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屋裏藏人了!
齊羅敷兩手托着下巴,趴了個舒服的姿勢,耶!初戰告捷!
“秀才,你晚飯吃的什麽?”
什麽詩,第一句她早會了好不好。
“饅頭,稀飯,秦氏有好女,名自為羅敷。”秀才下意識回答了問題,接着教第二句。
“你家有多少地,都種了什麽,你晚上什麽時候睡覺。”雖然什麽都打聽清楚了,她還是又問了一些細節。
撩人,不聊怎麽能得到人。
“我家兩畝地,嬸娘種着蔬菜,平日裏給我一些,吃過晚飯看會兒書就睡覺了。”
秀才回答的很細致,她問,他就答了,答完之後又繼續教書:“羅敷喜蠶桑,采桑城南隅。”
一連三句,齊羅敷好像完全沒聽見,他表現的她很滿意,那就GO ON,繼續:“你叫藍錦墨,我記住了,你記住我的名字沒有?”
她可是自我介紹過的,剛才又念了兩遍,該記熟了吧。
“青絲……啊?”秀才終于反應過來不對勁:“你怎麽一句都沒跟着念,我記你名字幹嘛。”
齊羅敷眨眨眼,換了個姿勢:“我們見了幾次面,又約了幾次會,難道你還記不住我的名字?”
“你胡說,誰和你約會了。”
“哦,沒有?那有天晚上是誰在桑樹林裏來着,現在又是誰在這裏教我念詩來着,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咱們可都從黃昏後約到月至中天了。”
“……”藍秀才頓時懵圈,看看四下,是他的後院他家的牆頭,此時此景說他們沒有,誰信?
頓了片刻,藍秀才咽咽口水:“你……你這個女子,胡言亂語,好生臉皮厚,不知……不知羞恥。”
這種話已是藍秀才認為非常狠的話,若是尋常姑娘聽到這些應該已經捂着臉哭着跑掉,她也應該也是這樣吧。
可惜,某位秀才猜錯了,而且大錯特錯,人家非但沒有捂臉也沒有跑掉,反而是笑的一片春光燦爛,盯着他看。
“你可別忘了,你當着衆人面點頭承認喜歡我的哦!”春光燦爛的笑容裏透着奸兮兮的味道,好似奸計得逞。
然,眼底閃過一抹心痛,稍縱即逝,誰也沒有看到。
“你……你……”秀才被堵的說不出話。
齊羅敷很享受他吃癟的樣子,站直了身體,突然認真了道:“我臉皮厚,你也不薄啊!”
藍秀才急急解釋:“我?那不是……”
“好了,你承認就好了,咱們倆彼此彼此。”
齊羅敷看着他,無故的眼神,靈動的恨不得能汪出水。
頓了半晌,藍秀才突然轉身走回去,看她的眼睛看的他好像覺得自己犯了錯,她的眼睛很美……
“這是要請我進去坐坐的意思?這才對嘛,我趴在這牆頭上都累死了,你好歹也要倒杯水喝不是。”
見他過去,齊羅敷松下剛才的認真,俏模俏樣的笑眯眯着翻了過去。
翻過去,她朝裏面張望了幾眼,三間屋子收拾的倒也挺幹淨。
中間為堂屋,東邊是卧室,西邊是書房,各房分的清楚,正屋邊上還有一間小屋,應該就是廚房。
屋裏面設施簡陋,不過,那書房的書倒是很充裕。
藍秀才去打水洗了把臉,清醒一下剛才的意識,一扭頭,就見她在他門口張望四瞧:“你怎麽過來了?”
她沒走?他都不理她了,她還沒走?
“我怎麽過來的,你請來的啊!”齊羅敷收回眼神,看他的眼睛。
如果她沒猜錯,在剛才他轉身的剎那,她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一絲不自在。
果然,齊羅敷猜對了,她這一看他,藍秀才不好意思,臉一下紅了。
眸中含怒又不敢直視她:“我哪有請你來,你……你……你出去!”
一激動,這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
“小聲點,不然被別人聽見,我倆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如果我倆做什麽了,那還算不冤,可我倆什麽都沒做呢。”
食指放在唇邊上,杏眸含笑看着他,齊羅敷把那麽美麗的表情演繹的靈動又可愛。
說着,她又往屋裏瞅了幾眼,都到門口了,還不進屋瞧瞧。
藍秀才預感到了她下一步的舉動,嗖的一下擋在門口:“天……天晚了,你還是回去吧。”
在這裏就夠洗不清的了,再進了屋裏不是更洗不清?
藍秀才的話讓齊羅敷的動作停了下來,又趕她走,這家夥還真執着,三句話不說就趕她走。
“藍錦墨,你的屋裏藏人了?”從笑到認真,只用掉一秒鐘。
“沒有!”想都沒想,直接就答。
“那怎麽不讓看?一定是藏人了。”她忽然靠近,和他臉對臉。
猛然一張臉放大到眼前,還是那麽好看的臉,藍錦墨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潤白的臉上慢慢滾燙起來。
他趕緊轉身把門鎖扣上,借着這個機會深深呼吸幾下,心砰砰的跳快,輕輕拍撫幾下才勉強鎮定下來。
轉過身:“我家就我一個,什麽人都沒有。你看與不看都一樣。男子的房間,女子怎可随意而入。”
哼哼哼,知道他轉過身去安撫心口的小鹿,齊羅敷笑眯眯的靠近他的臉,在最适當的距離處停下來。
淡淡的幽蘭氣息,呼吸之間,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呼吸比剛才快。
“是嗎,你家就你一個?藍錦墨,你看好了喲,你家現在除了你,還有我,我叫什麽,你該知道。”
藍秀才張口就念出了她的名字:“你叫齊羅敷。”
聽到他嘴裏叫出自己的名字,齊羅敷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不錯,記住了,你看,我還是外人?你的屋子難道還不能進?”
藍秀才緊緊的靠着門不讓路:“就算不是外人,天晚了,也不适合進屋裏,而且……屋裏還沒來得及收拾。”
終于,藍秀才找到了一個最好的理由,擋住了齊羅敷的手。
齊羅敷頓住,看他緊張的樣子,都沒意識到他的手正拉着她的胳膊吧。
低頭看看,手指修長又白皙,當真是寫字的手,而現在這雙手和她的手股膚有所相碰。
清清涼涼的感覺很舒服,而且他的皮膚很好,很光滑,富有彈性。
齊羅敷的手對任何東西都有着特殊的敏感,只要她碰上,就能知道。
比如衣服,她碰到,就能知道布的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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