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小性子
許應陽正好要下去打水, 就和王寬一起下了樓。到了樓底下, 遠遠就看到一男一女緊挨着站在樓門前的那棵銀杏樹下遮陽。
兩個人湊得很近, 低眉淺笑,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看着關系就很親密。
許應陽在幾米開外生生剎住了腳步。
等看清了那女子的樣貌,王寬也詫異地停住了步子,回頭詢問許應陽:“你是不是杭瑄啊?”
許應陽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奇了怪了,她怎麽變這樣了?這身上穿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啊。”王寬納罕,“那是他男朋友啊?”
許應陽抿緊唇不說話。
當年,他迫于母親的威勢才跟杭瑄疏遠, 對曹怡曲意逢迎, 這些年, 其實他也過得渾渾噩噩,日子不複當初的誠摯美好。
曹怡是個很玩得開的人, 雖然跟他在交往, 私底下也經常約別的男孩子, 這些他心裏都一清二楚,不過從來當做不知道。一是他還要考她爸, 畢業以後謀個好差事,二是他也不怎麽喜歡她,無所謂。
乍然再見杭瑄,他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仿佛只是瞬息之間,她出落得更加清麗絕倫, 眉宇間也多了幾分自信,跟以前的那個總是愛跟在他後面的小尾巴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她是他的小尾巴,可現在,她已經屬于別人了。
這種仿佛失去了獨屬于自己的珍寶的感覺,就好像剜心之痛,有種空落落的不真實。
周伯年推了推杭瑄,示意她人過來了。
杭瑄回頭,果然看到了王寬和許應陽。很久沒見,再次重逢,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境下。除了諷刺,她想不出別的。她沒去看許應陽,而是把目光放到王寬身上。
王寬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不自禁倒退了一步:“……杭瑄,你幹嘛這麽看着我?”
他提了提聲音,自以為壯了膽。
杭瑄也不跟他廢話:“梁玥那件事,你打算怎麽解決?”
剛才在樹底下,周伯年都跟她說了,梁玥本來情緒已經穩定下來,決定這兩天就去做人流,可這貨前兩天居然又去找了她,也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麽,害得她差點喝農藥自殺。
以前杭瑄只是覺得他懦弱自私,現在才算是徹徹底底看清了這個人。
何止是自私,簡直是喪心病狂。
杭瑄都不想跟他多廢話:“以後別再去騷擾梁玥,這是警告。”
王寬也有幾分氣了:“誰願意去搭理她?當初還不是她自己倒貼上來的,我勉為其難才上了她,自己不做好措施,買的劣質保險套,這下子中了招,怪誰?是是是,她懷了了不起,整天裝出一副病怏怏又悲慘的模樣給誰看?還不知道被別的男人操過多少遍了?”
杭瑄驚怒交加,可他還來不及上前,周伯年已經上前兩步,提起他的領子就拽倒在地,狠狠兩圈砸了上去。
“這第一拳,是打你這個厚顏無恥的人渣。第二拳,是打你竟然敢對杭瑄大呼小叫。你算哪根蔥?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王寬本來就是個軟蛋,被他這麽一揍,頓時慫了,哆哆嗦嗦地不敢說話。
許應陽忙上來規勸:“別這樣,有話好好說,這是學校,鬧大了不好。”
周伯年這才松開他,滿眼鄙夷:“就敢沖着女人耍威風?孬!”
他轉身拉了杭瑄,在許應陽複雜的目光裏帶着她離開了。
杭瑄在路上回憶起來,覺得他剛才揍人的樣子特別帥,忍不住誇了他一句:“你剛剛很不賴嘛?”
“那還用說。”他唇角彎起一抹笑,還真不客氣,仰起下巴,“這種下三濫,我見一個打一個,真他媽看不慣。”
杭瑄說:“謝謝你了。”
她難得對他這麽溫和,周伯年納罕,回頭瞧她:“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杭大小姐被人給魂穿了?不對勁啊。”
杭瑄被他吓了一跳:“開你的車,小心路!”
周伯年笑着回頭,又專注開車了。
送她到寝室樓底下,他和她說:“兩天後,你可別忘了,我來接你。”
她點頭:“你慢走。”
他笑了:“難得你這麽關心我,我一定路上小心,小心小心再小心。”
“少貧了!”她轉身就鑽進了宿舍樓。
周伯年站在樓底下看着她,看她纖秀的背影靈巧地往樓上竄去,像牽住了他的心神。他總是這樣,不自居地去關注他。
……
兩天後,他果然開車來帶她。上了車,杭瑄才發現梁玥已經坐在車後座了,滿臉緊張地坐在那兒,膝蓋并攏,兩只手擱在上面。
周伯年寬慰了她一句:“你別擔心,帶你去咱們大院的醫院,找了個認識的醫生,不會給你說出去的。手術過程,你也放心,沒事兒。”
梁玥紅着臉,沒應話。
她是真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單單在杭瑄面前,她是不會這樣的,可在這個熱心又優秀的年輕人面前,她只覺得倍加羞恥。
杭瑄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手心裏,握了握:“沒事兒,過去就好了。你媽那兒我也打過招呼了,說是參加一個學術研讨會,要去外面閉關考察,這個月就不回家了。”
梁玥默了好久:“謝謝你們。”
“謝什麽?”
到了醫院,周伯年帶她們乘電梯去了樓上,按預約好的到了指定地方。梁玥進去前還握着杭瑄的手,臉色發白:“我會不會死在手術臺上?”
“怎麽會?”杭瑄安慰地拍着她的手,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臉頰兩邊,“我跟伯年會一直在外面等你出來的,很快就好。”
醫生也幫着勸了幾句,她才一臉茫然地進了室內。術前還要一兩個小時的檢查,确診為宮內孕才能人流,杭瑄和周伯年在外面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杭瑄心情抑郁,握緊了雙手。
周伯年拍了拍她的手:“沒事。”
杭瑄沒應,眉頭皺得很緊。周伯年沒有忍住,伸手替她撫平。
他溫熱的指腹拂過她纖秀的眉宇,帶來那麽幾分溫暖和安定。杭瑄微微一怔,望向他,發現他也在望着她。
四目交接,就這樣對視了很久。
杭瑄抽回了手,垂下頭去。
他起身說:“我去買點兒吃的,你在這兒等會兒。”
她說:“早點回來。”
說完這話,自己都愣了愣。這句話,很像一個妻子對丈夫臨行前的囑托。周伯年也意識到了,對她揶揄地笑了笑,躁紅了杭瑄的臉。
“走吧你!”她罵了一句,但是聲音很輕,絲毫沒有威懾力。
周伯年果真走了,她一個人在外面等着。
這層樓過廊裏的人很少,醫院裏又有種莫名的冷氣,杭瑄待着待着,背脊都有些發涼。她不自在地往四周望,總覺得有人在盯着她。
偶爾也有護士路過,一個個都目不斜視,好像沒有她這個人似的。
杭瑄忍不住掏出手機,給周伯年發了條短信:“你回來了嗎?”
“好了,已經在樓底下了。”
過了沒一會兒,他就從拐角處小跑着過來。不過為了不破壞這份靜谧,腳步刻意放慢了很多。
杭瑄的心定了定,接過了他手裏的東西,打開塑料袋一袋袋看過去:“你都買了什麽?”
“幹拌面,各種鹵味。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喜歡,我不挑。”看到有肉,她的眉梢就揚了起來,也不招呼他,自己掰開一次性筷子自顧自捧起碗吃起來。
這麽被忽視,他有點郁悶,別扭地說了句:“大老遠地跑出去給你買吃的,你都不說聲謝謝啊?”
杭瑄白了他一眼,說:“謝謝你。”
“沒誠意。”
“那你想怎麽樣?”
他輕輕一笑,把側過的半邊臉湊過去:“給我香一個。”
杭瑄卻給了他一巴掌。不過動作很輕,不像打,倒像摸他似的,頗有幾分嗔怪的意味。打完,她自己都臉紅了。什麽時候對這厚臉皮的厮這麽容忍了?
好像在不斷的潛移默化中,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已經慢慢接受了他,習慣了他。
周伯年掰了個紅燒雞腿,塞到她嘴裏:“來,多吃點兒,這麽瘦,可得好好養肥了。”
杭瑄氣呼呼地把腿從嘴裏拔下來,反賽到他嘴裏:“你才需要養肥,養好了宰了算了。這麽大腿,你還塞我嘴裏,你什麽眼睛啊?”
周伯年只好動手把雞腿從嘴裏拔下來,舔了舔:“多香的腿啊,有的人還不稀罕,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罷,自己吃。”
杭瑄哼了聲,轉頭自己撕了另一條腿,一小口一小口慢條斯理地咀嚼起來。
周伯年看得傻眼。
既然都是吃腿,偏偏不要他的,自己另外撕下來一只?這小妞,嘿——真是有夠小性子的!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