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實情

事情突變得太快, 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姚惠妃即刻被擡下去,生死未蔔。既然有毒、藥出沒, 曲水流觞自然是不能繼續。慕眭向吐谷渾使團交代了幾句, 帶了他自己的禦醫跟了上去。宋轶也這個好事者怎麽可能不湊熱鬧。

片刻後, 九曲池的宮殿裏, 姚惠妃已經安頓在榻上。兩邊的禦醫輪番診治,竟然查不出是什麽毒,額間冷汗撲簌簌地往下掉。既然是吃下去的東西, 他們只能用最保守的方法先催吐, 再放血。

宋轶冷眼旁觀,連姚惠妃的嘔吐物都沒放過。兩名禦醫也看着那堆污穢,一面捂着鼻子,一面商量着藥方。看姚惠妃再也吐不出東西來, 便揮了揮手,端着嘔吐盆的宮人離開往外撤,宋轶及時阻止。

“讓我看看。”

兩名禦醫轉過頭來, 連要死不活的姚惠妃都擡了頭。

“怎麽了?”慕眭問。

“拿根銀針來?”

小太監立刻送上銀針, 慕眭接過遞到宋轶手裏。衆人以為她是要試嘔吐物裏的毒, 卻不料宋轶拿着銀針在那堆污穢裏翻撥,像是在尋找什麽一般。但同時他們也注意到,銀針并沒有變色, 想來并非慣用的毒、藥。

“宋先生, 你到底什麽意思?我們娘娘中了毒,你既非大夫又非衙門中人, 折騰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難不成懷疑我們娘娘沒中毒,在欺瞞皇上和群臣?兩位禦醫可都是把過脈的,其中一位還是吐谷渾禦醫,都确認娘娘脈搏有異!”

姚惠妃身邊的貼身宮女發話了,眼神憤懑銳利,像是要将宋轶的腦門給戳穿。

宋轶露齒一笑,“姑娘莫急,當務之急是查出惠妃娘娘中了什麽毒才能對症下藥。如今兩位禦醫都看不出惠妃娘娘中的什麽毒,檢查一下嘔吐物是很必要的。”

“娘娘是吃了那塊雪栗糕才會中毒的!”哪裏還需要檢查什麽嘔吐物?

“可我聽說在惠妃娘娘吃雪栗糕之前,貴妃娘娘已經吃過好幾塊,她尚且安然無恙。”

大宮女的臉一下脹成青紫,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再看姚惠妃,面色灰白,反倒顯得氣定神閑。大宮女吸了口氣,底氣足了幾分,穩定心神,又問:“那你查出什麽了?”

宋轶擡起銀針,針尖上戳着一枚白色堅果,只是這堅果相當完整,顯然是被她囫囵一下吞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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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宮女一下臉黑了,“我們家娘娘沒吃過這種東西啊!”

兩名禦醫也看過來,一個滿臉茫然,一個恍然大悟。

“這是……藏花果的果核。”慕眭說道,這東西在吐谷渾倒是常見的,都知道這種果核有毒不能吃。

旁邊還有那塊沒吃完的糕點,慕眭确認,裏面有藏花果。

外殿,開元帝高坐上位,面色肅穆,臧皇後和容貴妃站在下首。開元帝一臉隐忍難發,場面靜默得可怕,所有人都被他屏退,長吸一口氣,才道:“有什麽話,現在跟朕說。”

容貴妃擡眸,看向臧皇後,臧皇後低頭垂眸,看不出什麽情緒,直到開元帝仿佛忍耐到極限,将視線鎖定她,她才終于擡了頭。

“皇上懷疑我?”啓口,聲音有些悲涼,臉上卻含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神中既無憤怒也無哀戚,平靜,又淡漠。

容貴妃清晰地感覺到開元帝的怒火在臧皇後淡漠眼神下竟然瞬間消失了一大半,再啓口竟然用用了平素很少用的親昵稱呼。

“阿卿,朕相信你的為人,但是,眼下……”臧皇後無動于衷,開元帝嘆了口氣,“還是等阿煜查明之後再說吧。”

口裏說着相信,心裏卻終究是懷疑的。臧皇後一點沒得到安慰,甚至沒有應一句,繼續低頭垂眸。

至于容貴妃,她從來不是一個會去說那些場面話的人,自然也是一聲不吭。宮中争鬥,轉眼就會逆轉,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勝利者是誰,她可不認為開元帝護着她,她就能安然脫身。

太監總管朱富貴膽戰心驚地候在殿外,遠遠見劉煜過來,快步迎上去,擔憂道:“殿下都知道發生了什麽吧?”

“嗯。”

“那殿下對下毒之人可有揣度?”

“皇兄懷疑皇嫂?”

朱富貴哪敢明言,只道:“那塊雪栗糕是容貴妃要吃的,最後卻是被姚惠妃搶了去,一人受驚一人受險,只有皇後娘娘無驚無險。”

這種情況下,任誰都會想是皇後娘娘幹的吧?偏偏這塊糕點曾經還經了開元帝之手。

“我知道了。”

說罷,劉煜已經進了殿門,朱富貴在外面望着,有豫王在,臧皇後應該會沒事。

劉煜上前行禮,開元帝擺擺手,“雪栗糕放在那邊,朕叫人用銀針試過沒驗出毒。玖兒也吃過幾塊并無異樣。這是什麽毒又是怎麽下的,朕只能靠你了。”

劉煜領命,将糕點掰開一點點查看,都是堅果碎仁,并沒有看到什麽不該有的東西。雪栗糕,這是容貴妃愛吃的,并且她還喜歡做,聽說那是她過世的娘親最拿手的糕點,即便南燕覆滅,她也一直保留着吃這個糕點的這個習慣。

“也許,毒并不是在糕點裏。”

毒不在糕點裏,針對的自然不是容貴妃,相反,那塊經過容貴妃之手的糕點,卻有可能被她下毒,若這個推論成立,她這毒難道是要下給開元帝的?

開元帝首個便不同意這個推論,沉聲斂氣,道:“你再仔細查查!”

所以,你是寧願相信我投毒殺她,也不願意相信是她投毒殺你嗎?臧皇後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劉煜顯然也被開元帝這個舉動惹惱了。長嫂如母,他們兄弟在起事前,步履是多艱難,而這位嫂嫂又是怎樣十年如一日地堅守堅持,成為他們堅強的後盾,他容不得自己的兄長這樣侮辱她。

“臣弟查得很仔細。”一字一字,咬得清楚明白。

開元帝也意識到自己心态上的偏頗,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懊惱。他登上這個皇位,不但沒得到過妻子的祝福,也沒得到過弟弟的祝福。妻子說,你若做了這個皇帝,讓阿煜如何面對阿姝?而弟弟北伐回來,看到王靜姝***,見都沒見他一面,又披甲上了戰場!甚至一年沒跟他說過一句話來過一封信,軍報都不說寫給他的。

明明他們是他最親近的人,為什麽他們就不能更體諒他?當時當地,除了劉家,沒有誰能穩定南朝局面,這個皇位他不坐,劉家将萬劫不複!

盡管他知道,這兩人即便犧牲性命都會護衛他左右,但是,為什麽就不能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順從他一點?

開元帝捏緊了拳頭,壓抑心中噴湧的怒火。

容貴妃将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有一絲疼痛,她終于啓了口,“我想的确不用再查了。這些糕點不可能有毒。”

開元帝心頭猛震,朝她看過來,眼神有些慌亂,仿佛生怕下一刻她就說出他最不想接受的答案。

容貴妃道:“臣妾也沒下毒。”

開元帝頓時松了口氣,語氣也輕松起來,“當然,愛妃怎麽可能下毒。”

宋轶端着那盆嘔吐物出來時便看見這一幕,原本就要重新陷入僵局的氣氛因為這噴嘔吐物徹底給敗壞了。

容貴妃首先掩了鼻,嫌棄道:“你還真是不嫌髒。”

一旁劉煜皺了眉,後面跟着的慕眭癱着臉,眼觀鼻鼻觀心,他大概這才意識到自己欣賞的人不是一朵空谷幽蘭,而是一朵妖孽奇葩。

宋轶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露出兩顆小白牙,很誠懇很直白地說道:“我是來給貴妃娘娘添麻煩的。”

“什麽?”

宋轶将嘔吐物放在開元帝腳下,将那枚藏花果挑出來,秉報道:“這東西是藏花果果核,有劇毒,吐谷渾使團倒是帶了一些私下吃吃。聽聞,昨日裏,似乎容貴妃去讨要過這東西?”

開元帝神經再度緊繃,慕容玖卻一派淡然,“是又如何?”

“你要這個做什麽?”開元帝怒火再次燃燒起來。

慕容玖不以為然,“藏花果雖然果核有劇毒,但是果肉十分鮮美。前日裏看見一位使臣在吃,臣妾便随口嘗了兩枚,果然味道非同凡響,昨兒個想起,便遣人去讨了一些過來,今日便做在這雪栗糕裏。”

慕容玖回答得坦誠,開元帝竟一時不知道怒氣該往哪裏撒。

宋轶真心覺得慕容玖這個家夥是純粹活得不耐煩了,以開元帝對她的寵愛,她完全可以表現得柔弱一點,那位絕對心軟幫她開脫,但她偏偏就跟個沒腦子的寵妃一樣有恃無恐。

“若是果核誤入了雪栗糕,被姚惠妃吃下,這也只能怪她倒黴了。”盡管生氣,開元帝還是沒忘記替容貴妃開脫。

誰知容貴妃并不領情,悠悠說道:“這麽大的果核應該是塞不進去一塊雪栗糕的……”

開元帝的表情僵在地上,怒火壓在心底,看容貴妃的眼神黑漆漆的,容貴妃面色都沒變一樣,依然那樣幽幽地不痛不癢地看着他。

“皇上莫急。其實,我們可以做個簡單的查驗。”

劉煜此刻将全幅心思都放在了宋轶身上,小家夥把這東西搬出來,他就知道她有她的辦法。

果不其然,那廂很快有吐谷渾的勇士抓了兩只老鼠過來,用籠子罩着,一只喂食果核,一只喂食嘔吐物。片刻後,吃果核的吐血而亡,而吃嘔吐物的還吃得歡喜。

“這表明什麽?”

“這說明,這果核即便誤服下去,也未必就會死人,因為,完整的果核毒素是不會随便跑出來的,必須嚼碎。再看這邊這只老鼠,即便服食了這些嘔吐物卻安然無恙,這也說明姚惠妃大概并沒有吃到毒藥。”

“所以,我也覺得這麽大的果核是不可能在雪栗糕裏的,若真要用這東西害人,至少應該切碎了做糕點裏。貴妃娘娘也不至于如此愚蠢。”

慕容玖眉心跳了跳,“本宮一向很聰明。”

宋轶笑,“當然。皇後娘娘也是不可能把這麽大粒果核塞到惠妃娘娘嘴裏的。”

話說到此,答案呼之欲出,這只能是姚惠妃自己給吞下去的。

“還有,惠妃娘娘只是開始吐了血,若真是中毒嘔血,嘔吐物裏也該有血跡的,但是這裏面很幹淨。”

開元帝面色頓時輕松了,無論是要治臧皇後還是容貴妃他都會十分為難,但若是姚惠妃,他可是沒什麽好心慈手軟的。

慕眭不恥下問:“那她吐的血是?”

“多半是生吞這麽大的果核劃破了嘴或者喉嚨,當時惠妃娘娘不是噎着了嗎?”

“這果核她哪裏來的?可沒人見姚惠妃來讨藏花果。”

“這個麽,或許我是知道的。”容貴妃再度啓口,“因為前日裏,碰到使臣吃藏花果,惠妃妹妹也在場。她還吃過。若那時藏下一枚果核不足為奇。”

所有人朝她看過去。尼瑪,這麽重要的事,你為什麽非要放在最後說?還是說你想看看開元帝會不會真的憑枚果核治你的罪?宋轶突然有些後悔幫她澄清了,這種妖豔賤貨就該讓她自食惡果!

像是感覺到宋轶的怨念,容貴妃送給她一個會心的微笑,直噎得宋轶翻白眼。視線一轉卻看向臧皇後,若說還有誰知道,臧皇後又怎麽可能忽視。這位可是如盯蒼蠅一般盯着她的,在她讨回藏花果,到如何做成糕點,以及這果核的毒性,恐怕都是逃不脫這位的眼線的。

果核的事,在場的人心下已經有了定論,但是,有一件事是無可争辯的,那就是姚惠妃的确中了毒。即便排除了臧皇後和容貴妃的嫌疑,但也不能就直接落在姚惠妃頭上,因為她的确中毒了,即便只是苦肉計,但你得拿出她自己給自己下毒的證據來。

“朕去看看,朕的愛妃到底把自己毒成什麽樣子了!”開元帝離開時有些咬牙切齒。這個姚惠妃差點讓他誤會了自己的結發之妻和最心愛的女子。

而兩個留在外殿的女子卻頭一次看向對方。

“姐姐看皇上接過那塊糕點這般緊張可是怕我會向皇上下毒?若非如此失态,皇上大概也不會懷疑姐姐你。”容貴妃語氣戲谑,很是欠揍。

宋轶看了看左右,劉煜去查毒源了,事情差不多了結,慕眭也去安撫吐谷渾衆人了,就剩她一個旁觀者,來旁觀這種景象,似乎,不太合适吧?

她知道慕容玖有些任性妄為的,雖然掩藏在高貴外面下,那家夥可是蔫壞的。可沒曾想端莊的臧皇後聽了這句挑釁竟然說回了一句更具震撼力的話。

“讨藏花果,你是故意的吧?慕容玖,總有一日,本宮會殺了你的!”

額……這兩位有沒有考慮過她這個無辜旁觀者的感受?

臧皇後拂袖而去,慕容玖卻笑得銷魂,宋轶突然就好想糊她一臉。

“怎麽?”

感受到身邊怨念,慕容玖回頭看她,宋轶癱着臉,玉面高潔,答:“無事。”

下毒之事如此明朗,本以為這次姚惠妃兇多吉少,結果,後續來了。

劉煜沒用多長時間,便找到了毒的源頭,那杯韓延平随手遞過來的水……

水裏有毒,但姚惠妃胃裏卻沒有毒,這只能說明這杯水不是之前她喝的水,只不過,大概沒人料到宋轶會直接查她胃裏嘔吐物的毒性,是以,光從表面上看,她不是中了糕點的毒,同時又查出水裏有毒,那罪魁禍首必然是那杯水。

那麽疑問來了,韓延平為何要毒害姚惠妃,這事根本說不通啊。于是證據又送上門來,韓延平為姚惠妃畫畫的顏料裏,竟然查出了那種毒。很可能是,韓延平手上沾染到帶毒的顏料,在給姚惠妃端水時,這種顏料便沾染到杯子上,被姚惠妃誤服了。

這毒毒性不強,倒是要不了姚惠妃的命,只不過那枚果核劃傷了她,看起來很吓人罷了。

因為的确中了毒,開元帝倒不好揪着果核做文章了。從沒人說她是中了藏花果果核的毒啊。人家果核劃傷了喉嚨吐了血,難道也不行?

沒這道理啊!

姚惠妃也十分郁悶,明明都查到那枚果核了,竟然那兩個女人毫發無傷,還讓開元帝查到她頭上來了,幸好她還留了後招,要不然,真被兩個賤人給抓了把柄去。

原本,她是想利用此計讓臧皇後受冤,在查到果核時,大可以說是雪栗糕裏面的,藏花果只有慕容玖讨過,轉而就會讓人懷疑是慕容玖故意陷害臧皇後,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她這點腦子還是有的。誰知道會這麽輕易就被人拆穿陰謀,顯得她多愚笨似的。

“奴婢聽說,都是那個宋轶在嚼舌根,竟然糊弄得皇上豫王都信了,才把矛頭指向娘娘。”

當場的事情她們自然不知曉,只知道是宋轶從中作梗,慕眭到現在還在吐谷渾使臣面前誇贊宋轶,不但畫技驚塵絕豔,連腦子都聰穎過人,不愧是他欣賞的人。

“又是她!”姚惠妃在病床上恨得磨牙,她這罪是白受了,全拜那個混蛋所賜。

事後,慕容玖也暗暗心驚,“啧啧,一直以為她人醜腦子也不好使,沒想到一個計策倒是環環相扣,連個把柄都不留。”

宋轶翻白眼,人醜跟腦子好不好使有直接關系嗎?

“有藏花果的雪栗糕味道如何?”宋轶突然問。

“實在不怎麽樣。”慕容玖坦誠回答。

“所以,貴妃娘娘是故意去讨藏花果惹皇後娘娘懷疑,想讓她在禦前失儀,說不定還想惹她對你出手,可惜,最後被姚惠妃利用了?”

慕容玖手下一滞,“你說話可真不好聽。”

“姚惠妃知道藏花果果核的事,娘娘為何不早些說出來?”

慕容玖含笑看她,“你好歹是曾經的豫王妃,對臧皇後感情也非同一般吧?若不是如此,本宮怎麽知道你會不會真心幫我?”

果然,她不喜歡這些玩心機的小婊砸。

随即,宋轶突然醒悟,眼睛危險地眯起來,道:“你的那個什麽陰謀,不會會損害到臧皇後吧?”

慕容玖不是太高興她這種說法,“女人之間鬥一鬥也是後宮樂趣。”

“你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鬥一鬥了吧,你是不是幹了什麽喪心病狂的壞事?否則,以皇後娘娘那性子,斷然不會對你說出這般狠話來?”而且,慕容玖吃的糕點有毒,開元帝竟然想都不想就直指臧皇後,這本身也很怪異吧?還有為什麽臧皇後要認為你要毒殺開元帝?

宋轶頭一次滿臉問號,慕容玖顯然沒興趣替她答疑解惑,身板妖嬈地往美人榻上一靠,沖她擺擺手,“本宮乏了,你可以退下了。”

宋轶直覺被噎了一只蒼蠅在喉嚨上,別提多難受了。可就在她出門時,身後又傳來聲音,“他懷疑我要殺他,你也看出來了吧?”這聲音便有點幽怨了。

宋轶腳下一滞,回頭想了想,容貴妃頂撞開元帝只有開元帝說那枚果核混在雪栗糕餡兒裏時,莫非當時她那不陰不陽的态度是因為這個?是啊,如果那枚果核真的在雪栗糕裏,那枚大,手都能捏出來,若是被開元帝入口咬碎吞下,當真就一命嗚呼了,想起就一陣後怕。話說,若慕容玖真要殺開元帝,似乎很容易呢。

宋轶突然就想回敬她一句“活該”呢?

但終究她是個寬厚的人,還安撫道:“至少,他在替你開脫。”臧皇後那邊差點就成了栽贓了,你知足吧。

可顯然這個女人很不知足,反而嘆息道:“原了在他心裏,我與臧皇後一樣,是可以懷疑的。”

宋轶碰地将門關上,她怕她再聽這個妖豔賤貨無病呻吟會忍不住滅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十點還有一更,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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