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懂了,人家都懂了

而藍秀才身上的這件布衣就是普通的麻布所織,甚至還沒有他的皮膚光滑。

“哎喲,承認我不是外人了吧,你看,想靠近我就直說嘛,這麽拉拉扯扯的多不好,讓人看見了。”

齊羅敷低眸看罷,慢慢擡眸看他的臉,長長睫毛眨啊眨,媚眼一閃,一道電流出去。

藍秀才驚呆,眼睛被定住動不了,滿腦子都是她剛才眨眼那一下。

壞了,心跳又加快了,而且比剛才跳的還快。

他吓的趕緊松開手,死命的貼緊門:“我沒有,我可沒有。”

被她的動作弄的手足無措,連話也不知道說什麽了,眼睛閃避,生怕被她看出來他現在有多慌張。

噗!齊羅敷心裏暗笑,這麽可愛的男人上哪找去。

好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男人要慢慢撩。

她往後退兩步,笑的俏眯眯:“好吧,那你就收拾收拾下次再請我進去吧。”

這會兒,藍錦墨才真正松了口氣,剛想請人出去,一擡眼,眼前的人又不見了。

原來人在那邊。

“你……你幹什麽?”藍秀才立馬趕過去。

齊羅敷正拿着掃帚,他拿了個空:“落葉在門口不好看,我幫你掃了呗,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可是說過我要娶我的。”

話裏帶話,說明自己的來意,她是來這裏做女主人滴,以後這就是她的家了,她可容不得半點髒亂。

一家人?娶她?

她掃地,他讀書,她做家務,他求功名……

藍秀才的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出現了這樣的畫面,又一想剛才她靠他那麽近,好像她身上的香味還在鼻尖上瑩繞,他有一瞬間的恍惚沉醉。

“我要娶你?我們什麽時候成了一家人?”這個問題他沒弄清楚。

齊羅敷把落葉掃到了一堆:“矮油,那麽大聲說出來,你打算什麽時候娶?那把日子定了吧。”

咯噔!秀才懵逼三連拍。

“剛才我什麽也沒說。”剛才的話一定不是他說的,一定不是。

“哎喲,那麽在意形式做什麽,結果最重要。你說,你這兒是不是真的沒藏人?”齊羅敷開始循誘導式問題。

“是。”藍秀才堅持的肯定。

“那你這裏是不是需要一個女主人。”她又問。

“是……可是我也沒說你就是女主人。”藍秀才不傻,他的家是需要一個女主人,可他沒說就是她啊。

齊羅敷定定的看着他:“我不是女人是什麽?“

藍秀才:“……是”

“我剛才說什麽了?”

“你問我是不是藏人。”

“前一句。”

“那麽在意形式做什麽,結果才最重要。”他想了下,把她的話重複一遍。

“這不就對了,你怎麽說的不重要,那是形式,結果是你的意思表達明确了,我也懂了,這才重要。”說着這話,她靠了他跟前。

他比她高半個頭,正是最萌身高差。

藍秀才一低頭,正好看到她的眼睛,他的心又猛的一停:“我表達的你都懂了。”他自己都沒有懂,她就懂了。

“對呀!”某位姑娘秀眉一皺,身子一扭,扯上他的袖口,嬌聲嬌氣撒嬌了一句。

“懂了,人家都懂了,你想娶我。你若不是覺得言語表達還不夠,那你就用行動表達。”眼睛以着每秒百次的開合速度,眨的藍秀才心慌。

微微惦起腳,雙眼微微眯,小嘴微微翹起,等着他用行動表達。

藍秀才差點吓的吐血,頓時一口氣憋的沒上來,愣了憋了半天才呼吸過來:“你……你……”

齊羅敷依舊保持這個姿勢,眨幾下眼:“你什麽啊?”

“你到底要幹什麽?”向來說話溫文而雅的藍秀才從來沒有這麽硬氣的态度過,俊朗的臉現下有些蒼白,手也不自的顫抖起來。

被她這麽近的看着,他的心跳一下停一下,這麽一升一降的感覺讓他想要忘掉呼吸。

“我要……”輕輕吹口氣,又靠近一步,眼對眼,鼻對鼻,唇對唇,她輕輕的吐出幾個字:“我要做你的娘子。”

轟!藍秀才的腦子炸開了,一下子就亂成一團。

做他的娘子,做他的娘子!

他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心頭一陣熱浪翻滾着,身體裏燥動着一股從來沒有的感覺。

娘子,他的娘子,好親切的稱呼,聽着舒服。

“我的娘子?”藍秀才眸中泛起迷霧,自言自語。

“對,你的娘子。”她給他一句肯定。

“……”藍秀才看看她,無聲。

精致俏臉,秀眉如黛,眼睛最是漂亮,正如西湖含煙,一點紅唇降,此刻俏笑嫣然。

藍秀才把最好的詞都用到這張臉上,她就像……就像天上的月……

擡頭看看天上的月,月亮變成了她的臉。

OK!齊羅敷暗暗比個勝利的手勢,第一步撩拔非常成功,煽情不能太多,就此為止。

她擡頭看看天:“記住了啊,明天我還來。”

一句話敲破了某秀才的幻想,哎呀,天上的月何時變成了她的臉。

藍秀才完全迷失在了某人精心設計的撩人月色裏,初嘗愛情的滋味。

是甜?還是酸?

再一低頭,跟前卻是兩眼空空。

等藍秀才再次找到齊羅敷時,她在那院子那邊站着,好像看着什麽。

院子的西邊是一塊菜園,以前阿娘還在時就在那裏種菜,家裏從來不缺菜吃。

菜園旁邊還喂了雞,現在連一只也沒有,甚至一根雞毛也看不見。

院子裏還有樹,柿子樹,這天還沒有結果,還有桃樹,桃樹上倒是結了桃子。

這些都是阿娘以前種下的果樹,說是想吃可以不用買。

她站在那裏……

似乎,似乎回到了阿娘在的時候那個樣子。

自從阿娘走後,他自己一個人倒是從來沒有整理過這個院子,也沒有整理過屋子。

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他甚至都要忘了,家裏的确需要一個女人,他也确實需要一個娘子。

娘子,嘶……怎麽胡思亂想了。

看她站在那裏,藍錦墨自言自語:“這一定是幻覺,是幻覺。”

齊羅敷正考慮着他這院子怎麽能最好的利用,不要懷疑她的聽力,有一只鳥飛過去她都能知道。

呵,自找理由安慰自己的意亂情迷?

好,給你這個機會,不戳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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