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茶肆勾欄

年言陽看她打翻杯子, 只還靜靜看她。氣氛有些緊張,也有些詭異。

“我家中小門小戶,父母兄弟姐妹也是尋常之人, 無甚特殊的。師兄怎的突然問起這個?”她強整了神情, 擡頭道。心中卻是隐隐不安。

“無事,只是好奇。”他只一笑便轉身離去。

年華望着年言陽離去的背影, 心知這個師兄可不是好糊弄的。那年父帥送她上山,特意囑咐過師傅不要将她的家世說出去。她只道父帥行事低調,也不想子女過于招搖。一衆同門中只二師兄與師姐知曉。二師兄是因每次要護送她回家, 師姐是那年舂陵解圍時她情急之下書信告知的。

年華這個名字她從小就用, 師傅在她入山那日就給她喚了姓氏。反倒是胥華,在從前的歲月中很少出現,往後恐怕會更少。

現在她是年長風的六弟子, 不是降将之女。說到底, 她還輸得起。

----------------

茶肆勾欄內, 戲子在臺上咿咿呀呀的唱着盛世榮辱, 看客在底下饒有興趣的聽着。淮南經濟富庶,此等消遣之地也是多有。而這裏是城內最大的一所茶樓, 平日裏聚集了衆多逍遙娛樂之人。

二樓隔層雅間裏,兩位氣度不凡的男子相鄰而坐, 看着下面的戲臺。卻不知是聽戲還是聽人。一樓大堂裏三三兩兩的坐了幾桌,有的聽戲, 有的吃酒, 各色人等。

“最近這淮南郡可是不太平的很。那太子尚在舞府未走, 可衙門裏的舞家人已經都放出來了。這城中東西兩市,不是該怎樣還怎樣嘛。說到底這太子也不中用,到底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看是指望不上喽。”一位約莫三十歲年紀左右的青衣長袍男子開口,他聲音不小,二樓也還能隐約聽見。

大堂中其他人聽見這膽大的話,也不瞧戲臺了,均是看他。一位白面書生甚是感興趣,隔了兩桌還是應和他;“這舞家被釋之事我也有所耳聞。說是證據不足,有誣陷之嫌疑。前幾天還瞧見那舞家少爺舞元锴在街上晃蕩呢,那模樣別提有多嚣張了。不就仗着自己老子厲害嘛。”

開始本是無人敢應話,但這書生既是先起了頭,底下就紛紛有人議論,有的說話甚是激昂。

“舞家到底是在淮南百年的基業了,豈是說動就能動的。旁人不知,我們日日在此處還能不清楚嘛。別說這太子來了,便是當今聖上親臨也要思慮再三的。楚陽河的事難道就不管了?那河治當初坑害了多少老百姓。這朝廷說是儲君親王親督河治,怎又管起淮南的事來了。”

“如今這城中的東西市都已經形同虛設,你我家中尚有仆從可以代勞,只是苦了那些貧苦人家要每日到城郊去購置東西。”一位婦人感慨一番,能來此聽戲吃茶的人,都是些富貴閑人。

任是下面讨論的熱火朝天,二樓雅間的兩位男子都是靜靜安坐,閑閑品茶。等到底下的人又重新聽戲散論時,方才有些微末神情流露。

“主上,侯爺,屬下已經探得一些消息。”一人跪在兩位男子面前回命。正是那一樓大堂內最先開口的青衣長袍男子。複命後就立刻隐入黑暗中不見了蹤影。原來這青衣長袍男子是故意在下面引起一番言論,否則這等時局怕是沒幾個人敢在這場合公開談論舞家事。

Advertisement

顧珏暔看看身旁的太子,見他神色還好,應是沒被底下那些人的談話影響。這些人說的話中不乏對這位太子的不敬之語,但暗衛最先說的話應是太子暗暗授意的,想來也不會在意這些流言。想了想,開口道;“殿下故意叫人試探,可這些市井之言多半不能作為依據。”

禹珏堯臉色峻冷,眼睛似一汪潭水般深邃內斂。聽了顧珏暔的話後,只淡淡開口;“無妨。他們說的也是實情,孤确實是放了舞琛。這只老狐貍,論心狠手辣怕是沒幾人能夠比過。珏暔,那個人你可曾安頓好了。”

顧珏暔聽他提起那人,便回一句;“悉數妥當。未離京時便已經派人護着了,那時舞琛尚不知他的身份,應是沒有察覺的。只是殿下,楚陽郡十三王那邊可是不太好辦。收到消息時,十三王對殿下擅自抗旨離隊之事未有表态。只是可氣壞了太傅那老家夥。”太子這次私自來淮南郡是抗了南巡督河的旨意,十三王與太子對峙的苗頭愈顯,衆人都看在眼裏。這麽好的機會,十三王焉能不利用一番。如今太子是前有狼,後有虎。淮南的事若是處置不好,便是兩倍折損。

“孤這位皇叔,最會的就是一個‘忍‘字。從父王逝去到如今,他可比五皇叔、六皇叔要沉得住氣。如今孤的請罪折子和淮南諸事尚未到達天聽,他怎會急着表态。太傅生氣孤早就料到了,他恐怕更氣的是孤把…”把她給帶來了。頓了頓,噙口茶袅袅水氣撲打在俊顏上,又道;“楚陽的事不急,淮南這臺子不鋪好,那邊的戲也沒法唱。”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