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沒事,我有事
老婦女見狀,趕忙道:“老頭子被打傷了,杏丫頭,快去找郎中。”
“哎,我這就去。” 齊紅杏瞪着眼跑出去了。
齊嬸子一聽找郎中,臉色一變:“他大伯大娘,孩子也不是有心的,又是傻子,你就別跟她一般見識,我給你賠不是。”
“哼,你少他媽裝好人,老二家的,你看着辦吧,要不賠錢,要不把東邊那間屋賠給我,那道山牆借給你們也用十幾年了,也該還給我了。”齊富貴往椅子上一攤,标準一幅無賴的樣子。
“他大伯……”
齊嬸子想再求情,卻被齊羅敷一把攔了下來:“阿娘,讓他找郎中。”
她下手打的那些地方,根本就看不到外傷,除了拍片子,她就不信這村子裏的大夫的眼能比片子還厲害。
齊嬸子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嘀咕道:“丫頭?他會讓咱賠錢。”
“放心,阿娘。”齊羅敷拍拍阿娘的手。
見閨女說的認真,齊嬸子這才放心。
……
齊大勝和李月蘭一路着急忙慌往家跑,剛才在地頭間聽鄰居說齊富貴到他們去了,齊大勝那個急啊,他不在家,他怕阿娘和妹子吃虧。
李月蘭擔心的可就不一樣了,她是怕癡呆的老娘和傻子又闖什麽禍,那她可就吃虧大了。
“阿娘,妹子,我回來了。”齊大勝急匆忽的趕了進來。
“發生什麽事了啊,阿娘,不是你和傻子又弄了人家什麽東西吧。”李月蘭就怕賠東西,那可是割肉的疼。
齊嬸子沖着李月蘭翻了一個白眼,朝着兒子奔過去:“大勝啊,你回來就好,快幫幫你妹妹,你妹妹打了你大伯,他要要咱們賠醫藥費,不然就要咱們拿東屋來抵。”
“什麽?那怎麽能行,東屋是你和妹子住的,抵給他了你們住哪?”齊大勝眼瞪的跟個雞蛋,連連搖頭。
東邊兩間是阿娘和兩個妹妹住,雖說是兩間,可是只有一間半,再抵出去,他們兩住哪裏。
“不行,那就賠醫藥費,養我家老頭下半輩子,你們可想清楚了,當年那道山牆就是借給你們用的,一道牆啊,可不是白白借給你們的,你們搭房子省了一道牆,你們倒是省了,我們可賠了呢。”
老婦女翻着白眼珠子說的一套是一套,斷定他們是拿不出銀子,東屋是他們的了。
東屋的山牆?
齊羅敷往那邊看去,從東屋邊上的院牆可以看出,東屋和旁邊的屋子是共用一堵牆的,原來是沖着這個來的。
“好,就這麽說了,誰有傷,對方就賠錢。”賠錢?那是不存在的,她可從來沒有做過賠本買賣。
一聽賠錢,李月蘭猛的咋呼起來:“什麽?賠錢,那不行,絕對不行。”
李月蘭的臉瞬間變成黑色,他們家本來就窮,指望一個癡呆的娘和傻子能有錢賠?!
到時候還不是齊大勝擔着,那就是要用她的錢,不行,那比割肉都疼。。
“不行,那就把東屋抵了。”齊富貴拈着小胡子面露惡相。
“不行。”齊大勝站出來,愣頭愣腦的沖過去:“東屋我阿娘和妹子住着呢,不能抵。”
李月蘭急了:“那你能怎麽辦,賠錢?你要是敢同意賠錢出去,我……我就回娘家去,不過了這日子。”
“那也不能讓阿娘和妹子沒地方住吧。”齊大勝也有自己的道理。
“反正我不管,不能賠錢。”
一開始還堅定态度的蘇大勝一聽說老婆要回娘家,他心裏咯噔一下,面色有點為難:“那個……反正不能把屋子抵了。”
齊大勝兩口子的态度,齊富貴看在眼裏,倒是喜歡的緊:“大勝啊,你好好想想,她可就沒婆娘了,沒婆娘怎麽生大胖小子,你娘和妹子還有那半間屋住呢。”
老婦女把李月蘭拉到一邊,小聲嘀咕:“我說月蘭,你還和他們一起過個什麽勁,趕緊分家,你們過你的小日子。”
“分家!”李月蘭一愣,齊大勝可不讓分家。
齊嬸子見狀,話到這份上,她怎麽能讓兒子沒了媳婦,主動上前道:“他大伯……那就抵房子吧。”
反正傻子以後總能嫁得出去,他一個老太婆住半間屋子也行。
“哎,這就對了,東屋本來就該賠給我們,當年老二可是把東屋抵押給我了,還借了幾兩銀子呢,看在死了的老二面上,我就不要銀子了。”
齊富貴拍拍袖子站起來,揚着眉梢,總算把那間東屋弄到手了。
齊羅敷看着,冷冷一哼,兩夫妻欺負癡呆的阿娘,倒是有一套,把她當做擺設,真當傻子看嗎?
“我不同意,抵房子,你想的美。阿娘,這件事我做主,我說不行就不行。”齊羅敷把齊嬸子扶到一邊坐下,讓她不要管這件事。
順手又去屋裏拿了點芋頭遞到齊嬸子手裏,有了吃的,齊嬸子的注意力就在吃上面了。
“那就賠錢。”齊富貴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他就不信了,這家能拿得出錢。
齊羅敷掃他一眼:“我們就看看到底誰賠誰的錢。”
“哼!”鬥不過一個傻子,他齊富貴老賴的名聲還往哪擱。
“阿爹阿娘,大夫來了。”齊紅杏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身後跟着村裏的周郎中,背着藥箱。
“哎喲,我的腰疼,腿疼,心口疼。”見到周郎中,齊富貴開始哼哼起來。
周郎中趕緊過來,片刻沒耽誤就給齊富貴把脈。
半晌,周郎中搖搖頭:“沒病,我再看看外面。”
把袖子放下,周郎中又撸起齊富貴的袖子,胳膊上也沒有傷痕,再看看腿,也沒有,腰上也沒有。
“齊老大,你沒傷沒病喊啥疼啊!”周郎中拿開手收拾東西。
“怎麽可能,你再仔細看看,我這疼着呢。”齊富貴又是撸袖子又是撸褲腿,就想在身上找點淤青紅腫什麽的,被打那麽厲害不可能一點紅印也沒有。
沒有傷?
“我看的真着呢,的确沒有。”周郎中一再肯定,他是大夫還能看錯。
“我……”齊富貴扒着自己身上找半天,沒說一個字。
老婦女上去就扒看:“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哎呀別看了,真的沒有,我走了啊,要是真有事再來叫我。”周郎中背起藥箱子要走。
齊羅敷上前一步喊住:“等等,周伯,他沒事我有事,你幫我阿娘看看,阿娘的臉被打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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