看了眼,就見上面寫着一首《上邪》,她默默地斜了他一眼,寫個字都不忘調戲她。陸缜回首含笑,笑的很無辜:“好好寫,錯了一個字我可是要罰的。”

四寶撇嘴:“罰什麽?打手板?”

“那我如何舍得?”陸缜瞄了眼放在一邊的那口大箱子:“就罰你把箱子裏的東西挨個試一遍吧。”

四寶:“…”

船就在兩人感受着良好的‘學習’氛圍的時候,慢悠悠地往江南駛了過去,古代交通不便,就算衆人坐的是當世難得的好船也花了近一個月才到,按着計劃第二日下午會在永昌碼頭停泊。

四寶一開始坐船還覺着新鮮,到後來越坐越悶得慌,風景再好也架不住看一個月,知道快到地方了喜不自勝。

陸缜為了掩人耳目,這次出來把洪秀也帶上了,他輕微暈船,知道快要到地方了更是興奮的抓耳撓腮,一大早起來就給自己化了個美美噠妝容,還拿着妝奁過來找四寶。

四寶最近沒少被他折騰用來化他新想出來的妝容,見到他恨不能躲着走:“你給你自己化好了就行。”

她皮膚底子好,相貌更是絕佳,上什麽妝都襯得很,簡直是每個化妝師夢寐以求的臉,洪秀最近都快愛上她了,聞言忙道:“別啊,下午下了船肯定有官員要擺宴宴請督主,一般擺這種宴都會帶女眷過來,南人水嫩白皙,到時候美人如雲,你要是被比下去了怎麽辦?”

他興沖沖地道:“等會兒我再給你選套好看的衣裳,保管別人在你面前都不好意思擡頭!”

四寶聽完懷着點微妙的心情點頭答應了,洪秀挽着袖子卯足了勁給她折騰臉,沒想到才化了個眉毛柳秉筆也捧着個妝奁過來了,兩個美妝達人在一起簡直是火山撞地球,而且最要命的兩人化妝還不是一個路數的,柳秉筆走的是暗黑非主流風,洪秀是時尚達人系,在一塊差點沒打起來,她的一張臉給化的跟鬼一樣。

到最後陸缜進來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讓兩人滾蛋,只在她眉眼處描繪了一二,又拿出面紗遞給她:“這是為了防止橫生枝節。”

他當然不會承認他存了不想讓別人看見四寶的私心,四寶倒是沒多想,換好衣裳就戴上了。

一到下午樓船就悠悠停泊在了岸邊,岸邊至少二三十官員,都站的十分整齊,後面是一排轎子。有個官位最高的代衆人來說話:“廠公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了,下官早已在家中備下了薄酒,希望能為廠公略掃風塵疲乏,還請您賞臉。”

這人說話倒還算爽利,陸缜知道這是官場的慣例,也沒有過多推辭,随意點了點頭。

要是擱在原來四寶也不怵這種場面,但是現在格外擔心做錯了什麽給陸缜丢人,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倒是身邊的洪秀氣場全開,昂着下巴連眼措也不掃那些官員,一副社會我洪哥,人狠話不多的氣派。

四寶汗了下,感覺自己才像是冒牌貨,幹咳了聲,學着洪秀的吊毛氣場昂着下巴擡着膀子上了轎子。

洪秀還真沒說錯,因為這回不少跟陸缜出來當差的官員都帶了女眷,為了禮數不缺,所以這次擺宴的南地官員也帶了女眷過來,換上女裝的四寶和比女人還女人的洪秀就被自然而然地安排進女客席裏,險些沒把他郁悶死。

四寶倒是挺好奇南邊貴婦貴女一般喜歡聊什麽,不過聽了幾耳朵就尴尬了,最開始一位小姐把自己的字拿出來讓衆人品評,有人捧場道:“馮姑娘這字平和自然,端莊秀麗,頗具顏公一派的風采,收筆又飄逸靈動,也有當年書聖的風骨,實在是妙啊。”

這位馮小姐顯然在這個社交圈裏地位不低,一人先開了口,其他人争先恐後地開始捧場,什麽‘清新優美,娟秀婉媚’‘翩若驚鴻矯若游龍’一股腦地往她頭上砸,一時之間女客席裝逼風味濃厚,馮姑娘面上笑意深深,難免帶了幾分自矜。

接下來又有幾個貴女拿出詩詞字畫來請人點評,不過這幾個身份沒有那位馮姑娘高,誇獎力度也就降了點,按照身份高低逐層遞減,有幾個四寶覺着寫的比那位馮姑娘好上許多的,竟然都只給了中等評價

四寶:“…”= =要麽是她眼睛瘸了,要麽是這個世界眼睛瘸了…

洪秀聽了幾句尴尬癌都犯了,悶頭喝酒吃菜。

四寶也對這種裝逼風味濃厚的宴席沒啥興趣,但畢竟陸缜來南方是辦事的,還要靠這些地方官員從旁協助,她還得硬着頭皮搞好這場女眷外交,就算打聽不到什麽有用的幫到陸缜,也不能平白給他添亂吶。

有人品評完了意猶未盡,見她在一邊兩眼放空,含笑問了句:“提督夫人以為如何?”陸缜初來乍到,他們也不知道他身邊有女眷,只看四寶打扮端莊又戴着面紗,洪秀打扮嬌嬈,而且洪秀明顯是在她左右保護着服侍着,便只當四寶是正室,洪秀是姬妾之流。

四寶給‘提督夫人’這四個字叫的心波蕩漾,反正她在一邊看了會兒也琢磨出套路來了,反正寫行書的就說‘端莊清正’,看見草書就說‘飄逸靈動’,見到畫人物的就說‘形神兼備’,畫風景的就說‘意境悠遠’,衆人這才稍稍滿意。

她随便找了個更衣的借口去跟陸缜抱怨了幾句:“要不是怕丢你…我的臉,顯得我沒文化,我才懶得敷衍她們呢。”

陸缜笑個不住,見她瞪眼才颔首道:“你這法子不錯,以後可以總結出套話來應付這些場合。”他說完悠然念了幾句楚辭詩詞,又細心告訴四寶品評什麽書畫的時候該用它們,以增加逼格。

他笑道:“你下回說的時候加上這幾句,就不會有人笑話你了。”

四寶沒覺着高興多少,肩膀垮下來,沮喪道:“我原來應該多學學的。”

有時候逼格這個東西大半是日積月累熏陶出來的,她雖然對陸缜原本的家世不大清楚,不過看他談吐風儀日常的吃穿用度就能猜出來,他原來肯定是受過十分良好的教育培養,這些都是能影響人一輩子的,真正的貴人可不在于性子多麽驕矜,而是身處逆境仍能保證風采不失,就算他随意跟人閑談的時候,也是經史詩詞信手拈來。

哪怕拿旁人舉例,謝喬川入宮這麽多年了也沒把身上的世家公子習性才氣丢掉,可見前期積累多麽重要吶!

四寶偶爾還腦補過要不要想法子把陸缜拉到和自己一個水平線,兩人一起接地氣,不過她想了一下就差點把自己想腦梗了,因為她實在想象不出陸缜穿個白背心去菜市場買魚或者穿個大花褲衩去地攤撸串的樣子…

四寶一歪樓又歪到陸缜的大花褲衩上,陸缜見她這模樣可愛,正要調侃幾句,就聽外面人來報:“雲南王世子聽聞廠公初到江南,特地前來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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