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帝王之術
從前公羊晴不多問她,但此次事關太子性命,茲事體大。年華想公羊晴應該不會不嚴審她,可沒想到公羊晴開口問的卻是其他。
“我想聽聽你對譚家事有何看法。”
年華心知這公羊晴是明問暗審,但她不明着追究自己也是好事。便語氣盡量沉穩些道;“我與殿下遇襲時,那譚明宗口口聲聲說五王。譚家與五王也一向親密,有姻親之系。但實則是禍水東引之計。五王大勢已去,雖有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之說,但也不會蠢笨如斯。”稍頓,又一聲堅定道;“年華鬥膽,是十三王爺!如今朝堂中,四王、六王任于兩省,十一王爺常年于軍中,唯獨十三王看似遠離局勢紛争,實則韬光養晦。”
說出心中猜想後,她暗暗打量公羊晴的臉色變化。她也只是猜測,祈福之事由司禮監負責,而司禮監掌事的正是十三王禹祺霁的母家,德家。自先昭仁太子逝後,曾有六年時間,儲君之位懸空未定。于此空擋間,當今聖上的各位皇子紛紛擴展勢力。其中五王最為狠厲,十三王母家勢大,還有其餘各黨勢力也快速崛起。
公羊晴聽她分析一番後,垂了垂眼淡道;“你能思慮至此已是不錯,不枉我平日裏為你講解朝堂局勢。十三王借刀殺人,禍水東引至五王府。此舉是想徹底讓五王無翻身的可能,也會憑着行刺間隙重挫殿下。”
年華聽她話像是話中有話,不禁疑慮道;“難道還有其他的?”
十三王想要一箭雙雕,卻反過來被太子算計。如今聖上若是明查,太子必定是想方設法的讓那譚明宗跟十三王沾上邊。到時聖上必會動怒,但依照譚家和五王的關系,雖是有十三王沖了大頭,五王也必然受牽連。這才是真正的一箭雙雕,太子将自己從這個局中剝離出來,反成了執棋人。
但除此之外,難道還有什麽?年華心中甚是不解。
“年華,你可知帝王之術?”公羊晴對她一問。
年華遙頭,她又不是帝王,何以要知道這些。
公羊晴卻道;“你我雖非帝王,可伴的卻是這大禹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儲君!帝王之術便是統禦、閱人、平黨。你心中勢必在想,殿下此舉意為削弱兩王勢力。錯!大錯特錯!若說滿朝上下誰最想看到五王東山再起,那必是殿下無疑!”
年華心驚,難測莫過帝王心。那人雖還不是帝王,但那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勢,已無人可阻。可是他怎會想要五王東山再起?但公羊晴之後的話,才是真正令她對那人心生敬畏。
“朝中各黨勢力交錯複雜,平深制衡下牽一而動全身。殿下自入東宮再到後來的太子府,整整十一年。十一年苦心經營的朝堂局勢,怎會容許十三王說破就破。那譚明宗愚蠢,到現在還不明白是誰從一開始就在陷害譚家。黨派紛争,彼此互相牽制,殿下穩居中庭。這便是帝王之術的統禦。諸王玩弄的是權術智謀,而殿下要的是治國安邦。你可懂得?”
不是權術智謀,是治國安邦…年華為此話震驚。原來在他心中一箭雙雕是下策,他要的是平衡各黨、統籌全局。她原想由譚明啓救駕,可保譚家一絲希望。但如今看來由他救駕是在為五王鋪路,聖上心生憐意,五王的境況或許會好很多。這裏所有人算的都是一顆帝王心。
公羊晴微抿口嫣兒遞上來的茶,潤嗓後道“只是五王處事過于狠厲不周,殿下自也不會讓他勢大。嫣兒,拿出來給她吧。”話完,婢女嫣兒就從桌上匣子內取出一物件遞與年華。
是一年前,年華交予公羊晴那封寫有楚陽河獻計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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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公羊晴當時并沒有将此信交予太子,只是私自收藏起來。她看年華驚訝,便解釋道;“這信你還是拿回去吧。此前時機不對,看目前的形式。楚陽河…怕是要再提了。五王是因何觸怒了龍顏?此事過去已經一年,朝中無人敢提及,便是殿下也不能。以是那楚陽河工程擱置近一年。殿下此次也是想提醒聖上。這信中所言既是你的想法,還是由你親自獻與殿下吧。”她說起楚陽河治的時候,頗有幾分躊躇。
年華從公羊晴屋中出來時,屋內的溫意與室外的冷意突換,直凍得她打個寒顫。走到長廊下,瞧見院中的樹木,有些還帶着枝葉。
那人說‘年華你還不懂孤讓你折了一月的枝木是何用意嗎?’公羊晴在她臨走前也說‘年華你終究是太過稚嫩,此番整治譚家恐怕只是個開始。太子必早就知道譚家多年來掌管軍械所行令不當,只是差個時機罷了。’
年華突感疲憊,擡頭望望天空。璟山的天,是不是也是這般萬裏無雲。自己終究是沒有猜度他心思的經驗。公羊晴此時提點她楚陽河,怕是那工事再這樣耽誤下去,又會生出更多事端。太子也是這樣想的吧,否則僅過一年還不足以提起。這本應該是最複雜的人,卻有一份世間最簡單的赤子之心。
而年華,你要如何才能取得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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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只聽說聖上龍顏大怒,嚴審了本就是戴罪之身的譚明宗。沒想到譚明宗招認,竟是與刑部尚書秦淵恺有關。秦淵恺當年是十三王舉薦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太子在挫十三王黨。畢竟近幾年,一向不管朝事的十三王也有些冒頭。後刑部侍郎順平潛暫領刑部尚書一職,緊接着十三王就請旨聖上降薦人不明之罪,但後來太子求情作罷。
該罰的都罰完了,反倒是原本已經板上釘釘有罪的譚家只獲輕罪。判了譚明宗秋後處決,其餘族人因譚明啓救駕之功,不予牽連。這下連帶着五王黨也稍稍喘口氣。
這些日子,年華在府中也是個香饽饽。那日她與太子一起從林中出來,有心的人便都有了心。其他人便罷,只是顧珏暔這貨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她帶太子打滾的事,估計是邢铎那不靠譜的洩了密。第二天就提着一壺酒就來找她,說是要好好重新認識認識她。笑話,當老娘不知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奈何禁不住美酒的誘惑,這一來二去的兩人竟也熟識起來。另外還有個棘手的事,便是那…小郡王。年華實在是覺得在山林中滾了三次,滾丢個香囊也很正常。
沒錯,她把那混世郡王的香囊給丢了…
原本是想着随身攜帶,誰知道小郡王哪天找她麻煩。沒想到舊仇未解,新怨又添。現下禹珏沐幾乎是三天兩頭的來吵她,搞得現在幾乎全府的人都覺得她很叼。與顧侯爺、小郡王都交情匪淺。
年華欲哭無淚,這交情白送你們,拿走吧…
後來,宮中來了一道聖旨。年華一直覺得于此事中,她是個局外人。聖旨下後,才曉得有人就偏偏要她做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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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小郡王又氣勢洶洶的來到晖玉院中,揚言此次定要将得罪他的小謀士就地□□。可這邊那要被□□的小謀士一得到守門小黑的通知,就立刻讓丫鬟給準備浴桶,放洗澡水。
小郡王不顧丫鬟阻攔,硬是一臉黑沉的強沖進屋去。怎樣也要讨個說法。
“啊!!”一聲尖叫,成功劃破了太子府的天空,很是撕心裂肺。
小郡王磕磕絆絆退出來,瘋了似的往院外沖。那臉色,簡直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守門小黑沒什麽文化,只能這樣描述給衆人聽。
只是年華泡在浴桶裏,同樣的也很是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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