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夜色蔥茏, 無盡的月色光照這片森林, 清風徐徐, 一片寧靜。
秦歌穿梭在灌木叢裏, 終于在撥開一片草叢時見到了歪歪扭扭的帳篷。
只是不見餘笙。
男人心一驚, 快速在周圍搜尋。
“餘笙……”
他呼喚她的名字, 可周圍一片的寂靜。
秦歌不免有些慌了。
在他疾步跑過一顆樹下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一根草繩拍過。
他拿着手電筒照那個繩子, 只見上面有斑駁血跡, 他又蹲下去看繩子下方的泥土。
只見有不大不小女人的腳印。
他很熟悉, 是餘笙的。
秦歌的雙眼瞬間眯了起來, 充斥着寒意。
知道餘笙出事了, 秦歌的心就像是被人剜了一道,生疼。
看了看手中的地圖, 找到最近的營地,他快速趕過去。
他一定要找到她, 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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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星空,餘笙躺在地上一臉的平靜。
一旁的陳雲朵正在剁草藥,打算給她塗抹在手腕上。
“怎麽回事啊, 好好的手臂怎麽會血肉模糊的, 好在沒有傷到筋骨, 不然你的手算是廢了,還怎麽拿手術刀?”
陳雲朵滿臉心疼。
餘笙側頭看她,又轉過頭:“就是有人來訓練我,被挂樹上了。”
“啊, 怎麽還有訓練啊……簡……沒跟我說過。那你怎麽下來的?”
怎麽下來的?
急中生智,還是惡向膽邊生?
餘笙心裏冷笑。
她被挂在樹上,幾近虛脫,從她那個視角正好有一片空隙可以看到秦歌過來,但他又走了,帶着一個女生走了。
如果他再走一段路過來就能看見她了。
雖然他可能以為自己在好好地睡着,可是即使自己好好睡着,半夜醒來見不到說是要回來陪她的人,也會無比擔心的好不好。
餘笙生氣,心裏很失望。
她想幸好綁着她的是草繩,雖然結難解,但是可以一根一根破壞。
她磨破了一只手逃離了其中一根繩子的束縛,又取下了銘牌利用它隔開了綁着另一只手的草繩,這才算完。
原來的營地也不能睡人了,她只能照着地圖找到雲朵這。
好在是雲朵,只要不被別人發現她擅自離開了營地住在別人這,她就萬事大吉。
“反正今晚你好好在我這休息,你的燒也沒退,再這樣下去你可能會大病一場。”陳雲朵收拾完東西,又給她偷偷塞了一塊壓縮餅幹,“我男人給我的,你吃吧,最近你估計也沒吃到什麽能吃的。”
餘笙拆了那塊餅幹,咬了一口,朝她道謝。
不過她又再一次捕捉到了重點。
“男人?你喜歡的人來找你啦。”
“啊,但是來了一會就走了,只給我偷偷留了塊餅幹,還有你放心,這塊是他管的,沒人會來找我們不痛快。你好好睡一覺。”
餘笙點點頭,小臉兒雖然蒼白,但還算是有精神:“好。”
大概睡了半個小時,帳篷外有對話傳來。
“你說她是秦隊的女朋友?!”
“是不是女朋友我不清楚,但秦隊和她互相喜歡我是知道的。她的手臂受傷很嚴重,發炎了,現在發高燒。”
“那要不要按響呼叫器啊?都那麽嚴重了,萬一燒出問題來,我們不能承擔。”
“還是不要了。我看得出,餘笙很想堅持下去,如果她想半途而廢,早就按呼叫器了,來找我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得尊重人家。”
“那行吧,我去找秦隊,你照顧着點人。”
“嗯。”
之後是穿梭草叢的聲音,看起來那人已經離去。
餘笙這才翻了個身坐起來看向陳雲朵。
“我沒事,不要按呼叫器……”
“我知道的,你別擔心。”陳雲朵坐到她面前,給她理了理發,“這才幾天啊,感覺你都瘦了一大圈了。”
“我沒事。”餘笙咬咬唇,“待會那個人來怎麽辦。”
“怎麽辦?什麽?”
“我不想見他。”她這幾天都不要理他了,真的很生氣啊,說什麽喜歡她,可還不是救了別的女人,哪怕救了人她都不會如何,可多來看一下她會死啊。
餘笙都悲憤了。
陳雲朵好奇,問了事情經過。
餘笙便也告訴她了。
最後敘事部分以陳雲朵一句“靠”而結束。
從沒有想象過陳雲朵這樣的淑女會罵髒話,餘笙有點兒小震驚。
“必須的,不理,什麽人啊,多來看一下你會怎樣!害你被挂那麽久!”陳雲朵翻來覆去看她的小手,“我都心疼死了。挂你的是誰啊!還有沒有人性了……”
“不知道,戴着帽子,看不清臉,但聽聲音是女的,可力氣比男人還大。應該也是教官一類的。”
“好。這仇咱們先記着。”
“随便了,反正假真訓練都無所謂,我還是要堅持下去,直到狠狠打她的臉。”
這邊還在談天,另一邊就有人傳來說話的聲音。
餘笙擡頭看去,只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
她心下一陣慌,将頭埋進雙腿裏,不去理他,就像是躲起來的鹌鹑。
她能感受到男人蹲在自己的面前。
“餘笙……我來了。”
“嗯。”她聲音悶悶的,表示知道了,但不想理人。
之後是另外兩個人離開的聲音。
餘笙心裏悲劇,怎麽就走了,說好的戰友情誼呢!
男人要抱她,餘笙推了他一把。
“走開,不要抱我。”
那聲音是無比冰冷。
“告訴我,怎麽了?”
“不關你的事。”餘笙很冷靜,她清楚知道自己在鬧別扭,但也想這時候男人還是別來煩自己了,說不定,兩人鬧的別扭更大。
她需要一個冷靜期。
“我沒來找你是有原因的。”
“知道啊,救人呗。”
男人見她情緒不好,臉色也不好,便伸手蓋在她的額頭上:“餘笙,你怎麽又發燒了?”
“因為我弱雞.吧。”餘笙笑笑,語氣有點自暴自棄。
“餘笙,你在生氣什麽,告訴我。”男人的語氣也很平靜。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她忽然揚起一個笑容來,“如果你猜得到我的心思,那我還有沒有一點女人的神秘感了。”
男人也不跟她廢話了,将她打橫抱起,語氣惡狠狠的:
“再這樣說話,我讓你變成真的女人。”
也不知是不是男人的動作大了,餘笙的手腕被摩擦到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粗暴!”
“呵。”男人顯然也生氣了,直接抱着人離開了陳雲朵的營地。
所以等到陳雲朵他們回來的時候,營地裏哪還有人。
——
餘笙被秦歌抱着放回自己的小棉被裏。
男人在一側修修補補,不多時就弄好了歪倒的帳篷。
“這個怎麽回事。怎麽就倒了?見我沒來,氣得踢帳篷?”男人輕笑。
見小姑娘還是一臉不爽,便半跪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捧起她的臉,然後去親她。
姿勢親昵,滿含柔情。
“餘笙,你有委屈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改。我這人心思不是很敏銳,但是我願意為你改。”他的腦袋抵着她滾燙的額頭,用盡所有柔情想要撫平她心中的郁悶。
似乎沒有想到鐵漢也能如此柔情。
餘笙也放低了一些情緒,伸出手給他:“吹吹,疼。”
男人這才低下頭用手電筒去照她的手腕,看到紅腫的手腕上塗滿了藥草,傷痕累累。
“怎麽會?”男人不敢置信,整個人充斥着危險的氣息。
“秦歌……我疼,你吹吹。”
男人二話不說扯下自己手上的繃帶給餘笙綁上。他又去翻看一側的醫藥箱,發現除了血清、退燒藥,就只有消炎藥了。
他取出一粒消炎藥給餘笙。
“快,吃了。”
餘笙乖乖吞了一顆下去,可喉嚨小,卡着了,又苦,一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秦歌二話不說就吻住她:“可別吐,你這就一顆了。”
餘笙艱難地咽下去。
“手怎麽回事。你必須告訴我。”
秦歌嗯了一聲,帶着疑惑。
“你不是說沒人來訓練我的嗎?今天來了個女人二話不說就把我挂樹上了,我怎麽那麽倒黴。”
“女人?”
“啊。一個教官。你們教官都那麽野蠻?”餘笙憤怒了!
秦歌想,還能是誰,只能是她了。
“好。我知道了。她敢在我管轄的營地幹這事,就會付出代價。”
“還有……我想問一下這次女軍官進來的有多少人。”
“就一個,所以我已經确定了目标。”秦歌給她鋪好被子,“你睡吧,我在旁邊看着你。”
餘笙也累了,只點頭,而後趴下去休息。
大概是在半夜,餘笙一直高燒不退,甚至都快頭腦不清醒了。
秦歌不得已将人叫醒,讓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還裹了棉被。
“餘笙,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餘笙意識到什麽:“你想幹什麽?”
“我要帶你出去。”
聽他這樣說,餘笙整個人掙紮起來,在他懷裏反抗強烈。
“不可以。我都堅持了那麽久。秦歌,不許你帶我出去。”
現在出去,就等于認輸,認輸她就會被迫離開雪鷹,去往其他的軍隊基地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軍醫。
她不能離開,她要知道Q的經歷,也要和秦歌在一起。
她絕對不能就這樣離開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妻管嚴、造不了反的感覺。虐不起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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