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禮物

林俊仁給問得面紅耳赤,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林方氏解釋道,“想來相公,相公是在路上耽擱了吧?他回頭不見了女兒,也曾傷心來着。”

呵!

葉氏嗤笑,“就傷心到把女兒嫁個死鬼,換了六十兩銀子?”

“并,并不是這麽回事!”

林俊仁尴尬之極,他想解釋,又實在尋不出借口,只能指着林方氏道,“這些天我一直病着,全是家裏婆娘不懂事,鬧出來的荒唐事。婦人無知,婦人無知!”

最瞧不起這種有事就往女人身上推的男人!

趙嬷嬷道,“這倒稀奇了,難道方才不是林大老爺您自個兒說,皇上也管不得你要嫁女兒?還說這雙河鎮可是你的地頭,是龍是虎都得盤着,還要把我們全抓進大牢裏挨鞭子,發配呢!”

林俊仁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直恨不得把她嘴給撕了。

衆鄰居聽得解氣,更有人道,“你還要扣下這位丫鬟大姐,自己使喚呢。我們拿那些好話勸你,你都不聽,還說我們是從犯來着。如今既知是王府丫鬟,你還敢把人扣下,我方敬你是條漢子!”

鄰居們轟堂大笑。

林俊仁羞愧得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

王縣尊更是惱怒。

這當着漢王家奴面前,說這樣話,豈不讓人覺得他這個縣尊無能,縱容手下無法無天?

“嬷嬷,此事回頭本官定給你們一個交待。此時天色不早,還請去縣衙歇息可好?”

他總得把人招呼好了,才好說話的不是?

Advertisement

林俊仁連忙附合,“對對對!我這就去置辦一桌酒席,一會兒送來賠罪。”

可趙嬷嬷才不稀罕吃他那些髒東西,只指着美娘,“我看,還是先把這孩子的親事說清楚。否則,我怕回去娘娘問起來,不好交待!”

可這要怎麽說?

林俊仁瞬間想到,那六十兩銀子!

自送來已花用不少,如今要退,卻是難了。

王縣尊果斷開口,“既是結的陰親,人又活着回來了,自然不能算數。”

他望着一旁的劉家人道,“限你們三日之內,把林小姑娘的庚帖退回來,親事作廢!”

“慢!”

劉家大郎忽地喊了一嗓子,賠笑上前,“大人勿惱,您既發了話,這陰親自該作廢。只我家既與林家小娘子過了庚帖,總算有緣,不如就由小的迎娶林小娘子可好?要說小的也是身家清白,還尚未娶妻呢。”

這主意不錯啊!

林俊仁心裏頓時肯了。

依舊把女兒嫁去,六十兩銀子便不用還了。且正經攀上劉家這門有錢親戚,日後好處多多,旁人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可惜王縣尊還在跟前,林俊仁也不好一口答應,只得低聲道,“大人您瞧,這劉家倒是有幾分誠意。”

劉大郎忙不疊點頭道,“就是就是,我是很有誠意的!”

他看上美娘,一是貪圖小姑娘貌美,二也是看她跟王府的這層關系了。

說不定日後還能憑此撈些好處,那可就賺大發了。

嗤!

熟識劉家底細的鄰居不屑道,“一個打小就訂過娃娃親的人,還有臉說誠意!”

劉大郎臉脹得通紅,“那親事不過是家裏老人随口說說,當不得真,我回去就退掉。”

“混賬!”

王縣尊已經聽不下去了,怒道,“既是長輩作主,豈有你一個晚輩擅自變更的道理?到時你讓女方如何做人?簡直不當人子!”

他又看向林俊仁,“看看他幾歲,你女兒才幾歲?一個才十二的女娃娃,能嫁人麽?你是不是收了人家聘禮,不想還啊?”

林俊仁被王縣尊一語戳破心事,面皮紫脹!

“哪,哪有此事?大人請息怒,我這就退,這就退!還不去快把聘禮取來?”

他這一吼,林方氏飛也似的去了。

半晌磨磨蹭蹭的出來,把錢袋交到林俊仁手上,又飛也似的躲開了。

林俊仁心中叫苦。

劉家原訂的聘禮是四十兩,他坐地起價,又多要了二十兩。得了錢後心中得意,花用頗為大手大腳,尤其給自己買那些人參補品。

如今剩下,也就四十幾兩了。

當下也只能硬着頭皮道,“還差了一些,待回頭補上。”

劉家大郎見此,不死心道,“哪有這樣說法?縣尊大人,您若看不上我,我還有個親弟弟,沒訂過親的__”

王縣尊本就看他不順眼,見這小子不識趣,三番兩次往上湊,當下冷笑。

“本官看是不必了。來人呀,把這位劉公子請到縣衙裏坐坐。待劉家退回庚帖,再回家吧。至于這剩下不足之處,由本官來補。”

劉大郎這下慌了,“不,不必了吧?”

誰敢管本地的父母官要銀子?再說那縣衙能是什麽好地方?

可王縣尊已經揮手,叫來兩個衙役,把這讨人嫌的家夥送去衙門牢房裏“坐坐”了。

劉家家丁只得趕緊回去報信,那道人見事已至此,早溜之大吉。

美娘道,“多謝大人替小女作主,只是些許錢財小事,怎好勞大人破費?娘娘和府臺大人皆送了我些禮物,便拿去抵債吧。”

還有禮物?是王府的好東西?

林俊仁的眼睛又直了。

很快,裹着大紅綢子的禮物,堆了滿滿當當一桌子。

趙嬷嬷故意當着衆人的面,一一介紹,“這兩匹宮絹,兩匹細布,并八盒點心,都是我們王妃賜的。細布還是美娘特意選的老成顏色,說要給家中老人裁衣裳的。”

“這兒四大袋子米面,一包藥材,還有茶葉,是府臺大人賞美娘的。本來還有二十兩銀子送她做盤纏,可美娘不要,說拿的東西已經夠多了。硬是把那銀子一半捐給災民施粥,另一半捐去給殿下修燈塔了。”

鄰居們看着這些從沒見過的好東西,都是兩眼放光。

待聽得美娘自己得了好處,還不忘做善事,一口氣就大方捐了整整二十兩,有老人不住的念佛。

“真好孩子,怪道偏她有福氣給王妃救下。”

“這麽好的姑娘,竟舍得拿去結陰親。這當爹娘的,也忒狠心了!”

王縣尊聽得暗暗點頭,對美娘也高看一眼。

他是官場中人,更加明白美娘這樣處事,方顯高明。

她若拿錢回來,自然也沒什麽。但捐出二十兩,就能留下個好口碑。

別看這虛名似乎沒什麽用,但真到人家想起你的時候,就覺出好處了。

于是他當即表示,這些東西,他是不會要的。

可林俊仁要!

在看到這麽多好東西時,他早已喜不自勝,心癢難耐。可聽說女兒還捐了二十兩銀子,又肉痛起來。

偏不能發作,還厚着臉皮,笑着對女兒說,“做得不錯,不枉為父素日教導。”

呸!

這話說得鄰居們都不信。

心直口快的葉氏,更是直言,“這是歹竹出好筍,雞窩裏飛出金鳳凰!”

可林俊仁厚顏道,“便如此,不也是我家女兒麽?”

這話說得衆人無法反駁了。

就算他們再打抱不平,總不能叫美娘換個爹娘吧?

林俊仁心中暗喜。

這麽多好東西,可不止那六十兩了,總算是又賺了一大筆。

可看他那一副貪婪模樣,美娘掩去眸中那抹冷色,開口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