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來硬的!
周郎中回頭看了一齊嬸子的臉:“哦,好。“
果然腫了,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他從藥箱裏拿了點藥膏遞給齊羅敷:“擦擦這個,每天擦兩三遍,消消腫就好了。”
“好,多少錢,由他出。”齊羅敷接過藥膏,轉身就給齊嬸子擦藥。
老婦女一下蹦起來:“憑什麽你看病我出錢。”
“那憑什麽你找郎中要我出錢。”冷冷的眼神射回去,如一道利箭。
“我不給。”齊富貴橫着臉,讓他拿錢,沒門。
齊羅敷不緊不慢,笑笑,把齊嬸子扶起來:“走,阿娘,咱們今天中午就去他家吃飯。”
齊嬸子懵逼:“他不給咱飯吃。”
“不怕,不給吃我們就不走,飯做好了我們就盛,不信還吃不到嘴。”對付無賴就要發揮無賴的精神,無賴也怕無賴。
這話一出,齊富貴傻眼,想想剛才挨的打,看看齊羅敷,這傻子傻勁上來了也難纏,咬咬牙:“好,我給。”
周郎中拿了十文錢,客氣了幾句,走了。
“我的天吶,這日子不能過了,傻子打人還讓我們出錢,不講理啊,沒天理啊,傻子耍無賴啊!”老婦女見給錢了,順地兩腿一盤坐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起來。
這麽大的動靜,招來一些村民圍觀。村民們竅竅私語小聲議論,卻沒有一個出聲的。
平日齊富貴家無賴慣了,一直欺負齊老二家,現在遭報應了。
任老婦女哭喊也沒有人搭理,老婦女覺得臉燥辣辣的慌,拍拍屁股起來,拉過齊富貴:“老頭子,咱們別跟廢話,直接找人把那間東屋扒了,山牆是我們家的,不給他用。”
吵不過鬧不過,就只有來硬的,這是無賴的最後手段。
齊富貴嘴一狠,瞪着齊羅敷看向那間東屋,猖狂的翻着眼:“對,山牆是我家的,想給你用就給你,想不給就不給。”
“阿爹,你早該這麽做了。”齊紅杏這丫頭也遺傳了齊富貴,一臉的蠻橫。
“快去找人,現在就扒,媽的,老子看她還能怎麽樣。”齊富貴大聲嚷嚷。
老婦女指着齊羅敷,厚嘴唇撅上天:“小賤蹄子,你等着,你等着,敢惹老娘,老娘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呸,小踐蹄子,吃不了兜着走。”齊紅杏跟着老婦女罵,罵完了想走。
罵她?她最讨厭別人罵她。
“啪啪!”
罵聲剛落,兩人還沒動步,就聽得狠狠的兩個巴掌聲。
老婦女和齊紅杏一人被扇了一巴掌,兩人捂着臉還沒扭過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接着就一陣拳腳落到身上。
“嗷嗷,好疼!啊!”母女兩個哭天喊地。
半晌,拳腳才停。
齊羅敷拍拍手整整衣服,把散亂的頭發往耳後一塞,揚眉:“怎麽樣,還去找人麽,還要扒我家房子嗎?”
奶奶的去了!她就不信治了這一家子無賴惡霸,沒辦法了就想來硬的,來硬的,那就來硬的。
“不……不去了,不扒了。”老婦女被打害怕,一個勁的縮着身子,看都不敢看齊羅敷。
都說傻子變了,以前還不太相信,現在深信不疑。
“你呢,你還去嗎?”齊羅敷轉頭看向齊富貴。
齊富貴咽咽口水:“你……你……”
他不服,可他又不敢。
“你要去?”臉色瞬間緊凝,語氣冰冷。
“我……我不去,不去了,房子你們住着。”齊富貴吓的不輕,說着人就跑了。
看齊富貴跑了,那母女倆也跟着跑掉。
“哈哈哈……哈哈哈……”村民一陣轟笑。
太爽了,從來沒有見過齊富貴一家這麽狼狽過,太過瘾了。
“敷丫頭,好樣的!”有村民向她豎起大拇指,在他們眼裏,齊羅敷是靠着那股傻勁打人。
“不過,敷丫頭,你也小心啊,你那個大伯可是出了的村霸老賴。”也有村民提醒她。
齊羅敷走到院門口:“好嘞,謝謝。”
村子裏都不是閑人,看過了熱鬧就各自散去。
“老天,我閨女真厲害。”齊嬸子往嘴裏塞一個芋頭幹。
“妹子,你好厲害。”齊大勝有一種自豪感,妹妹比他還厲害。
“不賠錢就好……”李月蘭只惦記着銀子,忽然又覺得她說這話也有點不太合适,又道了一句:“不扒房子更好,咱娘就不必擔心了。”
齊大勝沖着李月蘭翻個白眼:“哼,就知道想着你的銀子,我告訴你,咱娘要是沒地方住,就和我們住一個屋。”
愣頭青就是有點愣頭青,說話都不帶腦子拐彎的。
咳!齊嬸子一聽這話差點沒被噎死。
李月蘭直接氣的差點沒吐血:“住一個屋怎麽能行。”她怎麽找這麽個愣頭青貨。
齊羅敷一邊拍着齊嬸子的背,一邊看向齊大勝夫妻:“好了,你們倆不要再說了。”
她知道,齊大勝這個大哥對她還是不錯的,也不是沒本事,就是太直,不會拐彎。
齊大勝砸巴砸巴嘴:“住一個屋怎麽不行,我們住裏間,他們住外間就是。”
“你……”李月蘭氣的把自家男人拉到一邊:“你傻啊,你還想不想要孩子了,和別人住一個屋,咱們還怎麽……怎麽那個。”
“好像也是。”
“……”
夫妻兩人繼續叨叨,齊羅敷直接選擇無視。
齊嬸子裝作聽不見小兩口的話,拉過齊羅敷:“敷丫頭,累吧,餓不餓,讓你嫂子給你做點面疙瘩湯喝啊。”
說完就拽着齊羅敷往屋裏進,小兩口膩歪,姑娘家看了不合适,進門時道:“月蘭啊,敷丫頭餓了,去熬點成面疙瘩湯喝,我也餓了。”
李月蘭正和男人說生孩子說的有勁,一聽到讓她去做飯,當下就不高興,她也剛下地回來好不好。
“阿娘,我也剛下地回來,也累着呢。”
“哦,那你把糧食都拿出來,以後讓敷丫頭做飯。”齊嬸子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
嘎吱!
李月蘭不吱聲,把糧食拿出來,一個癡一個傻還不得天天擱家裏可勁的造,那得多浪費,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嘀咕着去廚房了。
齊羅敷心底暗笑,就為了守着家裏的糧食,天天都得做飯?
進到屋裏,齊羅敷往木板床上一躺,床正好靠着牆:“阿娘,這道牆是和他們家那房子共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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